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美?”
徐君然一臉的莫名其妙,自己只不過是趁著周末閑逛而已,怎么還被程洪程給誤會了呢?
說起選美這個事情,他倒是很佩服華夏的這些人,如今的華夏特別流行所謂的選美比賽,歌唱比賽,各種各樣的活動大賽屢見不鮮,一個個的仿佛都跟打了雞血一樣,之前自己在松合省的時候就遇到過一次,沒想到在這里又遇到了。
后來程洪程一介紹,徐君然就知道是哪一回事,前幾天徐君然跟楚聞天吃飯的時候,就聽楚聞天說起過這個事情。
京城最近在搞一個十佳歌手大獎賽,當然,號稱是要選出京城最會唱歌的十個人,這個事說轟動京城一點都不為過。按照資料上的內容,這次的活動是有京城好幾個比較專業的單位聯合舉辦的。
但是實際上,所謂歌唱比賽不過是個噱頭罷了,真正的重點,還是那些唱歌的美女們。
說白了,就像程洪程所說的那樣,這個歌唱比賽看著是比唱歌,實際上是比唱歌的美女們哪一個更漂亮。
按照楚聞天給徐君然介紹的情況來說,這個所謂的歌唱比賽,跟松合省的那次選美活動大體上差不多,半決賽前主辦單位背著評委選手突然秘密更改比賽規則,以半決賽成績代替決賽成績,直接決定十佳歌手人選,致使按原比賽規則進入決賽的20名選手的后10名莫名其妙地失去決賽資格。同時,獎賽裁判長,及主辦單位人員直接授意半決賽評委,為某些選手加分為某些選手減分,其中加分直接導致兩名選手進入十佳。一名選手在十佳排名提前,而這三名選手在決賽中分獲特、一、二等獎。
這事兒徐君然自然是不在意的,要不是楚聞天提起負責這個事情的人是黃子軒的堂弟黃子清,徐君然壓根都不會記得這種事。
而之所以對黃子清這么記憶深刻,是因為徐君然知道。這個黃子清的父親,如今正是京城市委副書記,也正是京城市長的有力競爭人選,而且。他也是保守派系當中比較有前途的干部。
“我也是朋友叫來的,黃子清那家伙把十大歌手都給請來開party了,不過來開開眼也說不過去啊。”
程洪程把徐君然叫上自己的車。笑著對徐君然說道。
頓了頓,他露出一個是男人都懂的表情來,壓低聲音笑嘻嘻的說道:“你小子,是偷偷跑來的吧?我可是聽我爸說了,你們家老爺子最近正張羅給你相親呢,沒想到你小子…”
徐君然一陣苦笑。他總不能告訴程洪程,自己真的是隨便走走來這里逛一逛的吧。至于相親的事情,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孫老的身體大不如前,雖說沒有像歷史上那樣提前離世,但是按照醫生的說法,老爺子最多也就只能再堅持個三五年。所以老人提出來給徐君然相親的事情。徐君然也只能捏著鼻子答應,他很清楚,要是自己再不答應,說不定老爺子真敢對林雨晴等人下手,畢竟在他的眼中,自己這個外孫子可要比那幾個女人重要的多。
無奈之下,徐君然只好輕輕點頭對程洪程道:“那個,我說我是路過,你信么?”
程洪程嘿嘿一笑,卻沒有再說什么。
兩個人上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七點鐘了,車子最后停在了香山西北角一棟掩映在綠樹叢中的白色二層小樓外,這棟樓從外觀上看,與京郊富戶新蓋起的普通住宅樓似乎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走進封閉式的小宅院一看,里邊的景觀卻與那些剛發跡富戶人家大不相同:門庭兩側各有一棵綴滿粒粒黃花的金桂。濃郁清香的桂花香味彌漫在小小精致的庭院。小樓前有兩棵石榴樹,枝杈上掛著一顆顆碩大的、已咧嘴的紅紅的石榴,似乎在笑迎著來到這院里的每位客人。庭院中間有一條用五彩碎石鋪就的甬道,直通小樓的正門。甬道上方架著一條長長的碧綠的葡萄棚架,青青翠翠的葡萄藤上掛著一串串染上一層白霜的紫紅色葡萄。
庭院左側的草坪上,停著一輛黑色豪華轎車。看來,車主兒的身份非同一般。
葡萄架的西邊有一架濃陰遮蔽的紫藤架,下面有一張乳白色大理石圓桌,周圍擺放著幾個雕刻有精細花紋的石鼓凳。最引人注目的是宅院東邊墻角的那棵大絨花樹,朵朵粉紅色的絨花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抬頭望去,像一群頭插鮮花的仙女從天飄然而至。
下弦的殘月像把鐮刀似地掛在空中,淡淡的銀光灑滿一地。蟋蟀們在草叢中啾啾叫著,夜色中的庭院,顯得格外幽靜、和諧,似一個袖珍世外桃園。
跟外面的幽靜不同,雖然客廳里的光線有些昏暗不明,可等到走進去之后,卻能夠看得到幾十個人正在跳舞,還有人坐在那里聊天喝酒,這種小規模的聚會在八十年代末期興起,九十年代才會達到了一個風靡的程度,卡拉ok89年初在京城出現,自然也就成了這些世家子弟的愛好之一,但是在首都城的香山上,能夠動用這樣的地方開派對,而且還請來新鮮出爐的十大歌手,這個能量絕對不能小覷。
“哥,你怎么來了?”
