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尸體一類的事情,陳央自然不必親自去做,把尸體通過特殊通道運輸到上層去,就有人接手。
他則返回第三層繼續自己的試驗,等到第二天還在實驗室內忙活的時候,沈浪忽然聯系上他。
“老板,有件事需要給你通報一下。”
“什么事?”
放下手上的器材,陳央漫不經心問道。
“呃,是昨天那件事…似乎有了點新的變化。”
“昨天那件事?”
陳央眉頭微皺:“是泄密那件事?還沒有抓到那名記者?”
“嗯,是的。昨天晚上埃姆派過去的三個人…都已經死了,據目前的調查結果顯示,好像那名記者的前夫是個fbi探員,派過去的三個人不僅沒有抓住他們,還把自己也給留在那里了。”
“怎么會牽扯到fbi探員了?”
陳央這一次就不止是皺眉了,而是臉色都有了細微的變化。他們現在做的這種事,若是被美國政府所發現,那就只能考慮跑路了。
“是…埃姆先生他們也沒想到…不過好在弗羅斯財團在洛杉磯的fbi有人,已經先把事情壓下來了。”
陳央閉著眼睛思索了一下,旋即睜開道:“給我聯系埃姆,我要親自和他談一下。”
“是的,老板。”
沈浪才答應沒一會兒,埃姆的視頻影像很快出現在了旁邊的顯示屏上。
“埃姆管家,我記得昨天晚上你才說過,這件事很快就會得到解決吧?但結果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樣?”
“對于這件事,我很抱歉。”
埃姆沉默了會,才開口道:“這事已經上報給弗羅斯先生了。他表示會全力解決這個問題,陳先生只需要關注實驗室的相關事情即可,不必擔心外面所發生的一切。”
“呵呵,是么?”
陳央平靜地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微笑:“埃姆管家,需要我們的幫助嗎?如果你覺得沒有把握的話。”
“抱歉。”
這個黑人埃姆,對于陳央的態度雖然還算恭敬。可某些時候的語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肯定是對陳央等一伙人很是不滿與警惕,估計在他的心里,大概對于和陳央等人合作是不大贊同的。
“歉意”地拒絕了陳央的好意,埃姆的影像猛地從顯示屏上消失。
人一走,陳央的微笑也逐漸消褪不見,轉而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嗯,還是要做些準備啊…看看時間,今天晚上那群人應該就會抵達這里了吧…”
白天一晃而過。臨近夜晚時分,遠在百公里外的拉斯維加斯私人機場內,一伙十五人正從小型客機上走下來。
當先為首一人,身高至少有1.9米,鼻梁高挺,金發碧眼,外形魁梧,結實強壯的肌肉甚至在他的衣服表面凸起。顯得彪悍鐵血至極。
而跟在為首之人后面的人,無一不是彪悍壯實的鐵漢。光是露出來的胳膊就比常人粗上一倍,更莫說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兇狠氣息,直讓站在旁邊的機場員工臉色發白。
不,這支隊伍也不全是壯漢,竟然還有兩個特征不同的人混在里面。
本來一群壯漢里面,要么是金發碧眼的歐美白種人。要不就是體型龐大的黑種人,卻有兩個人站在內部,顯得極為不和諧與突兀之感。
這不奇怪,其中一個人雖然也是金發的白種人,可性別卻是一個女的。站在一群壯漢內要有多違和就有多違和。
至于另外一個人,雖說性別為男,卻是白種黑人中唯一的一個亞洲人,身高僅有1.75米左右,提著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箱子,走在為首人的后面,一臉冷淡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喜怒哀樂的情緒存在。
“呼…”
為首的金發壯漢囂張地叼著一根雪茄,斜著眼盯著旁邊臉色發白的機場工作人員,一把抓住他的領帶問道:“接我們的人呢?跑到哪里去了?”
“抱歉…他們、他們一會就到,一會就到。”
這個可憐瘦弱的工作人員,掙扎了幾下,見沒有絲毫作用后,只能趕緊回答。
“fu、ck,又要我們等嗎?”
金發男子不爽地摸了摸頭,把抽完的雪茄丟進工作人員的上衣口袋內,張嘴對著后面的人員吼道:“你們還在磨蹭什么?再慢一點,這個月的獎金全部扣掉。”
“fu、ck,狗屎,萊恩你敢扣我們的獎金,就立馬送你去見上帝。”
罵罵咧咧的叫喊在隊伍后面響起。
“你們這群廢物孬種,還想送我去見那個老不死的,我先送你們去見撒旦。”
一群壯漢互相咒罵,雖然沒有真正動手,可光是咒罵與吼叫,也足夠讓幾個工作人員膽戰心驚了,急忙有人趕快聯系上面。
“媽、的,萊恩,我們多久沒有回美國了?”
