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頂”來了一個身披寬大黑斗篷的神秘人,接待他的是管事劉寶。劉寶小心翼翼,一直往神秘人黑斗篷下覆蓋的臉偷瞄,卻看到一張十分滑稽的小猴子面具,一時不知作何表情,十分的古怪。
不管小猴子面具滑不滑稽,但凡這種神秘裝扮的,一般都是身份莫測之人,劉寶客氣問道:“這位客官,不知您有什么需要?”
神秘人從袖子內扯出一張清單,劉寶連忙雙手接過來,放在眼前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六個名字和一行字。
金芒獸,木脊獸,水藍獸,火焰蟒,鐵背熊,奔雷豹。六種妖獸身上材料各一份,不過妖獸要擁有上古血脈的。
客人需要的東西越是神秘,說明其身份越高。
“上面的東西,你們店里有沒有?”神秘人開口道。
劉寶不敢怠慢,道:“客官您稍等,我去問一問。”
不片刻后劉寶便返回,對神秘人道:“客官,您要的材料店內存貨只有木脊獸的一根腿骨,水藍獸的一根牙齒,和火焰蟒的三塊鱗片三種。不過,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從其他地方搜集調運過來。”
神秘人點點頭,“好吧,就交給你們搜集著,多久能夠完成?”
劉寶給出一個略保守的日期,“一個月吧。”不過他接著有些為難的道:“從別處調運,材料的價格…”
神秘人一擺手將其打斷,“要提多少價格提便是,我只要材料。不過,貴店不會漫天要價吧?”
劉寶訕笑,“客官您說笑了。我們店是有信譽保證的。一個月后的今天,客官可以過來取材料,或者您將地址留下,等材料一到,我立刻派人通知您。”
神秘人敲了敲桌子,“日期到了,我自然會來取的。唔,對了,從洞府趕來著實遠了些,你們店有沒有飛行法器,要速度快的那種。”
劉寶立刻來了精神,一件飛行法器的價格可是極高的,若是自己賣出一件,抽成可少不了,連忙介紹:“有的,有的。因為飛行法器價格昂貴,又對修煉、斗法沒有多少幫助,所以極少有修士購買,其他店鋪卻是先有存貨。也只有您這樣的修士,才能買的起飛行法器。飛行法器分為舒適型和速度型,舒適型講究空間大,速度型只追求速度,不知客官需要哪一種?”
“速度型!”神秘人毫不思考的回答。
劉寶繼續道:“本店現有速度型法器三件,一件僅容兩人乘坐,速度堪比筑基期中期修士的飛行速度,第二件同樣大小,不過速度堪比筑基期后期修士,第三件,速度堪比筑基期后期修士,不過卻能乘坐七八人。”
神秘人問道:“第二件多少靈石?”
“八百靈石。”
聽到這個價格,在劉寶看不到的地方,神秘人的手一哆嗦。
這神秘人自然便是羅江。此刻他心中叫苦不迭,本來以為靈石夠多了,可是用起來總是捉襟見肘。不過他也不想想,作為一名練氣期修者,買的全是筑基期修士才敢購買的東西,別說總感覺靈石不夠花,沒餓死就算好的了。
得到王志龍的儲物袋,又被菱分走了一半后,他本來有一千一百塊靈石的,中間雖然購買丹藥修煉,不過自己賣了幾次符篆,儲物袋的靈石數量卻是小幅增長的。此時他身上有一千三百塊靈石。
若是購買一件飛行法器的話,靈石立刻就會縮水一大半,不知道還夠不夠買那些材料的了。
“好吧,買了。”羅江店小猴子面具下,發聲道,“關鍵時刻逃命的東西不能不買,有時間將儲物袋內的法器處理掉,應該也能換取四百左右靈石。
“好嘞。”劉寶臉上樂成了一朵花,快步離開,接著捧著一個木盒,盛著一件狹長的法器走回來。
羅江伸手將狹長法器從木盒內拿出來,發現這是一個青色的梭子形狀法器,狹長的形狀能夠在飛行時,將空氣的阻擋力量減弱到最小,以獲得最大的速度。
劉寶介紹道:“客官您只需注入靈力,這件飛行法器的使用方法自然就明白了。如水中竄行的扁舟,很簡單的。”
“嗯。”
羅江點點頭,摸出八塊中品靈石來,放在了面前桌子上。
“小管事,我還有一事,你們這里缺不缺符陣刻畫師?”羅江加了一句。
劉寶一愣,可是畢竟腦筋靈活,旋即便會意,道:“您是符陣刻畫師?無論在哪里,都不會嫌刻畫師多的,只有供不應求。您隨我到后殿來。”
劉寶剛剛與羅江做成了一筆大買賣,自然賣力一些,主動將羅江帶至后殿,來到劉參面前。
劉參也是符陣刻畫師出身,筑基期修者,不過現在很少接刻畫符陣的活了,負責管理“凌絕頂”的符陣刻畫業務。
羅江如果是以真面目前來,劉參一定不會重視,可是他如今這副神秘莫測的樣子,劉參靈識探查也探查不到,頓時不敢過度傲慢。
劉參道:“這位道友,你是要應聘本店的符陣刻畫師?不知可有作品?”
