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有時候看的是時機,很明顯,黃子清覺得自己現在占據的就是最好的時機。
邁步上前異常瀟灑的一記側踢,黃子清把剛想要爬起來的曹俊偉踹了一個趔趄,再度撲倒在地,配合黃子清那張不算難看的臉蛋和高大的身材,頓時激起酒吧里某些荷爾蒙過剩的女人高聲尖叫,不管什么時候,熱血的男人總歸是容易讓女人忍不住以身相許的。
然而就在黃子清爽完了正準備大手一揮發表一下總結感言,以求在酒吧的美女們面前贏得更多尖叫的時候,異變陡生!
“小心!”
志得意滿如同被女人用嘴吸出了身體里的jīng華,馬上就要達到快樂巔峰的黃子清聽到一聲驚叫,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就覺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塊大石頭迎面擊中,整個人隨即就感覺自己好像飛了起來!
黃子清的個子很高,一米七十多將近一米八,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他被徐君然一腳踹在肚子上的時候,騰空而起的毀壞面積也是很大的。整整一張桌子被他給咋翻在地,驚掉了一地的眼球。
老大被打,手底下的兄弟自然不會看著,黃子清身邊的人爆發出一陣吶喊,呼嘯著朝徐君然撲了上來,奈何還沒等他們沖到跟前,就發現剛剛那個一腳踹飛自家老大的人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狠狠的敲在距離他最近的那個對手腦袋上,拳頭粗的棍子瞬間斷成兩截,挨打的人發出一聲悲鳴,晃悠了幾下,栽倒在地上,可見這人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氣。
不是經常打架揍人的老手,斷然不會有這么熟練的手段。
酒吧里的人終于發現這么一號人的存在,不算太高大的身材,一張看上去很是斯文的面孔,衣著打扮怎么看都像是這家酒吧的服務生,可他就那么站在人群里,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讓人不敢小覷。
徐君然才不是黃子清那種白冇癡,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自己已經打趴下兩個了,再繼續下去就是被人圍毆的份兒,十幾個對手要是自己能全都打倒的,那自己早就變成傳說當中的特種兵了,現在能做的只不過是在氣勢上震懾敵人罷了。
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目瞪口呆花容失sè是齊嵐,徐君然扯動了一下嘴角,無奈的說道:“我說老板,你這兒的保安都是文職?”
齊嵐被他的話給弄的俏臉一紅,再也沒有半點遲疑,揮揮手,對那些保安喝道:“都給我上,不然都滾蛋!”
打架斗毆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跟逆水行舟差不多的,順風順水的時候,哪怕是個小兔子,也敢在老虎的屁股上摸一把。這夜sè酒吧的保安們雖說膽子是小了一點,可眼看著徐君然這貌似高手模樣的人出手冇,再加上黃子清剛剛也點出了徐君然的身冇份跟自己不相上下,這就讓原本畏懼黃家勢力的保安們也放心了不少,動起手的時候自然也敢打敢拼了起來。
當然,這些人打架都是有分寸的,畢竟都是街面上的人,知道用什么武器使多大力氣,最多在身上留點痕跡,可要說傷筋動骨那是沒有的。要知道就算徐君然剛剛揍黃子清,也僅僅是看上去威猛,實際上那廝趴一會兒自己就能緩過來的。
這兩大群人加在一起,足足將近四五十人,徐君然順手把曹俊偉給拎了回來,轉身又沖進了戰團當中,拳打腳踢,順手cāo起什么武器就砸在對手的身上,雖說場面上沒有那種橫掃千軍的霸氣外露,倒是很讓人有些心驚膽戰,不消片刻,他的身邊竟然找不到對手了。
他沒了對手,自然也就代表著黃子清那邊的人丟了氣勢,等到jǐng察叔叔在圍觀者報jǐng之后趕到現場的時候,包括黃子清在內的十幾個人已經躺在地上直哼哼了,有種的硬挺著不吭聲,慫一點的,早就已經哭爹喊娘的要回家了。
眼看著jǐng察來了,徐君然沖齊嵐點點頭,不著痕跡的向后退了半步,從打架斗毆的戰斗參與者,變成了端著啤酒嗑著瓜子圍觀就差一個馬扎的好市民。而那幫子參與打架的保安則是很快的撤離了現場,留下一群穿著制服的服務生在這里,反正這事兒跟他們沒關系。
雖說徐君然沒能如同萬千少女期待那樣來一個橫掃千軍勢不可擋的威猛造型,但是今天晚上他的表現卻著實讓人難以把眼神從他的身上離開。仈jiǔ十年代能玩得起酒吧的,自然都是有錢有門路的主兒,尤其是在京冇城這地界上,像這號猛人一般的角sè,很多人卻是第一次見到。敢跟黃家大少對著干,這男人的底氣是從何而來?