戴著一頂帽子,身高都快接近2.1米的黑人一邊咒罵,也不嫌赤露的胳膊冷不冷,提著行李箱說道:“我們這里面誰來過拉斯維加斯了?要不要去賭一把?”
“賭個鬼,烏克蘭那群混蛋還沒付我們錢呢,哪來的錢去賭?”
說起這件事金發壯漢萊恩就覺得火冒三丈,去年好不容易等到烏克蘭局勢混亂,有人付錢讓他們幸苦跑去烏克蘭被原政府雇傭,本以為也能賺上一筆,沒想到烏克蘭政府的那群窮鬼,連個屁都快掏不出來了,別說賺錢了,連以前賺的本錢都快敗在里面了。
從五月參戰,到十一月撤離,他們這支本來有四十人的隊伍,先后在頓涅茨克、盧甘斯克、哈爾科夫損失了二十五人,差點都快被打殘了。
不過他們還有人活著,至少算是件好事情,要知道截止十一月份的時候,烏克蘭全部的外國雇傭軍已經損失了630人,更不要說還有11590多人的烏克蘭政府軍一去不復返。
這么大的損失,很多雇傭軍隊伍都被整支徹底消滅,就連黑水國際損失都不小…
幸好十月份的時候,某個不知底細的勢力預先支付了一筆錢,否則他們連路費都沒有,凄慘到這種地步,真是越混越過去了。早知道會這樣,他們還不如就呆在非洲呢。
萊恩覺得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選擇給烏克蘭政府那群廢物服務了,哪怕是一條狗,也比那群廢物指揮的更好!
想到這些就是郁悶,萊恩一腳踢在那名工作人員的屁股上,大聲吼道:“給你十分鐘時間。”
“好的,好的。”
被踢了屁股,那名工作人員也只能忍氣吞聲連聲答應。
后面的人對萊恩的表現習以為常,常年在戰場上拼死的人,他們都或多或少患有戰場綜合癥,有時候發起病來,比萊恩脾氣更加暴躁的人大有人在。
“哧哧…”
就在萊恩暴躁脾氣發作的之時,遠處五輛悍馬車駛過來,猛地停在機庫面前,距離萊恩等人不到五六米。
“啪。”
劉鶴蘭摘下墨鏡從第一輛悍馬車上走下來,其冷峻的臉色和漂亮的容顏形成的鮮明對比,讓萊恩這個喜歡男人的男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人數到齊了沒有?”
劉鶴蘭一口流利的英語,與人交談毫無問題,然而她這冷漠的臉色和語氣,頓時惹得很多人不滿。
“fu、ck,亞洲妞。”
戴著帽子,黑人嘀嘀咕咕,把箱子往地上一放。
他自認為聲音很小,可劉鶴蘭依舊耳朵一動,聽得清清楚楚,面無表情地隨意看了黑人一眼,沒有說什么。
“如果人數到齊了,就趕緊上車。”
說完,劉鶴蘭不待萊恩回答,隨即轉身朝悍馬車走去。
“操,這妞好囂張。”
不滿的人大有人在,卻沒有人上前做什么出格的動作,在這里混的人都不是白癡,以前在非洲的時候也許互相咒罵不當一回事,可在烏克蘭他們至少學會了一件事,那便是千萬不要和自己的雇主產生直接沖撞,否則就肯定沒有錢拿。
何況這里還是美國,別人的地盤上就更不能如此了。
萊恩揮揮手,讓手下各自上車,他自己則跟在劉鶴蘭身后,想要坐上第一輛悍馬車。
“stop…你的位置在那幾輛車上。”
阻止他的并非是上了車的劉鶴蘭,而是緊隨后面,站在車邊一臉微笑的沈浪。
“我想坐這輛車…不可以嗎?”
萊恩說道。
“當然不可以。”
沈浪微笑不減,可伸出去的右手,卻擺明了不會讓萊恩上車。
這個可惡的亞洲人!
萊恩心里很是不滿,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 低頭,就算僅僅是為了美麗的鈔票,他也得強忍下來。
“好,我明白了。”
萊恩轉過身,還是忍著上了第二輛悍馬車。
沈浪始終保持著迷人的微笑,配合他英俊的面孔,若是此時有一群女生存在,肯定會尖叫不已。但現場只有一群壯漢,最多朝他豎下中指,就直接視而不見了。
對于萊恩的兇惡表情,沈浪不以為然,可當他的視線掃視過這支隊伍,停留在那個女人和亞洲男子身上時,神色一動,露出鄭重的表情出來。
“咦…那兩個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