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一望無際,都要讓人懷疑是不是倒過來的汪洋了。溫暖的陽光如水般音符一樣燦爛的流動,給予大地萬物以生的氣息。
空中,時不時的傳來一陣溫婉動聽的鳥叫,令人心情大好。
柳子炎一行人,此時已經告別了向大山撤進的大部隊,挺進了陽城縣的地界。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柳子炎率領眾人消滅了一小隊的偽軍,穿上他們的衣服,大搖大擺的從抗戰前線來到這敵占區。
陽城縣是一片丘陵之地,時不時能碰到茂密的樹林子,也能看到山間溪水嘩啦啦的從陡峭的石壁上傾斜而下,形成一股如瀑布般的墜流。
“如此甚好啊!”
當看到林中有許多動物的腳印時,柳子炎心中不禁感嘆了一聲。來到一個新地方,他首先得找到解決血癮的地方,畢竟送上門來的人血,不是在血癮發作的時候就能準時來的。
爬上一座山的山頂之后,迎面吹來的暖風,讓他們感到十分愜意,不等柳子炎下令,黃大仁一行人就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以恢復體力。
“奶球的,這下餓們可真的成了后娘養的了,沒彈藥供給,沒兵力供給,就連口糧也沒有,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打拼,唉…”
黃大仁抽著煙,將心中的憋屈都倒了出來。
“這些話你在根據地的時候怎么不說,現在還說什么,都爛在肚子里頭吧。”
柳子炎出言指責道。不用跟大部隊在一起,他覺得倒也清靜,自己為大,不用受過多的紀律約束。
聽聞柳子炎這話,黃大仁再次嘆息了一聲,卻是沒再說什么。
此時離根據地已經有四十多公里了,柳子炎站了起來,遙遙望向根據地的方向,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他還記得,吳圭大聲叫鬧著要司令員和政委同意他也來陽城縣的情景,久磨無果之后這個七尺大漢在離別之際雙眼竟然紅了。
“榮生,拿壇酒來。”
柳子炎揮了揮手,叫喚了一聲。
“是,炎哥。”榮生趕緊從背在身上的兩壇酒取下來一壇,跑過來將酒壇遞到柳子炎手中。
柳子炎輕輕一拍酒壇,紅色的壇蓋便飛了出去。頓時,一股純純的酒香彌漫了出來,幽幽飄進眾人的鼻孔之中。
酒不醉人人自醉,這酒,乃是吳圭送給他的,攏共十二壇,是吳圭全部的家當了。榮生和豬皮各背兩壇,剩余的,都被吳零斤以及張零兩包了。
柳子炎仰起頭,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溢出的酒水就像晶瑩剔透般的雨滴,灑向了空中,這一刻,他,豪氣沖天。
誰,與我把酒問天下?一股王者之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令所有人都看的一陣目瞪口呆。
“哈哈哈…痛快,走!”
將酒壇提在手中,柳子炎仰頭長笑一聲,然后對著眾人招呼一聲便往山下走去。
“走,跟上老柳。”黃大仁醒過神來,忙把煙火掐滅,站起來跟了上去。
很快,柳子炎等人就來到陽城縣一個村子。村民冷漠敵視的眼神,讓他們感到很是不自在。
“老鄉,餓們不是偽軍,餓們是八路軍。”
哪知那位村民一聽,一句話也不說,走回家中,將門關的緊緊的。其余的村民,也像得到什么命令似的立即走回屋子,將門關緊,一時間,“嘭嘭嘭”的關門聲四下響起。
只片刻功夫,所有村民便全都不見了。一陣風吹過,只將散落在地的樹葉吹起,在空中飛舞著飄向遠方,給人以落寂感。而黃大仁,張大了嘴巴、睜大了雙眼,呆在了原地,心想:自己一句話的威力就那么大?
“炎哥,村民…村民怎么躲著我們呢?”
