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極度緊張,重新盤坐下,羅度才發覺背后一陣涼意,衣物已被冷汗侵濕透了。回想剛剛經歷之事,羅度不僅暗道一聲:“好險!”元氣一轉,蒸干衣物,在行得一個小周天,體內紊亂的元氣重新沉入丹田平靜下來,人也站了起來。
“小友,請隨貧道去登峰亭,長老們召見。”郝泰說完就向大殿走。
羅度急步跟上:“多謝郝長老。”
“小友太客氣了。”羅度現在已是內門弟子,又被元嬰期長老南霸天看中,很有收其為弟子的意思。只要羅度成為南霸天的弟子,他的地位可比郝泰這個最低級外門長老要尊貴得多。郝泰是個門派老油子,圓滑如他怎會放過向一名前途無量的內門弟子示好的機會!
穿過山門大殿,郝泰拋出一桿旗子靈器攜帶羅度沿著山道向上攀升。一路上,郝泰表現得特別友好,一口一個小友,事無巨細的為羅度講解如何走出山中的禁制大陣。羅度暗記于心,留意著重重禁制中不時顯現的一些身影,不禁感嘆天宮的強大。作為其下屬的二級門派五行門內就如此模樣,管中窺豹,作為雙月星第一勢力的天宮果然非同凡響。
羅度正自為天宮展露出的冰山一角感到心驚,郝泰卻提醒道:“小友,馬上就到登峰亭了。”羅度收起所有心事,謹慎的跟在落下旗子靈器的郝泰身后向登峰亭行去。
步入登峰亭三十丈范圍,羅度就感受到十余道目光的注視,盡管心理年齡遠超同齡之人,羅度心中也免不了一陣忐忑,腦袋也略微垂下了一些。
“拜見諸位長老。”
“拜見諸位長老。”
羅度低眉順眼,跟在郝泰身后謙遜的拱手作揖。
“你先退下。”
“是,弟子告退。”
郝泰自去,登峰亭再次陷入寂靜,一幫元嬰期老怪依然下棋的下棋,喝酒的喝酒,各行其事,好似渾然忘記了羅度的存在。
羅度靜靜的、目不斜視的保持著作揖的狀態。時間悄然滑過,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三個時辰過去。終于,羅度不在安分老實,雖然仍然保持著先前的姿態,卻悄悄抬起頭快速在場中之人掃了一圈兒。
“嗤——”原本沉迷在一本薄薄書籍里的白衣女子,在羅度目光來到她身上之時突然抬起了頭,水靈靈大眼睛眨了眨,原本身上透出的文靜氣質蕩然無存,換上了一副古靈精怪的神情。前后的反差使得羅度目瞪口呆。
見得羅度這幅表情,此女更是嬌笑出聲:“嘻嘻,不玩了…不玩了,瞧把他嚇得,宛如一只受驚的小兔子,呵呵…”
“章師兄,你輸了,那顆葵元珠拿來吧。”
“郁悶,這小子是木頭么,竟然在我們一幫老怪物跟前杵在哪兒一站就是三個時辰。害得我輸了一顆葵元珠。”
“這小子那是什么木頭,看他剛才偷看我們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就跟賈南風一個德行。”
“龔師妹可別亂說,為兄可是大大的好人。”
“切,就你?”
