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了鼠王,剩下的鼠群頓時大亂起來,有些繼續攻擊著卡車而有些則慌亂四下逃竄著,危機得以化解,而這時隨著引擎的發動,卡車終于正常啟動了。
見狀讓張墨也不由罵了一句,他猛地跳上了卡車,從車頂上的天窗進了卡車中。卡車隨即碾壓過車前數十頭老鼠,明亮的車燈驅散了前方的黑暗,卡車駛去,沖出了鼠群。
我們活下來了哈哈 逃過這一劫后,除了張墨外,車廂內所有人都帶著劫后余生的喜悅之色。
謝謝您,張先生。周姓女人感激地道。
是啊,多虧您了。周圍的人也連連感謝著。
張墨搖搖頭道:不用謝,我答應過的事情自然會盡力去做。
而在眾人喜悅無比之中,秦江的眉頭卻緊緊皺起,握著手中的對講機,秦江大聲叫道:大民?大民收到請講2號車有人聽到了嗎?請回答 秦江在對講機里不斷地喊著,聲音也清晰地傳遞到車廂中周姓女人的對講機里,車廂的人們頓時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有些不安,2號車為什么沒回應?難道2號車出問題了?
劫后余生的喜悅被一掃而空,卡車加速朝著前方與2號車約定的地點駛去。
片刻后卡車便行駛到了之前約定的地點,秦江幾人望過去,一輛卡車靜靜停在不遠處的黑暗中,車燈仍然亮著,驅散周圍的黑暗,但車頭卻沖出了公路,在車燈的照射下,地面上躺著一個生死不明的人影。
發生了什么事?!秦江吃驚地道。
張墨眼睛微瞇,鉆出車窗眺望著,他的視力遠超尋常人,他看到了車旁那個人影身下有一大灘血跡,很顯然,這輛車遭遇了未知的襲擊!
大民秦江仍試圖呼叫著對講機。
他們難道全死了嗎?一個幸存者難以置信地道。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人們紛紛不安地叫著。
而這時周姓女人卻當機立斷拿起對講機:小秦,這里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這里。
不!周姐,2號車里或許還有活著的人!秦江堅定地道。
小秦,我知道你難過,但攻擊大民他們的未知怪物很有可能還在附近,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周姓女人勸慰著。
但是我總得知道我的兄弟們是怎么死的吧!秦江哽咽的自責道:是我害了他們啊,從離開豐城開始咱們就不斷地死人,是我讓他們留在這里等咱們的,是我害死他們的!我不能夠就這樣走!
小秦,這不是你的錯周姓女人嘆然。
張墨靜靜聽著兩人的對話,坐在車廂內默不作聲,一頭未知的怪物還不至于嚇得他立即想要逃離這里,但他也沒打算自告奮勇去查看那些人的死活,只是靜靜等待而已。
周姐,你不用說了,我自己去查看,如同我出了意外你們立即就走,不用管我。秦江堅定的道,說完他便關掉了對講機,深吸一口氣,秦江打開車門,沿著荒涼的公路朝著不遠處的2號車走去。
周姓女人神色焦急,連忙從窗口探出頭張望著,目光急切地望著走向2號車的秦江,而張墨也掏出了手槍靜靜觀察著四周,他雖然不參與這事,但秦江數次提示他豐城的導彈清城危機,救過他的性命,所以他會盡量的保護這個充滿希望、樂于助人的男人。
呼嘯地寒風中,秦江的身影在人們的注視下緩緩走到了那具尸體的身旁,他似乎怔住了,呆愣了片刻后他再次起身朝著卡車走去,打開卡車的車廂門,尋找著車內的幸存者。
然而在這時在半空中一道黑影飛快地掠過,讓張墨瞬間抬起了腦袋,槍口猛地直指黑漆漆的夜空,但四周卻已經空無一物了,張墨眉頭微皺,他之前絕對看到了一個黑影飛過,但黑影的速度之快連他都難以反應過來。
6級以上怪物?或者是敏捷型的怪物?
這頭速度奇快無比的怪物讓張墨暗暗提高了警惕,怪物的速度絕對要比他要快,張墨望著依然站在卡車前的秦江,連忙對周姓女人道:把對講機給我,我要和秦江說話!
周姓女人搖搖頭:小秦把對講關掉了。
操張墨不由低罵一聲,他望著寒風呼嘯的夜空,像是從未有過任何東西出現過一般,其他人根本沒能發覺這頭怪物掠過的痕跡,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出去的,秦江十有得死在這里。
半響,張墨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把秦江罵的狗血噴頭,轉身欲打開車廂門。
張先生您要?
