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言是絕對的天才。
能在大勤國修真界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晉升凝丹期,本身就是天才的一種表現。
他只是被翠微門束縛住了腳步,如果能夠走出去,說不定可以成為更強的強者。
所以,以至于潘廷尉低估了鐘言的能力,被打的灰頭土臉,不得已向羅江、楊炳泉、岑云鵬等人求援。
“老王八蛋,你不是看不起我們的修為么,現在怎么讓幫忙了。”
楊炳泉與岑云鵬大覺揚眉吐氣,心中罵道,可是片刻后,他們心中一動,“這么說,潘廷尉已經沒有把握對付鐘言,難道…在他兩次被拍飛的過程中,已經受傷了?”
心中想到這里,兩人定睛仔細看,果然發現潘廷尉氣息已經凌亂,受了不輕的傷。對方的鐘言雖然也不好過,可是他是“瘋子”,反而越戰越勇,絕對有能力將潘廷尉拖個半死。
“還愣著做什么?快上來幫忙!”潘廷尉怒罵道。
地面上楊炳泉與岑云鵬對視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中的一抹狠辣與決然。有一句話叫做“惡向膽邊生”,最能表現兩人此刻的心情。
兩人突然間伸手入懷,掏出了兩枚半個巴掌寬,長約半尺的玉質符篆,上面刻畫滿符文,密密麻麻。兩枚玉符一個金色一個紅色。
眼睛瞄到這兩枚玉質符篆,醫修中吳鑫脫口而出,“凝丹期的法術封印符!”
所謂凝丹期的法術封印符,便是符陣刻畫師專門制作一種符篆,能夠將凝丹期的法術暫時封印,并且保證其中封印的法術攻擊在一段時間內不會威力消減。當使用者祭出的時候,可以將其中的攻擊釋放出來。這種符篆在大勤國外面更大的修者舞臺上并不稀奇,多是凝丹期修者制作出來,留給門下弟子或者家族子弟特殊用途的。也是凝丹期修者賺取靈石的小手段之一,所以市面上也有流傳。只是玉質符篆的載體需要很高級的符陣刻畫師才能刻畫,價值本就不菲,加上凝丹期修者都不缺少賺錢的門路,所以沒有修者一門心思去制作玉質符篆賺錢的,市面上流轉的倒也不多。
而羅江第一次使用殘影殺時,從凌絕頂購買的 一次性的防護符篆,便是這種玉質符篆的縮減版。
楊炳泉與岑云鵬從外面趕來,沒想到竟帶著這種凝丹期的法術封印符。
潘廷尉余光看到,自然不會認為楊炳泉與岑云鵬是心疼自己,快點拿出楊箱底的手段來幫助自己的,驚罵道:“豎子,你敢?”
可是,楊炳泉與岑云鵬都是殺伐果斷之人,既然下了決定,就不會被恐嚇嚇住,反而更加加快了往符篆中注入靈力。隨著靈力注入,符篆上的符陣接連亮起,隨著亮起的線條接著燃燒成虛無,表面的玉質“咔咔”的碎裂,其中亮起了強光。
一道威勢滔天的火龍,一道長達十丈的金劍,出現在了空中,都是屬于凝丹期的氣息,向著空中的潘廷尉攻過去。
潘廷尉大駭。加上兩道凝丹期的攻擊,他就等于是受到三名凝丹期的圍攻。他與鐘言本就旗鼓相當,甚至加入一名筑基期后期修者就能左右戰局,更別說兩道凝丹期的攻擊了?他一時間險象環生。
眼看潘廷尉就要被三道凝丹期的攻擊淹沒,他突然間臉上漲紅起來,紅的滴血,紅的令人恐怖。
潘廷尉口中一口艷紅的血液噴出,這一口精血噴出,他根基大傷,不知道還能不能補充回來。借著這一口精血使出秘術,他身上的氣勢兇猛的開始拔高,身周的火云再次濃密起來。火云翻滾,開始擴大。
“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全都要死!”火云中,一道飽含怒火的聲音響起。
火云分成三股,兩股分別凝成攻擊,將火龍與金劍擋下,另一股包裹三道火環靈器,接下鐘言的攻擊。
潘廷尉拼著元氣大傷,穩定下來后修為勢必下降,可是仍舊是將讓他置之死地的攻擊擋了下來。
楊炳泉與岑云鵬不禁臉色蒼白,異口同聲,互相問道:“你還有沒有玉質符篆?”
兩人齊齊沉默,雖然他們還各有一張,但是都是打算留到最后,震懾其他兩個勢力用的。現在如果將符篆拿出來,雖然能將潘廷尉擊殺,可是在大戰后奪取其他兩個勢力的資源就沒有籌碼,有可能是奉獻力量,所以均是猶豫不決。
就在他們為難的時候,旁邊羅江突然祭出了小金人,并且口中喝道:“潘老王八,看小爺弄死你!”
