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那場暴雨徹底沖刷干凈了北京的天空,雖然算不上藍天白云涇渭分明,但也至少讓人抬頭的時候多少能感慨幾句,最大的好處是,這幾天微博上那些所謂的公知咒罵的聲音減少了,前段時間李三生閑來無事早上上微博的時候總是會現一幫人閑的沒事什么每日空氣質量,有些人就是純粹的下,好像不這個玩意自己就不能踏入主流社會,實在是可笑之至搖了搖頭,李三生拿起從爺爺房翻到的一本,明朝呂坤《呻吟語》,這是一本和菜根譚齊名的,被老爺子所推崇,只是相比于《菜根譚》的名氣,它顯的低調了不少,呂坤針對明朝后期由盛轉衰出現的各種社會弊病,提出了興利除弊、勵精圖治的種種主張,并闡述了自己對修身養性、人情世故等方面的心得體會和見解,對當今世人頗有借鑒意義如同《呻吟語》序所寫,呻吟,病聲也,呻吟語,病時疾痛語也李三生很喜歡這本,不亞于喜歡《菜根譚》,這是《呻吟語》比起《菜根譚》要生澀難懂些,知道它的人又少之又少,其中他最喜歡的一句話是“一念收斂,則萬善來同;一念放恣,則百邪乘釁”,這和爺爺給他起名所用的那句“一念愚則般若絕,一念智則般若生”又異曲同工之妙飛機起飛的時候,正好是夕陽西下的那一刻,金黃金黃的陽光從機窗射進飛機,灑在李三生的腿上,李三生合上了,閉目眼神,這幾天在醫院讓他的心性終于沉浮了不少,下午在病房里面外公所說的那些話都猶如耳邊,李三生有點微微的迷茫,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做,索性不再管這些,路總是越走越清晰的,人的眼睛總是有限制的,真要一眼能望到頭,這人生也就真無趣了晚八點半飛機終于降落在了虹口國際機場,晚了半個小時,東升西落,上海已經進入夜幕,五彩斑斕的彌紅燈讓這個世界顯的如此的陌生,李三生依舊記得第一次夜游西安城的時候,看到城市的夜景覺得是如此的漂亮,如此的精彩,原來黑夜也能這樣綻放,畢竟在小村子里面,到了晚上,除了月亮和星星也就沒了什么,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他最終回頭現,還是星星月亮是最美的,這或許也便是成熟的另一種表現,如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一個道理李三生并沒有讓別人來接他,接他的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司機,據說也是關中道上出來的,殺過人,進過監獄,離過婚,后來又惹了事,被生活所逼,便跑路到了浙江,依舊干著自己的老本行,嘴緊義氣有身手,又敢玩狠,便被三十怪蜀黍給挑中了,加上又是關中道上的,便作為心腹培養,現在所有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情,李三生并不想高調,三十怪蜀黍便派這個男人過來接他男人叫虎子,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理了個小平頭,額頭有道不長不短的疤,眼睛很毒辣,李三生剛一出機場他就看見了,將車開到李三生的面前,下車,微微低頭叫了聲三哥,李三生淡淡的笑了笑便上了車同一時刻從蘭州遠道而來的五個男人也出了虹口機場,臉上帶著壞壞笑容的小年輕和那個氣場很強大的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兩個三十歲的男人和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這三個人基本上面無表情 長的很是妖嬈的小年輕似乎是第一次來上海,略顯興奮,眼神依舊在人來人往的路人甲路人乙身上,讓人有點毛骨悚然,中年男人微微皺眉道“賤賤,這里不是西北,藏龍臥虎之人不計其數,別惹事生分”
叫賤賤的小年輕幾乎是頭也不回,繼續搜尋自己的目標敷衍道“爸,你放心,我不會惹事的,再說了這里能惹什么事,都是些一身銅臭的商人,有幾個錢就充大爺,在北京惹事那才有意思,就如表哥說的,我們要做一個有品位有檔次的紈绔子弟,要踩就踩那種有背景的,上海都是些富二代,沒意思,不過他們要是長的漂亮的話,我可以考慮玩玩他們”
賤賤把玩著自己手腕上的伯爵手表,自顧自的說道,只是越往后說越覺得身邊的氣氛有點怪怪的,一轉頭便現老爸滿臉烏青,眼神足以殺人 中年男人沉聲道“再說一句話,我就讓你回蘭州,一年之內哪也不準去”
這個大殺招一出,賤賤立刻就慫了,小聲嘀咕道“不惹就是了,兇什么,還是不是我老爸,沒意思,還是找帥哥有意思,好久都沒嘗男人的味道了”
如果有哪位帥哥被這個叫賤賤的男人瞄上了,同時聽到他嘴里說的話,會不會菊花一緊 離開機場幾分鐘之后,一直沉默不語專心開車的虎子這才問道“三哥,去哪?”
