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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再見,他的城

  她們都只是孩,痛了會哭的孩…

  路燈下的李三生就這樣看著明月哭,他沒想過過去給明月一個擁抱,告訴他別哭,三哥不會不要你,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抬起腳,那么以后很多事情都可能變的不清不楚。雖然已經過去了七年,但明月還是個沒有完全長大的孩,既然痛了,那就哭吧,不然有一天終歸和那些大人們一樣,笑的不再開心,哭的不再徹底,一瞬間,李三生很害怕明月會變成那個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這種無助感讓李三生很憋屈,深深的嘆了口氣。

  不遠處的盧書藝有點迷茫的站著,略顯無助,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是過去扶起明月,給她一個支靠,還是就這樣看著,讓明月自己坦然面對和接受這一切,最終理智打敗了感情,盧書藝決定讓明月自己去面對吧,有一天她會明白的,也許會想起來,心里只會有那么一絲苦楚而已。

  明月蹲在地上哭啊哭,剛剛下晚自習,學校門口車進車出人來人往,不少人都認識這個校花級的古箏美女關明月,看到她如此痛苦,不禁心生愛憐,想要過去問問為什么,但看到不遠處那個男人犀利的眼神,瞬間那種英雄救美的心情就蕩然無存,抱著少管閑事多吃飯的心態匆匆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離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明月終于哭夠了,她在等他走過來,可這次注定她要失望了,她一直等啊,可最終還是自己一個人獨自哭泣,終于哭夠了,也等夠了,明月擦干了眼淚,緩緩的站了起來,不悲不喜的往前走,直到李三生的面前才停了下來,抬頭,給了李三生一個大大的微笑,因為猶記得很小的時候,他就給她說‘明月,不管這世界多黑暗,你也得給自己一個微笑’

  “哭夠了?”李三生淡淡的問道。

  明月平靜的點了點頭。

  李三生輕聲回道“那就跟我回家”

  從陜師大到曲江秦嶺會所半個小時的路程,卻像斷回憶之旅,穿梭在車流當,或許這是彼此最陌生的時刻,窗外燈紅酒綠,路人的臉上的各種表情和眼神組成一幅最現實的電影,她們歡笑,她們憂傷,她們悲哀,這些似乎卻和他和她沒有一絲關系,他和她是她們的風景,她們也是他和她的風景,只是在人生路上的這個某一瞬間擦出了那么些小小的火花,終究不會燃燒。

  李三生清楚的明白,自己要保持冷靜,在這一生注定有很多女人和自己相遇并且有交集,但自己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去愛更多的人,還不如讓她們去找最合適她們的那個人,自己不會陪著她們走下去,會有那么一個適合的人代替自己,也許這一刻任何一個她都會悲傷都會痛入骨髓,但他相信,她們都會幸福的,直到有一天某一刻在那么某一瞬間想起自己的時候,才會發現,沒有自己她們過的更好。正如陳綺貞《旅行的意義》唱的那樣,‘你看過了許過美女,你看過了學美景’,但最終離開才是旅行的意義,人生的意義。

  明月轉過頭看著窗外,看著不斷消失在背后的人流和高樓大廈,回憶著和李三生在一起的那些年,那些年,他教她彈古琴,那些年,他接她回家,那些年發生了很多事,也許將是她這輩最快樂的時候,至少是現在,但那些年的那些事永遠都只留在了那些年,或許從李三生離開西安的那一天起,她和他之間的關系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半個小時后終于回到了曲江秦嶺會所,只是當到了秦嶺會所門前看見那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前靠著的帶著太陽鏡的女人的時候,李三生知道,今天晚上,他注定要和很多人告別,明月也看見了這個在范特西被李三生解圍的女人,不過心里卻無醋意,只是疑惑的轉過了頭看著李三生,李三生皺眉說道“明月,你先進去吧,我等會再進去”

  明月沒說話,轉身便進了秦嶺會所,秦嶺會所的人對這位大小姐早已經熟悉,只是今天的大小姐沒了往日的風采,多多少少讓他們挺疑惑的。

  “宛若,又見面了”李三生等到到了趙宛若的面前的時候,輕笑著叫了聲。

  不出意外,這個女人自然是趙宛若,趙宛若摘下太陽鏡,比五年前成熟了太多了,從眼神就可以看出來,是外表語言都裝不出來的成熟,可能是晚上有點太冷,趙宛若縮了縮身抬頭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三生指了指車又指了指車牌說道“你變了,他們沒變”

