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對,江瞳的身上有能量波一圈一圈地蕩漾開來,金光緩慢地包裹住她的身體,與此同時,屋子四周的靈氣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聚攏,然后化作一道靈氣龍卷風,被她吸入身體之中。
盧慶陽大驚,她,她居然要突破了。
昏迷之中居然也能突破,這需要何等的天賦?
他又驚又喜,心中有生出一絲嫉妒,他才稱為家族中天賦最好的后起之秀,但是和這個少女比起來,根本就是個廢柴。
這樣的天賦,她真的能成為自己的妻子嗎?
盧家的家世雖然不錯,但在豎琴星上,家世比他們好的還有很多,如果知道她有這樣的天賦和悟性,肯定會出手搶奪,到時候即使是白君大人,也根本保不住她。
之前本想先藏著捂著,而現在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捂都捂不住了。
他微微瞇起眼睛,如果她的修為被廢,而他們盧家只對外說她突破失敗,走火入魔,那些大家族自然看不上這么一個毫無修為的女人。
到時候,她就會是自己的了。
盧慶陽眼中露出貪婪的光,突破之時是她最脆弱的時刻,如果要動手,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他咬緊牙關,要知道,在女修突破之時襲擊,導致突破失敗,修為被廢,這是重罪,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人人得而誅之。
盧慶陽看了看站在角落里的兩名侍從,他們似乎發現了盧慶陽的意圖,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渾身瑟瑟發抖。
血肉模糊的聲音響起,兩人已經變成了一地的血肉碎屑。只剩下兩個腦袋還完整,在血泊之中不甘地睜著眼睛。
盧慶陽身上連一滴血都沒有沾染,轉過身看向床上的江瞳,手腕一翻,一柄泛著青光的匕首出現在手中。
他深深地望著江瞳那張沉浸在金光之中的臉,很快白君和盧家其他子弟都會到來,他必須抓緊機會。
“你是我的。”盧慶陽喃喃道。“只是我一個人的。”
他眼中閃過一抹兇光。手中的匕首朝著江瞳的丹田刺了過去。
而在同一個城市,另一座宅子之中,澹臺野和顧博源各自吃下了七品的療傷丹藥。身上的傷好了大半,只是靈氣耗損太多,身體還很虛弱。
他們坐在沙發上,抬頭望著坐在對面的羽君。都露出警惕和不解的神情。
羽君穿著一件白色的長風衣,臉上帶著一抹微笑。有條不紊地給二人倒了一杯靈茶:“這是用雪頂芙蓉和三十六味上等靈植炮制而成芙蓉茶,嘗嘗吧,對二位的恢復有好處。”
二人端起靈茶,互望一眼。然后氣定神閑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二位就不怕我下毒?”羽君笑道。
“有這個必要嗎?”顧博源說,“如果你想殺我們,早就已經動手了。何必浪費兩顆七品的上等丹藥?”
羽君笑了,點頭道:“有道理。這茶可還能入口?”
“比起陰陽悟道茶來。是要差一些。”顧博源拿出他世家嫡長子的氣派,橫加挑剔。
羽君笑了笑:“不愧是顧家的嫡長子,連陰陽悟道茶這樣的極品靈茶都嘗過,真是令吾等羨慕。”
話音一落,顧博源和澹臺野都是一震,眸中透出一抹兇光。
羽君哈哈笑道:“兩位不必這么緊張,我和兩位一樣,都是來自于銀河聯邦。”
顧博源二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羽君從懷中取出一個金屬胸針:“想必兩位一定認識這個。”
那是一只用特殊金屬制作而成的金屬胸針,上面赫然是一頭仰頭咆哮的白狼。
這是安家的家徽!
