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大院的同事?
徐君然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田懷仁,正準備四下里看看的時候,兩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赫然是徐君然在綜合一處的下屬李思琪。
徐君然頓時就愣住了,有些詫異的看著李思琪:“你怎么在這兒?”
他可是知道李思琪的情況,這女人在綜合一處就是個受氣包,雖說是大學畢業,可沒有門路,也就是個勞碌命,被指使來指使去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負責打雜的。可是怎么她今天會出現在這里呢?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同樣的道理,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也很少會有交集。這也是為什么田懷仁居然不認識徐君然的緣故,畢竟他只是一個紈绔,雖說自家老爺子是省委常委,但是因為徐君然到東海的日子不長,自然也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是省委一把手身邊的秘書,否則他肯定不會對徐君然那么隨便的。
李思琪聽到徐君然的話臉色微紅,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子,卻沒有開口。
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人,白皙的皮膚,梳著長長的披肩發,眼睛不算很大,但是卻很動人,她是那種不仔細看不會讓人注意的女人,可如果自己看的話,卻又讓人挪不開目光。
“琪琪,你認識?”女孩兒開口對李思琪問了一句,言語當中掩飾不住對徐君然和李思琪之間關系的好奇。
李思琪點點頭,對那女孩兒介紹徐君然道:“這是我們單位徐處。”
說著又對徐君然道:“徐處,這是我大學同學蘇陽,我今天就是跟她過來玩的。”
對待這位頂頭上司她可不敢怠慢,前幾天處里創收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唐處和江處等人束手無策的事情,徐處長只是打了一個電話。第二天就有人把錢送到了省委來,聽說對方還是相當有名的大企業呢。最關鍵的是,聽說連東海市如今的動蕩,背后也有徐處長的影子呢,要不是他跟公冇安廳那邊聯絡,東海市的案子,也許不會鬧這么大的。總而言之,李思琪現在看徐君然,就跟看那些省委的老狐貍一般。
徐君然自然不知道他在這個下屬的眼中已經成了妖魔鬼怪,聞言笑了笑:“年輕人嘛。四處走走很正常。”
他說話的語氣和口吻就好像把李思琪當做了小孩子,卻忘記了自己僅僅比她大了幾歲而已。
名叫蘇陽的女人瞇起眼睛,看向徐君然忽然問:“徐處長在京城呆過?”
徐君然一愣:“嗯,呆過一陣。”
蘇陽微微的點點頭,笑了笑道:“我說么,看著徐處長很是面熟。”
徐君然聽了她的話卻是有些意外:“你認識我?”
蘇陽沒有回答徐君然的話,而是順勢坐了下來,這下子變成了田懷仁和徐君然,再加上李思琪冇和蘇陽四個人坐著聊天了。
平心而論。今天這個聚會里面,美女真的不算太多,起碼徐君然看著大部分都是屬于中等偏上的水準而已,偶爾有幾個美女。也都是屬于矜持類型的,對徐君然這樣不起眼的存在,很少注意。
至于田懷仁就更沒有在意了,他老冇子是省委常委。這個聚會里面的大部分人都不放在他的眼里,如果不是因為曾文欽的要求,他也不會專門跑來陪徐君然。現在有兩個美女主動過來聊天,他倒是挺開心的。
對李思琪稱呼徐君然為處長,田懷仁也沒覺得意外,曾文欽的大學同學,如果連個處級干部都沒有混上,那也太廢物了。要知道前段時間楚聞天可是也出現在曾文欽身邊過的,那位如今已經是東海省委常委、東海市委書冇記的秘書了,論起權勢來田懷仁也是需要客氣一點對待的。
所以,他干脆沒事兒人一樣繼續跟徐君然聊起天來。
“今天來的人不少呢,你看那個梳著大背頭的,家里面是咱們省外貿方面的大拿,外公是外貿廳的副廳長,家里搞出口的,這小子現在跟在他老冇子身邊,都混上寶馬開了…”
田懷仁不知道是為了和徐君然拉近關系,還是個人比較善談,介紹了幾個人的個人情況,現場很有幾個厲害的人物,要么是某個部門大佬的子弟子女,要么就是如今在東海省的某個方面比較有影響力的人物。
在田懷仁這樣成熟的眼睛里大概覺得這些就是資源,他為徐君然和李思琪甚至蘇陽孜孜不倦的介紹,就是在做資源共享工作,或許是有些不成熟的想獲取徐君然等人的恭維,要不然就是為此讓人覺得他很夠義氣,拉近距離。
李思琪是被蘇陽拉來的,蘇陽是她的大學同學,是東海本地人,父親在東海市委做副秘書長,也算是中層干部,否則她也不可能有機會擠進這樣的聚會里來,畢竟華夏這個國度,看似鼓吹著所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實際上,貪污幾個億和盜竊幾個億,從來就沒有被判過一樣的刑罰。所謂平等的概念,大概也只是存在于條文當中罷了。
