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當然沒有問題…”
皮爾完全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只不過是一個遺址罷了,在他的心中,還遠遠戰勝不了這個來自中國的魔鬼。本書由 防毒面罩很快買來了,皮爾這么肥胖,估計也下不去,陳央讓劉鶴蘭就在上面守著,與王瑞兩人用梯子下了挖出來的深坑。
這一靠近石頭拱門,上面的刻印圖紋顯得更加清楚了,也不知這到底是多少年前所雕刻的,圖紋之間的轉折、頓挫、凹凸、起伏,都清晰可見,絲毫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以及長埋泥土里面而失色。
這樣的雕刻技巧,要說是澳洲的本地土著所干的,別說陳央這個外國人,就算澳洲的考古學家也會搖頭不信。
不是歷史學家,也不是考古學家,陳央再怎么察看上面的圖紋,也看不出個什么線索痕跡出來,干脆擰開電筒,朝隧道深處走去。
之所以說是隧道,就在于這個半圓頂的通道四周,全是用堅硬的石頭堆砌而成的,在陳央燈光的照射下,規整的石頭縫隙幾乎不超過數毫米,指甲都難以插入進去。
“老板,這里面真的有值錢的東西嗎?”
王瑞跟在陳央后面,第一個產生的想法,居然不是會不會違背澳洲的法律,而是詢問里面的東西到底值錢與否?
“不知道,進去看看再說。”
若非是來自右手的命令,陳央還真不大想進入這個古怪的遺址。
幽靜深邃的通道內,兩人才走了十多米,就感覺似乎來到了另一個寂靜的世界,回頭望去,只能看到一個入口處一點光亮,其余類似施工的聲音等等,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央就不用說了,面色平靜。毫不動容。
后面跟著的王瑞,也是從夢魘世界的死亡試煉中爬出來的人,這樣的場景怎么可能會讓他害怕。
沉默無言的兩人,繼續往前走了約有五六十米。繞了幾個彎道,好像又往地下深入了幾十米的樣子。
這里已是地下深處了,氧氣的含量在逐步減少,空氣變得渾濁起來,王瑞的呼吸聲不禁有些加大。
“好了,你不用跟著了。”
陳央忽然止住腳步,淡然說道:“你先回去報個平安,我應該會在一個小時內出來。”
“是,老板。”
王瑞沒有反對,點頭往外退去。
王瑞這一外人離開。右手總算是能夠自由延伸變化了。
“螺絲長官,這里面真有值得你注意的東西?”
陳央腳步不停,一邊走一邊說話。
“寄宿體,這種感覺你很難明白…”
右手隨意回了一句話,已經變化延伸出去。猛地扎飛進隧道深處。
變化成細絲的狀態,右手能夠延伸出去上百米,比陳央跑步速度快多了。
“咦,這里是…”
陳央加速前進,很快一個廣闊的隧洞大廳展現在他眼前。
說是大廳,正因為這個大約數百平方的洞中,有著很明顯的人工修飾痕跡。在陳央大功率的電筒光芒照射下,四周的墻壁上刻滿了圖畫和花紋,讓人眼花繚亂,數不勝數。
右手沒有在意周圍墻壁上刻印的文字圖案,“寄宿體,把燈照射到前面正中央。”
“那是什么東西?”
依照右手的指揮。陳央才把燈光照射過去,立即露出訝然的神色。
在前面十幾米外,擺放著一個暗黑色的祭臺,約莫高出地面三四米,也不知這座祭臺的用途何在。
“寄宿體。過去。”
右手進一步命令道。
陳央走上前去,三四米的高度對普通人而言只能干瞪眼,但他用力一跳,憑空躍起,穩穩踏在祭臺上面。
近距離用電筒照射,陳央看得清清楚楚,這哪里是什么祭臺,根本就是一個棺材。
一個用石頭做成的石棺!
好吧,里面不會是木乃伊吧?
陳央猜測,如果打開棺材,跳出一個木乃伊該怎么辦?
他還在思索,右手卻沒有那么多的耐心,也不去尊重古人,更不懼怕什么機關陷阱,直接變化觸手,猛地推移開了沉重無比的棺材蓋。
“嗤嗤…”
灰塵撲鼻,轟隆作響,石頭棺材蓋在右手四只觸手的作用下,緩慢推移開來。
陳央本以為棺材內部會有一具尸骨存在,沒想到除了一個盒子以外,并無它物。
盒子?
對,是一個木頭盒子,竟然沒有絲毫腐爛的跡象。
表面的顏料雖然因為歲月長久的原因,稍顯黯淡無光,卻還能勉強看得出些人物畫像。
能把盒子做到這樣程度的族群,豈是澳洲土著所能辦到的?
