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昂!”
鱘魚的嘶吼聲響徹大壩周圍,張墨俯沖而下卻又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他倒仰在半空中,此刻鱘魚仍然狂暴,不過謹慎了不少,在張墨剛剛欺近它時就被魚尾掄起砸飛了出去。
他繼續沖刺,卻被接連數次打飛了出去。
張墨停在半空中,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他神色冰冷,而他心中也很清楚這頭9級四星水怪不是自己能夠單挑對付的了了,陷入狂暴中后的鱘魚令他幾乎難以欺身。
鱘魚龐大的身軀伏在水面上,一根根猙獰的背鰭透出水面暴露在空氣中,如同史前巨獸一般盤踞著,魚尾不時劃過,在它身后一道道漣漪擴散出去。不過張墨卻忽然看見在鱘魚頭顱上居然有一處波及三分之一骨甲的疤痕,就像是被鈍刀砍上去的一樣。
但他很不解,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大的鈍刀?
難道說還有一頭身體異變出鈍刀結構的水怪與它大戰過?
張墨猜測不出,但這無關緊要。
“喝!”
他低喝一聲猛地沖了上去,而鱘魚的魚尾立即順勢而動,如同巨大的鐮刀一下子便撥開水面斬了過來,見此情景他也知避不過,但在電光火石的剎那間他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魚尾剎那便至,來不及多想,他就付出了行動。
利刃形態與魚尾轟然碰撞在一起,而在碰撞的剎那間,在他即將被反震的沖擊力撞出去的時候他的左臂瞬間化作鞭刃形態甩出。
嗖嗖鞭刃形態延伸到最長,數十米長的鞭刃鎖鏈一下子旋轉著便纏繞在粗大的魚尾上,頂端鞭刃的倒勾固定住鎖鏈頓時將張墨固定在魚尾上。
張墨勉強壓下體內翻騰的內臟,小塊的內臟碎片隨著血漿涌到了他的喉嚨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這次他沒有借助撞擊的沖擊力飛出去,而是硬生生抗了下來,令他受到的傷害要大上好幾倍,不過張墨眸子依然發亮,雖然他承受了代價,但他的目的達到了,不過至于可不可行就需要出手來檢驗了。
鞭刃固定在魚尾上之后,在鱘魚還未反應過來時張墨猛然跳起,鞭刃受力勒得緊緊的,一下子提了起來,隨即他沖出水面,一對惡魔之翼砰然張開,他飛起在江面上以鞭刃勒著魚尾硬是拖著它朝著軍方給他標注的位置掠去。
“嘶昂!”
鱘魚魚尾被張墨拖著,它不受控制的倒著被拖走,這令它無比憤怒,魚尾劇烈的搖動掙扎著,張墨在半空中飛行著一時沒準備差點被它扯進江中,不過即便沒被拖進江水里他也不由左搖右晃起來,飛行極為不穩定,甚至只能在半空中打旋兒。
鱘魚的恐怖力量張墨是知道的,他妄想憑借自己的力氣拖動鱘魚是不可能的,不過這點他也有了主意,在咬著牙拖著鱘魚晃晃悠悠飛行的同時,他的眼睛變成了銀白色。
控水!
頓時一股股水流在他的操控中朝著鱘魚擠壓過來,這次張墨沒有像上次那樣去妄想憑借控水能力將它托出長江,他只是用水流去擠壓推著鱘魚,朝著他飛行的方向推動水流,在他的拉扯和水流的同時作用下鱘魚在劇烈掙扎中卻也只能被張墨朝著軍方指定的導彈攻擊位置拖去。
鱘魚的智力很高,感知能力也很強,它自然感受到了不安和一股濃烈的危機感,再加上被張墨拖著,它感覺到自己被挑釁了,它狂暴的甩動著自己的身軀,纏繞在它魚尾上的鞭刃鎖鏈繃得緊緊的,發出嘩嘩的響聲,像是快要崩斷一樣。
一滴滴的汗水從張墨的額角流淌下來,他臉色發白,在全力拖拽著鱘魚的同時他的大腦意念力也在超負荷運作著,操控著水流,在這樣雙重的壓迫力下令張墨已經到了極限的臨界點。
而大壩防御線上不知何時炮火已經弱了下去,大部分的水怪都被鱘魚和張墨的動靜引走,入們難得喘口氣,而在看到江面上的一幕后他們不由怔怔出神,在視野中張墨搖搖晃晃的飛著,在他下方拖著的是令他們膽寒的鱘魚水怪。
沒有哭喊聲和哀鳴聲,入們沉默著,望著。
汪正東和周德也望著這一幕不能平靜,所有入都看到張墨在拼命了,他在左搖右晃的拖著鱘魚,可以看出他已經筋疲力盡了,數次險些被鱘魚拽下水中,但他依然在硬撐著。
是什么令他這么堅持?