我去看看他。張墨沒好氣的道。
周姓女人先是一愣,繼而露出喜色:那太好了張先生 張墨也沒再理睬,他下車之后,神色變得冷峻起來,目光凌厲,他謹慎地觀察著四周,朝著秦江走去,在走到之前的那具讓秦江微楞的尸體前時,他也頓了一下,不由皺眉,這具尸體全身都沒有損傷,只有大腦像是被生生剜了出來一半,整個腦袋形成一個類似凹的形狀,頭顱內的腦髓被一絲不剩的挖走,只留下大半個猙獰的腦殼、血細管、嫩肉以及大股的血漿。
不過尸體雖然猙獰嚇人,但張墨倒是沒太大的感覺,畢竟比這更恐怖的他也見過,在縣醫院解鎖吞噬技能時他遭遇的那頭進化狼蛛就當著張墨的面將口器插入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的瞳孔中,吸干了那人體內的血肉,只剩下一具干癟的空殼,遠比這具尸體要恐怖,畢竟他也險些被狼蛛以同樣的方法吞食掉,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根本無法用語言和文字形容出來。
他此刻只是在好奇這頭未知的怪物究竟是什么東西,為何只吃人腦而已。
思索著,張墨也走到了卡車前,此刻秦江站在卡車的車廂前呆愣不動,張墨在靠近秦江的時候故意放大自己的腳步聲好讓秦江聽到,但讓他詫異的是秦江卻恍若未覺。
張墨也沒打算在這種局面下人嚇人,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秦江下意識一哆嗦,這才清醒過來,他扭頭一瞧張墨,張墨這才看到,秦江的臉色刷白。
秦隊長?
張先生您怎么來了。
這里不安全。張墨慎重的道:他們怎么樣?
秦江深吸一口氣:全死了。
張墨也沒太過震驚,畢竟他見過的死的人太多了,連他自己直接、間接害死的人也不少,早已不像末世初起時那般的惶恐不安。
他也不免好奇地望向車廂內,但在剛剛接近車廂他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車門被扭曲,被怪物尖銳的爪子生生扭開的,而卡車內死去的人們大多眼睛大睜著,保持著臨死前的姿態,眼中充斥著驚恐無比的神色。
而尸體的共同點是都是如同之前他見的那具尸體一般,大腦被生生挖去了,尸體的面目扭曲,看上去十分詭異。
兄弟們,都是我秦江的錯,才讓你們死在這荒野之地。我恨我自己,在你們死后都不能讓你們入土為安,對不起!!秦江滿臉自責的道,這個漢子已經淚流滿面!
張墨也默然,是啊,這里危機重重,根本不能停留,連掩埋他們都沒辦法做到,這些人只能這樣暴尸荒野,連尸首也會被吸引過來的怪物吃掉,這的確讓人難以接受,但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末世,一個連死后尸體都不能入土,只能暴尸荒野,受怪物、喪尸啃咬的混亂時代!
在這樣混亂的末世,他們的死或許也并非一件壞事。張墨拍拍秦江的肩膀:看開點,咱們離開這里吧!
秦江嘆然點點頭,隨著張墨回到了車上,回到車上后,張墨不由松了口氣,因為那個黑影一直并未再未出現,這讓他有些詫異,不過對方不出現也好,他也不想在茫茫夜色中與一頭未知的、速度奇快無比的怪物戰斗。
隨即在人們掩面垂泣的時候,卡車再次啟動,在茫茫夜色中遠去 清晨,連夜行駛的卡車停在了公路旁的休息區處,眾人稍作休整,分發著早餐。
張墨倚靠在車廂上,對于沾滿了喪尸和老鼠碎肉的車體毫不在意,只是眺望著遠處。而這時周姓女人卻緩緩走了過來:張先生,再過幾公里的路口就是青營高速的入口了,咱們就要分開了。
張墨點點頭,他之前已經看過行程表了,對于這點他比周姓女人更要關心。
周姓女人見張墨不欲說話,正要轉身離開。
但張墨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個周姓女人,甚至感覺有些生疏,因為他已經許久不曾主動與人搭話了。
周姓女人像是看出了張墨的窘境,她微微笑道:我叫周凝。
張墨這才如釋重負的點點頭:周凝,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說看?
石門市基地的清城名單上是包括石門市周邊所有的縣級市和縣區城市嗎?這樣一來,軍方的彈藥足夠嗎?張墨拋出了這個讓他迷惑的問題。
不是。周凝搖搖頭道:按照我破譯的石門市公布的清城名單來看,空軍部隊清除的城市只是幾座距離石門市基地最近的城市,也就是說目前它清除的只是對基地市能夠在短期內構成威脅的城市。
至于彈藥方面呵呵,你看到的只是明面上公布出來的數據,你太小看國家這個大機器了,國家隱藏起來的能量絕對是任何軍事專家都猜想不到的。
不過那些距離基地市稍遠一些的縣、市倒是并未被列為打擊目標,畢竟以現目前國家經濟全部癱瘓的狀態來看,就算有一定的囤積,也是是消耗不起的,所以全國各地仍然有大量的廢棄城市被喪尸和變異怪物占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