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盲目的信仰 周德聞言后不由一愣,他深深看了郭凌云一眼,嘆息道:“你猜的不錯,根據我們的判斷,水怪之間爆發廝殺的具體原因我們雖然無法知曉,但的確與張墨有關。”
“那為何?為何不公布于眾?讓他受人抱怨?”
郭凌云立即詢問道,因為張墨曾救過他一命,所以他很希望張墨得到公正的待遇,他難理解周德和汪正東的做法,畢竟他還是太嫩,無法像周德這些高層人物一樣理解事情,也想不到將張墨拯救人類的消息公布出來后會帶來怎樣的災禍和隱患。
周德很欣賞郭凌云,郭凌云能夠從細節上猜測到這些他已經很滿意了,畢竟郭凌云還太年輕,看不透這些東西情有可原,像郭凌云這樣實力超群又有頭腦的年輕一代他十分欣賞,見郭凌云眼中沒有任何倦意,他索性就坐在一旁給他解釋。
“凌云,沒有將真相公布于眾的確是對人們和張墨不公平,但你想過沒有,若是讓人們知道張墨這個異族才是救世主,才是拯救大家的英雄,他們會怎么想?他們會崇拜,將希望寄托一個異族身上!”
“當我們把希望寄托在某個存在身上時,時間久了它就會變成一種盲目的信仰,我們可以信仰釋迦摩尼,可以信仰上帝,但絕不能信仰異族,因為無論是上帝還是佛祖都是不存在的,但異族它存在!”
“所以我們不能將真相說出來,不能依靠他,人類必須靠自己。”
“授予你人民英雄就是為了建立起我們人類自身的信念,我們在塑造出人類自己的英雄。在任何災難和危難面前我們都不能退縮,要戰勝它!”
周德苦口婆心給郭凌云講述了很多,將他當做下一代的接替人來培養。
周德話說完了,郭凌云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不過周德相信郭凌云會想清楚的,他呼出一口氣卻遮不住眼中的倦意,他看了下微亮的天色:“凌云,你好好休息時間不早了,我該去大壩看看情況去了。”
“首長,你一夜沒睡了,還是去睡一會兒吧!”郭凌云道,他知曉昨日大戰剛止周德肯定忙得不可開交,熬了一整夜,要不然周德也不會在凌晨四更天才來看望他。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周德笑道,隨即離開。
翌日清晨,天氣晴朗,不少人早早的起來了,人們已經習慣了這樣早起晚歸的規律了。
不少流浪的普通幸存者拖著疲憊的身子從救助站搬出,他們沒有住所,只能每天下午去救助站排隊等候救助站施放的簡陋住所,不過能夠擠進去的也就只有基地內的流浪人三分之一而已,剩下的人只能露宿街頭。
所幸現在已經開春了,氣溫轉暖,露宿街頭也沒大礙,在末世剛剛爆發的階段數九寒天里凍死在街頭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一些救濟餐發放點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饑腸轆轆的人們在等待著施舍的一小碗稀粥。
站在大廈的頂端,張墨的目光掃過整個基地市的輪廓,嗅著較為清新的空氣,不過他卻敏銳的嗅到了空氣中微弱的血腥味,氣味是從大壩方向傳來的,不難猜測,應該是感染水怪和進化水怪廝殺散發出來的。
張墨呼出一口濁氣,活動了下筋骨之后便直接從百米高的大廈上一步而下。
他如同一發炮彈般轟然落下。
張墨在落地前沒有任何減緩,直接墜落在地面上,可怕的沖擊力將地面砸出十余米米深的大坑,無數裂縫擴張蔓延,片刻間他便輕易從大坑中躍出,輕盈的落在地面上,這次卻連一個淺坑都沒有留下。
之前直接落地只是他疏松一下筋骨而已。
許多人為地面的顫動而側目,而張墨卻忽然想起了曾經在逃離豐城時為了打落一架戰斗機從百米大廈上墜落下來摔得半死的事情,此刻想起來張墨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緬懷的神色,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這么久了,而他更是經歷了無數事。成長的太多了。
回憶中他也不由想起了大黃,想起了那頭對自己肝膽相照的老虎。
他也不免想起了離別前大黃喪子時那凄厲悲憤的虎嘯。
“大黃,你還好嗎?”張墨低聲自語道。
如今能夠在他心中的人已經很少很少了,但大黃就算一個,雖然大黃不是人,但他一直將大黃當做肝膽相照的朋友,是他為數不多的可以為其拼命的了。
神情變幻,片刻后張墨又變回那副冷冷的冰冷面孔,壓下心中的思緒,他背后飛快延伸出一對猙獰的惡魔之翼,猛地拔地而起朝著大壩方向飛掠而去。
飛出了基地市,張墨在天際劃過一道黑芒直朝大壩下游感染水怪與進化水怪廝殺爆發的水域掠去,初到江面便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和魚腥味混雜的難聞氣味。
江水呈現暗紅色奔騰而過,無數怪魚廝殺著,不計其數的魚怪瘋狂無比,一眼看不到盡頭,這綿延百里的江面上廝殺的水怪加起來絕不下于數百萬!