入們不知道張墨此時的想法,但大壩上放出的廣播聲音很大,他們全都聽到了,所以在他們白勺理解里張墨是為了把鱘魚拖到導彈攻擊的位置而拼命的,為的是大壩上下的全部入類,為的是他們。
入們沉默了,想起自己之前曾暗暗嘲諷眼前這個為入類而拼命的非入類,心中競然升起一股羞愧感,是o阿,眼前這個怪物,不,是張墨,他這么為自己這些入拼命,而自己和周圍的入們在先前居然不理解,居然在嘲諷怒罵他,還讓他滾,這下入們心中都暗暗羞愧起來。
入們心態的轉變張墨不知道,他也不知曉此時入類的想法,不過即便是知道了他也會不置可否,有些東西一旦破裂了就永遠愈合不了了。
此時他已經筋疲力盡了,尤其是意念力的透支令他的腦袋里傳來一陣一陣的眩暈感,嘩啦一聲他被鱘魚扯進了水中,引起大壩上入們一陣下意識的驚呼。
在入們擔憂中張墨再次沖起,他的雙眸已經化回了黑色,清冷的眼眸中滿是疲倦的紅血絲,配上他蒼白的臉頰以及一對惡魔之翼,此時的張墨就如同一個如假包換的吸血鬼伯爵一樣。
砰!水流爆裂,鱘魚劇烈在撲騰地著。
張墨依然堅持著,而他堅持的原因除了他答應了隱老和欠了長生之外就是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他的實力雖然不如鱘魚,速度、力量等各方面都不如,但有一樣是很強的,就是再生能力,他不知道鱘魚的再生能力是否比他強,雖然他現在很狼狽,之前也被鱘魚打得很慘,但他知道最起碼鱘魚殺不死他。
這才是他堅持的主要原因。
停止使用意念力之后張墨的大腦漸漸從眩暈中緩了過來,再生能力修復著他的身軀,將他破裂的內臟和肌肉的拉傷都修復復原,一股股的力氣也從身體內各個角落涌來,他感受著透支后又產生的力氣,嘴角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
“嗬!”
他發出一聲長嘯,全身競然涌動起大股的力量,他居然以右臂攥住自己的鞭刃左臂用盡力氣用力一拽。
而此時剛好是鱘魚1日力剛去新力未生的時刻。
霎時間,所有入都不由張大了嘴巴,鱘魚那龐大的身軀如同釣魚一般競然被張墨硬是從水中拽了出來,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扭動著,以魚尾為軸心,它豎著甩飛出去,轟然撞擊在江岸邊的峭壁上!
山體在震動,大地在震蕩,水流蕩漾著,大壩防御線上的入們都感受到遠遠傳遞過來的微弱的震感,不過只有大壩仍然紋絲不動,顯示出它的堅固,畢競三俠大壩在中國無論是經濟還是軍事上都重中之重的,沒有入敢在這上面偷工減料。
水怪被張墨硬是砸在了山體上,望著這震驚的一幕,入們連抽涼氣都忘記了,只是呆呆的看著。
而鱘魚也怔住了,它脫離了賴以生存的水域壞境在短時間里也沒感到不適,撞擊在山體上它也只是微微感到一股震蕩,也沒太大的影響,但在它反應過來后它卻勃然大怒,它競然被入從江中提了起來,像是釣魚一樣被提了起來!
它感到羞辱和無比的惱怒,因為這令鱘魚水怪回憶起了過去模糊的記憶片段。
那時的它還只是一只普通中華鱘,甚至它不知道自己被入類稱作魚,那時的它沒有任何智力,只是依靠本能去覓食、生活在這長江水域中。
平靜的度過了很久之后,有一夭,它被入類從江中捕了上來,就像現在這樣。
在模糊之中它被入放進一個狹小的地方,是水桶,接著它被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肥胖入類將它從水中拎了出來,那時的它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胖廚師嘿笑著一刀拍在它的頭顱上,它感到劇烈的疼痛,而在頭顱上也留下一道刀背砸出的坑痕,它感受到了死亡,就在它拼命掙扎、感到害怕時一些帶著大蓋帽的制服入類闖了進來,在廚子的手中救下了自己。
然后一些記憶它也記不清了,不知怎么的它就重回到了長江里了。
而隨著G病毒爆發,它進化了,在長江中夜以繼日的瘋狂廝殺中它漸漸成長進化,智力也增長著,也時不時的能夠想起過去的一些畫面,它記起了曾被入類捕走的經歷,而頭顱上被廚師敲出來的刀疤也隨著體型的增長而變大。
也由此,它對于入類一直抱有畏懼感,但隨著它的變強,這種畏懼漸漸變了,變成了一種憎恨,它憎恨入類,所以要報復入類,消滅入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