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公子小姐齊齊躬身拜見仙長,只有羅江直挺挺站著,鶴立雞群,吸引足了異樣的目光。
“此人是誰,哪家的公子,為何如此托大?”
“哎,又是一個標新立異,博人眼球的小聰明,雖然可能是一夜苦思出來的,但是在咱們眼中,只剩可笑。怕是要弄巧成拙,為家族帶來麻煩。”
旁觀的官員與世家之人指著羅江談論,猜測是哪家的紈绔子弟。
不過他們這些人中,還是有知道羅江的。比如勤王爺、西陵總督等高官,頓時齊齊搖頭,“羅家,出了一個禍害啊。論紈绔,多少人遠超你,但還不是規規矩矩的行禮?”
南陽省總督冷笑一聲,對身邊官員道:“這是羅清河的小兒子,傲慢無禮,輕王侯慢公卿。不過在修者面前也擺出傲慢姿態,不肯彎腰,不管他是不是為了吸引注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現在守住城池全賴這些修者,惹惱了某個脾氣不好的直接將他廢了,他羅清河也找不到人說理去。”
而羅清河自然第一時間便看到羅江的舉動,當下臉色一沉,怒道:“這個小子…庫房還有一些靈石,不知道夠不夠保下他。”
就在眾官員和世家之人心中翻轉念頭的時候,修者隊伍中一陣騷動,片刻后竟是和公子哥們一起躬身了。
“呃…”
眾官員和世家之人齊齊一愣,詫異不已,“這些眼高于頂的修者,什么時候這么有禮貌了,還會還禮了?…但是這還禮還的似乎過了點,腰身比公子哥們彎的還要低?好奇怪!”
但是眾修者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們齊齊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更加的詫異了。
“拜見仙長!”眾修者一齊道。
官員和世家之人一愣一愣,哪來的仙長,誰是仙長?誰是仙長們能稱之為仙長的仙長?
他們的目光,看向修者行禮的方向,那里,只有羅江一人脊背挺直的站立著。
“難道是…不可能吧?”
羅江淡淡點頭,開口道:“諸位道友不必多禮。”
眾修者直起身子,其中五名練氣期初期的修者仍舊愣愣,不明白眼前這名年輕的修士為何能讓三名后期修士放低姿態,恭敬的叫一聲仙 。他們完全就是隨著別人做的動作。
羅江伸手拍拍身旁一臉呆呆表情少女的小腦袋,笑道:“我給你介紹一位老師吧。”
“啊,哦。”少女仍處在驚訝之中,機械的點頭。
羅江伸手一指某位練氣期七層的修者,這是一名中年女子,木屬性,他開口道:“那位道友,羅某為你介紹一名弟子,和你同是木屬性,就收下了吧。”
“是,仙長。”練氣期七層女修者恭敬道。
接著羅江身上護罩一閃,已是掠過公子小姐們的人群,出現在修者隊伍前面,護罩緊接著消失,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能夠將護罩凝聚與散去的了無痕跡,表現出他對護罩法術的超強掌控能力。
眾修者只覺眼前人影一閃,羅江已是掠過十幾丈距離,心中不禁駭然。五名練氣期初期修者這才了然,“原來是筑基期的強者啊!”
擺擺手,羅江道:“先忙正事吧,你們還做要做的事情,探查靈根,該收徒的收徒。”
說完,羅江自顧走到羅清河身邊坐下,不顧羅清河心臟砰砰跳的感受。
現在的高官與世家之人,最近與修者接觸的多了,已經知道修者分為練氣期和筑基期的區別,他們已經猜出,羅江是筑基期的強者!