  趙宛若不禁莞爾,心里卻有那么一絲絲的溫暖,這些他都還記得,可見自己他也記得,想到在范特西那天晚上的事情,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晚的事,謝謝”

  李三生搖了搖頭回道“偶然遇見,何況你和我還認識,只是一個女人在外面應酬,多多少少還是要留點心眼,畢竟男人色字當頭加上酒勁,總會干一些精.蟲上腦的事情,下次可能就不會遇見我了,你先生也放心你出來”

  趙宛若苦笑道“我沒結婚,單身”

  李三生隨意的像個普通朋友一樣說道“怎么還不結婚,追你的人應該不少,難道是單身主義者”

  趙宛若笑著盯著李三生的眼睛說道“我在等一個男人”

  那個不清不楚的方向似乎越來越明顯了,李三生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便明白了,略顯尷尬,想了想苦笑道“都這么多年了”

  “我忘不了他”趙宛若很直接的說道。

  李三生自嘲道“他或許不適合你,而你會遇到更好的”

  趙宛若淡淡的笑了笑,并沒有直面的回答,而是轉身打開車門輕聲說道“出去走走吧”,李三生猶豫了下,最終還是上了車。

  漂亮的女人做任何事你都覺得賞心悅目,這是個奇怪的理論,趙宛若開車的技術很熟練,一連串的動作眼花繚亂,更像是飆車,這和她的外表看起來卻截然不同,一直往南開,又上了南三環,最終在南三環的高架橋上停了下來,兩人趴在護欄上,看著夜色的西安,趙宛若緩緩開口道“我很喜歡西安這座城市,厚重,質樸,也許是待的時間長了,也許是有喜歡的人在這座城市里面”

  李三生皺眉問道“你不是西安人?”

  趙宛若輕笑著回道“不是,我的家在廈門,那是座美麗的城市,我喜歡它如同喜歡西安一樣,大學我去了北京,在北大經管學院順利的完成了本科的學業,在親戚的介紹下進了這家投資集團,靠著自己的本事,自然其或許有美貌的緣故,打拼了兩年,業績突出,畢竟民企不像國企那么的看重資歷,這里更看重的是能力和業績,于是便被調到了西安成為分公司的高管,拿著高薪,享受著別人羨慕的眼神,卻過著孤獨的生活,那個時候,在這座城市,我并沒有幾個像樣的朋友,大多數都是工作上的同事,至于接近我的男人,你覺得有幾個不是沖著我的姿色而來的”

  李三生想了想說道“男人追女人,大多數都是從女人的容貌開始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日久生情都是后者”

  趙宛若沒有否認李三生的話,或者說李三生的話是現實,只是回道“可惜這些男人我不喜歡,或者說他們和他們的伎倆讓我討厭”

  “你以前談過戀愛沒有?”李三生徑直問道。

  趙宛若回過頭看著李三生笑道“如果說沒談你會笑話我么?”

  “不會”李三生搖頭道。

  “談過,高談過一個,大學談過一個,但最后都無疾而終,大學的是畢業后他選擇了去美國深造繼續求學,后來發展方向也留在了美國,不過再也沒了聯系,工作以后沒談過,這幾年耐不住家里的壓力,被迫相親過幾個,也都在一開始就注定了結束”趙宛若苦笑道,這些都是她的感情,不豐富很簡單,正如她對愛情的想法一樣。

  “你忘不了他?”既然要解開這個心結,李三生也便不再逃避,在訂婚之前將這些瑣碎的事情都處理的干凈或許對自己以好的生活最好。

  “忘不了,怎么能忘記?”趙宛若呵呵的笑道,笑聲是多么的無奈,想了想說道“我第一次他的時候,他在出租車上不曾畏懼的和我直視,第二次見他的時候是在省圖書館的角落里面,認真看書的他的樣是那樣的迷人,那個時候我明白她們說的認真的男人最迷人是什么樣,第三次見他是那段我生命最黑暗的時候,走出這段記憶,我花了整整兩年的時候,每到深夜總是嚇的一個人不敢出去,晚上更是不敢關燈睡覺,永遠忘不了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他抱著我說我在,沒事的。那是一個女人最脆弱的時候,他的出現你可想而知會在我的生命留下什么樣的烙印”

