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睡覺的,他的身體除了腦子和一部分脊髓之外,全部都是義體,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不必采用人的生活方式,不過除了工作,巴特還是盡量保持自己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時候的生活習慣。他按時休息,并且按時吃飯。雖然吃的東西完全沒有營養,就是專門制作給像巴特這種義體人以滿足他們吃飯的心理需求而不是生理需求的。
隨著科技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將自己的身體改造,在固定的時間更換自己的身體。他們經過調試的義體充分地發揮著作用,沒有類似于器官關節老化的顧慮,但是這時間還不長,從理論上人們還不知道僅僅依靠大腦生存能夠生存到什么時候,似乎更換身體供養大腦可以長生不死地活下去一樣,更換身體的人,有些是出于自己有生以來的殘疾,有些是懷著特殊的目的,但是并不是沒有認為可以借此長生不老的存在。更換的身體設計精密的電路可以講義體的觸覺反饋到大腦相應的部位,獲得和原來的身體一樣的感覺——義體的能力遠遠勝過了人原來的身體。有著奇特愛好的人甚至愿意將自己的大腦放在和自己原來性別相異的身體里感受以前自己完全不可能感受的體驗。
巴特沒有這么無聊過,他盡量和原來活得一樣。作為公安九課的資深探員,巴特嚴于律己,努力讓自己和正常人——和自己以前沒有什么兩樣。他起床之后,按照正常人的方式刷牙、洗臉、弄早飯,雖然這些對他來說都是不必要的,不過他還是要這樣做。吃完了早飯,出門開車去上班的地方。路上因為車子有自動駕駛系統,所以他發了發呆,想了想昨天晚上的夢,在夢中,他夢見了公安九課的同事,已經失蹤的草薙素子,在夢中他感覺自己和素子都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兩個人在一件干凈整潔的房間中,用各種方式纏綿。想到了這樣的夢,巴特在心中覺得很是不好意思,他想念失蹤的少佐,不僅僅是作為同事想念。但是要說巴特像是普通人一樣對于少佐充滿了欲念又不是這樣。巴特覺得自己在換了一個完全的義體之后已經很少有這樣裸的欲念了。所以對于昨天晚上的夢,他除了有些不好意思之外,還有些疑惑,為什么自己會做那樣的夢?
巴特開始仔細回憶自己昨天晚上的經歷,發現記憶有些模模糊糊,他恍惚之間記得似乎昨天晚上自己在晚上玩游戲。
玩游戲?巴特又感到奇怪了,我什么時候居然這樣無聊去玩游戲了呢?一般來說,他晚上吃晚飯之后經常做的事情不過是看報紙或者看書。他因為記得自己在玩游戲而感到奇怪,又為自己居然不記得玩了什么游戲感到更加奇怪了。
車子已經停好在了公安九課的地下停車場,巴特從車里面走出來之后,同樣在車庫里玩耍或者檢修的塔奇克馬們紛紛和巴特打招呼,“早上好,巴特桑!”
巴特像是面對真正的同事一樣,對人工智能戰車的招呼給予回應,他甚至還招了招手。
走上了樓,進入了辦公區,一踏進門,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朝著走進門的巴特看了過來。
“嗯,”巴特有些愕然,“喲,早上好。”
沒有預想中的回應,大家看著巴特的表情依然嚴肅。
“這是怎么了?”巴特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似乎沒有穿錯衣服才對。
“巴特!”陀古薩上前,“昨天…”
他還沒有說完就荒卷大輔就走了出來,打斷了陀古薩的問話,“巴特,到我的辦公室來。”
“怎么回事?”巴特看了看已經轉身走了的荒卷大輔課長,又看了看陀古薩,“你們今天怎么這么奇怪?”
“你還是去聽聽課長要和你說什么吧!”小清水遙站在不遠的地方盯著巴特道,在草薙隊長失蹤了之后,小清水遙就是公安九課正式工作人員中唯一一個女性了,奇特的是她擔任著狙擊手的任務。
巴特對著小清水遙露出了一個近乎猙獰的微笑,然后跟在了荒卷大輔的身后進入了他的辦公室。
“什么事,頭兒?”巴特像是往常一樣隨意地稱呼著荒卷大輔課長。
“巴特!”荒卷大輔課長在辦公桌后面做下來,門被關上了,窗簾也被拉了下來,各種保密的措施已經做好了,這樣凝重的態度讓巴特也不由得緊張起來,“有什么事情嗎?”
