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得空閑卡卡西就拉著秋道貓練習刀術。
“不對,不對。你把寫輪眼拿出來,好好看著。”
“快了!手腕要轉,刀要滑溜。”
“查克拉要分布更密!”
“注意腳步!”
卡卡西面色恭敬,護額上移,露出三勾玉寫輪眼。這眼睛雖然是別人的,可大小適宜,在卡卡西本來就陰柔俊美的臉龐上多了一道刀疤,增加了男人氣質。如果不是他為人散漫,缺少激情,也不失為一條赳赳男兒。
秋道貓點頭道:“來,你看!”鐵刀上下揮舞,柔如云中之霧,剛的時候卻像黃蜂針,一刀就要人老命。秋道貓道:“你看著一刀,你平直攻來,我輕描淡寫不以為意。你看我點在這個位置,是刀口力道最薄的地方,只有輕輕一扭。就算你有千斤力氣也非得轉上三四五圈,暈乎乎不知道所以然。”
話剛說完,卡卡西手中那把鐵刀立刻被受到一股巨力,刀斜飛十厘米,就在這眨眼之間。秋道貓把握機會,身體跨步逼近,鐵刀在卡卡西還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砍在卡卡西避無可避的腹部。卡卡西看清砍來的是刀背,可即便如此,也依然驚出冷汗。貓的強,令他仿佛看見了白牙再世。卡卡西天賦極高,對任何人都少有放在眼里的。但與秋道貓相處的幾天下來,他的態度變化極大,到了現在幾乎已經將秋道貓當成了他崇拜的對象了。
“師兄,你這刀法好奇特。輕飄飄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怎么就有這么的吸引力,我的刀輕易被你牽著走。”卡卡西回味著剛強的一幕幕,驚嘆不已。
秋道貓笑道:“我這招叫以氣御刀,如果哪一天你不需要寫輪眼就能察覺到敵人的三寸所在,證明你的刀術已經步入大成境界,距離宗師境界只差一點點了。”
卡卡西問道:“什么是宗師境界?”
秋道貓:“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不過,師兄,你為什么非要到這么遠的泉天平上修行呢!這里與綠貝城,可是有著不下萬米的距離啊!”
秋道貓冷笑道:“有個女人說,這里會發生很有趣的事情!我正等著呢!”
“哦?”卡卡西疑惑于貓滿臉趣意,玩世不恭,一向來令人琢磨不透的師兄,究竟為什么露出這樣玩味的神情,難道這里真的會發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嗎?
挑目遠望,泉天平上,一灣灣清水,像接龍一般,連綿的落下。這里地勢很高,是南方少有的峰巒之巔。若不是戰爭時期,這里可算是一流的風景名勝。
從泉天平看向綠貝城,大約能摸到一絲墻角,還有一片朦朧的綠色。
“那…師兄為什么還要穿著木葉暗部的服飾?”
秋道貓笑道:“我的暗部命令還沒有解除,按照規矩,我還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卡卡西低下頭:“在師兄眼中,規矩很重要嗎?”
秋道貓:“規矩或許不重要,但是它背后的意義卻是非常重要的!”
卡卡西:“背后的意義?”
秋道貓嚴肅道:“沒錯,人類不管是你我還是過去未來,都是喜歡自由勝過其它。但是這樣的我們,卻不停制造這樣那樣的規矩,自我束縛。為的是什么?”
卡卡西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
秋道貓:“因為我們有必需要守護的東西,它不一定是次序,也許是友情,也許是愛情,也許是人類社會,也許是自然界。規矩就是為此而存在的,如果有一天,原有的規矩無法承擔起它應有的責任,再也不能保護任何人的時候。那就代表著,時代到了需要新的次序的時候了!”
十天后!
數千人浩浩蕩蕩的走出山林。個個魁梧彪悍,面帶呼吸管,長刀短劍,兇光如電!