端著酒杯走到徐君然身邊的,是孫家的孫宇峰,比徐君然小五歲,如今在讀大學,自然也是京城紈绔圈子里的人,孫家雖說如今并沒有人在中樞當中,但是老爺子還健在,再加上第二代在省部級的位置上也有很大的影響力,所以像孫宇峰這樣的第三代,依然屬于頂級紈绔的圈子。雖說跟黃家不對付,但是接到了邀請,孫宇峰還是過來轉轉。
只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卻是徐君然的到來。畢竟孫家的第三代當中雖說不少人從政,但是如今大家很清楚。沒有人能夠比徐君然這個外孫更厲害,人家年紀輕輕就進了中辦,日后肯定是要飛黃騰達的,最重要的是,徐君然有今天。靠的可是他自己,而不是孫家的力量。所以孫家上上下下現在都默契的保持著一個原則,那就是跟徐君然打好關系,免得讓家族失去這么一個未來的頂梁柱。
徐君然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說:“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轉轉。對了。聽說那個什么歌唱比賽的十大歌手都來了,這黃子清的能量不小啊,也不怕他們家老頭子修理他。”
孫宇峰撇了撇嘴:“他有個屁能量!這事兒還不就是個噱頭么?我聽說啊,之前這個什么歌手的排名就定好了,比賽什么的,就是走過場罷了。對了,你不知道吧?那個冠軍,就那個,跟黃子清跳舞的那個,好像是他新拍上的婆子呢。”
看了一眼跟黃子清貼在一起跳舞幾乎就已經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的那個女人,徐君然的眉頭皺了皺,看樣子。外人想要知道的真相,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啊。有些東西,在普通人看來也許是黑幕重重,但是在真正的上位者眼中,不過就是一場討美人喜歡的游戲罷了。
“對了,哥,你不知道吧?爺爺給你安排好想親的日子了。”孫宇峰的一句話,讓徐君然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徐君然有點莫名其妙。
孫宇峰嘿嘿一笑:“我媽給介紹的,爺爺也看了,挺滿意的。”
說著。他神秘的看著徐君然笑道:“哥你還不知道吧?那丫頭號稱京城第一冰山,長的特別漂亮,就是性子冷了一點,對男人根本就不假辭色。不過老爺子跟張老是戰友,所以這事兒。說不定能成噢。”
孫宇峰的母親,也就是徐君然的四舅媽在文化部工作,按照老爺子的吩咐,給徐君然物色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的任務,就交給她負責了。對于老爺子的交代,自然是沒人敢怠慢,這不就馬上給徐君然找了一個么。
“對了,哥,我快畢業了,您說,我去嶺南找工作怎么樣?”孫宇峰的一句話,讓徐君然眉頭皺了起來。
“小峰,你什么意思?”
看了一眼孫宇峰,徐君然有些意外的問道。作為京城孫家的嫡系子弟,大學畢業會沒有工作?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說不定還沒等到他大學畢業,家里面就已經把工作給安排好了。
孫宇峰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低聲道:“那個,哥,我想去做生意。這坐辦公室實在是沒什么意思。”
徐君然愕然無語,想不到這個家伙居然覺得坐辦公室沒什么意思,想要去當商人。
這個事情自己可不敢隨便答應他,畢竟孫宇峰是舅舅的獨生子,有的事情自己可以說,這個事情卻不能隨便替他做決定。
想到這里,徐君然聳聳肩,輕輕搖頭道:“小峰,這個事情我可不能給你做主。你自己跟舅舅和舅媽去說,要是他們同意了的話,回頭我幫你在嶺南那邊打個招呼,你可以去跟著曹家的二哥先干一陣。”
曹俊偉如今在京城衙內圈子里面儼然是傳奇一般的人物,畢竟從紈绔完成頂級商人的轉變,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值得佩服的事情,更何況之前的曹家老二是個什么德行,京城這些人太清楚了,曹俊偉能有今天,絕對讓人刮目相看。
“哥,你說真的?”孫宇峰一臉驚喜的看著徐君然。
徐君然苦笑了一下:“嗯,前提是舅舅和舅媽同意。”
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徐君然搖搖頭:“走吧,沒什么可看的。”
這種地方對他來說,沒什么意思,要不是被程洪程硬拉著,徐君然肯定不會來這里。
孫宇峰點點頭,反正對他而言,徐君然剛剛答應他的那個事情,已經是足夠讓他興奮的了。
兩個人正準備離開呢,從門口走進來幾個身影,徐君然倒是沒有在意,沒想到孫宇峰卻一下子笑了起來,臉色變得十分古怪。
徐君然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孫宇峰:“怎么了?”
