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泠婉轉的暗示孫瑜留下的請求大概并沒有被孫瑜放在心上,或者他放在心上了,斟酌了一番,還是斷然地將其拋棄掉了。總而言之,當孫瑜從神樂泠手中將腕表要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了自己將要執行的計劃。
經過了一番折騰,孫瑜有些疲憊地走進了所謂的孫府,略微坐了一會兒之后,終于還是將那只腕表拿了出來,經過了這么長的時間,實際上孫玉已經算是弄清楚了對于腕表的使用了。腕表中通常都會存儲使用者所經歷過的任務世界的信息,之前因為主神空間的崩潰和重組,孫瑜原來的世界信息已經消失掉不能讀取了,這也是他在幽游白書的世界取得了前往任意世界的自由權之后的一大遺憾。眼下,拿出來了岐暉和王知遠的腕表中的一個,孫瑜倒是有些躊躇起來了,進入另外一個和原來的真實世界幾乎一樣的世界,自己到底做好了準備沒有呢?
孫瑜抿了抿嘴,仔細回想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所作所為來,很快就發現自己在大唐雙龍傳的世界雖然為所欲為,但是一點方向感都沒有,對于這個世界,只不過是好奇的情緒罷了,歸屬感是一點也沒有的,如果想起了神樂泠和素素,那更是滿頭包了。想到最后,他終于下定了決心,把自己的腕表收了起來,將神樂泠交給自己的腕表戴上。
閉上眼睛,重新和主神空間連接起來,在被詢問是否回到這個腕表所記錄的現實世界時迅速選擇了是這個選項。
下一刻,當孫瑜重新睜開眼睛,看到了世界的光明的時候,便發現自己所處之地的風景是正常的了。
所謂的正常,是指沒有發現異樣的,譬如不符合二十一世紀初期的景色,既沒有舊時代的民國風情,也沒有古代建筑歷史沉重。他發現自己在一條普通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的簡體中文的招牌路標等物終于向他證明,他正處于一個平凡的二十一世界。周圍的人也都是正常人,沒有發出吼叫撲過來按倒人就咬。天空也足夠正常,也許有些灰霾,但是所幸沒有印著KOF廣告的大型飛艇飛過。孫瑜松了一口氣,然后開始苦笑,自己眼下應該怎么辦呢?
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孫瑜開始在街上閑逛起來,在路邊的代售點買了一張電話卡,拿出手機來換上卡,試著給自己家里面撥了一個電話,不出所料地收獲了“沒有這個號,請查證后再撥”的回復。掛上手機,孫瑜繼續一邊走一邊張望判斷自己所在的位置。確定了自己正處身在東北的一座小城市之后,他開始琢磨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雖然王知遠和岐暉已經說過了他們沒有聽說過國家層面有組建什么國安十八局和中央警衛隊特別作戰組之類的組織,但是孫瑜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查證一下這個世界TG政府是否保持著對于主神世界一無所知。
因此,下一步便是去北京,在這之前要先搞定自己的身份證問題,該死的主神空間已經不再向自己提供方便了,或者它不能夠給自己在這個世界提供方面。孫瑜不得不想辦法自己搞定公安部的系統,想辦法生成一個身份證的信息,然后再把這個身份證的實體做出來,這需要潛入公安局。好吧,這些都是小事。
一周之后,孫瑜終于以一個公民的身份進入到了北京,入侵公安的系統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配備一個身份證,更重要的是需要查詢這個世界的人員失蹤信息。那些進入主神空間的家伙們他們的家人大概一定會向警察局報失蹤人口,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在每次的任務中活下來。但是,孫瑜承認自己將這個任務看得太樂觀了,中國這種人口大國,每年上報失蹤的人口有800萬,對于孫瑜來說,這是一個極大的數據,即使篩選足夠適齡的條件,那也是一個龐大不堪的數據庫。孫瑜只好放棄這個海選的方法。
下一個選擇是入侵國安局的網絡嗎?孫瑜瞇了瞇眼睛,這是一個很不現實的想法,畢竟對于最核心的數據采用物理隔離的網絡,實在是無法可想,況且孫瑜也不叫做尼克。
那么接下來的方法就只剩下這個了嗎?孫瑜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那份報紙,報紙上面的那個人正笑靨如花意氣風發,這位共和國的同齡人正放手一搏,目前還沒有預料到自己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孫瑜看了看酒店里面的時鐘,“真是奇怪,”他嘟囔了一句,“這個時間點主神是怎么選的?”孫瑜拿起了報紙,認真地打量著報紙上的這個人,第二版是和他牽扯甚深的那個男人的照片,這個時候,這個男人也還是全國屁民的偶像,當然,他們兩個都是法律界人士的眼中釘肉中刺。
看到這兩個人的照片,孫瑜若有所思,他偏著頭,盯著這張照片,好半天,才猛然醒悟到,自己是為什么被牽扯到這件事情里面來的,難道不就是因為陳安平是這個人的弟弟么?
