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柳,我相信你,你一定能當一個最優秀的民兵。”
吳圭亦是站了起來,走到柳子炎面前,手中的酒壇子晃了晃,“來,喝酒,咱們哥兩今晚不醉不歸。”
“喝。”柳子炎笑了笑,一仰頭,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紅高粱酒,是高粱酒里邊最好的,當然,其后勁也十足,喝了大半之后,吳圭就醉了。
他抱著酒壇子靠著一棵樹坐下,臉漲紅,連眼睛都好像睜不開了,只是一張嘴巴使勁的說著話,還伴隨著發癲般的笑聲,“我老實跟你說老柳,我…我吳圭,從來…從來就沒有遇到過像你這么談的來的兄弟,嘿嘿…我覺得我們就是兩堆…兩堆狗屎,臭…臭味相投。”
“狗屎?你個烏龜不懂就別亂比喻好不好,老子可不愿做狗屎。”
看著好似已經呼呼睡去的吳圭,柳子炎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說了一句。不過想起前幾天和他毫無顧忌的對罵以及毫無顧忌的開玩笑的情景時,柳子炎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山坡上,只留下柳子炎獨自抱著酒壇子痛飲,很快一壇酒便見底了,但他依然無半點醉意。看了眼吳圭手上的酒壇子,他毫不猶豫的奪了過來繼續仰頭痛飲。
“你個死烏龜,還揚言說這酒怎么怎么的烈,喝兩口就能醉,我怎么到現在都沒什么感覺。”
喝光吳圭酒壇里的酒后,柳子炎始終覺得非常的清醒,自己想大醉一場都不得,讓他心中很是不爽,走到吳圭面前就踹上一腳。
“老柳,你這混蛋敢偷襲我,看老子不拔了你下面的毛,你等著,老子要你好看,要…要你好看,嘿嘿…嘿嘿嘿嘿…”
受了一腳的吳圭竟然側了側身子,說起了夢話,說完,又像神經病似的大笑了起來。
“。。。。。。”柳子炎道。
柳子炎將睡得像頭死豬一樣的吳圭背回去之后,他就往民兵隊的屋子走去。
“站住。”
就在他快要走到民兵隊所在的屋子時,唐飛燕突然出現在他的前邊,冷冷的注視著他,“為何這么晚才回來?到干什么了?”
靠,老子回來這么晚關你屁事,你又不是老子的婆娘。
柳子炎本想這么說的,可是一抬眼就看到唐飛燕旁邊還站著四位凜冽的持槍戰士,他又將此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難怪底氣這么足,原來有四個身手高強的保鏢護駕。”柳子炎笑了笑,心道。
“柳子炎,你笑什么,我問你這么晚到干什么?”唐飛燕怒道。
現在連司令員和政委都確定柳子炎不是漢奸了,她也不好在這根據地大聲的嚷嚷‘狗漢奸’這三個字了,要是惹來誤會可就不好了,所以她現在也稱呼他的名字了,“柳子炎,你可以選擇不說,但如果你不說,我現在有權利將你抓起來審理,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
“怕你了,我說,我到喝酒。”柳子炎嘆了口氣,顯得很是無奈的樣子。
“有誰可以證明?”唐飛燕繼續追問,看著柳子炎吃癟似的表情,她心里有種復仇的快意。
“三連老吳。”
柳子炎答的很干脆,他現在覺得自己沒必要跟這樣一個不成熟的小丫頭片子斗氣,而且現在形勢于自己也不利,斗下去恐怕自己不討好,到時候連八路都有可能當不成。
“你可以走了。”
唐飛燕知道這是事實,柳子炎和吳圭喝酒的時候,她就在暗處盯著,當然,柳子炎吟唱詩詞時的那種蒼涼感,她也是感受的真真切切的,著實是讓她震驚不已。
“拜拜。”柳子炎壓著聲音說了一句,然后吹起了口哨往前走去,這幅樣子,真是囂張的欠扁。
“等等。”
剛走出四五步,唐飛燕的話在身后響起,他轉過身,不含任何感情的問道:“還有事?”
