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動一動徐君然,這個猜測讓楊維天的心里面十分的難受。
最關鍵的是,他隱約猜到,要動徐君然的人,甚至有可能是自己上級的上級。
而這個時候,他卻是無能為力的,因為自己是市長提拔起來的,而市長是那個人提拔起來的,不管怎么說,有這一層關系在,無論如何自己都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有時候,明明知道一個決定是錯誤的,可自己卻還要執行,這種感覺是相當郁悶的。
蕭鴻樺此時也相當的無奈,他是楊維天的親信,給楊維天做了那么多年的秘書,自然也知道楊維天心情不好的時候是個什么表現,如今楊書記的反應,分明就是心情極度不好的態度。
只不過,這次心情不好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徐君然。
蕭鴻樺很清楚,楊維天對徐君然十分的看重,而如今的態度,分明就是受到了一些不可抗拒的壓力,讓他不得不放棄徐君然。
一想到這里,蕭鴻樺自己也是十分的郁悶,上次自己還跟徐君然商量,要把武德縣好好的考察一番,針對全縣的實際情況拿出一些切實可行的辦法來,把縣里的經濟搞上去,可沒想到,現在居然出現這樣的事情。
“小蕭,以后工作組的事情,你跟小徐同志要好好合作。”
楊維天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對蕭鴻樺說道。
蕭鴻樺一愣,有些詫異的看戲楊維天,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看來他是打算把徐君然調離李家鎮公社,然后放到改革開放發展辦公室雪藏起來了。
只是不知道,楊書記這么做,究竟會不會讓上面不滿意。
想到這里,蕭鴻樺點點頭:“我知道了,書記。”
他深知楊維天的性格,做出決定之后是絕對不會有反悔舉動的,既然這么選擇,那就肯定是要把徐君然保護起來了。
楊維天聽了蕭鴻樺的話,并沒有回話,而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了,今天縣長在會上說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楊維天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對蕭鴻樺問道,剛剛馮紅程等人已經向他匯報了一番,而且情緒很大,換成任何人被人這么摘了桃子,恐怕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縣長對秦家寨的工作很關心,對于開發區的工作,也很關心。”
蕭鴻樺斟酌著用詞,緩緩說道。
他話中的意思,楊維天略微一思考就已經明白了過來,看樣子秦國同是真的打算在集體企業上面攙和一腳啊。
“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會叫你過來。”
楊維天對蕭鴻樺吩咐道。
等到蕭鴻樺離開之后,楊維天這才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說實話,他真的想好好跟徐君然談一談,可礙于朱逸群的指示,他只能把這個想法放在心里。可心里面,楊維天卻在冇奇怪,原本朱逸群也十分看好徐君然,怎么忽然就想要打壓他了呢?難道說,真的是收到了某些人的指示?
雖說有些猜測,可楊維天還是不敢確定,他不明白,徐君然究竟做了什么,會得罪省部級的領導。
“你到底干了什么?”
同樣的疑問,從武德縣政法委副書記、縣公安局局長劉柳的口中也問了出來,而坐在他對面的人,自然是下午的時候自己溜達到劉柳辦公室里面的徐君然。
徐君然聞言無奈的苦笑了起來,聳了聳肩道:“劉哥,我自己也在好奇,究竟得罪了哪一尊大神,居然楊書記要無聲無息的準備把我調離李家鎮公社。”
劉柳如今執掌武德縣公安局,也算位高權重,聲勢自然跟從前不可同日而語,聞言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是李書記的人,咱們那位新來的政法委書記,巴不得我出錯,所以哥哥我最近也是夾著尾巴做人。”
徐君然點點頭,劉柳的難處他知道,李東遠和嚴望嵩離開武德縣之后,他也跟自己差不多,一下子就等于失去了靠山。只不過自己還可以依靠楊維天,而劉柳則是沒有了著落,他又不是那種喜歡四處鉆營的人,跟其他的縣委領導來往也不多,好在縣公安局是重要部門,他在省廳又有一些關系,總算沒有被人拿掉,只不過這日子,卻過的不怎么樣。
沉吟了一會兒,劉柳遲疑著說道:“兄弟,要我說,你還是有些鋒芒太盛了。”
徐君然聞言頓時就愣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劉哥,你的意思是?”