  “我明白”李三生回道。

  “只是從那以后,他突然就從我的世界里面消失了,在我想要奮力去抓住他的時候,他就再也沒出現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爺跟我開的玩笑,但我知道我可能這輩很難再愛上另外一個男人了,他在我生命留下的烙印太深了,一輩也都磨不過去,我很想知道,他為什么離開了西安,我很想知道,他這些年過的怎么樣,我很想知道,他結婚了沒有,我很想知道,他知不知道有個女人深愛著他,我更想知道,如果他知道有個女人如此深愛著他,會不會接受她”趙宛若死死的看著李三生,一字一句的說道,她知道,這一刻,她得面對這一切,不能后退。

  李三生嘆了口氣回道“他因為卷入了一場不該卷入的風波,被人追殺,被逼無奈離開了西安,等到離開西安后他才發現原本那些可以不發生,但現實是已經發生了,他接過了一個重擔,這個擔很重很重,以至于有時候壓的他喘不過氣,于是他再次啟程,繼續往前走,這些年,他過的好也不好,但他的背后永遠都有個女人支撐著他,他喜歡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也喜歡著他,再過段時間他們就要訂婚了,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和她就要結婚了,他的世界里不可能再容下別的女人”

  “如果我不介意他的婚姻,甘愿給他當一輩的情人,你說他會接受我嗎?”趙宛若很是直接的問道,這是放下了女人最后的尊嚴。

  李三生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何必呢,宛若,你這是在作踐自己,而他也不會答應”

  “我明白了”趙宛若轉過頭看著夜色的城市淡淡的說道,隨即用盡了全力喊道“西安”,這一聲喊完之后,很舒服,很舒服,將心所有的憋屈都發泄完了,她不后悔等了他五年的時間,因為至少沒有遺憾了。

  久久之后,趙宛若轉過頭對著身后略顯憂傷的李三生說道“我們回去吧”

  “好”李三生很平靜的回道。

  上車,啟動,趙宛若臉上帶著最平淡的卻也最好看的笑容送李三生最后一程,半個小時后,再次回到了秦嶺會所的門前,李三生想要說些什么,卻始終組織不起語言,只能緩緩下車,趙宛若猶豫了下,便跟著下了車,李三生已經走出幾步,趙宛若喊道“李三生”

  李三生皺眉轉過了頭,趙宛若很直接的說道“可以吻我一次嗎?”

  李三生愣了愣,看著趙宛若,對于趙宛若來說,如果自己喜歡又等了五年的人連自己都沒吻過,這對自己不得不說是個可悲的笑話。

  李三生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心軟的點了點頭,趙宛若緩緩的走了過來,這一刻或許將是她一輩最幸福的時候,趙宛若伸出雙手摟住李三生的脖,踮起腳尖,本想輕輕一吻,可是當觸碰到李三生的嘴唇的時候就再也分不開了,柔軟的舌頭下意識就突破了李三生的防線,李三生沒有防備,狼狽不堪,想要阻止的時候兩個人的舌頭已經糾纏到了一起,慢慢的纏綿,而李三生也在不知不覺抱緊了趙宛若。

  既然已經如此,那就給她留一個最美好的結局,李三生知道,這一次之后,他們也許這輩都再也見不到,不會交集。

  這一吻天荒又地老,趙宛若拼命的和李三生的糾纏,兩人你來我往,不亦樂乎,直到再也喘不過氣來,趙宛若這才主動松開了李三生,往后退了幾步,李三生睜開眼睛,看見趙宛若正盯著自己看,尷尬的笑了笑。

  “我愛你,再見”趙宛若笑的很幸福的說道。

  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到車邊,上車,緩緩啟動瑪莎拉蒂,下一秒便離開了秦嶺會所,離別總是悲傷,李三生看著趙宛若消失的殘影嘆了口氣說道“再見,再也不見”

  第二天的午,趙宛若坐上了回廈門的飛機,在去見李三生的時候,她就已經向公司辭職,辦好了一切手續,如果李三生接受她,那她繼續留在西安,從此和自己深愛的男人過著她想要的生活,如果李三生不接受她,那這座她除過廈門最喜歡的城市將變成一座悲傷之城。

  答案是,西安將變成悲傷之城。

  飛機起飛之后,趙宛若看著窗外慢慢消失的城市,揮了揮手,笑著說道“再見,他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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