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地下實驗室內,陳央放下鉛筆,手指以一種規律性地在桌子上敲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剛才從沈浪那邊得來的消息,目標跟蹤失敗,再次遺失目標的行蹤,可以說,打草驚蛇之后想要再次找到對方,已經是極為困難的了。
他之前之所以能夠找到目標的車子,還是因為黑進了警察的數據庫,通過道路出入口的監控錄像查找到的,這次陳央也只能寄希望這個相同的方法,找出目標的蹤跡。
這其實就是一個超大型的觸摸屏,可以方便陳央隨時辦公。
實際上,金字塔地下實驗室內部,采用了許多尚處于實驗室的先進科技產品,只因不計較財務費用,許多東西都是用的最為先進的產品。
例如地下實驗室內,差不多70以上的物品,都并入了物聯網,走在這里面,就能享受到全世界最為先進的科技體驗,全部都是硬生生用金錢給堆積起來的,一般人可完全體驗不到。
不停地在桌子觸摸屏上點擊,一連串的數據流一閃即逝,陳央很快連入警察的數據庫中,讓XEON進行對比查找所要的線索。
說起來,他能這么容易黑進聯邦警察的數據庫,還是在于這個系統是由美國信息存儲公司EMC提供的,而這個信息存儲公司EMC,就有來自于弗羅斯集團的大力投資。
正因如此,要得到這個數據庫系統的資料,對于陳央來說就很簡單了。
搞定這方面的問題,陳央站起身來,換掉一身衣服,坐上電梯來到地下實驗室的第二層。
不論是映照著乳白色光芒的過道上,還是各個獨立的實驗室內,都有研究人員正在工作,要么在進行數據對比,要么就是拿著平板電腦和旁邊的同事互相討論,有了右手先期提供的資料,足夠這些研究人員實驗許久了。
人體生命科學計劃,總共分為了兩大部分。
一部分是由右手親自試驗,一部分則交給研究人員,讓他們幫助進行。
右手所做的試驗,最終還是進一步深化了解人體奧秘,過程稍顯暴力,就在于盡快、短時間內開發出大腦潛力的安全方法出來,然后應用到陳央身上。
而戈登.弗里曼、格列.福伊爾、達根漢.希爾斯三位博士率領的研究人員,則是要對人體克隆,換腦手術兩個方向上努力。
第一步先克隆出健康的人體器官,以方便于個體互換,從而避免以往的同種異體,出現的移植排斥反應。
如果這一步成功,那么從全世界范圍來講,許多的病人都會因此受益,產生的經濟效益也無法估計。(雖然真的公開需要涉及到道德和法律上的問題,還有很長一段路走)
就算是應用方面,基因重組等相關技術,也會相應得到大幅度的進步。
現目前全世界的克隆技術,雖然有了之前多利羊的成功,但多利是英國研究人員,經歷了227次失敗后,偶然成功的一例。
體細胞核移植涉及到亞細胞水平的操作,這種亞細胞水平的操作與體外受精那樣細胞水平的操作對比,偶然損失核內遺傳物質的風險,遠遠高于后者。
人類和動物的自然繁殖,胚胎出現基因異常的比例,不到1。
而體外受精出現基因異常的比例,則上升到15。
等輪到克隆繁殖,這個比例就要超過40了。
這是研究人員所無法忍受的一點,縱使有了右手提供的資料,他們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成功,期間必然會伴隨大量的實驗和失敗,最終才能得到實際應用無害的成熟技術。
而克隆技術的成功,還不代表全部的成功。
后面的大腦移植手術,又稱全軀干移植,才是比克隆技術還要復雜的東西。
人類的大腦本來就結構復雜,控制著內分泌,神經,肌肉運動等等,如果要移植大腦,便意味著要切斷數億神經的脊椎,通過手術,如何能一一不出錯連接的起來?
