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貓一直看著碗陶公,見他有退后的跡象。心想:‘如此膽小的人,不該敢與我為敵呀。’便使用瞬身術,他的身法無聲無息,碗陶公未能發覺,秋道貓便故意以膝蓋頂撞。等到碗陶公轉過頭來,秋道貓虎目一睜,喝道:“碗陶公!”他這一聲以玩樂恐嚇為主,其中并沒有殺氣,聲音也不算高亢。碗陶公正心驚間,怵然見到秋道貓,心想:‘他來殺我啦!我要死啦!’當時身心都被恐懼溢滿,也沒注意秋道貓的表情,凄涼的大叫一聲,口吐白沫,居然昏倒了!碗陶公肥胖的身子從臺階上滾落,一路到了騎兵隊長身側。
騎兵隊長嚇了一跳,道:“媽呀。”低頭一看,只見主人臉色青紫,口中含著唾沫,以為碗陶已經死了,心想:‘下一個就是我了。我不想死!快逃!’拔身逃離,跌跌撞撞往外狂奔,口中喊道:“救命,快攔住他!他殺了碗陶公!”
士兵們聽了,茫然失措,有人大叫道:“他殺了碗陶公!大名知道了,一定會將我們全部處死的!”這么一叫,所有人都驚醒了,性命攸關,士兵們若是繼續呆在這里,即便秋道貓手下留情,也難保不被憤怒的大名責罰。急忙奔相逃亡,當天回家攜帶細軟,倉惶的逃離鏈鉤城。
秋道貓見騎兵隊長欲逃,心想:‘我讓你回去跟碗陶公說別與我為敵,他聽得我名號,斷然不敢害我。除非他沒有聽過我的名號,但即使是傻子,周圍的人難道也是?就沒個人提醒?此處可疑,我一定要問個清楚!’以土遁抓住騎兵隊長,手一拉,將騎兵隊長拉到近前,當頭喝道:“說,為什么要害我?”騎兵隊長掙脫不得,眼珠子轉遛轉遛,哆嗦道:“大人饒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碗陶公會這么做的呀!”秋道貓皺眉道:“你真的不知?”騎兵隊長點頭:“我真的不知!大人,如果我說謊,你可以淹死我,燒死我,毒死我。大人,我見過您部下神威,再給我一千個膽,也不敢冒犯啊。這次碗陶公不知著了什么魔,居然敢害您,他死有余辜,小人完全是不知情的呀!”他說著說著,心想:‘我若真的被毒死還好,若是被燒死,該多痛苦啊。’想著凄惶之情充斥身心,體冒寒氣,渾身冷顫,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秋道貓見他說的情真意切,心想:‘難道他真的不知?’一時間無法決斷。便想:‘反正碗陶公還活著,等我弄醒了,一切自然明了。對了,拷問情報,堀卜天一最適合!’
敵忍在首領死后,分成兩邊,一邊畏懼秋道貓之威勢,早早逃竄。如今只有血氣方剛的六人。但他們那里是風魔半崎的對手,便在秋道貓逼問情報的這段時間內,敵忍已死去四人。最后二人見此,明白報仇無望,撂下一顆煙霧彈,也閃身離開。風魔半崎叫道:“龜孫子別逃。”就要追趕,秋道貓道:“慢著!別追了!”風魔半崎才咂咂嘴,意猶未盡的回頭。
秋道貓迎上去,在大殿正中央停下,相視一笑。
秋道貓對堀卜天一道:“天一,把碗陶公弄醒了…”騎兵隊長聽到這里,本已放松的表情徒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秋道貓,驚道:‘糟糕,原來那傻子還活著!’秋道貓續道:“問他為什么要害我們!”堀卜天一正要說好,忽見騎兵隊長拾起手邊一把苦無,猛力向昏迷在地毯上的碗陶公擲去。騎兵隊長旨在殺死碗陶公,自然竭盡全力,距離又短,因此那苦無速度飛快。眾人沒有一個人料到的,即便秋道貓,也想不到騎兵隊長會突然發難。當時一愣,而后急忙反應過來,伸手以要抓住苦無。只是他在殿中,距離碗陶公有十多米距離。而騎兵隊長則不過兩米。秋道貓再快也是來不及的,等苦無刺入碗陶公咽喉,他才堪堪握住刀柄。
望著苦無尖端上的鮮血,秋道貓怒目回頭,對騎兵隊長喝道:“混賬!”
堀卜天一臉色一變,急忙上前來,往碗陶公動脈還有瞳孔處一看,嘆口氣,對眾人搖了搖頭。眾人齊齊愕然。
碗陶公是田之國貴胄,他的死,必將在田之國朝野上下,掀起巨大的波瀾。
碗陶公死后,他與雨花大名之間最后一層遮羞布沒了。天下人都將知曉,黑翼巨人是為所欲為,殺人放火之人。這不但損害秋道貓的名聲,而且也將導致田之國與火之國不和。至于不和到那種程度,就看有心人的推動程度如何了。
一瞬間,秋道貓的腦海里閃過數道人影。被他奪取財產的虎嘯集團一定不會錯過這次機會,還有虎嘯集團身后之國——匠之國必然態度曖昧。至于巖忍梟雄兩天枰大野木,此人陰毒詭詐,是播弄是非的好手,秋道貓在巖之國的名聲恐怕會不好聽。另外,大蛇丸還有根組織也一定會有動作。
極多的利害關系在腦海翻滾,秋道貓甚至顧不得責罵騎兵隊長。秋道貓想,是否可以令騎兵隊長主動承認,只要百姓知道殺人者不是他,事情或許有轉機。然而念頭剛起,秋道貓自己就否定了。剛才士兵逃走之前,以認定碗陶公死于秋道貓之手。如今即便解釋,也沒人會信。所謂越描越黑,秋道貓現在是百口莫辯。心想這黑鍋自己恐怕是背定了,不由得幽幽的嘆口氣。
風魔半崎等人心中也甚為不安,但與秋道貓的不安不同。他們本身是家族微不起眼的一員,屬于不入流的庶民。而碗陶公是一城之主。兩人身份差距,如天地。換做平時,碗陶公只消動動嘴皮,十個他們也不敢放抗碗陶公之令,更別說殺了碗陶公。現公爵于面前屈死,驚喜之余,心中難免踹踹不安。
眾人心思不一,大殿里只聽得呼哧呼哧的呼吸聲。人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死去的,頸血噴個不停的碗陶公的尸身上。誰也不想最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