“你們非說我和這小子是一類人,可是想成全于我,那就多謝了,我就收下他做關門弟子了,哈哈哈…”
“想都別想,做誰的弟子可不是你說了算,這要征求他的意見。”
“好了。羅家小子,抬起頭來。”
隨著一個威嚴的男聲,原本議論紛紛的人都住了嘴。尋聲望去,見說話之人是一個面相威武中年男子,強壯的身體充滿了爆發力,此刻手中拿著一個翡翠葫蘆,坐于亭口獨飲。
“本座叫南霸天,是內門執法堂長老。其他亭中的人也是與本座一個級別的元嬰期長老。”
羅度再次拱手作揖:“見過南長老,見過諸位長老。”
“小子,給你明說,我們都有意收你為弟子。無奈僧多粥少,就把選擇權給了你。你拜在任何一人門下,我們都不會怪罪于你。”
那古靈精怪的白衣女子顯然在這幫元嬰期老怪中的地位不低,直接道明了原委。羅度覺得不可想象,竟然這么多老怪有意收自己為弟子,一時也不知道選擇誰。
“小子,我可是同你一樣身居火靈根,精修火屬性功法。”一名面目俊逸的紅衣青年手中冒出一團紅彤彤的火焰,隨著話語,火焰在掌中滾動,上一秒是虎狀;下一秒就變作了蛇形。本事爆烈的火焰在其手中卻顯得十分乖巧,這讓羅度看直了眼睛。
“哼!這種騙小孩兒玩耍的把戲也好意思拿出來,且看我的‘離鸞之火’煉丹之術。”另一名高鼻青年手中出現一團炙熱火焰,迅速形成一個丹爐,高鼻青年再掏出幾珠數千年份的靈草以及一堆年份過千年的靈草盡數丟入火焰爐中。原本四四方方的火焰爐變化成蛋殼形狀。盞茶功夫不到,響起一道蛋殼破裂的輕響,火焰盡數隱入高鼻青年體內,其掌中躺著一枚靈氣盎然的丹藥。
“上品回元丹?”羅度幾乎不敢相信,高鼻青年片刻功夫就煉制了一顆讓世俗界許多人掙得頭破血流的回元丹。望著品質遠超百寶裹中這顆回元丹,羅度不禁狠咽了口口水。
高鼻青年淡淡一笑,把丹藥遞到羅度更前:“小子,這顆上品回元丹送給你,只要做了本座的徒弟,以后你就無須擔心靈藥方面的事,一心修煉就成,要什么丹藥就說一聲,本座自會給你煉制。”
羅度眼睛放光,忍不住意動,手都抬了起來,可是想到在場的其余諸人,還是強行忍耐下心動的情緒。
亭中傳來數聲叫好之聲,正是圍坐在那盤圍棋周圍的幾人,其中年紀頗大的小老頭贊道:“小小年紀不為外物所迷,此等心性正是我輩中人。老夫雖然精修金屬性功法,但在其他五行法訣上也頗有造詣,以你五行俱全的靈根,拜在老夫門下乃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只是在五行法訣比在座的各位多懂那么一點點,也敢妄言頗有造詣。怎比得過我與他同是氣聚中丹田。”一名黑衣女子打斷了小老頭的話,轉首對羅度道:“相比你家長輩傳功之時,也對你提過,丹田有三:在兩眉間印堂者為上丹田,在心下膻中者為中丹田,在臍下神闕、命門為下丹田。其他大部分人因為功法有別,在修煉之初都是氣聚下丹田,而我和你不同,都是從中丹田開始入門修煉。其中優劣你已明了,就不去提它,但是個中的修煉經驗,在座的人卻沒人比我更豐富。”
黑衣女子環顧一周,接著道:“以你的資質,加上你的心性和悟性,相信在修真道路上會比我們走得更遠,如果運氣好一些,白日飛升都不是不可能的。而你的最大困境就是晉級之時比修煉下丹田的修士要更為艱難。我的經驗,至少能保你平平安安的修到元嬰期。至于煉虛期,估計那都是百年之后的事了,說不定那時我已經晉級煉虛期。”
“論修煉中丹田這方面的經驗你是勝過我們不假,可你能和我老爹比么?小子,我老爹可是合體期的大修士,在他面前丹藥、功法、經驗什么的都是浮云。告訴你聽,我老爹也是五行靈根俱全的修士哦!只要你做我的弟子,作為師祖的老爹難道會不指點你嗎?”
白衣女子的話語無疑于重磅炸彈,羅度也沒想到這女子的父親竟是靈魂狀態下的年羹堯都只能隱跡的合體期大修士。除了獨飲中的南霸天以外,其余人都表明了收羅度為徒的意向,面對十余道期待的目光,羅度不知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