榮生很是不解的走到柳子炎面前,眉毛皺的更像一個‘八’字了。
“對啊,我們可是八路軍嘞,他們怎么能像躲鬼子一樣躲著我們呀。”豬皮亦是走上前來,啃上一口蘿卜,同樣不解的說道。
柳子炎目光平靜的掃視了一番村子,沒有回答他們。不過他依稀能猜測的到,這一切,恐怕和這個蘇政委所說的‘火鳳凰’有關。
最后,柳子炎他們落腳在了一個荒廢的土地廟內。
看著蜘蛛網遍布,灰塵足有兩毫米多厚的土地廟,柳子炎嘆息了一聲:“唉,看來我們民兵隊和廢廟真是有緣分啊。”
大家都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嗡”
忽然,柳子炎只覺耳朵中響起了一陣蜂鳴,一股異樣的電流從內心深處溢出,緩緩向四肢百骸傳導而去。
柳子炎知道,這是血癮發作的前兆。他算了一下,自己的血癮好似每隔五天的樣子就發作一次,也就是說他每隔五天就得吸一次血。
“蛋頭,你安排大家收拾收拾,我出去一趟。”
“奶球的,你去哪?”
黃大仁急問道,然而此時的柳子炎早已沒了蹤影。
“你個大糞球,把這爛攤子交給餓自己就甩甩屁股走了,無恥!”看著門埋怨的咒罵了一句,但隨后黃大仁還是老老實實的指揮大伙打掃這個已經荒廢了不知道多久的土地廟。
離民兵隊落腳的那個土地廟三公里外的森林里,柳子炎吸食完一頭羚羊的鮮血,擦了擦嘴角殘余的血液,然后挖了一個坑將之掩埋。
“要是現代國家領導知道我殺了一只賽加羚羊,會不會氣的馬上吐血呢?”
一邊掩埋,柳子炎一邊喃喃的自語。這頭被他殺死的羚羊,他自然認識,到得現在,全華夏國只剩八十頭不到,屬于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堪比國寶大熊貓啊!
處理掉羚羊尸體后,柳子炎便走到了一條鄉道,往土地廟方向趕去。也許是因為已經嘗過N次動物的鮮血了,身體早已適應,他現在吸食完之后,身體也不會再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連月光都可以不用曬了。
“駕”“駕”“駕”…
就在柳子炎哼著小曲悠閑走著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大群騎馬、身上背著槍支的武裝人員。
柳子炎抬眼望去,為首的…額,居然是個女的。這女的一襲紅衣,騎的,是一匹高大的白馬,她的脖子上,佩戴著一把銀鎖。銀鎖輕輕的振蕩,發出清脆的銅鈴之聲,遠遠的就可以讓人聽到。
女子身材婀娜,烏黑色的靚發像古代宮女一般盤在頭上,一支金色的發簪穿插其中,在陽光底下閃著金光。
她的臉被紅色紗巾掩蓋,只露出眼睛和眉毛。
纖纖黛眉,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似有萬般魔力,具有勾魂奪魄的能力。
柳子炎看得怔在了原地,雖然沒有見到此女子的廬山真面目,可是光憑這雙迷人的大眼睛,他就斷定這女子絕對有著傾國傾城之姿。
迎上女子的目光,柳子炎只覺內心為之一動。他以前從來不認為這世間有一見鐘情的事,但此刻,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讓他的心悸動了,就仿佛觸及了高壓電,令他渾身顫動了一下。
“噠噠…噠噠…”
馬蹄聲以越來越近,然而柳子炎卻像一個石人一般佇立在原地,一點兒也沒有要躲開的意思。
紅衣女子黛眉皺了皺,迷人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的光芒,似乎是很好奇,居然還有人敢擋在她的道路上。
“咴咴咴”
一陣馬兒的嘶鳴聲響起,紅衣女子座下的白馬,在她的控制下,臨近柳子炎的時候猛然抬起前腿高高站起,來了一個速停。
在馬背上的紅衣女子,如一個巾幗英雄,英氣煥發,美眸之中,竟然有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唰唰唰”
其余二十多個男子立即從馬上下來,將背上的槍支拿下,齊齊對準柳子炎。
“哼,原來是一個二鬼子,連我們家小姐的路也敢擋,好大的膽子。”
兩個身穿綠衣的女子閃現出來,其中一個冷眼看著柳子炎,“說,為何擋我們家小姐的路?”
柳子炎完全沒有聽到綠衣女子的話,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騎在白馬背上,如一朵盛開玫瑰花般出塵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