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并不知道,我與楚戀就這樣陷入了她家庭設計的陰謀里。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張沖和于章他們都問我怎么樣了,我把情況說了下,他們都挺佩服我們能弄成這樣的結局,一個字,牛。
我卻在想,楚皇怎么會知道我與楚戀的消息,我才從鎮上回來,到KTV去玩,他竟然已經在樓下等我了。
張沖說:“他媽的,肯定有內奸。”
于章說:“可是,一起玩的有幾十人,能知道是誰呢。除非去問楚皇。”
“夜貓”說:“一起玩的兄弟和你的關系都挺好,都挺佩服你。料想不會有誰來出賣你的吧。”
張沖說:“若是沒人出賣,事情不會巧到這樣,聽說楚皇有懸賞,肯定是有人為了錢。”
我咬了咬牙:“要讓老子知道是誰出賣的,老子肯定把他給廢了。”
好些日子以來,第一個沒有楚戀陪著的夜,翻來覆去輾轉無眠,總覺得缺少了什么,生活其實是因為習慣,習慣了的生活突然被改變,就會很不適應,覺得缺少什么,心里很不塌實。
然而,我做不了什么,除了回憶,就只有等待,等待相見的那天。
我依然每天干著和張沖他們一起去敲詐的破事兒,每天抽空去鳳凰山看望我與戀的銀杏樹,給它澆水,看見它似乎已長高了許多,茁壯了,還有了許多的新葉,象看見我與戀的愛,更加的穩固,心里莫名的溫暖。
第一個星期天到了,我在鳳凰山上等戀,我很相信她不會騙我,但我還是多少有些擔心,但事實證明這擔心是多余的,她來了,我們擁抱良久,那份想念好深好深。
戀說她還在原來我們的學校讀書。她說:“要不,你也回來讀吧,那樣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
我笑:“我沒有你那么好的背景,自動退學了還能再去讀,誰讓你爸爸是公安局長呢?就算我去跪著求老師或者校長,他們也不會答應的吧,再說我也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成績優秀老師喜歡的學生了。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記得最初我考上了這好多學生和家長羨慕的重點中學,都夸我,認為我有出息,是大學生的材料,可結果呢,我變成了流氓。”
我看著她問:“你會覺得我壞,會嫌棄我嗎?”
她搖頭:“無論你做什么,只要不背叛我們的感情,你在我心中都是永遠的你。”
我說:“你曾經不是說過,只要我不好好讀書,到處惹事生非的話,你就不會理我的嗎?”
她說:“可是,你已經變成了一匹脫韁的野馬,跑不回來了。我想你的平安,還有你的開心,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了。我覺得,你和那些朋友一起,你過得很開心,這就夠了。”
我心中感動翻江倒海般,說:“我也不是個好惹事的人,我只是想活得象個男人,雖然我給不了你很多,但至少我可以在任何時候都能象個男人一樣,勇敢的站在你身邊。”
她倚靠在我的胸膛,小鳥依人般溫柔的說:“和你在一起,我就是覺得安全。”
我說:“我曾幻想,我是高貴的王子,與我深愛的公主,能為愛不顧一切,牽手到天涯海角,哪怕只是在流浪,但有愛相隨,這一輩子就別無所求。我沒想到,我所幻想的那個童話竟實現,我夢想的公主就在我身邊。就象你講的那個雪公主與土地王子的故事。”
她沒說什么,只是靠著我的胸膛甜蜜的笑,象在童話里。
陽光很溫暖,這樣依偎的感覺,很幸福。
但,這一切,很快,象冰塊碎裂,那碎裂的聲音,仿佛來自我的胸膛。
那是一個被設計的陰謀。
那天,六月六號,是新姐的生日,她請了至少有五桌的朋友為她慶祝,我自然會到場,經過她的特別邀請,包括張沖和于章他們也在。從那熱鬧的場面可見新姐的人緣不錯,用一句道上的話說,很吃得開,有面子。
吃過飯以后她又在開了好幾間房,她的口號喊得很響亮:怎么瘋怎么玩,玩出人命我負責!
我忽略了一點,以前新姐的很多場合都少不了一個人,楚皇。而今天,偏偏是她很重要的一個場合,他卻不在。不可能說新姐不給他面子不喊他,或者新姐喊了他不給面子,所以沒來。我當時下到的時候認為可能新姐知道我與楚皇有不愉快的關系,避免尷尬,所以沒喊他。
里,于章和張沖他們一大群人都嗨去了,瘋狂得倒轉地球,新姐倒少有的沒去嗨,在那里陪著我喝酒聊天。她對我說他喜歡我,是真的喜歡我,她有很好的條件,我和她一起了,我會得到許多,她會給我一條陽光大道,因為她在社會上混得開,因為她的家里也很有錢,而且與楚戀不同的是,楚戀在她的家里作不了主,而她可以,在家里從來是她說一不二。
她借酒裝醉的對我說了許多,給我講金錢社會,物欲橫流,人要學會活得現實。
我知道她的意思,不外乎是要讓我放棄楚戀,和她一起,和她在一起我會得到更多。但我只告訴了她一句,我一直堅持的一句:“我一直把你當姐。”
她笑,那笑里很苦的味道,她說她是趟衛生間,讓我扶她一下。她站起身,差點摔倒,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讓我扶也只好扶了。
一個房間的人都在自己的角色里玩得很投入,我在洗手間外面等她。她出來后說繼續喝酒,今天她也不嗨了,就要和我喝個痛快。
其實我以前很少喝酒,但最近和張沖他們一起常常喝,啤酒這東西,經常喝量會變大,所以我的酒量也還不錯,心想今天是她的生日,就算喝醉也不怎樣。在身心姐上洗手間的時候我還很清醒,但是,回來坐下,我們繼續喝,沒喝兩杯,我就感覺到頭有些昏,后來腦子恍惚起來,是什么時候倒在沙發上的,我自己并不知道。而我就這樣,陷入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