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然拿起電話看了,只見上面顯示一張全身像,是一個打扮靚麗的女人,大概有二十七八歲,再看名稱,注著‘薇姐’兩個字。
關于此人信息傳出來,顧薇薇,遠房表姐,聽說是母親的大姨的表姐的三兒子的表兄的女兒,隔了很遠很遠的親。
一開始兩人見面不相識,不過好運的是都姓顧,又是同一個高校畢業,現在又成同事,有些緣分,就多聊了幾句。
之后才發現竟然是老鄉,然后又發現居然是親戚,大嘆世界之小,然后關系就稍稍變好了一些。偶爾顧薇薇心情好的時候,會以表姐身份自居,關心他一下生活。
按通電話,孫然聽到里面傳出聲音,問道:“顧成,你今天怎么沒來上班?是不是昨晚又通宵玩游戲了?”
聲音很大,顯然是生氣了,孫然便將手機拿遠一些,捂住話筒對女警道:“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女警理解,笑道:“去吧。”
轉身正要走,身后衣服卻是一緊,轉頭看,見小女孩伸手拉住了他衣服。
“叔叔,害怕。”小女孩聲音很輕。
孫然又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稚嫩肩膀,微笑道:“叔叔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
小女孩點了點頭,不舍地放開手。
孫然走出辦公室,到了外面,解釋道:“我碰上了交通意外,還遇上了槍戰,死了好幾個人,現在在警察局呢。”
顧薇薇立刻降低語調,關切問:“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剛做完筆錄。不過今天被嚇著了。你不知道,那車擦著我的肩膀開過去的。薇姐,你幫我給領導請個假,成不?”孫然說道。
“好,你放心吧。我會跟組長解釋情況的。”
“那我掛電話了。”
“等等!”
“還有什么事?”
“回去以后好好休息。別玩游戲啦。你看你最近那樣子,再這么下去,小心被炒魷魚!”顧薇薇又是勸導又是恐嚇的。
“姐,我知道了。”
一聲姐叫的顧薇薇很高興:“好。你在家別出去,今天下班我去你那,請你吃頓好的壓壓驚。”
“好嘞。”
掛斷電話。孫然再次走進辦公室,對女警道:“大姐,我看佳佳就是被嚇到了,過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我就先回去了啊?”
他的任務是鏟除破壞者,可不是照顧小孩,他也沒能力照顧小孩。而且這小孩跟他身邊,更加危險。
女警嘆口氣,點頭同意:“那行吧。你給我留個電話號碼,以后佳佳要見你,我就打電話給你。”
這是小事,孫然就留下電話號碼,中途知道這女警姓李。名字沒說,于是就在號碼備注里將之改為李大姐。
然后他對小女孩揮手告別。
沒想到小女孩卻忽然從椅子上跳下來,急跑幾步,抱住孫然的腿,抬頭道:“叔叔,我不想呆在這,你帶我一起走吧?”
孫然尷尬摸著頭,看向李大姐:“大姐,這…”
李大姐上前勸:“佳佳,你就留在這兒。這兒到處都是警察叔叔,壞人不敢來,不怕,啊?”
小女孩堅定搖頭:“叔叔很厲害,他會保護我。”
她這么一說。孫然也明白了,一定剛才他金丹爆發時的模樣被這小女孩給看到,給她留下了深刻記憶。
孫然不想帶根小尾巴,便勸道:“叔叔還要工作,就跟小囡囡要上學一樣,平時很忙的。你跟著李阿姨,叔叔有空就來看你,好不好?”
小女孩臉現猶豫,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手,但不放心地確認:“叔叔會來嗎?”
“一定會。”
“好,拉鉤。”小女孩伸出小小手指。
孫然好笑,便也伸出手指,笑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然后他就在小女孩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警察局,到了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報出地名:“去金馬公寓。”
那是藍欣她們出事的地方。
司機轉頭看他,一臉驚異:“小伙子,你去那干嗎?”
“那里怎么了?”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那里很怪,鬧鬼!”
“怎么說?”孫然問。
司機啟動車子,向公寓方向駛去,然后神秘兮兮地道:“幾個月前,有四個女的被發現死在一間房子里,突然就死了,隔壁鄰居沒聽到一點動靜。哎,我看過照片,四個如花似玉的小妞啊,真可惜了。”
“還有其他的嗎?”
“當然有。自從那件事之后,又起了火災,燒死好多人,反正那地方已經現在已經沒人住了。我說兄弟,你還要去不?小心煞氣纏身啊。”
“哦,沒事的,我不進去的。我家親戚住在附近而已。我剛只是怕你不認路,說個顯眼點的地標。”孫然笑著解釋。
“呔,我開了二十年車,江城哪里不認識,你也太小瞧我了。”司機急于證明自己,說道:“具體要去哪?我絕對給你送到地頭!”