“我是安家人。”羽君道,“想必你們聽過我的名字,我叫安羽。”
顧博源皺眉道:“二十年前,安家曾經有一個天才,名字就叫安羽,但是他在某處秘境之中失蹤了,二十年沒有音訊。”
“廣靈秘境。”安羽說,“那是一顆荒蕪星球,我在游歷之時,發現了一處秘境,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并非一處秘境,而是一處扭曲的時空裂縫,我進去之后就被拋進了這個豎琴星,那個時候蜥蜴人還在星球上肆虐,距今已經六百多年了,銀河聯邦只過了二十多年?果然時空不同,時間的長度也不同,我還怕回去之后物是人非,如今看來不必擔憂了。”
澹臺野似乎想到了什么,身體微微前傾,道:“難道我們在這里,是因為你…”
安羽嘴角上勾:“我十五歲時在某處秘境得到了遠古時代一位道君的傳承,那位道君是以占卜入道。”
“所以你算準了我們會有一劫?”澹臺野說。
“沒錯。我還算到,你手中有一件寶物,而那件寶物可以帶我回到銀河聯邦。”
澹臺野想到那張傳送卡,傳送卡只能用三次,每次最多傳送四個人,加上安羽,正好四個。
原來,一切都被此人算中了。
“帶你回去當然可以。”澹臺野道,“但是,小瞳必須和我們一起。”
“這是當然。”羽君道,“那個小姑娘那么重要,我怎么會讓她淪落到這種地方。”
澹臺野立刻站起身:“你有什么計劃?”
羽君笑了:“等。”
“等?”
“沒錯,等。”羽君道,“只要等一等,我們想要的結果就會自己出現。在這之前,我們得給你那張傳送卡充一下能源。”
“啊!”盧慶陽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都朝后飛了過去,重重地砸在墻壁上,口中噴出一大口血。
他不敢置信地望向床上的少女,她已經睜開了眼睛,側過了頭,那雙冰冷得仿佛沒有任何溫度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他覺得身體疼痛得仿佛要撕裂了一般,立刻摸出一顆七品的療傷丹藥吞下,可不知為何,體內的疼痛并沒有減少,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這是怎么回事?
他內視體內,發現一律金色的氣息正像一條游龍,在經脈之中不斷地游動,所過之處,他的內臟經脈皆被蠶食。
這是什么鬼東西!
盧慶陽立刻運起全身的力量,朝那條金色的氣息包圍了過去,想要將它牢牢地鎖住,可是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做到,那條金色氣息橫沖直撞,他越圍追堵截,它越是跑得起勁兒。
“你對我做了什么?”盧慶陽活了這么久,因為有白君庇佑,從來都是順風順水,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甚至都沒有真正地上陣殺過敵,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深刻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江瞳忽然站了起來,這景象實在是非常詭異,通常修士進階,是完全不能打擾的,稍微打擾就很可能前功盡棄,走火入魔,而她,不僅將他彈開,居然還能像沒事人一樣,一邊行動一邊突破。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江瞳緩緩來到他的面前,他是元嬰中期修士,而她不過才剛剛突破元嬰中期,突破還沒有結束,按道理說,他的實力在她之上,可是不知為何,他覺得她身上的威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仿佛這個女孩是高他好幾階的絕頂高手。
“是你,傷了小顧。”江瞳盯著他,慢慢說,“不,以你的能力傷不了他,沒有家中長輩助陣,你在他手中走不了三個回合,真是個可悲的膽小鬼。”
盧慶陽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江瞳的話如同一柄利劍,準確無誤地刺中了他的軟肋。他出生在世家大族之中,從小都被家族用各種珍貴的資源養著,可以說,他的修為全都是資源堆出來的,因此他最恨別人說他仰仗家族,特別是被一個漂亮女修說。
可是江瞳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她一掌便朝他天靈蓋打了下來:“傷了小顧的人,必須死。”
“住手!”一聲厲喝,白君沖了進來,化神期的威壓朝她迎頭罩了過來。江瞳微微側過臉頰,冰冷的目光飄了過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砰。”血肉模糊的聲音響起,盧慶陽的腦袋居然被她一掌給拍碎了。
白君大為吃驚。
他是化神期的高手,這個女人不過是元嬰期而已,若是換了別人,他的威壓一旦放出,這個女人早就倒地不起,連動都動不了了,可是…她卻能擋住自己的威壓,還殺了自己的后輩。
這怎么可能!
殺了盧慶陽,江瞳轉頭面對白君,不知為何,白君居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壓得他胸口有微微的窒息。
白君咬緊了牙關,這女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妖孽。
“就是你,打敗了小顧和澹臺大哥。”江瞳往前一步,她身上的金光更盛,四周的靈氣不要命一樣往她身體里鉆,按道理來說,即使是突破也不可能這么瘋狂地吸收靈氣,因為元嬰期的修士身體強度畢竟有限,這般吸收靈氣身體早就爆炸了。
“他們私藏女修,論罪應當…”白君的脾氣不好,做事從來都不會跟人解釋,不知為何今天卻不知不覺地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