羅江點點頭,道:“即使我拿出符陣刻畫作品,也不見得能證明是親力親為,這樣吧,還是現場刻畫的好。”
“好。”
劉參贊了一聲,“劉寶,你去拿一件低階法器過來。”
劉寶拿來一件低階法器劍,然后放到羅江身前,便與劉參等著觀看羅江當場刻畫符陣了。
誰料,卻遲遲不見羅江動手,良久之后,羅江埋在小猴子面具內的臉有些臊得慌,“那個,借把刀使使。”
在劉參與劉寶心目中,羅江那份神秘感蕩然無存,哪有符陣刻畫師沒有刻刀的?甚至一些刻畫師刻刀用慣了手,走到哪里帶到那里,比家人都寶貴,即使更好的刻刀也用不順手。
劉參擺擺手,“去,借范刻畫師的刻刀來。”
劉寶答應一聲,來到羅江身邊,問道:“請問,您需要什么型號的刻刀?”
“什么什么型號?”
羅江頓時傻眼了,他只見過白子灣畫符師用過一次,像瓷器上畫畫的刻刀,只是其中多了一根毛細管。至于什么型號,卻是一概不知。
劉參臉色不悅,自己去座位上坐下了。若不是摸不清底細,恨不得立刻將羅江趕出去。
劉寶只好將范刻畫師的所有刻刀都拿來,一個布包展開,其中插著七八柄或粗或細的刻刀,羅江才開了眼界。
羅江一眼看中了一把順手的,伸手抽了出來。
旋即將劉寶拿出的一盒符汁打開蓋子,探出刀尖一挑,出聲道:“嗯,木屬性的符汁做的不錯,腐蝕劑只添加了橡樹汁,沒有添加蛇涎,若是添加蛇涎的話,勢必影響符陣的效果。我便刻畫一個初級的聚集木靈力的符陣吧。”
羅江說的話雖然劉寶不懂,可是劉參的耳朵卻是動了動,再次將目光看了過來。他現在雖然不了解羅江的刻畫水平,不過對符汁,倒是挺熟悉的樣子。
一手拿起刻刀,另一只手將法器牢牢固定住,羅江的表情也隨之鄭重起來。
這種刻畫演練,他已經在血色空間中做了無數遍,能夠做到絲毫不出錯,不過實際操作,卻是第一次。
刻刀尖銳的刀尖,緩緩接觸上了法器的劍身。
吱吱!
羅江的手沉穩而輕靈的抖動,剛開始的時候似乎還有些生澀,可是過不了三五個呼吸的時間,筆畫變得十分流暢起來。
吱吱,吱吱!
伴隨輕微而尖銳的聲音響起,刻刀纖細的刀劍流暢的劃過,隨之在劍身上掀起一條鋼鐵細絲。而這些細絲掀起的地方,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刀尖毛細管內保存的符汁流下去,填充在劃痕內,留下一道綠色的紋路。
吱吱,吱吱!
不知什么時候,劉參已經再次站了起來,他已經分辨出了眼前這名刻畫師的水平。這種熟練程度不是一般刻畫師能夠有的,似乎符陣已經畫在了他的骨子里。
一刻鐘后,羅江收筆,起身。
整個刻畫過程一氣呵成,將收筆與起筆連成一個完美的循環。
劉參看看法器劍身,再看羅江,發現這名符陣刻畫師非但沒有疲憊之色,反而興奮舒暢,有一種意猶未盡之感。
伸手將劍身上掀起的鋼鐵細絲捻起來,拉扯開來,竟是一根線,這根線粗細程度幾乎一樣,比人的頭發還要細一些。
再看刻畫好的符陣,肉眼看不出絲毫的瑕疵,如果一個符陣滿分是十分的話,眼前這個可以打七分之多。
“好,好!”
劉參撫掌贊嘆,“道友的刻畫水平不俗,足以在本店刻畫師中排進前五。如果道友愿意的話,每月一百塊靈石的薪資,每刻畫一件法器,從酬勞中抽成十分之一。”
“我答應了。”羅江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