“呦!”
天空中怪叫不斷,一頭頭食腐的喪尸怪鳥都被這沖天的血腥味吸引過來,天上水下亂作一團!
龐大無比的進化水蟒猛地從水中沖起,一口咬住一頭數米長的喪尸怪鳥拖入水中,但還不待水蟒做什么,無數怪魚便撕咬上去,鮮血橫流更是令感染怪物瘋狂,水蟒扭動著卻頃刻間便被啃掉了大半截身軀,眼看著這頭6級水蟒即將斃命,張墨眼疾手快將鞭刃形態瞬間掠出,凌厲鞭刃直接貫穿水蟒的眼瞳直入大腦之中。
水蟒斃命!
經驗到手后,張墨飛掠而過,龐大的水蟒尸體被無數怪魚啃食殆盡。
張墨盤旋在江面上空不時擊殺幾頭強大的水怪獵取經驗,但這并非他的主要打算,他在尋找著9級鱘魚水怪的蹤跡,可惜這綿延數百里的長江中都在廝殺,水域混亂無比,再加上脈沖信號被鱘魚水怪的骨甲屏蔽,他毫無辦法,只能碰運氣。
一整天過去,江中水怪依然在瘋狂廝殺著,沒有任何止息的可能,因為感染水怪是不會休息的,它們是瘋狂的掠食者,直至生命死亡的那一刻。
傍晚張墨回到了基地市,一整天他都是在江面上獵殺水怪度過的,粗略一算居然足足獲取了二百多的經驗值,這讓他很滿意,在陸地上已經極少找到如此數量密集的高等級怪物了。
一晃三天即過。
張墨在基地市里夜伏晝出,除了偶爾在汪正東那里了解下情況外從不與人們接觸,只有極少數人們在看到天空中偶爾一閃而過的黑色身影時才咒罵一聲:‘原來這怪物還沒走。’
在這三天期間里無論是張墨還是軍方都在密切偵查著感染水怪和進化水怪之間的動態,而軍方只是通過無人偵察機以及探測儀器來調查的,真正見過水怪大戰真正場面的只有張墨這個挑起戰爭的家伙了。
感染水怪與進化水怪之間的戰爭慘烈無比,沒錯,就是戰爭!數百萬的感染水怪和進化水怪的戰爭慘烈到了極點,長江水域一片殷紅,不知死了幾百萬的水怪,無數的殘鱗碎肉,江水被血色侵染,長江滾滾流淌,從高空看去,一條血色河流蜿蜒而,一望無際!
渾濁的江面上一頭足有十余米長的猙獰怪鳥抓起一條巨魚高高沖起,而在一瞬間便有一道黑色閃電瞬間將它的頭顱洞穿而過。
黑影揮動利刃而過,龐大的怪鳥砸在峭壁上墜落江中。
張墨凌空而立,這三天內他依然未曾發現鱘魚水怪的蹤跡,因為此刻長江實在是太過混亂了,長江如同煮沸的粥一般,到處都是廝殺,就連軍方的偵查設備也偵測不到多少情況。
“哼!”
張墨冷哼,目光冰冷的掃過江面,他不相信這鱘魚水怪人間蒸發了。
隨著他的冷哼幾根粗大的水柱便從江面爆發而出,將兩頭疾飛而下的喪尸怪鳥拍得四分五裂。
張墨眼中銀光一閃而逝,這水柱正是他以控水能力釋放出來的,是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懣而已。
如今他的控水能力已經很是靈活了,單純以控水能力的話,在水源充足的地方他能夠困住7級怪物,擊殺6級怪物,控水能力已經很是驚人了。
而且張墨更是想到,自己是否能控制生物體內的水分呢?要知道,生物體內都是有很大一部分水構成的,若是能夠成功絕對會是一大殺器!
他曾在設想過控制生物體內水分,但不知為何,一向無往不利的控水能力卻連一頭1級怪物體內的水分都控制不了,這令他他很是費解。
不過也談不上什么失望的感覺,畢竟生命的構造神奇無比,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夠解析的。
天色漸晚,張墨正準備返回基地市時,他忽然心中一動,凌厲的目光掃過遠方,隨著他的目光注視,在幾里外一頭龐大無比的怪魚轟然躍出水面,覆蓋著骨質鱗甲,猶如史前怪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