劉柳平靜的看著徐君然,緩緩道:“我覺得,兄弟你做的事情太多了。你想想,李家鎮公社能有今天,全都是你一個人撐起來的,不說別的,那些工廠要不是有你的關系,根本開不起來,就連生產用的機器也根本就不可能買到。你這么能干,你說讓縣里和市里面的領導會怎么想?是不是他們無能?”
徐君然默然不語,他確實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事情,因為他做的,在后世來說,任何一個鄉鎮干部都能做到,可是現在想來,確實有些鋒芒太露了,按照他這么搞下去,豈不是顯得全縣乃至全市的領導都是廢物么?
“劉哥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看我不順眼了?”
徐君然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抬起頭對劉柳問道,以他的智慧和兩世為人的經驗,怎么都想不明白,就算有人要動自己,可楊維天跟自己的關系也不至于讓他要用那么隱晦的方式雪藏自己吧。前前后后給自己安排了好幾個職務,分明就是要把自己調離李家鎮公社的打算。
劉柳搖搖頭:“我只是一個猜測,具體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跟楊書記見一面。”
徐君然一愣,隨即苦笑了起來,說實話,對于跟楊維天見面,就在昨天他還覺得沒什么問題,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徐君然卻驀然間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了那么一絲隔閡。
有個說法,和領導一起做一百件好事,不如和他一起做一件壞事。這其實有些片面。最有效的,可能是為領導辦一件他一想起來就舒坦的事。可徐君然卻知道,領導用人,主要還是看你是不是能夠讓領導滿意,如果領導覺得你沒有用了,那你的仕途也就快到頭了。
前世作為一個省會的市委書記,徐君然曾經無數次的反思自己的行為。一直到重生之后他才明白,一個領導并不應該總像表面看到的那樣冷靜。人或許可以通過訓練等方式,讓自己的表情得到高度控制。但有些東西,并不是強大意志力所能控制的。表面上,自己完全可以是表面拿得住場子控制得住局面,而內心深處又是一個豪放的人,并不那么循規蹈矩。可無論怎么施展,底線不會逾越,總有一定章法。
這就是徐君然為之努力的目標,他是個渴望權力的人,而這種渴望的目的,則是為了實現他的理想。
只是徐君然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重生之后一番作為之后,到了今天卻遇到了一個最大的危機。
后繼乏力!
這是徐君然目前的困局。
楊維天之前是他的靠山,可是現在這個靠山,似乎有要雪藏自己的意思。秦國冇同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如果有機會,他肯定會把自己辛辛苦苦搞起來的這些企業全都收入囊中,工業園區的事情應該只是一個開始,后面肯定還會有更多的陰謀在等著自己。
官場上,人們常常都有一個這樣的說法,服從組織分配,我是一顆螺絲釘,哪里需要就去哪里。可真要是輪到自己的頭上,恐怕就未必這么想了。徐君然不是那種無欲無求的圣人,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搞起來的事業就這么被一群小人給鳩占鵲巢,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留在李家鎮公社,就算要走,那也是得等李家鎮公社徹底發展起來,在榮譽簿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人用卑鄙的手段給弄走。
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徐君然表情嚴肅的看向劉柳,這是他在武德縣如今唯一能夠依靠的援兵了。
“劉哥,你幫我一個忙怎么樣?”
劉柳一愣,看著徐君然的表情,無奈的搖搖頭道:“兄弟,你這是?”
徐君然呵呵一笑:“既然有人要動我,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斃,總歸是要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
聽到徐君然的話,劉柳的眉頭一皺,有些詫異的問道:“你要怎么做?”
徐君然冷笑了起來:“某些人以為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他的屁股根本就不干凈。”
劉柳更加費解起來,不明白徐君然這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要知道現在來看,想要給徐君然找麻煩的,一個縣委一把手,一個是縣政府的一把手,甚至還有他們背后的某些人,難道說這樣的情況下,徐君然還有本事翻盤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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