或者說,澳洲在古代的時候,有一個文化很輝煌的文明?也或許是別的文明渡海過來的?
右手抓起木盒,“咔嚓”一聲暴力破壞了木盒。
“咦?這是什么東西?”
銀白色的光澤,冰涼堅硬的外表,正立方體的結構,金屬一般的觸感,大小邊長不過五厘米的立方體,從破爛的木盒中展露出了身形。
“這個東西…”
右手卷起立方體,似乎也有些疑惑:“有點奇怪?”
何止是奇怪!
這立方體金屬塊的外表和結構,簡直比數碼機床切割出來的金屬塊還要完美無缺,這種現代機床都難以切割出來的立方體,古代有哪一種文明能夠打磨得出來?
“螺絲長官,這…應該不是古代的東西吧?”
陳央小心問道。
“古代?”
右手不置可否,話音剛落,卷住立方體的觸手陡然變化成黑色的利刃,猛地劃向立方體。
“鏘!”
沒有火花,只有利刃被震得彈飛而起,立方體表面連一丁點的切痕都沒有。
陳央倒吸一口涼氣。
右手所化的利刃,切割能力有多猛,陳央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連莫氏硬度10級的金剛石,都能留下一道痕跡,更不要說是普通的東西了。
金剛石已經是自然界中最堅硬的物品了,比金剛石還要硬的物品,就是由碳原子構成的單層片狀結構的新材料石墨烯了,但陳央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們目前人類的技術水平,都沒有任何辦法制造出這個立方體出來,更不要說你們人類歷史的早期時候了。”
右手試探了一下立方體的堅硬程度,冷冷說道。
“螺絲長官,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不。”
右手否定了陳央的猜測,“我不知道…這東西的材料也并非是亞元體飛船那樣的納米材料,應該說,連我也從沒有聽說過和見過這樣的材料。”
這下陳央可真的驚訝非常了,在他的印象中,右手雖不說全能,可也是一個萬能的天外生物了,在宇宙漂流了上萬年時間,通過蒂斯庫爾在十幾個宇宙文明種族間旅行,見多識廣都不能來形容右手腦海里儲存的見聞。
以它這般的能力和見識,居然都不能識別出,這個立方體到底是什么材料構成的?
就如一個著名大學數學系的教授,竟然被一道數學題難住了一樣。
不是不可能,而是代表這個難住的數學題,是百年都沒有解決的世界難題。
也即意味著,這個立方體的不簡單之處。
“螺絲長官,這個東西…”陳央猶豫道:“按照你這么說,應該不是地球人類所能制造出來的,也是來自天外的物品嗎?”
“不錯。”右手贊同道:“而且是來自一個文明程度非常高的種族。”
一邊思索著,右手不停地轉弄立方體,速度快到難以想象的觸手,已經瞬間摸遍了整個立方體。
然而這個邊長五厘米的立方體,似乎真的只是一個簡單的立方體一樣,任憑右手再怎么玩弄觸摸,也沒有絲毫變化產生。
右手還在探究這個令它產生感應的立方體,陳央已經拿著電筒跳下了祭臺,來到四周的墻壁四處觀察。
畫在洞窟內的史前壁畫,是迄今為止人類所發現的最早繪畫作品,大約出現在舊石器晚期,距今約有一萬多年以前。
那時候的壁畫水平不太高,刻在巖石上的壁畫能讓人勉強看懂,也就是很不錯了。
但刻畫在這個洞窟內的壁畫,牛、兔子、袋鼠、羊等動物的形象,卻形象動人,惟妙惟肖,陳央不懂畫的人,都能一眼分辨出刻畫的是什么動物。
這樣的壁畫水平,遠遠超出了歐洲舊石器時代,阿布維利文化(abbevillian)和阿舍利文化(acheulian)的水平。
由于地域和時代的不同,一般而 言,人類早期時候,歐洲地區和東亞地區的文化水平較高,其余的地方,例如美洲和澳洲的土著,直到18世紀了,都還生活在茹毛飲血的時期。
而同時期的東亞和歐洲,文化早就燦爛非凡了。
故而,這個洞窟內的壁畫水平,一萬年前的人類世界其余地方,還沒有這樣的水平,而一萬年之后…
不管是一萬年之前,還是一萬年之后,澳洲都應該沒有達到這種程度的文明存在。
看過了左邊的壁畫,陳央再來到洞窟的右邊,這里的壁畫不同于左邊,好像是一種故事性的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