“看來要去一趟西南了。”孫瑜這樣對自己說道。這段時間內的收獲讓他沮喪,第一,軍隊里面找不到楚雨軒這個人,即使有同名的人,其他方面也對不上。第二,鄔司令沒有兩個分別叫做鄔晉芳和鄔瓊的孫女,此外,他記憶中的那些人在這個世界中通通不存在。孫瑜在獲得了這樣的成就之后已經認清楚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了,如果見不到這位大人物的話,那么自己就只有想辦法去日本,看看雉姬的廟宇是否存在,是不是還有一個神樂泠或這神樂千鶴在島國等待自己了。
自己要做的事情,認真想一想,倒是蠻無聊的,難不成自己在確認了這個世界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之后反而要在這個世界里定居嗎?孫瑜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排除出腦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親自去見那位即將倒臺的大人物了。
孫瑜剛剛走下飛機,在機場領取行李的地方等待自己的行李,他從來沒有這樣閑暇和無聊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周圍的情況。機場里都一切正常,在等待自己的行李的時候,孫瑜開始琢磨自己應該如何行事。找個地方,住下來,摸清楚這位領導的住處,想辦法摸進去,經過一番開誠布公的談話之后,自己在確定獲得了陳安平同志也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信息之后就可以直接開溜改去日本了。一時之間,孫瑜倒覺得有些無趣了,我不該如此幼稚,
他對自己說道,“既然這是一個新的世界,那么這個世界就不太可能還有另外一個我。”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行李包被傳送過來了,于是上前提起了它,實際上,主神的腕表儲存空間的功能依然能夠使用,不過一個過于清閑的旅行者實在是不是掩飾身份的方法。于是孫瑜要想辦法將自己的包里面塞一點有用的東西去托運,包括他在這個世界使用的電腦什么的。
既然已經拿好了東西,那么孫瑜轉身就往外走,不過剛剛走出了行李區,孫瑜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似乎自己正在很多人的注視之下,他略微感到驚訝,同時開始暗叫不好了,大腦開始迅速的運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時候,迎面已經走過來的一個人——這是一個孫瑜極為熟悉的人,他到了這個世界之后不止一次地看過這個人的照片,這個人日后會在統治集團中身敗名裂,但是眼下他還是此地的風云人物,孫瑜有些愕然地看著他帶著幾個警察,大踏步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孫瑜想要繼續喊不好已經來不及了。
對方在孫瑜的面前亮出來了一張紙——那是逮捕令,和一張警官證。隨即便是質詢,“你是孫瑜?”
“是我。”
“你被捕了。”
“不是吧,為什么?”
“危害國家安全。”
“什么?”
“帶走!”
兩根原本跟在他身邊的彪形大漢上前來左右夾住了孫瑜,拿出了手銬銬住了孫瑜的兩只手,然后他的兩個胳膊被人緊緊扣住。
“這是怎么回事?”他的背包已經被拿了下來,旁邊已經有人將其拎到了一邊,粗略檢查了一下,“沒有武器。”那人過來匯報到。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給我說清楚啊!為什么抓我?”孫瑜表面上繼續裝地莫名其妙,心中已經開始翻騰起來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帶走吧!”也許是因為孫瑜的詢問并不歇斯底里,而且他對于被捕頗為配合,所以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吃什么苦頭,幾個人圍擁著孫瑜將他押解出了機場,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押上了一輛警車。孫瑜第一次坐上了這種靠著車廂兩邊是位子的監牢車。
抓他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孫瑜手腕上的表已經消失不見了。
小型警車開道,押解孫瑜的車子走在中間,然后是兩個警車押尾,孫瑜愕然地發現,自己居然也像黑社會一樣被打了。
“不知道能不能夠作為資本向陳安平隊長吹噓一下?”孫瑜苦中作樂地想。
當然,這種程度的看護對于孫瑜來說根本不夠看,即使是有著唯物主義光環的壓制,孫瑜也有能夠逃出生天的自信,但是如果自己這樣做了,那也就意味著這個世界可以放棄了,他必須選擇下一個世界了。一方面,孫瑜相信這個世界的人不可能給自己造成什么傷害,另一方面,他對于自己被捕這件事情充滿好奇,很想知道是為什么,而且居然是這個地方警察們的最高領導者親自出面抓捕自己,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孫瑜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弄清楚。
這樣看來,這個世界也不太普通啊!孫瑜笑了笑。
“誒,還敢笑,小子,挺硬氣的啊!一會兒看看你不老實交代。”對方的方言讓孫瑜引發了某種程度的思鄉情緒,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這讓在場的警察產生了某種異常的情緒來,“龜兒子,這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