只要是人類,就絕對辦不到。
然而戈登.弗里曼博士三人,卻看到了一絲希望。通過右手的資料,他們有可能開發出一種干細胞,注射進脊椎之后,這些干細胞有能力使得切斷分離的神經末梢再生。這樣一來,至少大腦移植手術這個方面的困難,就有可能被攻克。
陳央腳步一止,雙手背負,兩眼形成的視線轉移到玻璃內部,一處獨立實驗室內,那里戈登.弗里曼博士正開始一場試驗。
對,是試驗,而不是實驗。
一場前所未有,探索性的試驗,沒有任何數據來參照,來對比,只能自己摸索前進。雖然困難,卻必然要進行才能得到試驗數據的反饋,才能有后面的實驗。
十個健康成年的試驗體,平均年齡27歲,性別統一為男性,人種屬于白種人,體重平均70KG。
這十個試驗體,一一平整擺放在實驗椅子上,分別被氯胺酮1.2mg/kg靜脈注射麻醉,喪失意識,無力地全身放松。
戈登.弗里曼博士穿著高密度纖維的復合手術衣,低頭看了眼無影燈下的試驗體頭上的劃線,隨后點擊旁邊平板電腦的選項,自動激光設備緩緩偏移過來,對準了11號試驗體的頭顱。
相比起平常的開顱手術,需要用到沿線切皮,止血,電鉆鉆孔等多個步驟,采用定點精準激光開顱,同時使用大劑量的抑肽酶,可有效地控制和減少手術中出血。
沒過多久,戈登.弗里曼切開11號試驗體的顱骨,取出兩側大腦半球,隨即放入一邊的0~4℃的生理鹽水中,再剝去軟腦膜及蛛網膜,洗凈上面沾染的血液。
隨后,一旁的副手走上前去,用消毒紙巾擦拭了下戈登.弗里曼博士額頭的汗水,隨即走到一邊仔細觀察。
微微放松了下身體,戈登.弗里曼眼神凝聚,輕輕用薄刀片切取右側大腦半球的灰質,再吸入盛有10ml生理鹽水的注射器內,套上8號針頭推出,片刻即制成了1∶1的懸液。
隨后就要以臺盼藍(TrypanBlue)染色計數,要求腦細胞濃度不低于1×1010/ml,活細胞》80。
這一過程就不用戈登.弗里曼親自動手了,身旁幾個站著的副手,就是用在這時候的。
“哧哧…”
微弱的機械轉動聲,醫療輔助設備旋轉機械臂,上面的6號針頭,在中央處理器的精準控制下,開始緩慢延伸過去,把針頭內的懸液注入了試驗體的大腦皮質內。
接下來,12試驗體接受了氯胺酮1.2mg/kg、阿托品0.8mg/kg、地西泮0.8mg/kg的復合麻醉,隨即用自動激光設備切開右側大腦半球的額、頂、顳葉腦表面,再剪開硬腦膜,將腦皮質切除6mm×7mm×10mm。
緊接著一陣止血過后,戈登.弗里曼又為創面內注入了腦組織懸液0.6ml,然后覆蓋止血海綿,同時在創面周邊皮質下注射3~4個點,每點注射腦組織懸液0.3ml。
最后檢查無出血后,再縫合硬腦膜關顱。
整個過程耗時半個多小時,精力的損耗可想而知,戈登.弗里曼微微喘著粗氣,讓副手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不禁一愣,看到了玻璃外的陳央。
陳央朝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關注自己的試驗即可。
戈登.弗里曼是個喜歡沉醉于自己科學實驗的狂人,以前沒有這樣的實驗條件,加上自己的研究領域也備受社會指責,過的十分不如意。
現如今來到了這個奇怪神秘的組織中,有著最為先進的研究設備,又有著用不盡的科研資金,還能提供出色的研究素材,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這幾天他和其余兩位博士,瘋狂地吸收著組織上面提供的資料,感覺本來封閉的眼界,又被開闊了一層,不由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一有時間就琢磨著接下來的試驗步驟。
此時開始了試驗,他愣了半下,隨后立即又把注意力轉移到試驗體身上,開始對其余試驗體進行相同的開顱手術。
這次的試驗,也僅僅是個試驗,但幾個小時的手術結束后,并不意味著試驗就此結束。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對十個試驗體的觀察,注意記錄他們的前后狀況,這才是重中之重。
例如,從下一個月開始,每個月的月初就處死一個試驗體,進行組織形態學的觀察,然后再做組織學的觀察。
其過程雖然殘酷了一點,然而戈登.弗里曼認為,為了科學的進步,小小的犧牲不值一提。
至于來自外界的譴責…
戈登.弗里曼心里微笑,他在這里可是什么都不怕,有了組織的保護,他只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