一大群的jǐng察把夜sè酒吧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可出人意料的是,jǐng察來了之后,詫異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哼哼的黃子清,還沒來得及發飆的時候齊嵐就走上前去跟負責的那個人低聲的解釋了起來,片刻之后,那個國字臉看似滿腦子正義的jǐng察抬起頭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最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邁步走到徐君然的面前。
“你打的人?”笑容滿面的jǐng察看著徐君然明知故問道。
徐君然沒吭聲,伸出手拽過剛剛被揍的有些鼻青臉腫的曹俊偉,推到那jǐng察面前道:“你們曹副局長的侄子,要不你跟他聊聊?”
曹俊偉的一個遠房叔叔如今是京冇城向陽區公冇安局副局長,京冇城jǐng界內赫赫有名的鐵腕人物,這種事情,徐君然覺得讓他解決比較方便。
聽到徐君然的話,那jǐng察眉頭皺了皺,剛要說話,徐君然卻是微微一笑開了口:“我說這位同志,我呢,跟黃子清也是舊識。說起來我未婚妻也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今天黃老弟來這兒,喝了點酒,我們倆一時間沒控制住脾氣,就動起手來了,雖說打壞了一點東西,不過我是不打算讓黃子清賠的,打擾jǐng察同志,給今天的客人們造成不便,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保證今后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發生,你看怎么樣?”
那jǐng察猶豫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君然,點點頭,說道:“既然你這個當事人都這么說了,我給你這個面子。”
能在天子腳下三里屯這樣的地方討生活的jǐng察,自然不會是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蠢貨,敢跟黃家大少叫板,又能讓曹副局長的侄子做跟班的徐姓青年,雖然不知道具體名字,但是人家想也能夠想到,身冇份肯定不一般。
徐君然笑了笑,知道對方也是個聰明人,想了想還是拿出自己的工作證遞給對方:“這是我的工作證。”
那jǐng察也不是笨蛋,伸出手接過徐君然的工作證,打開看了一眼,頓時眼睛就瞪的跟銅鈴一樣大,二話不說,啪的敬了一個禮,轉身揮手道:“趕快詢問,然后回去!”
他又不是傻子,zhōngyāng辦公廳的處長,這是什么樣的大人物?自己還是少攙和這樣的神仙打架比較好,免得遭冇了池魚之殃。
有徐君然的面子,再加上今天的這個事情分明就是兩個紈绔斗氣,派冇出所的jǐng察自然也就沒有再管下去的心思。跟齊嵐交待了幾句,象征xìng的帶走了幾個人,這夜sè酒吧很快就恢復了安寧。
當然,罪魁禍首的徐君然和黃子清,是沒人帶走的。這兩尊大菩薩哪一個抓回去都是麻煩,還不如直接就扔在這里,至于如何善后的問題,干脆讓他們自己協商去。
“呵呵,小黃,怎么樣,還要不要再打一場?”
徐君然笑瞇瞇的坐在被手下人扶起來休息的黃子清對面,眼神透露著一股子玩味。
黃子清嘶了一口冷氣,臉上的表情yīn晴不定,剛剛徐君然可沒跟他客氣,雖說沒下死手奔著打死打殘去的,可揍在他身上的每一拳每一腳,都是牟足了勁,挨在身上也疼的要命。
“姓徐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黃子清也知道,今天的這個局面之下,自己是拿徐君然沒有辦法了,打也打不過,拼權勢的話,他可不覺得家里面會因為這種事情替自己出頭,原本只是想拿下夜sè酒吧這個rì進斗金的好地方,卻沒想到一下子惹出徐君然這個家伙來。
徐君然臉上不動聲sè,可心里面卻是苦笑不已,自己總不能告訴黃子清,自己今天不過是湊巧來這里閑逛,所以才會遇到這個倒霉蛋。當然,不管怎么說,黃子清不給謝冰欣面子,就是不給自己的面子,徐君然絕對不會給他。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時候,謝冰欣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遞給徐君然一包熊貓煙和一個打火機。
徐君然看了謝冰欣一眼,很自然的抽冇出兩根,一根遞給黃子清,一根叼在自己的嘴里面,等謝冰欣配合的給自己點上煙之后,這才淡淡的說道:“這個酒吧,是我的。你明白么?有些東西,只能一個男人碰。”
黃子清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臉sè有些通紅的謝冰欣,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來,半晌之后才冷冷的說道:“你有種,下一次不要讓我碰上你。還有,你最好小心點!”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徑直帶著自己的那幫人離開了。
今天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架肯定是打不成了,黃子清留在這里也沒什么可說的,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紈绔,真要是死磕起來,根本不可能弄死對方,徐君然這邊人多勢眾的,他占不到什么便宜,索xìng光棍一些直接走人,也不算落了下風。
看著黃子清的背影出了酒吧,再轉過頭看了看大廳里已經沒有多少客人的情況,徐君然這才看著齊嵐,淡淡的送說道:“齊老板,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徐君然,我…”
謝冰欣張張嘴剛想要說話,卻被徐君然揮斷:“你的帳回頭再跟你算,現在你給我閉嘴!”
