周逸突然抱著自己的手大叫了起來。被包起的手的指縫間中似有血液滴落。
楊宗保一手拿著筷子,筷子的一頭有著血跡,中間有折斷的痕跡。
“你乃的,瘋了。”周逸除了咆哮根本找不出其它的話說。
“你…”馮玉祥趕緊跑過來,對著面前的事態頭一次感到無從下手。
“啊…”
剛才上課的時候還可周逸親親我我的女孩子開始驚嚇到發不出聲音,此時見到有馮玉祥撐腰立馬尖叫起來。
“閉嘴女人,老、子還沒死呢。”周逸這個時候還有精力找別人發泄,看樣子傷得不算重啊。
楊宗保很淡定的站起來,把筷子塞進自己的口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飯菜,從容的就要走。
剛才的事情就在一瞬間,楊宗保確信這是個很偏僻的角落,因為是在樓梯下面,所以不是有很多人愿意坐這里。應該看到的人不多,現在自己所有做的就是把這根筷子處理掉。
目前現場能夠指證自己的就馮玉祥和那女的,但是他們的證詞不會很有利。這是故意傷人罪,能躲的就盡量躲。自己藏起行兇的筷子因為慘叫引來的人群圍觀,現場混亂起來,沒什么人看見。
“想走?沒那么容易,誰能夠留下他,爺給錢。”
這周逸還真欠扁啊,考上這所大學的大部分都是自尊心重的人,也怪他活該如果不提錢的事,或許還會有人幫忙。一提錢就落了下乘了。
周逸的話剛一出口,馮玉祥就知道要糟糕。但是無奈話一出口,立刻引起周圍圍觀的聲伐。
“有錢了不起啊?”
“就是。”
“有錢也不能這么糟踐人啊。”
諸如此類的批評聲彼此起伏。
楊宗保見狀轉身就走。
“站住。”
馮玉祥擋在前面。
“你不能走,要等老師來。”
這個時候就想到老師了,果然是幫親不幫理的哥們呢。不過管你什么哥們,只要不是咱哥們統統都該踹。
楊宗保一聲不吭,直接一腳踹在了馮玉祥的腹部。
這一腳又快又恨,看得出來練過。馮玉祥抱著肚子蹲了下去,倒在了地上。楊宗保直接越過他,一騎輕塵。
人群沒人阻攔,自動給楊宗保繞開了一條路。
楊宗保一出食堂就火急火燎的速度的回到了寢室,門一關。走到自己陽臺上,點火把筷子給燒成了灰。然后把灰全撒樓下了。
點了根煙保國給的自制卷煙,看著那支筷子的尸體連影子都沒有了,狠狠的吸了口,讓麻麻的辣味流過鼻腔,流過喉嚨。
自己確實練過跆拳道,不過就會一招,那就是踹人。楊宗保認為,這個社會不是靠打架就能贏的,還要靠腦子。
楊宗保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樣沖動,畢竟開學第一天就這樣不符合自己一慣的作風。應該是對方實在是太過分了。再說自己還是很有分寸的,就是出了點血,自己已經避開了關節,只是在手掌肌腱之間給周逸來了個洞。不影響他以后做醫生,但是會給他留下疤。指腹什么的都沒有傷害。也不會影響以后他手指對人體的感覺。算是仁至義盡了。
男人之間本來就有小摩擦,不知道對方會怎么解決這件事。如果找家人來解決還好一點,證明那個男人很廢材,如果是自己解決那就比較麻煩了。這年頭沒能力的就靠家里,大家都是20多歲的人了,沒點社會資源的人不足畏懼。
電話響起了,勉勉強強接起出手機。
“楊宗保,你立刻馬上到麻醉科辦公室。”
電話里是輔導員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輔導員的聲音反而讓楊宗保松了口氣。
“老師?什么事啊?”這個時候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比較好。
“什么事?你自己干的好事,周逸的手是不是你干的?”