矢倉環視一眼,倍覺滿意。一路北上,最重要的時刻終于來臨了。
綠貝城下。城門緊閉,萬千木葉忍者綠油油的一片,寂靜無聲。夕陽已暮往下一看,奇道:“這么點人?”往山林里看去,雀鳥逸興,煙波平靜,沒有伏兵的樣子,心中更怪。往常霧隱攻擊都是全軍出動,三四萬人廝殺那是常有的事。這會兒卻只帶了四五千人,反常為妖,其中一定有玄機。
但等了許久,也不見對方動作。只是黑壓壓的站在城下,就像是一群練習站軍姿的老兵,領頭的矢倉抱胸閉著眼,不發一言。
秋道吉丸耐不住了:“隊長,他們就這么些人,還等什么?開戰吧。”夕陽已暮擺手:“不,再等等!”山城青葉皺了皺眉頭,感覺視線暗淡,實在看不清楚,便摘掉墨鏡,說道:“天空好暗。”眾人聽了,下意識的抬頭看天。那一片黑如墨斗的云彩,層層疊疊,絲毫沒有光束。夕陽已暮道:“是要下雨了吧。”
說下雨,雨立刻就來。
由遠到近,水滴落在裝瓦屋頂上。驟然‘砰!’的好大一聲,屋瓦竟然坍塌!
眾人臉色一變,只見雨滴就像是一個棒槌,比人臉還大,十分詭異!它正好就落在綠貝城方圓十里,遠處的山脈滴水未沾。夕陽已暮驚道:“不好了!”秋道吉丸道:“怎么了?”夕陽已暮道:“有情報說,霧隱在南方大量收集水源,意圖用水攻淹沒我城。當時我不以為意,要知道水往低處流。綠貝城站在高處,城墻高大堅固,就算敵人用水攻只是妄想。可沒想到竟然是空降,好大的手筆!”
卡卡西變色道:“控制這么多的水流,還要在萬米高空施加忍術,該需要多少人力!”
秋道吉丸喝道:“不如現在就沖下去,管他什么陰謀詭計,我們人多!”
眾人一聽,連連點頭。趁著對手的忍者都在施法,博他一搏!
夕陽已暮卻一變色:“不對,不可能這么簡單,一定還有后招!”
剛說完,驟然一道銀河瀑布從天空落下來,緊接著又有三道銀河分別落在東南北的方向!幾名忍者嘗試攻擊,卻被彈回,想要出去,也不能通行。這若大的光幕竟是敵人制下的結界!
城下的霧隱,突的齊齊發出一陣冷笑!
夕陽已暮氣紅了臉:“該死!”卡卡西道:“他們想要將我淹死在城里!”夕陽已暮冷靜道:“我看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攻擊,所有人聽著,立刻通知城中百姓。多收集懸浮物,所有人做好水戰的準備。”卡卡西道:“百姓怎么辦?”夕陽已暮閉上眼:“聽天由命!”
“這、怎么回事?這、城池的方向傳來的巨大的查克拉反應,還有那道銀光!”站在泉天平上等了許久的秋道貓,一臉震駭,遠遠看著綠貝城方向。
他的頭頂還是一片天藍,而那里,竟漆黑如墨,如魔龍卷起的邪風,給人以無限的恐懼感。
其中一道微薄的淡銀色光彩,將綠貝城原先的清罄綠色湮滅…
“怎么樣?很壯觀吧?”
一道倩影忽的出現身邊,回頭看去,竟是應該被關在監獄里的林檎雨由利!
秋道貓驚:“你、你怎么…”
林檎雨由利笑道:“我可是雷牙之主,血霧中最強的女人,木葉暗部想要抓住我,還太嫩了!現在,他們應該快死光了吧!”
秋道貓:“你說什么?綠貝城發生了什么事?”
林檎雨由利道:“霧隱發動總攻了,現在那里,應該已經是一片汪洋大海,無處立足了吧!”
腳尖一蹦,秋道貓一只大手忽的朝林檎雨由利沖去。林檎雨由利嚇了一跳,只見貓的手上黑色查克拉瘋涌而出,好似雄鷹利爪,看著輕松,但卻無可閃避。
當她還在震驚于那手的魔力的時候,粉頸一痛,才發現她以落入貓的手中。
“你的手比想像中的更暖,動手吧!”她似認命般,將眼閉上。
秋道貓:“為什么要騙我出來,這里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林檎雨由利:“騙?我可是明白的說了,讓你不要來,是你自己按捺不住。”
秋道貓加重了語氣:“為什么!”
林檎雨由利睜開眼,道:“為了救你!”
秋道貓:“我?”
林檎雨由利笑了:“你是喝了我的醋的男人,你的命,只能是我的!”
秋道貓:“瘋女人!”