“建輝路龍王巷孩兒弄十五號。”孫然隨口說個附近地名。
“…我還是送你去金馬公寓吧。”
一路閑聊,孫然到了公寓附近,付錢下車,也不進去,開啟火眼金睛,在公寓外面繞圈,準備全方位仔細觀察一番再說。
警察局,刑偵辦公室。
十幾個警察正在分析案情。
這是引起軒然大波的大案,必須在數小時內就向公眾給出交代的。每個人壓力都很大。
一個滿身干練的年輕警察正在發表看法:“這起事件起因于街頭槍擊,現場死亡三人,一人受傷。三人中,老婦人是被槍殺,死因明確。但這個開著凱雷德和悍馬H3的男人非常奇怪。他們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初步觀察,他身體表面沒有任何傷痕,就和金馬公寓的情況一樣。”
一說起金馬公寓,在場警察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
年輕警察繼續道:“據目擊者描述。凱雷德車主總共開了三槍,三槍似乎都是指向了這個叫顧成的年輕人”
辦公室大屏幕上出現顧成身份資料和大頭像,二十三歲,畢業于江城理工大學。
年輕警察用激光筆點在大屏幕上的年輕人頭像上,說道:“一切線索都說明,這是一起針對他的蓄意謀殺。凱雷德車主意圖謀殺顧成,結果他死了。”
“那悍馬車主呢?”有人開口。
從現場情況看,悍馬車主完全是躺著中槍,坐在自己車里,不明不白地就掛了,看不出和此案有任何聯系。
年輕警察拿出一份資料。介紹道:“這是公交車司機的筆錄,他說,在之前,公交車突然失控,油門自動踩死,剎車和離合,方向盤全部卡死。持續了一兩秒才消失,所以我懷疑…”
“小趙!”一直沉默的王隊開口打斷他的話,然后說道:“今天就先到這里,大家各自去忙吧。”
小趙,就是年輕警察,全名趙洛言,很文藝的一個名字,和本人干練風格完全不符合。
眾警察點頭,四散而去,各自忙碌。只留下王隊和趙洛言。
“王隊?”趙洛言奇怪地道。
“小趙,人多口雜,現在再說,就你我知道。”王隊開口問。
趙洛言點頭:“我懷疑這悍馬車主是異能者,能控制金屬或者機械!公交車就是被他控制了。”
在刑警隊中。異能者的存在是公開的秘密,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都盡量保密。
王隊又問:“那你認為他是怎么死的?”
趙洛言沉吟了一會兒,開口:“我沒有證據,但我直覺認為這兩人都是這個叫顧成的年輕人殺的。這起案件,本質是異能者之間的一起相互仇殺。”
“我看不出這個顧成的特殊之處。”王隊皺眉,他記得還在公交車站安慰過對方,那個年輕人給他的印象不算壞,屬于那種安分守己的人。
趙洛言沉思道:“我有個間接證據…算了,不太靠譜,我不說了。”
“說說看嘛,集思廣益。”王隊笑道。
“好。就是嫂子準備收養的那個小女孩,叫郝佳佳的。她一直在說這個顧成非常厲害,并且表現出強大依賴感。我想,是不是這小孩子看到了什么?否則怎么會對一個陌生人出現這種表現?”趙洛言說道。
王隊皺眉,他當然知道妻子李舒準備收養的小女孩,而且他知道這個眼前這個年輕警察有強大的觀察力,天生有一種直覺,會引導他找到真相。
“要不,你去跟蹤這小子一段時間?”他商量道。
“沒問題。”這正是他的想法!
炸彈人離開公交車站,想想仍舊不甘心,中途折回來,悄悄檢查觀察了那輛公交車,卻一無所獲,就像他的炸彈突然消失一般。
他心中越驚,不敢多呆,悄悄離開,心中煩悶,打電話聯系好友:“兄弟,我今天栽了。”
“啥情況?”
炸彈人于是將今天白天的事仔細說出來。
“不就是異能強一點嘛,簡單。你等著,今晚我就給你報仇!”電話里傳出不屑聲音。
“不要,太危險了。”
“有什么危險的。我悄悄放個毒就走。難道你忘了我外號?我叫新時代哈伯,嘿嘿,我的毒氣從來沒失誤過,毒氣所至,神鬼辟易。”(哈伯,二戰德國化學家,率先將毒氣運用到戰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