孫宇峰嘿嘿一笑:“哥,你認識中間那個白衣服的不?”
徐君然抬起頭,順著孫宇峰的話朝那邊看了過去,卻不由愣住了。
在當今社會,敢不化妝就出門的女人。要么是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的那類,要么就是沒錢去折騰臉或者懶得出奇的女人,只有那么一小撮人,才是真正當得“天生麗質”四個字,而更少的就是這小撮人中不化妝比化妝還要漂亮的奇葩了。
出現在徐君然和孫宇峰視線當中的這批人當中就有了這么一位大美女。
不化妝,不戴墨鏡。大概二十七八歲,穿著絕不可能撞衫的冷僻服飾,卻不晦澀,清淡端莊,與她的容貌氣質十分熨帖,就那么安靜祥和十分清爽地站在人群當中。仿佛跟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一般。
“你認識?”徐君然看了一眼那女孩子之后,又詫異的看了一眼孫宇峰。
孫宇峰干笑了一下,吐了吐舌頭對徐君然道:“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噢。那丫頭就是我媽給你介紹的對象,謝家的老三,謝冰欣。”
什么!
徐君然臉色頓時就變了,瞪大了眼睛看向孫宇峰:“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在這個地方遇到即將跟自己相親的女人,他怎么覺得這好像跟拍電影一樣?
伸手拉了一把孫宇峰。徐君然低聲道:“走!”
他才沒那個想法跟對方見面呢,且不說自己對這個相親興趣不大,單單是這種情況下的見面,本身對于兩個當事人來說,就是一件十分尷尬和不舒服的事情。
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那么巧合,也許越是想要躲開的人,就越是會遇到。
徐君然帶著孫宇峰離開了這里,但是第二天晚上,他就被舅媽給叫到了家里面。走進門的時候,徐君然赫然看見昨天晚上遠遠見過一面的謝冰欣正坐在那里,身邊還有一個女人,正跟舅媽孟爽說著話。
“君然,快過來坐。”孟爽見徐君然進來。笑著對他招招手說道。
徐君然一進門就知道事情不對勁,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下他也不好轉身就走,只好無奈的走了進去,對孟爽叫了一聲舅媽,坐在了沙發上面,對面就是那位冰美人。
“林姐,這是我們家老孫的外甥,徐君然,在中辦工作。”
孟爽笑著給徐君然對面的那個中年婦女介紹道,那女人從徐君然進門就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四十多歲的年紀,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倒像是個知識分子,很有氣質。
說著,孟爽對徐君然介紹道:“這是你林阿姨,跟我是多年的老同事了。這是她女兒欣欣。”
徐君然禮貌的跟對方點頭問好:“林阿姨,您好。”
他也是執掌一方權柄的人,自然明白孟爽這是什么意思,昨天雖說孫宇峰跟自己說了相親的事情,但徐君然現在自然不會點破,只好裝糊涂跟著演戲。
林阿姨名叫林慧,看上去保養的很不錯,跟謝冰欣坐在一起,說是母女也有人會相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徐君然半天,最后笑著說道:“我說孟家妹子,你這個外甥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徐君然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相親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兒,好像個商品一般被人在那里品頭論足的,這樣的感覺很不舒服。
孟爽跟林慧兩個人也是老相識了,一起工作了多年,再加上兩家的長輩又是比較親密的戰友關系,所以相對來說,關系也很不錯。兩個女人開始不斷的稱贊徐君然和謝冰欣,言下之意自然是很滿意這一對的。
徐君然在那里那不吭聲,坐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徐君然看舅舅還沒回來,干脆站起身對孟爽說道:“舅媽,我那邊還有工作,晚上陳副總理要會見外賓。”
孟爽和林慧一愣,隨即互相看了一眼,孟爽詫異的問道:“你非去不可嗎?你看你林阿姨和冰欣在這,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徐君然苦笑了起來:“舅媽,我之前不知道林阿姨在這兒。陳副總理晚上要聽我的匯報,您看…”
他是真沒想到這相親的事情居然來的這么快,之前孫宇峰跟自己提起了之后,徐君然還沒當做一回事,以為得過段時間才會安排,沒想到這孟爽辦事速度這么快,今天就借著舅舅的名義把自己給誆來了。
林慧這個時候笑了起來:“沒事兒,沒事兒,你有事情就先忙去吧。”
說著,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謝冰欣,笑了笑對徐君然說道:“正好冰欣要去辦公廳辦事,君然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帶她一下,怎么樣?不麻煩吧?”
謝冰欣臉色一變,張了張嘴,可看著母親的臉色,卻沒有出聲。徐君然當然明白她們是什么意思,不外乎是給自己和謝冰欣制造獨處的空間罷了,為了撮合自己和這個冰美人,長輩們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輕輕點頭,徐君然說道:“好的,沒關系。”
ps: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選美的劇情以前居然寫過,真是抱歉,現在已經改了,請大家諒解。
大過年的,來來往往的親戚實在是太多了,昨天又把我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