雖然語氣很平靜,但是謝冰欣卻本能的從徐君然話里面聽出一抹寒意,她馬上閉緊了嘴巴,不敢再出聲。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始終對人都是和顏悅sè的,可是就在剛剛,她卻從徐君然的身上感覺到了一抹冷冷的讓人說不出話來的味道。
“徐先生…”
齊嵐迎著徐君然的目光,卻感覺那眼神當中似乎飽含著一抹冷意,今天的這個事情她的確有算計徐君然的心思在內。之前黃子清一直揚言要收購這個夜sè酒吧,連帶自己這個三里屯有名的美女老板也要一起收入囊中,百般無奈之下,齊嵐只好求自己的老同學謝冰欣幫忙,畢竟都是京冇城圈子里的人,希望謝冰欣在黃子清那里能說的上話,今天原本謝冰欣出現在這里,目的就是幫忙做說客的。
可謝冰欣到了之后,卻意外的看到了跟曹俊偉在一起的徐君然。她對齊嵐說起徐君然的身冇份,當時就把齊嵐給嚇了一大跳。
靈光一閃之際,齊嵐想到了利用徐君然,如今的這個情況下,也就只有徐君然能夠震懾一下黃子清了。按照齊嵐的想法,黃子清聽說這里是徐君然的酒吧,最起碼也應該不會太過分,卻沒想到徐君然竟然又把黃子清給揍了。
至于曹俊偉被打,卻是出乎她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當然,徐君然跟那個醉酒美女的事情,兩個人也不知道。
把前前后后的內情說了出來,齊嵐一臉認命的站在徐君然面前,干脆的說:“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反正都是我的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實話,如果之前她對于紈绔這個圈子還有些陌生的話,今天見識了徐君然和黃子清的爭斗,這個在三里屯附近頗有名氣的美人老板是真的越發的心冷如冰了,以前在酒吧里面也見識過一些紈绔,可是跟這些頂級衙內比起來,那些人真的不算什么了。
最起碼,齊嵐清楚,如果今天不是徐君然在這里,換成任何人在場,自己和夜sè酒吧,都逃不出黃子清的魔爪。
“煙和打火機送過來的很及時。”
半晌之后,徐君然呵呵的笑了起來:“今天這個事情雖說被你們給算計了,不過我跟黃家反正都已經結仇了,也不在乎多這么一個理由。倒是你剛剛說,這夜sè酒吧要送我一部分干股的話,是真的嗎?”
“當然,當然!”齊嵐一驚,連忙使勁的點頭,胸前的那兩團豐腴因為她用力的原因一陣顫抖,劃出誘人的波浪來。
有些尷尬的側過頭,徐君然盡量讓自己的眼神不往這女人那豐冇滿的讓人想要咬一口的雙峰看去,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那好,以后我就算有地方可以喝酒不花錢了。”
說著話,他踢了一腳還在那兒呆坐著好像在看著什么的曹俊偉:“走了,你難道要住在這兒嗎?”
曹俊偉此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笑嘻嘻的對身邊的某人說了一句話,這才站起身,對因為徐君然一直沒理會自己而有些神sè黯然的謝冰欣笑了笑道:“我說謝家的丫頭,你啊,以后心思不要這么重,這種事情你直接過來跟我們說就行,何必要繞這么大圈子呢?”
看了看已經走到門口的徐君然背影,曹俊偉臉sè陡然變得嚴肅,沉聲道:“我這個弟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利用算計了。”
聽到曹俊偉的話,謝冰欣絕美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下一刻她卻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徐君然和曹俊偉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嵐嵐,我做錯了嗎?”謝冰欣等到看不見兩個人的時候,沉默了半晌,才對身邊同樣臉sè古怪的齊嵐忽然開口問道。
齊嵐默默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這個未婚夫,好像跟你說的不太一樣。”
之前謝冰欣跟自己的閨蜜自然也提到過和徐君然的婚事,雖說語焉不詳,但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卻是徐君然這個人是一個非常古板,跟自己格格不入的存在,說的明白一點,謝冰欣如果不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打死都不會同意跟徐君然的婚事,因為在她看來,自己和徐君然完全就是兩個極端。自己這么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卻要嫁給一個xìng格張揚的男人,真的讓她有些不習慣的感覺。
而也正是因為謝冰欣的這種描述,在齊嵐等人的心里面,才會給徐君然打上一個魯莽好斗的標簽,否則她們今天也不會臨時想到利用徐君然來抵御黃子清的辦法,畢竟如果早知道徐君然是這么一個聰明的家伙,齊嵐肯定會考慮考慮再答應謝冰欣的建議的。不會像現在這樣,一不小心給徐君然給拿走了酒吧的股份。說到底,她們還是低估了徐君然。
“不一樣?”謝冰欣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前幾天在徐君然宿舍所見到的那些東西,目光不由得有些癡了,這個男人,真的會是自己這輩子最后的歸宿么?()本文字由提供帶上水貨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