“周逸是誰我都不知道,怎么會問我是不是我干的?”楊宗保來了個死不認賬。
“我也不和你斗嘴,快點來。”
楊宗保悻悻的放下電話,這點事最多記過,沒什么大事,真是大驚小怪。不過來得真快,剛剛讓自己銷毀證據,這邊電話就到了。
客廳里,運動男還在運動。真不知道他有多愛運動啊。
下電梯的時候,第一天見的大胸脯女人再一次碰到了。
“蠻狠的呢。”
女人語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贊許。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楊宗保很意外這個女人和自己搭話。
“食堂真精彩,我全看到了。”
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詐欺楊宗保,特意和楊宗保說了這段話就踩著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走掉了。那雙雪白的大腿,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是直的。
不過女人的態度,楊宗保非常的不喜歡。自以為是故意挑起男人的興趣,以為什么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女王型的女人不是自己的菜。
楊宗保喜歡的還是溫柔專情的傳統女人,就像自己母親一樣的。
因為這個小插曲,楊宗保到了麻醉科辦公室的時間有點晚。里面已經站滿了人。
“來了?”輔導員眼尖的看到楊宗保在門口。
“嗯。”
從容的走進辦公室,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不過楊宗保用眼角的余光大概的估計了下。因為自己是背對著門的,面前的正前方當然是坐著這件事的苦主周逸。只見他的右手包扎著掛在脖子上。
用得著這么夸張嗎?為了突出自己的十惡不赦故意給自己手包得粽子一樣。旁邊一中年男子,下巴太尖了,臉上倒是沒有多少皺紋,但是顴骨突出,眼神轉了一圈讓人感覺都是在看自己,一看就是長期浸淫權錢之道,不知道是不是周逸的爹,兩個人沒有多相像。
大學的時候為了賺錢,楊宗保偷了上課的材料,和同學在公園擺了個攤子,給別人驗親子關系。因為上課了的時候很興奮的知道了人的血型的奧妙之處,可以大概知道兩人是不是有血緣關系。人的血型就ABO幾個型,很好區別,就是分分鐘的事情,當場就可以知道。
開始的時候擺在了公園的大門口,結果看的人多,付錢驗親子的少。后來改變策略,擺在了灌木的背后。人就漸漸多了起來。人類總是對未知有著無比的求知欲望。所以楊宗保他們的生意也很紅火。結果有人笑有人哭,還有的要揍人。但是這不妨礙楊宗保他們賺幾個月的生活費。
本來還想繼續下去,但是被人告了。只好偃旗息鼓。回學校后也沒有懲罰,這件事就不了了之。足見在這點上鎮江醫學院的校園環境多么的輕松。它的教學觀點早就領先于其它一流的學校了。
雞窩里也有機會出鳳凰的。
還有幾個標準的短袖寸衫打扮的男人,楊宗保一個也不認識。但是他們都以周逸身邊的男人為中心,隱隱圍成了一個半圓。
“楊宗保,第一天上學你就鬧出這事,你說說當時的情況吧。”輔導員面紅耳赤,這事比周逸那個當事人還激動。
“老師,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楊宗保索性來個死不認賬。
“不知道說什么?那周逸手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輔導員跳了起來,一口咬定周逸是被害者。
“不知道,我承認和周逸發生過口角。但是周逸受傷的事,我真不知道。”
“我親眼所見你用筷子傷了周逸的手。”
剛才在后面還沒有注意,馮玉祥原來被別人擋著。
“你知道是筷子啊?用筷子能把一條手臂廢了,你給我試試看看。”
楊宗保滿臉諷刺。
周逸抱了抱自己被包扎的夸張的手臂,正要開口反擊楊宗保。
“楊老師,這就是你們學生的態度?做錯了事還不認錯?”男人不高興了。
“對不起。”
楊宗保立刻從善如流,很爽快的道歉了。
他一道歉,男人反而不好說下去了。如果還追究的話,顯得自己不大氣,和孩子一般見識,如果不追究,心里梗著一股子氣,這些年很少碰見被別人噎著的情況了。
“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這么老的段子也虧周逸說的出口,都是新時代的研究生了。
果然周逸一開口,就遭到男人憤怒的一眼。立馬萎掉了。
“楊老師,我希望貴校能給我們一個交待。”男人避開楊宗保,直接向輔導員施壓。
“好的,我們校方一定會對此次事件徹底查清楚的。”輔導員挺起不大的胸部,表決心。
“走。”男人拖著周逸那只包起來的手,往外扯。
“就這樣算了?”周逸沒有認清局面。
“走。”
男人面無表情的說,后面立刻上來兩人把周逸架出去了。
馮玉祥最后跟著,出去之前看了楊宗保一眼。
“你準備接受處罰吧。”
辦公室就剩下楊宗保和輔導員兩人的時候,楊輔導員氣勢洶洶。
“處罰?檢討?我馬上回去寫,明天交給你。”
“你,你太過分了。”輔導員似乎從沒見過這么皮的學生。
“楊老師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你給我站住,傷了人還這么若無其事,你是禽、獸嗎?”
“人本來就是動物。楊老師你這話說得自己好像自己不是人一樣。”
楊宗保撂下這句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輔導員獨自在辦公室胸部劇烈的喘息。
太可氣了,這是什么人啊?從來沒人對自己這么造次過,一定要嚴懲。但是他是毛院長介紹來的,不知道是什么背景。這件事難辦呢。
楊宗保可不管輔導員在那里百轉千回。沒心沒肺的繞道去了食堂,買了個餅,邊啃邊回到寢室。
一開門,另外三個人都到齊了,其中一個還氣鼓鼓的對著楊宗保。
這又是什么事啊?今天一天名校給自己的印象就是弱智和白癡驕橫跋扈的幼兒園。現在剛一進門又是鴻門宴?
楊宗保沒理會就要開門進房。
“等等,這是你搬出來的?”
原本坐在沙發上,身高不足170的娃娃臉的男人站起來插著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