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驍徑自走向茶鋪的茅屋,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眼光,其實那些人也不屑去理會這樣一個乞丐。
這個茶鋪的主人是一對夫妻,都有了七八十歲的光景,就在這里開了個茶鋪,只是想給路過的人有個歇息的地方,沒人知道原因。
“店家,我兄弟二人路過此地,身上只有這點錢了,您看能不能賣與我二人一些吃食,茶水。讓我們果腹解渴?”程宇驍拿出了所有的錢,問著那個老人。
老人須發皆白,頭發隨意挽在腦后,粗布衣服卻很干凈,顴骨有兩片酡紅,飄來的一股酒味讓程宇驍有點無言,原來手里攥著一個酒葫蘆。不住地打著酒嗝,搖搖晃晃。程宇驍趕緊上前扶住老人。
“我沒事...嗝...你不用扶我,來,老婆子,給這個小子一點吃食。”老人搖搖晃晃掙開了程宇驍的手,雖然看似那么輕輕一推,勁道竟是出奇的大。
“哎呀,死老頭子,你又喝酒?給我!”從屋里出來的老婦人一把奪過酒葫蘆,另一只手上端著一個盤子,有七八個饅頭,遞給程宇驍,“客官先吃著,地方小,沒有桌子了,將就一下。我這就給兩位拿茶水。”
“不礙事的,我們吃完了就走,小堯,來。”謝過老婦人,叫來了張堯。兩人也就找了個陰涼地方,席地而坐吃了起來。
“兩位要是不嫌棄就到這里坐下吧?”說話的是一個貌美的姑娘,是一種干凈的美,皮膚白皙,眼神清澈,精致的鼻頭,櫻桃小嘴,符合洛陽的審美標準,雖然程宇驍也不知道洛陽的審美標準是審美樣的,十三四歲的年紀,大不了程宇驍兩人多少。
“不了,我們吃完就走,不麻煩了。”程宇驍呆了一下。還是婉言謝絕。這種世家望族的人,不是現在的他能招惹的。就算女孩沒有什么意見,其他人貌似只是冷眼旁觀。
女孩便不好再說什么,自己坐下了。
一會兒,老婦人拿來了茶水。
可是,老婦人剛轉身,那老頭便溜過來了,手里抓著之前被老婦人奪走了的酒葫蘆。一臉促狹,“小子,來,別光吃饅頭喝點東西。嘿嘿......這可是好東西啊。”對著程宇驍兩人說道。
“我....我不會喝酒啊。”
“沒事沒事,一口一口就好了。來來來...”老人繼續慫恿,伸出一根手指比劃道。
“喝啊…喝啊…哈哈哈哈哈!”一邊同樣是在這里歇息的那些人都忍不住笑了。那個女孩的那一桌其他人也笑了。
“清雪妹妹,你看他們,好傻。”坐在女孩右邊的一個華服男孩一邊笑一邊向那個女孩說道。女孩面無表情看了那人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張堯,二話不說,抓過酒葫蘆灌了兩大口。頓時臉上一片火紅。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我喜歡。”老人又拿回酒葫蘆灌了一口,遞給程宇驍,“你也來一口?”
這次程宇驍沒有拒絕,接過葫蘆就灌了三大口,酒入喉嚨,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小腹升起,四肢百骸一陣無力。看見老人一臉笑哈哈的,又使勁晃了下頭。
“怎......怎么有兩個?小...小堯...你怎么...怎么睡了。”說罷眼睛一翻倒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
這時那群世家子弟也都動身了,各自付了錢,看著這三個活寶搖了搖頭,上馬的上馬上轎的上轎,各自走了。又是一個浩浩蕩蕩的隊伍。
原來的茶鋪前只剩下了程宇驍兩人還有茶鋪的主人兩夫妻。
老婦人自去收拾桌子,邊說:“老頭子,你那酒那么烈,也不怕醉死了兩個小子。”
“哈哈,不礙事不礙事。”老人又喝了口酒。
“我們流云宗十年一次開山門,這幾日到這里來的都是要尋求仙緣,拜入宗門的,他們兩個雖然衣著破陋,卻也不是沒有機緣的,尤其這個小子,以我的功力竟然算不透他的身世。奇怪了。這樣的人日后說不得有大機緣啊。”老婦人指了下程宇驍,似乎是自顧自的說話。
一邊喝酒的老人只是默不作聲,繼續喝酒。
“我看了下這群人,根骨好的有好幾個,其中有一個女孩,兩個男孩,不過沒有接觸,或許是百年難見的根骨啊,這兩個小子,哎呀…你的一口酒也讓他們受益很多啊,就算不能修行,回去也是比一般人身體舒暢啊。我說老頭子,你看看這倆小子根骨怎么樣?”老婦人說道,準備走進那個茅屋了。
老頭自是應下了話,走到醉倒的張堯身邊,五指虛張,一股肉眼可見的雪白色氣體在掌心形成一個球狀旋轉,慢慢地按向張堯的天靈蓋處。
“這….這是,天靈根啊,老婆子快來看,這樣的靈根啊,哈哈哈,想不到我流云宗竟是運氣甚好。”老頭忍不住大笑不止,又把手伸向程宇驍,“看看這一個怎么樣。”
“嗯?四種屬性?有點差啊,不對,五種,啊?等等,好像還有些…這…老婆子,你快來看。”老頭吃驚的叫道。
“來了。”那個老婦人也像老頭一樣,五指虛張,掌心卻是綠色的氣體,按向程宇驍,片刻,“這…怎么會這樣?太奇怪了,老頭子,我沒記錯的話,尋常之人,要么就是沒有靈根,要么最差的就是四種屬性的靈根,就是幾乎與凡人無異,勉強修行修為也只會停滯不前,這個小子的靈根未免太駁雜了,五種完備,居然還有變異的樣子,修行怕是有些難咯。”老婦人也是一臉吃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