林檎雨由利道:“你應該感謝我,是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可以選擇是回去送死,還是安全的活著!我可是出于好心,不想使你死得那么手足無措。”
秋道貓:“活!”他幾乎想也不想的說出口,林檎雨由利詫異的看過來,似乎想不到貓會回答得這么利索。忽的,貓接著說道:“你看著吧,我會堂堂正正的做給你看,我是怎么活著去,活著來!不僅是我,老師,愛人,兄弟,朋友,我會一個不剩好好保護!”
霧隱在城外等了一個小時,大水早已淹沒了城池。矢倉這才下令攻擊,霧隱進入城中,雙方殺得昏天暗地。
夕陽已暮在關鍵時刻下令,人們雜碎了木板,做出一張張簡易的木筏子,同時拆了房子,取出木樁,讓更多人在危難時刻有地方攙扶。盡管如此,也僅僅保住了四成人口。大多數人被棒槌雨砸暈了頭,還沒有等他醒來,大水就已經將他淹死了。
活著的人還來不及慶幸,霧隱的忍者就潛伏在他底下三十多米深的湖中。帶著能在湖底呼吸的呼吸管,運動自如,恍如五千條游魚。
夕陽已暮早已預見這種情況的發生,令忍者們抱成團,互相扶持,千萬別落單。然而霧隱在水中的戰斗力還是出人預料,全部水脈都已經被霧隱控制,這會兒火遁無力,雷遁失效,土遁全無,風遁有限,水遁更不用說,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身邊不時有人被漩渦拖進湖底,立刻就有一團紅色液體浮出水面。死去的人連個聲音都沒有,這種詭異的戰斗,實在令人心里發寒。霧隱花樣百出,肆意的屠殺著木葉忍者的生命。木葉沒有場地優勢,空有一腔抱負,卻要無可奈何。只有個別水遁雷遁忍者還能拼一拼,其他人根本成了累贅。
一道電光閃過。卡卡西握著白牙,白牙上全是雷電,壓迫霧隱不敢輕易上前來。雙方一陣游竄,霧隱抓住他一個破綻,將卡卡西接入水里。卡卡西在水中身法笨拙,雷遁也失去效果,一會兒工夫卻破了四五道口子。
“卡卡西!”只見一道沉重水花落下,秋道吉丸居然下水趕來救援。吉丸有蝶彈轟炸,背后兩翼在海水中成了優良的推進器,身體雖然笨重,可速度卻出乎意料的快。發覺有人企圖闖入救人,霧隱忍者分開八人迎面攻擊,阻截秋道吉丸的去路。
彈簧忍法·蝶彈串丸拳!
只見秋道吉丸的雙臂猛然縮小,臂肩圓鼓鼓像是個氣球,拳頭就縮在那球上。吉丸怒目虎視,那拳頭猛然噴射,卻似流星般落在籠罩了前方五米。
‘嘎嘎!’
即便是水中也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八名霧隱身體猛然爆開,極短的時間內中了上百拳,全都成了一團肉末!——木葉希望之星,當他站穩大地,便要小心那比毒蛇還要快的彈簧忍法。
剩余的霧隱見狀大驚,又看秋道吉丸虎虎生威不敢強上,急忙逃散。然則剛剛游走十米,便有一道水流襲來,霧隱忍者本來是水中健將,然而面對那道水流,卻竟絲毫沒有放抗的能力,立即被扭曲了四肢,痛苦之余,無力回天,慢慢的沉入海底。
吉丸神色動容,驚訝的別過臉。原來使出驚人水遁的是七忍刀之首鬼燈滿月,他再水中幾近透明,如果不是背后背著一把纏繞白色繃帶的大刀,尋常看去,很難發現鬼燈滿月靠近。那兵器摸樣也怪,繃帶解開,不像平底鍋,也不像魚兒,倒像是兩者合一。
刀名‘平目鰈’,七忍刀之一。
鬼燈滿月雖說是七忍刀之首,天賦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二代水影便是他們鬼燈一族的人。鬼燈一族是水之國最為強大的一族,七忍刀之首非此族莫屬。此族類似于木葉的日向一族,血繼限界并不算太強,可是人人都能覺醒,相比起其他諸如水無月,輝夜一族,自然要強大得多。
鬼燈滿月將食指對準秋道吉丸,使出一招水遁·水鐵炮之術。食指射出水炮,猶如利劍。秋道吉丸早有防備,以蝶彈串丸拳對付。水流混亂,余威擴散,霧隱無法靠近。跟隨鬼燈滿月而來的幾名上忍重新包圍了卡卡西,吉丸心中一急,將卡卡西推出水中。
卡卡西正驚駭間,忽然身后一道水流爆破開來,水花濺落,一道人影飛出水面,撞入人群中。只聽有人驚道:“副隊長,秋道副隊長!”卡卡西急忙看去,只見瘦了一圈的秋道吉丸昏死過去,就倒在隊友的懷中。夕陽已暮驚道:“用了蝶彈轟炸都沒有贏,什么人如此厲害?”卡卡西道:“鬼燈滿月!”正說著,湖面上一道詭異的更為清澈的水流浮出湖面。
平目鰈上的繃帶完全解開,內部流淌著肉眼可見的幽藍查克拉,一絲如躍動的殺氣,一張發著寒光有臉譜。
水流開口了:“傳說秋道一族的蝶彈轟炸可以爆發出常人百倍的力量,哼哼,真是不外如是,比起我的平目鰈,大大不如!”