“柳子炎,你給我記住,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呆著不許搞小動作,不然有你好受的。”唐飛燕冷道。
“切。”聽了這句話,柳子炎感覺十分可笑,冷呿一聲后吹著口哨繼續走了起來。
看著柳子炎離去的背影,唐飛燕那絕美的容顏上,露出了小惡魔般得意的笑容。
民兵隊住的屋子,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座荒廢了的廟宇。廟宇由土坯做的墻壁圍著,一座巨大的石像佇立在大廳內,憤怒的眼神,仿佛有著吸魂奪魄的能量,讓人不敢久視它的雙眼。石像的表情猙獰可怕,猶如地獄里的蛇神鬼怪,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也就在這樣的大廳內,八路軍簡陋的做了兩個炕。每個炕都有十來米長、兩米多寬,民兵隊二十幾個人晚上就在這兩個炕上休息。
當然,這些民兵都是新兵,而原先的民兵已經轉為了八路軍戰士,成為了正宗主力部隊的一份子。
柳子炎剛走進去,就看見民兵隊成員聚在一起討論著什么,發覺他進來了,都停下來討論,轉過身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看他們的表情,貌似不懷好意。
他心里一驚,這他娘的不會是想群毆吧。不過想歸想,他還是緩緩走了進去。
“你叫柳子炎?”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上前來,看著柳子炎問道。
柳子炎將目光聚在這個中年男子身上,才發現這個中年男子的腦袋是禿頂,像個金黃色的蛋頭,只有周邊長著一圈短短的毛發,而且這毛發還不是全黑的,有一半以上已經發白了。
中年男子瞪著他,想在氣勢上壓他一籌,但由于眼睛實在太小,雖然很努力的瞪了,氣勢卻一點兒也不強,甚至讓人看著覺得十分搞笑。
“沒錯,請問有何指教?”
柳子炎忍住笑意,佯裝出嚴肅的樣子回答道。
“奶球的,等了一天了,終于讓餓們等到了,兄弟們,上。”
中年男子臉色驟變,兩手一揮,一聲招呼,所有民兵成員立即像餓狼一樣撲向柳子炎。
“我¥…&”
柳子炎此時有罵娘的沖動了,竟然真的是搞群毆。自己好像和他們連面都沒見過吧,這是搞什么飛機啊。
不過,好在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面對二十幾人,他就像游龍戲水一般穿插其中,手腳并用,打向一個又一個民兵的身體。
“噗”“嘭”…
僵尸固有的強橫力道,使得他每出一拳或者一腳,就有一個民兵轟然倒地,然后摸著被打的部位,痛苦的呻吟起來。
當然,面對二十幾雙手和腳,柳子炎身上也被打了好幾下,但僵尸最大的優點就是肉體強的變態,這種襲擊,對他來說簡直就和蚊子叮咬了幾口一樣,撓幾下就不礙事了。
院子內人影晃動,很快,場上就只剩下柳子炎孤獨的站著,威風凜凜,如一個高傲的俠客,氣勢凌人。他的四周,都是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著的民兵。
那個中年男子,早已驚駭的臉都變色了,己方二十幾個人,竟然毫無招架之力,片刻間就被打到,這柳子炎,難道是…是怪物嗎?
“嘶”
中年男子眼中恐懼之色大盛,因為他看到柳子炎正緩緩的朝自己走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橫威壓,就仿佛一座大山壓來,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深邃的眼眸,冷峻的面孔,這一切,都讓他驚恐萬分,冷汗,由他身上的千千萬萬個毛孔中狂涌而出,瞬間打濕了他的背夾。
“啊”
當柳子炎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中年男子驚恐的大叫了一聲,軟倒在了地上。然而他卻發現柳子炎在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突然改變了方向,徑直往炕上走去了。
“呼”見柳子炎沒有針對自己,中年男子不由得拍了拍胸膛,如釋重負的長出了口氣。
“蛋頭。”
但還未等他平復完內心的恐慌,柳子炎坐在炕上,右腳也抬了起來,踩在炕的邊緣喊道。
中年男子心里一緊,轉過頭,用手指了指自己:“叫…叫餓(我)?”
“對,就是叫你,快過來。”柳子炎盯著他,招了招手。
“咕咚”
中年男子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心里更慌了,汗水不停的從額頭上涌出。不過他最后還是戰戰兢兢的走到了柳子炎的面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連汗水流進了眼睛里他也沒敢去擦拭掉。
柳子炎卻看向了院子內,“你們也都別躺在地上裝死了,都給我過來。”他可知道自己沒下重手,頂多就痛個半分鐘,哪有夸張得到現在還不能從地上爬起來的。
聞言,本來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民兵一下子就停止了呻吟,然后就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立即蹦起,互相推擠著慢慢走到柳子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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