李三生低頭思索了幾分鐘之后玩味道“佘山高爾夫”
去佘山高爾夫,虎子有點意外,但也只是微微皺眉,隨后便認真的開車,李三生鐘愛的黑色瑪莎拉蒂飛馳在公路上,虎子以前給礦山老板開車,技術自然差不了,了一輛又一輛,后座上的李三生開始打起了電話,杭州的朱雀阿姨,現在在某兩個地方的小七和三十怪蜀黍,以及時刻等待著召喚的玄武老頭,唯獨沒有給那位自己的盟友蘇妲己打電話東北大連海景別墅前,老二臉上帶著一種自嘲而又落寞的笑容看著門前的車隊,七輛寶馬760li,被他叫了二十六年的爺站在大門口,后面跟著除過他和老六以及遠在俄羅斯遠東地區的老大之外的其余人,算得上東北三分之一的精銳力量,東北的戰局已經亂成一麻,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帶著這些人精銳去上海支援一個和東北毫無瓜葛的女人,老二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古紅顏多禍水啊,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梟雄怎么也如此,罷了罷了,一切隨遇而安,東北真要改朝換代了,那他就打算云游四海,在這個世界混了一輩子了,多少也有點厭惡了 龍王爺在門口站了數秒之后,還是轉過了頭走向老二,老二直了直身子,這么些年他對這個男人的恭敬不曾懈怠片刻,以前是,以后也是,彎腰低頭,和以往一樣,沉聲道“爺”
龍王爺微微的點了點頭,低聲道“老二,還是想不通?”老二自嘲的笑了笑,沒說話,龍王爺繼續說道“東北交給你了,等著我回來”
說完,龍王爺拍了拍老二的肩膀,轉頭帶著一幫人上了車,就在寶馬760li車隊要啟動的時候,一輛風騷的紅色Panamera急停甩尾擋在了車隊的面前,龍王爺皺眉,坐在寶馬760li顯的有點窩囊的獸王率先下了車,走了過去,皺眉在整個東北還有誰敢攔王爺的車,只是看見女人的時候,獸王就慫了,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低聲說道“爺,是鸞姨”
“青鸞?”龍王爺皺眉道 聲音剛落,執掌了整個東北影子幾十年,現在已經退居幕后的青鸞就走到了獸王的身邊,龍王爺疑惑的下了車問道“青鸞,你來干什么?”
青鸞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李炎黃,為了那個女人,你居然拋下整個東北去救她,你讓我失望了,但我想說一句,這個東北不是你的,它是李家的”
龍王爺揮了揮斷了青鸞的話說道“青鸞,如果你也是來勸我的,我意已決,你還別勸了”
青鸞冷哼,不屑的說道“我勸你,真是個笑話,我比你自己都懂你,你為了那個女人什么都敢做?”
龍王爺繼續問道“那你來干什么?”
青鸞冷笑道“我只是來傳達朱雀的消息,家主回上海了,你要想去,我不攔你”
青鸞看到龍王爺一愣,滿意的笑了笑,轉身開著保時捷Panamera離開上海,去佘山高爾夫的路上,李三生終于安排好了一切,等著一場華麗麗的大戰開始,納蘭家?一個軒轅榜高手和一個沒落家族聯合一幫烏合之眾就敢稱霸上海,納蘭家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虎子依舊沉默著開車,處理完一切李三生閑來無趣的問道“虎子,聽三十怪蜀黍說你也是關中人?”
虎子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但就成為一方諸侯能量驚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男人居然會搭理自己,平緩下了心情說道“嗯,三哥,我是酒圣杜康和倉頡的故鄉白水人?”
李三生沒想到虎子居然和自己就是鄰縣,頓時親戚了不少,笑道“我們是真正的老鄉,我在將相故里,你在酒圣和字圣的故里,白水人杰地靈啊,小時候我們經常去那邊,杜康老酒是我爺爺的最愛,小時候我也沒少偷喝,現在想想,離開故鄉已經有五六年了,期間也就回去過那么數次,你呢,出來多少年了?回去過沒”
虎子似乎是想到了傷心事,苦笑道“十年了,從未回去”
李三生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誰都不例外,輕聲道“十年啊,人生又有幾個十年”
虎子自言自語道“人生又有幾個十年?三哥,說實話,我也想回去,只是得罪了縣里有權有勢的人,回去了也只不過是后半輩子在牢獄里面過,在這里還能掙錢養家”
李三生問道“家里有什么人?”
虎子嘆了口氣回道“本來是一家五口,后來媳婦跟人跑了,老母親五年前也下去了,現在就剩兒子和老父親相依為命了,每個月我會給朋友打錢,讓他照顧爺倆,唯一遺憾的就是老母親走的時候沒有趕回去”
子欲養而親不在,在以孝為先的中國,這應該是對一個為人子女最大的悲哀了,子欲養而親不在,自己何嘗不是,李三生感慨道“想不想回去?”
虎子毫不猶豫很爺們的點頭說道“想”
李三生大笑道“好就行,等長三角忙完了,我們一起殺回關中”
虎子也哈哈的大笑道“好,殺回關中”
殺回關中,天下誰人又不思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