夕陽已暮道:“瞧我的!”當頭一腳踢出,落在滿月胸口,立刻被洞穿。鬼燈滿月獰笑:“沒用的!”大洞被湖水填滿,他一挺肚子,腳下射出一道激流。夕陽已暮側身避開,落腳后奮起一腳。踢斷了滿月半邊頭顱,然則那頭顱又長了回來。夕陽已暮凝目:“渾身是水,體術不好用!”便不再猛攻,游離四周。鬼燈滿月得意洋洋,忽然看見叢林茂密,野獸串游身邊。立刻知道中了幻術,凝神解開。夕陽已暮看著鬼燈愣了神,顯露出實體來,知道幻術起效果了,忙用苦無攻去。
便在這時,鬼燈以解開幻術,身子軟化,那苦無刺中水流又是徒然無功。冷笑道:“還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
夕陽已暮心想:“水形態變化速度之快,太棘手了,可怎么辦才好?”眼睛一瞥,見到卡卡西露出了寫輪眼,心意一動,忙對卡卡西甩了個眼色。卡卡西詭笑點頭。
兩人僵持一陣,棋逢對手,互相奈何不得。夕陽已暮到底年老,體力不足,只好趕緊用出絕招。他登高一躍,雙手結印,通體開始耀紅,身后有一尊紅日高照。
鬼燈滿月呼喝一聲:“大輪紅日!”眼神竟也緊張起來。
幻術為陰,陰極則陽。大輪紅日突破了尋常幻術的極限,才會發光,并將查克拉無窮無盡的照射敵人。中了這一招,身體內每一處查克拉都將失控,神經亂竄。即便是再強的敵人,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鬼燈滿月察覺不妙,立刻遁入水中。原來大輪紅日只能通過光芒照射,才能控制別人。鬼燈滿月躲在水中,水有反射能力,大輪紅日威力減弱,反而平白消耗了夕陽已暮大量的查克拉。兩相對比,此消彼長,夕陽已暮敗局已定。一分鐘過去,大輪紅日的光芒減弱。鬼燈滿月嘿嘿一笑,卷起漩渦,身旁聚集了大量的水流,就像是一頭鯨魚般張開大嘴,湖水從湖面上躍起,千斤巨力,撞入夕陽已暮懷中,夕陽已暮吐出一口甜血,身子如凋萎的蘋果,倒飛出去。鬼燈滿月放聲大笑:“紅色夕陽,你也就這點本事?”
剛說完,他猛然身體巨震!
只見胸口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苦無,冒出雷霆萬鈞,如毒蛇般撕咬鬼燈全身!
“你!”鬼燈現出了本體,軟軟的倒在竹伐上。只苦無連著一道鋼絲晃動。鋼絲的另一端,握在卡卡西手中。滿月怒道:“懦夫,以多欺少!”夕陽已暮吐了口血,喘息之后,急道:“用封印術將他抓起來!”木葉忍者忙沖上前去,滿月氣極,直罵:“孬種,有種放了我,堂堂正正跟我打一場!”木葉忍者那管他許多,結印就要將他封印。
猛然潮水蜂擁而至,一雙燈籠大的光芒射來,散發著堪比洪荒巨獸的驚天殺氣。似能褫奪人們的勇氣。
夕陽已暮臉色一變:“不好!”剛說完,周圍又有數十道氣息射來,凝寒赫赫,鋪天蓋地,令人窒息。其中更有一頭巨大的鋼鐵烏龜,就懸浮在眾人上空。在水中,鋼鐵烏龜宛如一道漆黑的陰影,高大威猛,那雙燈籠大眼,即便是黑暗中也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