圈子和階級這種東西,從始至終就沒有在華夏被消除過。
蘇陽是認識田懷仁的,雖然田懷仁不認識她,所以她總是找機會跟田懷仁搭話,偶爾還跟徐君然說幾句話。不知道為什么,徐君然總覺得這女人似乎很怕自己,看向自己的眼神當中,偶爾閃過一抹畏懼。當然,這種畏懼被她掩飾的很好,除了徐君然自己之外,李思琪和田懷仁都沒有感覺到。
“徐處,你認識田懷仁?”趁著田懷仁被一個朋友拉過去說話,李思琪小聲的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呵呵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我也是今天才認識他的,怎么了,這位田科長很有名?”
田懷仁給徐君然做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科級干部。
李思琪吐了吐舌頭:“他可是政法委田書冇記的兒子,在省城有名著呢。”她比徐君然要來東海的時間長,自然省里面的人頭關系也比徐君然熟悉一點,像田懷仁這么有名的衙內,李思琪是知道的。
徐君然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田懷仁說起話來一副大包大攬的架勢,鬧了半天他老冇子是東海省政法委的老大啊。
“徐處,您怎么來這兒了?”李思琪也有些好奇,徐君然怎么忽然出現在這種場合了。
在她的印象里,徐君然可不是那種會到這種娛樂場所里來的人,畢竟這位徐處長在大家的印象當中,應該是那種比較穩重的。
徐君然笑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我是被人拉來的,跟你一樣。”
李思琪吐了吐舌頭,沒說話,卻嘻嘻的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旁的蘇陽笑著開口道:“我說琪琪,你跟你們領導嘀咕什么呢?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李思琪連連搖頭,站起身說去洗手間,快步離開了這里。
很快這里就剩下徐君然和蘇陽兩個人面面相覷,徐君然沒有先開口,只是默默的拿出一根煙,剛要給自己點上,就看到蘇陽迅速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打火機,啪的一身給徐君然把煙點了起來。
徐君然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有些奇怪,畢竟自己跟這個蘇陽之前應該冇是沒有交集的,怎么對方竟然會擺出這樣的姿態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徐君然看向蘇陽,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認識我?”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對蘇陽發出同樣的問題了。
蘇陽滿臉苦笑著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在京城見過您。”
她的態度很恭敬,甚至于還帶著一抹發自肺腑的畏懼,生怕自己一句話得罪了徐君然。
徐君然聽到這個回答,歪了歪頭,詫異的問道:“我怎么沒有印象?”他是真的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個蘇陽,要知道蘇陽的姿色也算是出類拔萃了,這么漂亮的美女,如果自己見過的話不可能沒有任何印象的。
這并不是說徐君然怎么好色,而是一種正常的反應,畢竟徐君然對于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自信的。雖然說沒有過目不忘那么強大,但是一個像蘇陽這樣的美女如果曾經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徐君然相信她不可能不留下痕跡,而自己也不會不記得。
蘇陽小心翼翼的看了徐君然一眼,又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這才緩緩吐出幾個字道:“我在京城的夜色酒吧唱過歌。”
“什么?”
徐君然一下子就呆住了。
夜色酒吧?
徐君然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蘇陽會給自己這么一個答案。
如果說蘇陽在京城夜色酒吧見過自己的消息讓自己感到意外的話,那這女人說自己在夜色酒吧唱過歌的消息就更讓徐君然有些吃驚了。要知道這可是九十年代初,不是后世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一個堂堂的大學畢業生,走到哪里都是搶手貨的存在,竟然跑去酒吧駐唱。這就好像某位古代王公的子孫忽然不喜歡做官反倒是喜歡當商人一樣。
這一次,徐君然看向蘇陽的目光真的有些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