羅江從來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可是潘廷尉實在混蛋的緊,不但倚老賣老,并且仰仗實力吃獨食,讓每一個接觸的人都恨得牙癢。
所以,羅江在潘廷尉掉坑里的時候,砸下去了一塊大石頭。
只見小金人再次化為一名金身羅漢,激射向了空中,向著潘廷尉而去。
金身羅漢極容易分辨,又是屬于凝丹期的戰力。
楊炳泉與岑云鵬能夠免去潘廷尉的怒火或者逃走后再次歸來的報復,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見羅江也有這種手段,不禁心中沉了沉。
而此時潘廷尉使用秘法的威力開始減弱,他借用秘法的威力不但將兩道屬于符篆的凝丹期法術摧毀,同時將鐘言身周的黑氣消減了不少。他見再次一道凝丹期氣息沖起,并且不是一次性的法術,而是凝丹期的傀儡,又是大驚,已是再無手段,萌生了退意。
只是同時被鐘言糾纏,又有一名凝丹期傀儡加入,又豈是他想退就退得了的?
小金人加入到戰團中,由于其中禪修氣息被鐘言厭惡,使得鐘言舍棄了潘廷尉,改為攻擊小金人。于是便形成了小金人追著潘廷尉打,鐘言追著小金人打的局面。
“這樣一來小金人消耗巨大,恐怕不能將潘廷尉與鐘言全都擊殺,先將潘老王八滅了。”
羅江心中閃爍想法,通過金文與小金人溝通,加緊了對潘廷尉的攻擊。
潘廷尉一擊接一擊的被小金人轟中,而小金人也被鐘言一擊接一擊的轟中,三個單位都在消耗,不過以潘廷尉最凄慘。
潘廷尉強弩之末的防守被小金人轟破,直接胸口凹陷下去了一大塊,堂堂一名凝丹期就此隕落。而小金人旋即被鐘言轟中,僅僅剩下一道金光虛影。
金光虛影裹起潘廷尉的儲物袋和靈器飛回羅江身邊,而空中只剩下一個身周黑氣慘淡的鐘言。
楊炳泉與岑云鵬見重新化為的小金人比羅江祭出時縮小了一半,心中了然,看來小金人的使用次數也只有一次了,心中稍安。如果兩張玉質符篆的凝丹期攻擊將小金人消耗一下,羅江便沒有能力將他們兩人的勢力絕對壓制。三方勢力仍舊是平等的關系。
空中僅剩的鐘言攜帶者慘淡的黑氣撲下來,羅江、楊炳泉、岑云鵬等人再次撲了上去。
這是翠微門高層最后一顆純凈晶體了,并且是貨真價實的凝丹期變異修者的純凈晶體,是最寶貴的一顆,三個人都憋足了勁去爭奪。
鐘言的純凈晶體,絕對是這場災難中,最大的一個收獲,沒有之一。
目前為止,翠微門六位高層,楊炳泉與岑云鵬已知的,已經有四枚純凈晶體落入了羅江手中。我們修為又不比他差,為什么他的運氣就這么好?兩人眼紅不已。
鐘言以一對三,雖有殺人心,卻力有不逮,身周黑氣早已消耗的所剩無幾,只是歇斯底里的,口中瘋狂的嘶吼,就如一頭毫無理智的困獸。羅江看他如今這幅模樣,心中微酸。
三人幾乎同時發力,法器上靈力蜂擁而出,要將鐘言淹沒。
這一波攻擊下,鐘言將被擊殺,至于誰得到純凈晶體,誰得到他的儲物袋,就看各自機緣了。
三件高階法器分別從不同方向到了鐘言的五丈外,楊炳泉法器刺向心口,岑云鵬法器指向胸前。而羅江畢竟不是筑基期后期修為,并且這次攻擊來的倉促,沒有給他蓄勢的時間,法器便落后了半丈,跟在楊炳泉與岑云鵬的法器后面。
“七級浮屠!”
羅江大喝一聲,寶塔光影再次從眉心飛出,瞬移一般的穿過中間的距離,趕在三件法器之前到了鐘言的頭頂。上面垂下金色光幕,將力竭的鐘言罩住,鐘言掙扎了幾下,漸漸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如陷入琥珀中的標本。
“又來?”
可是,楊炳泉與岑云鵬早有防備,就等著羅江祭出七級浮屠了。
兩人突然聯手,高階法器十分自然的上抬,狠狠的轟在了七級浮屠的金色光幕上。看他們變招如此順利,顯然早留了后招,就等著羅江了。
七級浮屠的光幕一陣晃動,并不能免疫兩人的攻擊。而楊炳泉兩人心存的打算便是,絕對不能讓七級浮屠有將鐘言收走的機會。
“我看你還有什么手段?”岑云鵬喝道。
“是嗎?”羅江嘴角一撩,不驚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