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上班很不好玩!
“因為這個誤會,總參的情報部門內部審查了三個月!”屏幕里面的羅部長明顯松了一口氣,“到前段時間才剛剛結束,聽到你又出現了,總參對你很感興趣。”
“哦?是嗎?不勝榮幸。”陳安平點了點頭。
“他們把所有的特種崗位的退伍和犧牲的軍人都排查了一遍。”羅源繼續說道,雖然他的語氣里面充滿了強烈的嘲諷的味道,“現在在看了你給我們的資料之后,我們算是對你有一個了解了,陳先生。”羅源敲擊著桌子,“也就是說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陳安平聳了聳肩膀,“我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另外一個我。”
“陳安平是假名吧?”羅源揚了揚眉。
陳安平同樣揚了揚眉,沒有說話了。
“如果你所說的都是你編出來的,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子。”羅源這樣說道。
陳安平長舒了一口氣,“我最討厭和你們這種部門打交道了,”陳隊長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你們明明是弱勢的一方,偏偏裝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來,好吧!”陳安平攤開了手,“咱們不能夠想做生意一樣,直接切入主題嗎?”
“這是必要的…流程。”羅源有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在這之前要有一個排除的過程。”
“排除我是叛逃者?”陳安平翹了一下嘴角。
“這是軍方的要求,”羅源說道,“而且我們不能夠相信來源和性質都不明確的情報。中國和美國在日本海域已經很緊張了,實際上國內有人懷疑之前的明碼信號是有人故意為之的陰謀,目的是挑撥中美關系,美方私底下接觸我們的時候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我覺得是美方覺得我們掌握了更多的情報,要求共享才對。”陳安平嗤笑了一聲,“你們借機敲竹杠了吧!”
羅源身體放松下來了,至少是顯得放松下來了,他的肩膀不再緊張,手臂也自然地垂下來,但是在孫瑜看來卻答非所問地回答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生之后,美國人的口氣已經松了不少了。”
“竹杠敲成功了!”陳安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那么,陳先生,你有什么要求?”羅源伸手拿了一支筆,在手中把玩著問道。
“我能有什么要求?”陳安平撫摸著自己的下巴,“應該是我反過來問才對,羅先生,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嘚嘚嘚,羅源用自己手中的筆敲擊著桌面,盯著陳安平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已經有人提出來希望陳先生能夠留下來,我們已經決定成立一個特別的部門,用來處理和陳先生所說的無限世界的問題。”
“恐怕不是這樣吧!”陳安平面露笑容湊近了屏幕說道,“這一次的事情不過是個特例,無限世界離你們還很遠,你們想的是其他的東西吧?”
“無論怎么樣,這都是關乎國家安全,人民的福祉的,”羅源揚了揚臉,“很有必要。”
“完全有必要!”陳安平后仰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但是我是不可能留下來的!”他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去過很多任務的位面,每一個位面都有一個中國,我又不會分身術!”他攤開了手,“況且我極有可能下次任務就死掉。”
“那么,”羅源的臉側了一下,看向了坐在一旁一直沒有發言的孫瑜,“孫先生呢?”他用一種熱切懇切的目光盯著孫瑜。
孫瑜被這種目光盯著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和陳先生的意見是一樣的。”
“這就是兩位作為中國人對國家的態度?”羅源居然笑起來了。
“別這么說,”陳安平瞇了瞇眼,“我們的方針不是一向以自力更生為主嗎?”
“我們的方針?為主?”羅源敲擊著桌子,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來。
“況且,”陳安平繼續說道,“李怡同志應該還給你們帶回去了一個東西。”
“哦!”羅源身子超前湊了湊,“她還戴在手上,不肯脫下來,說是脫下來會爆炸。”
“真單純。”陳安平轉過頭來對孫瑜說道。
孫瑜搖了搖頭。
“就只有一個腕表嗎?”羅源露出了一副覺得可惜的表情來,“即使要讓我們自力更生,也要有這樣的機會啊!”