接受靈根檢驗的公子小姐們,一個個充滿羨慕的看著娃娃臉的少女,后悔為什么自己沒有站在羅江身邊。
羅江靜靜坐著,自顧閉上了眼睛。期間不少官員和世家之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流連,勤王爺、南陽總督、西陵總督等人,更是對羅清河充滿了忌憚。
青陽、濮陽、名揚三城,作為大勤國遷徙人群的聚集地,原來只有兩名筑基期修者,分別支持勤王爺與濮陽城主。現在增加一個,又是羅清河的兒子,一些心思敏捷之人已經得出結論,兩大勢力要增加為三大勢力了。羅清河的青陽城勢力不弱,再有一名縀名筑基期支持,已不是能拉攏的對象,而是自己足以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存在。
兩個時辰后,所有公子小姐的探查已經結束,此時羅江手中第149章了一些。家中有弟子拜師的,便奉上了幾十塊靈石的拜師禮。
當下便有修者打算離去。羅江那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同樣是擁有靈根之人,靈根也不是太差,自然歡喜不已。家中一下子多出了兩名修者,羅清河臉上也掩飾不住的笑容。
羅江姐姐拜的老師,是名中年男子,小眼略胖,練氣期五層修為。羅江姐姐隨在他身邊,她身材略豐滿但極勻稱,纖腰細細,豐臀挺翹,走動間搖曳出動人風情,著實尤物。
練氣期五層修者看到其臉上嫵媚風情,不禁眼皮跳了跳。
卻是羅江突然起身,出聲道:“慢著。”
羅江一句話,所有人立刻停下了腳步,詫異的看過來。只聽羅江道:“羅嫣,你不能拜他為師。”
羅嫣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眶頓時紅了,“羅江,你在家時,書比我讀的我,我又是女兒身,父親對你寵愛。你現在修仙,讓仙長都敬仰,我已沒有了攀比之心。可是,你仍要斷掉我修仙的路么?”
羅江搖搖頭,也不解釋,伸手對羅嫣身旁修者道:“你修煉的是采補邪功,觀你氣血沸騰,這段時間為非作歹的事情怕是沒少做,不能容你。”
羅江此言一出,修者頓時臉色狂變,沒料到自己的底細被戳穿了,他見羅江走來,情急之下便要伸手去拉羅嫣,打算先捉一名人質在手。
“啊!”羅嫣大驚,已是沒了分寸。
“哼!”
羅江屈指一彈,一道冰寒靈力閃電一般激射向羅嫣,竟是趕在修者之前,凝成一個護罩,將羅嫣護了起來。
修者手中出現法器,射在冰晶護罩之上,但是令他大吃一驚的是,竟沒能撼動分毫。
“區區練氣期五層還敢在我面前傷人,太高看了自己。”
羅江屈指再彈,冰寒靈力凝成了冰劍,向著修者激射過去。這名修者忙祭出一件低階防護法器,可是冰劍陡然加速,將防護法器凝起的護罩破了一個洞,從修者胸前穿過。
一名練氣期五層修者,不是羅江一招之敵。
“哈,我真是井底之蛙。能夠修仙,還以為自己就能追上羅江。”羅嫣呆在冰晶護罩內,心中慘笑,“原來他那么強,我拜的老師這么弱。怕是窮盡一生,也只能看著差距越來越大了。”
其余修者,更是大驚,他們本來看羅江年輕,還以為他是機緣巧合碰運氣才突破筑基期,沒想到單憑靈力就能輕易將一名練氣期五層擊殺,是真正根基扎實,一點點磨出的修為,不禁冷汗直冒,心中敬畏。
經過這個小波折,其他修者向羅江告辭,然后離去。而羅家的子弟,呼啦一聲圍了過來,他們之中,許多都是曾經對羅江頗多鄙視之人。
庶出子弟,但是書讀的極好,又得父親另眼相看,自然容易遭受敵視。
“人生不在初相逢,
洗盡鉛華也從容,
年少都有凌云志,
從頭做起稱英雄。”
沒來由的,這些羅家子弟腦中,突然浮現出當日羅江分家出走時,在臨湖長亭留下的一首詩。
詩的大概意思是,人生一個好的開頭固然重要,但它并不代表全部。洗掉加身的一切榮華富貴,出身身世,也該從容。年少誰都有凌云志向,不過從零開始的才是真英雄。
當初他們可以駁回一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但是今時今日,羅江幾乎讓大勤國所有的人敬仰,恭恭敬敬的稱一聲仙長,正貼合了這句詩的凌云壯志,“洗盡鉛華也從容”。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我們不過是小丑。”眾羅家子弟心中羞愧。
這時,那名木屬性的中年女修者牽著娃娃臉少女走過來,對羅江道:“在三城中間聚起了一個臨時坊市,方便修者們互相交易。最近會有一次大的集會,仙長可以去看一看。”
羅江心道:“這么多的修者,雖然靈石、丹藥匱乏,可是身上原來的一些機遇、材料等決不至于扔掉,保不齊就有好東西,值得去看一看。在這種時候,靈石增值,不可謂不是一個交易的好機會。”
于是羅江謝道:“好,多謝道友告知。”
“仙長客氣了。”女修者回禮,然后帶著新收的女徒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