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江仍舊獨行,不過數里外,卻是有一個人的。他與黃全約定好了,相互之間保持一定距離,一同探索。這樣既能相互照應,又不耽誤各自的機緣。
事實上,羅江完全不需要如此,遇到凝丹期的修者,他無需和誰聯手,而若是遇到長壽的修者,即便有人聯手也幫不上忙。不過是因為黃全的性格,才答應罷了。
黃全此人,身上有一些商人的善談與圓滑,熱情而不失真誠,若是那種裝作矜持的弟子,羅江才懶得交集。
“羅兄弟,我剛剛挖了一株靈草哦,兩千年份的!”
“羅兄弟,哇,哇,中州前輩所留,符陣啊,符陣!”
“羅兄弟,我剛剛碰到了一名雷光院的女弟子,漂亮哦,不過兄弟是憐香惜玉的人,放她走了。”
幾日內,羅江被這種傳音符干擾的不勝其煩,黃全一旦有了收獲,立刻就會傳音過來,炫耀所得。
“若是我將收獲說給他聽,估計就不會這么興奮了。”羅江自語一聲道。
這幾日內,他還算收獲頗豐,靈藥挖了幾十株,獲取的妖獸精華就不提了,就連中州前輩的所留就發現了兩處,共得到了黃階中上品的符陣各一道,玄階符陣一道。
他左右看了看,見左邊百丈外有一截山壁,便低空飛了過去,打算將新得的符陣煉化了。
在來到符州時,菱說過,如果給天妖紋身劃分等級的話,羅江的天妖紋身尚沒入品,不過他后來接連吸收了玄階符陣、地階符陣,已經使得天妖紋身踏進黃階,并且一直提升,堪堪到了黃階的頂端。
現在吸收兩道黃階符陣,和一道玄階符陣,也不知能不能小小踏出一步,使得天妖紋身步入玄階?
山壁前有著一片翠竹林,遮擋了人的視線,羅江便由此坐下,開始了煉化符陣的過程。
先是黃階中品的符陣進入氣海,天妖紋身燃燒妖獸精華,探出七彩的觸手與之溝通,不過極短的時間便結束借鑒。
旋即是黃階上品的符陣,最后是玄階下品的符陣…
尋常凝丹修者不可得的符陣,竟是被羅江如此使用,若是被黃全知道,不知會不會跳起腳來,大罵敗家?
當玄階符陣幾乎不能讓天妖紋身的末梢生長的時候,燃燒妖獸精華的速度陡然加快,而那些延伸出的末梢卻沒有接著生長,而是相互勾連,成為了一個整體。…就如藤條編織器具,當完成了一個部件,便將毛邊收起。
天妖紋身完成一個休整邊幅的過程之后,竟是整體亮起七彩的光芒,似乎進入了一個自檢與完善的過程,羅江完全不能自主,只能靈識沉入體內,以旁觀的姿態,觀看天妖紋身的變化。
一道美輪美奐、復雜無比的紋身,呈現在羅江的眼前,隨著大量的妖獸精華燃燒,其中某些地方開始生長分支,使得完善,而一些多余的分支與末梢則是徐徐消失,使得簡便…
正如菱所說,天妖紋身究竟成長為什么樣,誰也不知道。
這種自檢與完善的征兆表明,天妖紋身突破了一個小程度的成長,換句話說,就是步入玄階了!
當自檢完成,羅江以為就要結束的時候,卻是驚喜接踵而來。天妖紋身七彩的光芒不散,而是發出一股強橫的吸噬之力,外界的靈力洶涌而來。
羅江所在山壁方圓的數里范圍,靈力均是被攪動起來,向著這里匯聚,而這些靈力被紋身煉化之后,全都灌注進他的全身各處,使得肉身強度不斷的增加。
在這個過程中,與天妖紋身同處一身的靈力修為也受到帶動,竟也開始吸收起靈力來,向著更高的修為邁進。
半個時辰后,羅江體內再次爆發出一股吸力,攪動的靈力更加洶涌了幾分,這是修為突破的動靜。
足足數個時辰后,吸噬之力才散去,羅江長身而起,嘴角不禁浮現一抹笑意。他現在的肉身強度,可以硬撼半靈器的攻擊,而修為,也是凝丹七層的大成了。
“羅兄弟!”
十幾丈外,黃全遠遠的招收,指著守在羅江身邊的巴薩羅,不敢靠近。
他自然是被剛才的動靜吸引而來,只是礙于巴薩羅的寸步不讓,而不得近前。
“巴薩羅。”
羅江拍拍巴薩羅,后者才拿眼睛白了黃全一眼,讓開了身子。
黃全忙跑上前來,對著羅江好一番贊嘆,“羅兄弟非常人啊,剛才晉升修為的動靜可不小,而選擇在試煉之地這短短十天內晉升修為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他頓了一頓,指著巴薩羅道:“你的靈獸好兇哦,剛才差點咬我…對了,這是個什么品種,我怎么沒有見過。”
品種?巴薩羅立刻怒目相向,若不是羅江讓他少開口說話,早破口大罵了。而一旦巴薩羅開口,即使牙尖嘴利的人,也不是對手。
羅江心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現在的巴薩羅,絲毫看不出是一條狗,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狗。如今單看外形,身體精干而修長,身披鱗片似的暗紅色硬甲,煞是威武。四條腿上的利爪更是鋒利無比,連半法寶的盾牌都可以輕易抓破。尤其是火力驚人,靠近他就感覺炙熱無比,體內仿佛濃縮了一座火山一般,行走過的草地上,立刻就會被灼燒出一塊焦黑的爪印。
羅江無意多說,將巴薩羅收起,道:“黃兄,咱們繼續前行。”
在相聚羅江與黃全極遠的一處地方,可以說是試煉之地的深處,一片空曠之地上,對面站立著兩道人影,兩人均是氣勢雄渾,屬于參加試煉修者中修為領先的人物。
兩人竟是百川院的丁培元,與雷光院的雷炎,中壽境小成的高人。
雷炎反將有所收獲放在了其次,一直在尋找擊殺雷行的某人,只是試煉之地實在太大,又對靈識有所限制,所以一直沒能如愿,倒是在今日,撞到了丁培元。
兩人在試煉之地外剛有一番“你我之間,必有一戰”與“老夫迫不及待”的說辭,想不到真就相遇了,只能用冤家路窄兩個字來形容。
雷炎不由冷聲道:“先前的大言不慚,到了自食其果的時候了。”
丁培元氣勢絲毫不弱,眼睛微微瞇起,其中泛起殺機與戰意,顯然,他之前的說辭并非逞強,而是真有此意。
兩人各自祭出符陣,均是地階下品的級別,遙遙相對,大戰一觸即發。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