“眼前不就是有一個機會嗎?”陳安平身體前傾,手肘放在了桌子上。
“但是李怡真的不太合適,”羅源說道,“她不是戰斗人員,有人的意思是在野戰軍里面挑幾個。”
“沒有幾個,只有一個!”陳安平堅定地說道,“另外,我只認可了這一個。”
“呀,明白了。”羅源點了點頭,“李怡已經飛往香港了,另外,兩位最近一段時間…”
“麻煩你安排一下,我想去日本。”陳安平打斷了羅源的話。
“我們很希望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詳情,另外還想知道情況會不會變得更糟。”羅源看著陳安平的眼睛說道,“日本已經封鎖掉了,任何一個國家都不能夠進入日本島,從海域上就已經封住了。”
“我知道你們一定私底下已經派人去過了,所以什么都別說,我不相信中美在這個問題上可以互相誠信。”陳安平牽動嘴角笑了笑,“我有事情才去那里,不然我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干嘛還和你們聯系?”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我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的。”
“李怡和你們見面之后會和你們詳細的談,在這里我不能夠給你們任何承諾,我必須向我的上級匯報。”羅源字斟句酌般地說道,“這種事情不能在這個渠道說。”
“我很好奇你們在日本有何收獲?”陳安平問道。
“關于這個問題,”羅源回答道,‘你還是去問總參謀部吧!我已經授權李怡有足夠的權限和你們談判了,那么就這樣吧。”
屏幕瞬間黑了下去。
“他用了談判這個詞。”陳安平自言自語地說道。
“有什么問題嗎?”孫瑜問道,他非常郁悶,兩個人的談話自己完全插不上嘴。
“這就說明這幫人對我們戒心很重,”陳安平不爽地哼了一聲,“我開始同情那個叫做李怡的女孩子了!”
然后,門外的黑西裝走了進來,收好了放在桌上的筆記本之后,將兩部移動電話放在了桌子上,“這是給兩位的,”其中一位黑西裝說道,“里面已經儲存好了必要的通信號碼,兩位可以直接聯系我們,或者直接聯系我們的上級,李處長的電話也在里面,雖然這是特殊通道,但是過于機密的事情還是不要在里面講比較好。”
“哼,”陳安平拿起了這部上面什么牌子都沒有的手機,“你們憑什么認為我們會接受這種監視器?”
兩個黑衣人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面面相覷。
“算了吧!”孫瑜也拿起了一部來,“接下來做什么?”
“等等那位李處長吧!”陳安平皺著眉頭說到,然后抬起頭來看了看兩個黑衣人,“能夠去給我買點書嗎?沒有網絡了之后很無聊誒!我也不想看傻瓜電視。”
黑衣人怔了怔,“好的,陳先生,”其中一個人立馬回答道。“您有書名嗎?”
陳安平寫下了好幾本書的名字在紙上后,又將紙拿給了孫瑜,讓他寫。孫瑜看了看陳安平寫的書名,除開《太祖文選》、二代目文選、三代目文選之外,還有胡繩的《從鴉片戰爭到五四運動》和一本似乎是作為教材的《世界現代史》,還有若干本革命領袖的回憶錄,書單之豐富讓孫瑜有些吃驚。
孫瑜拿到這個單子覺得自己看也夠了,想了想填上了馬恩的幾本書,然后將村上春樹的名字寫了上去。
陳安平在一旁瞥了一眼,在孫瑜寫完了之后又將單子拿了過去,在村上春樹名字旁邊寫上了“全集”兩個字。
黑西裝拿著這個單子發了好一陣的呆。
“全部都要!”陳安平說道,同時拿出了一疊錢丟在桌子上,“全部都要,哪些書沒有給我注明一下。”
“哦哦,好的。”兩個黑西裝唯唯諾諾,拿著東西走掉了。
“文學青年?”陳安平轉過頭來對著孫瑜笑了。
“當然不是!”孫瑜翻了一下白眼,雖然實際上很有可能是,“只是想到這位偉大的作家大概也許可能再也不能寫書了,于是懷舊一下,他的書我幾乎都看過。”
“是嗎?”陳安平按著太陽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說道,“說不定…可以看到你沒有看過的書。”
“嗯?是嗎?”孫瑜眨了眨眼。
陳安平笑了笑,出發的時候是2008年,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是2009年了。
“我仿佛看到了隊長你的父親的回憶錄。”孫瑜剛剛說出這句話就被陳安平用哈哈哈的笑聲打斷了。
“不要說,噓!”陳安平做出了噤聲的手勢,“咱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么個樣子的呢!”
“嗯?”孫瑜不得不又抓抓自己的頭了。
陳安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微笑,“我有一個猜想,需要證實,等書來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