“現在,你坐下來好好想一想,認真回答我的問題。”課長說道。
巴特被這種凝重的態度所震懾,乖乖地坐了下來,心中滿是疑惑,“您想問什么?”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
“呃?”巴特有些愕然了。
“把你昨天晚上離開了公安九課之后的行程匯報一下。”荒卷課長板著臉一臉嚴肅的樣子說道。
“昨天晚上?”巴特偏著頭開始陷入了思考,“我離開了九課,下樓,開車,半路上想晚上應該吃炸醬面,然后我去了便利店買了專門的炸醬面的料,然后開車回家,煮面,吃飯,睡覺。”
荒卷課長看上去一點也不相信,“你仔細想一想,在回家的路上的事情,要詳細一點。”
所幸他問的不是睡覺之后的事情,這讓巴特感到欣慰,不過這樣的表情和態度實在是可怕,讓巴特越發地惴惴不安了,他調動了自己的腦細胞,仔細思考著自己昨天晚上的行程。從走出辦公室開始,一直到到便利店,買東西,然后回家。所有的流程都十分順利,巴特并沒有檢查出有什么問題。所以他對著課長搖了搖頭,“沒有什么奇怪值得一說的事情。”
“巴特,”課長繼續說道,“雖然你是我的屬下,但是我絕對不會袒護你的,你仔細想一想,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巴特真的認真地去想了,但是確實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說到奇怪的事情的話,我積極的昨天晚上我玩了一晚上的游戲,這點很奇怪,然后起床之后居然連玩的什么游戲都不記得了。”巴特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多了,如果再說下去就要把自己昨天晚上做了春夢這一點說出來了。
就在這時候,荒卷課長的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進來!”被打擾了的荒卷一臉不滿意。
進來的是陀古薩,“課長,”他說道,“新浜縣警察局的人來了,小清水遙在招待他們。”
“好的,你先出去。”荒卷揮了揮手。
陀古薩反而走了進來,盯著巴特說道,“你還沒有承認嗎?”
“承認什么?”巴特一臉茫然,他看向了荒卷大輔,“警察是來找我的嗎?”
荒卷站起來,“陀古薩,你先出去。”
“課長,這里面難道還有什么隱情嗎?監控已經說明了,就是他干的。”陀古薩不滿地說道。
“好了,出去!”荒卷大聲說道。
“是!”陀古薩有些泄氣地走了出去。
“等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巴特站起來,“我做了什么了?我什么都沒做!”
陀古薩轉過身來,“還是給他看看監控吧!”
課長這時候點了點頭。
于是,在放映室里,巴特驚訝地看到了自己在便利店因為和別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景,對方在巴特面前毫無反抗之力,被他丟了出去將便利店的玻璃砸得粉碎。巴特感覺就好像是在看電影,不過奇特的是主角居然是自己,但是自己對于這部電影毫無印象。
“我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干過這件事情,”巴特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周圍的人聽,“這不是我做的。”
“罪犯總是這樣推脫自己的罪行,”一個穿著西服的人推門走了進來,他的身后跟著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他一進門就目光炯炯地盯著巴特,“同樣作為執法者,你準備用什么借口作為你無罪辯護的理由?喝多了嗎?”
這是個笑話,因為完全義體人無論喝多少都不會醉。
巴特并不生氣,“我記憶中完全沒有這件事情,這并不是我在給自己找借口。”
“你被洗了腦?”對方咄咄逼人地說道,“要不要讓我給你的腦子殺殺毒,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木馬?”
巴特站起來,怒視對方,好半天,他才坐下來,用重重的語氣說道,“也許有這個可能。”
“哼,”對方哼了一聲,看著荒卷說道,“荒卷,你自己說應該怎么辦?讓我們把他帶走嗎?”
跟進來的小清水遙說道,“不如看看他的行程記錄儀。”
行程記錄儀是巴特身上安裝的設備,平常主要用于解救人質等行動的時候的錄像,用作分析資料,當然,平時也開著關于私人的東西自己可以刪除掉。
對于這個提議巴特愣了一下。
“可以!”警察的頭目冷哼了一下,他是新浜縣警視廳刑事局的暮洛一警視,對于這樣普通的案件讓他出面,更多的是警察局對于牽扯到公安九課的重視。
在場的人都沒有異議,巴特也不得不不情愿地將自己行程記錄儀的數據交了出來。跪求分享最快更新最少錯誤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