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官鳳凰墜入石龍崖之后,世界在柳子炎的眼里是一片灰色,沒有其他任何的色彩。阿甘他的眼中空洞洞的,毫無任何聚焦,就如同死人一般。
而黃大仁他們的身體倒是沒有什么大礙,在圣力的抑制效用消失后,他們身上的創傷很快便痊愈,他們也一個接一個的醒轉過來,只是黃大仁少了言語,因為陪伴了他快一個世紀的煙桿子被毀掉了,他一時無法從悲痛中走出來。
“大仁哥,別傷心了,回到海風市后我一定給你訂做一個黃金煙桿,讓你抽嘛嘛香。”見他這般,榮生便走過去安慰他。
豈料黃大仁一聽,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雙目狠狠的瞪了眼榮生,罵道:“奶球的,你懂個啥子,金煙桿哪比得上老子那個煙桿,要是讓餓的老子知道餓們老黃家的傳家寶毀了,不曉得會不會把他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找餓拼命。”
一邊說著,黃大仁的手一邊不停的撫摸煙桿的殘體,老淚縱橫,旁邊的榮生只得長長的嘆氣。
“奶球的,也不知道老柳那糞球怎么樣了,老子可是用傳家寶救了他一命,他要是因為鳳凰那丫頭而頹廢下去,他對得起老子嗎!”
黃大仁望向鳳凰閣方向,有些擔心的說道。
“是啊,要是這么下去,炎哥也對不起深愛著他的龍靈呀。”榮生贊同的說道。
聞聽此話,黃大仁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將破碎的煙桿子往口袋里猛的一塞,道:“走,餓們過去看看!”
言罷,他便率先朝鳳凰閣走去,榮生跟在其身后。
經歷七十多年的歲月,鳳凰閣風采依舊,加上有銀星和銀月的維護,它和七十多年前的鳳凰閣相差無幾,甚至還略帶一種滄桑感,增添了建筑的內涵和風韻。
此時的鳳凰閣里,一干焱組成員個個無精打采的呆在大廳內,老態龍鐘的銀星和銀月坐在椅子上,在她們的身旁,分別站著吳零斤和張零兩。
黃大仁一走進來,便抓過來一個焱組成員,問道:“老柳怎么樣了?”
那名焱組成員輕輕的搖了搖頭,以示情況有些不容樂觀。
一見,黃大仁便有些呆不住了,吼道:“奶球的,去石龍崖尋找鳳凰遺體的人回來了沒有?”
“回副團長,已經回來了。”
一名焱組成員站出來道,“我們在石龍崖崖底附近三公里的地方我們都找了,可…可沒有找到大嫂的遺體。”說完,低下了腦袋。
“嗯?”
黃大仁抓了抓下巴,這一消息讓他看到了曙光,這么說,上官鳳凰沒有死!
想到此處,他一言不發轉身便往鳳凰閣的一個房間走去。
房間內,此時的柳子炎正一臉頹廢的躺在床上,滿下巴的黑色胡渣,就連額頭上,也多出了幾條皺紋,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充滿著歲月和生活的滄桑感。
龍靈亦是躺在床上,將臉頰靠在他胸前,緊緊擁著他。她已經睡著了,在她眼睛的周圍,是一條條還未干透的淚痕,她的小瓊鼻一縮一縮,看來惹人憐惜。
當黃大仁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禁為龍靈感到悲痛。
他知道,龍靈幾乎兩天兩夜沒合過眼了,只是一個勁的呼喚柳子炎,就算是把她自己的咽喉給喊啞了,她還是不肯放棄。也許當力氣用盡,當淚水流干,她才在不甘中睡去的吧。
想到這,黃大仁輕輕推開龍靈,將柳子炎從床上拉了起來,奮力的拍了拍他的額頭,然后抓住他的雙臂,道:“老柳,你他娘的看著餓,餓跟你說,鳳凰那丫頭沒有死,她沒有死!”
“沒有死?”
一聽到上官鳳凰的消息,柳子炎的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不過很快便又消逝。自嘲的笑了笑,“鳳兒死了,她又在我面前死了,呵呵…可笑,可笑啊!”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死兩次,讓柳子炎一心想死。
兩聲‘可笑’之后,他便再次往床上倒去。
龍靈早已醒來,看著柳子炎這般,她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涌了出來。隨即默默下了床,然后往房間外走去,在走出房門之前,她回眸看了眼柳子炎,充滿著不舍,一抹眼淚,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黃大仁只道她是出去走走,倒沒有往其他方面想去。他見柳子炎又開始頹廢了,不由心下大急,又將柳子炎拉了起來,鄭重其事的道:“奶球的,餓沒有騙你,鳳凰那丫頭真的還活著,石龍崖底下,根本就沒發現她的尸首,要知道,那里方圓百里內都沒有人煙,沒有找到她的尸首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還活著,是她自己離開崖底的!”
柳子炎的眼睛又是一如往常空洞洞的,顯然不相信黃大仁的話。
“老柳,你他娘的還要餓說多少遍啊,鳳凰那丫頭沒有死,她沒有死,你快給老子振作起來…”
“吵死了!”
就在黃大仁大聲叫喊著想讓柳子炎相信上官鳳凰沒死的時候,柳子炎一聲吼,猛然一揮手,一股強橫的勁氣便澎湃而出,而黃大仁,則被這股勁氣給震飛了出去,在他飛出去的同時,房門‘嘭’的一聲重重的自動關上了。
“副團長!”
一干焱組成員忙迎了上來將黃大仁后退的身軀扶住。
“奶球的,都他娘的給老子讓開!”
黃大仁十分的憋屈,傳家寶毀了,在柳子炎這卻得不到半點安慰外,還反被欺負,這讓他燒了一肚子火氣。
“咚”“咚”“咚”…
在每個焱組成員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上一記,罵道,“奶球的,再管老子叫副團長,老子把你們的皮剝下來點天燈。”
他就一直對這個‘副團長’的稱呼耿耿于懷,直接略去‘副’字多好啊。平常的時候倒沒什么,現在卻是拿來說事。
“是,副團長!”一干焱組成員齊聲應道。
又是‘副團長’,直讓黃大仁火氣如火箭升空一般‘蹭蹭蹭’的上升,正待他要大發雷霆之時,外邊響起了榮生的聲音。
“大仁哥,豬皮來了!”
“豬皮?這大糞球怎么來了?”
黃大仁皺了皺眉,心想:豬皮這貨可是死滴白賴的才求得留在陽城縣縣城和那女娃子約會的,怎么會上這黃山來。
正冥想間,豬皮那如白血病似的慘白樣子出現在鳳凰閣大廳內,還未等黃大仁問他來這干什么,他便‘咕咚咕咚’的喝光了一壺茶水,急得滿頭大汗道:“大仁哥,我我我…我在縣城看見…看見鳳凰嫂子了。”
一句話,讓大廳內所有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