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一百十七、出乎意料的解圍 就在奧爾佛利泰陛下默默地擦劍和等待的時候,一個神色慌張的傳令兵突然闖進了食堂,額頭上全都是汗珠,也不知是因為激烈運動而太熱,還是因為餓空了肚子而冒出的虛汗。
“………,報…報告!鐵王陛下!城外…城外…”
似乎是由于跑得太急,一口氣喘不上來,這名傳令兵說話結結巴巴的,好久也沒說到點子上。
“…唉,何必緊張成這樣?不就是圖坎聯軍開始攻城了嘛!”
奧爾佛利泰嘆了口氣,把寶劍插回劍鞘“我早就知道總會有這么一天了…”“…不,不是的。”傳來兵慌忙擺手“并沒有敵人往城堡殺過來,而是…咳咳咳咳…”似乎是由于說話太快,沒有調節好呼吸,他才斷斷續續地吐出了幾個詞,就突然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呃?敵人沒有殺過來?那你還急個什么勁兒啊?!”奧爾佛利泰不悅地挑了挑眉毛,但隨即馬上又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莫非是那些蠻族們又用了什么荒唐的手法,去折騰我被俘的那位王后,咱們最最敬愛的第一歐斯洛女士?嗯,上次是弄了只觸手怪對她進行凌辱,現在難道是讓一群公山羊去操她?我命令你務必要進行最詳細的匯報!”“…哈哈哈哈,沒錯沒錯,鐵王陛下想要知道他的鐵王冠上,又添了多少頂新的綠帽子!”“呵呵,是啊,而且還是掛著非人類標簽的稀罕綠帽喲………”“…陛下,你忘了,第一歐斯洛女士在大前天就被公馬操得斷了氣,圖坎蠻子們現在恐怕沒什么花樣可以折騰了,動物可沒有jiān尸的喜好,哪怕灌春藥也是沒轍!”
“…就算動物不行,也可以讓人上嘛!聽說圖坎蠻子自古就有操山羊的習俗,偶爾換換口味,改成操尸體應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的士兵也都發出了一陣哄笑聲,顯然是對鐵王陛下和女巫會第一“歐斯洛”之間的仇怨知之甚詳。
一自從奧爾佛利泰陛下在名義上的王后,萊瑟曼女巫會的第一“歐斯洛”瑪格麗特女士不幸被俘之后,就被押送到了依米爾瑪城郊外,捆綁在高高的木質臺子上整天動刑拷打,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進行調教凌辱,并且盡量讓城里的人都能看見,以求盡可能地削弱城內守軍的士氣。
按照圖坎軍隊的想法,最好能讓城里這位面子被削的鐵王暴跳如雷,沉不住氣,為了拯救愛妻而冒冒失失地出城反擊,從而一腳踏進圖坎大軍的陷阱…
很顯然,初來乍到的圖坎蠻族對萊瑟曼的內情不甚了解,完全不清楚鐵王陛下與第一歐斯洛之間的可怕關系,更不明白在此時的依米爾瑪城,權力體系結構已經有了微妙的變更在過去的萊瑟曼,女巫們的話便是律法,但在如今的這座孤城內,身為最強戰士的鐵王卻終于有了最高的權力…
而理應明白其中門路的紅袍法師們,又不知何故,對此事進行了一定程度的隱瞞…
何況,就連對一般的中年官員來說“升官、發財、死老婆”也是人生的三大樂事,更別提這位鐵王了。
所以,這樣用錯了對象的激將法,在鐵王奧爾佛利泰的眼中,自然只能是一場白費力氣、大快人心的笑話——與其調教凌辱這位名義上的王后,倒不如調教凌辱他的小侍從戴維斯,這樣還更能讓他暴怒呢!
“…咳咳,鐵王陛下,您搞錯了。我帶來的不是壞消息,而是特大喜訊!”好不容易喘過了幾口氣,那名傳令兵總算開始匯報城外的異常敵情“…咳咳!敵人的軍營爆發了內亂!城外那些營地里的圖坎游牧民和塞爾紅袍法師,現在全都莫名其妙地就內訌起來啦!”聽到這個出乎預料的消息“鐵王,…奧爾佛利泰原本緊緊攥在手中的寶劍,頓時“當啷”一聲掉落在地。而接下來,他更是興奮地一躍而起,朝著門外狂奔而去,甚至連撞翻了好幾張桌子也沒留意。
“…太好了!終于有轉機了!大家都跟我到城墻上去看看!”初春時節,拂曉時分的天空中,黯淡的朝陽透過薄薄的霧靂,向積雪未化得地面投射著有限的光和熱,與浮在天際的殘月一起,靜靜地俯瞰著腳下這片大地上永無休止的征戰和殺戮。
原本在扎營圍攻萊瑟曼王都依米爾瑪城的圖坎大軍,此刻卻成了被圍攻和屠殺的對象!
一盟友的背叛,總是來得那么突然。
在大約四萬塞爾軍隊,打著援助和犒賞的旗號,運送許多酒肉和若干妓女前來勞軍之后,至少三分之二的圖坎騎兵,都因為百無聊賴的圍城生涯,而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大肆酗酒尋歡,一直喝得酪百大醉,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沒能起來。而早已準備就緒的圖坎軍隊,卻是趁著這個機會,一下子舉旗發難了。
一枚枚畫著骷髏符號的毒氣彈,在圖人的營寨間轟然爆開,霎時間就有許多榫不及防的圖坎人,抓著喉嚨滿臉痛苦地死在了黃綠色的劇毒煙霧中。
然后,成千上萬的塞爾豺狼人步兵,就發出粗野的咆哮,沖出自己的帳篷或窩棚,揮舞著棍棒、斧頭之類的簡陋武器,朝著圖坎軍隊的營地猛撲而來。
于是,一座座圍繞著壕溝和木柵欄的圖坎軍營,很快都熊熊燃燒起沖天大火,映照著流趟不盡的粘稠血泊眼前皆是刀劍撞擊,耳畔皆是人嘶馬鳴,似乎無一處不是殺戮,似乎無一處沒有死尸。
而在塞爾軍營的正中央,那一頂裝飾最豪華,規模最宏大的中軍大帳內,這支圖坎騎兵的最高長官拉赫洛王子殿下,此刻也是在歡歌飲宴之中,遭到了幾位高級紅袍法師的聯手刺殺。
當死亡降落的那一刻,他先是不可置信地望著插在自己胸口的鋒利匕首,用最后的力氣艱難地扭過頭來,吶吶地顫動嘴唇,向突然翻臉刺殺自己的塞爾元首,亡靈系首席導師韓達爾發出質問:“為什么?”“因為你們已經沒用了!朊臟的野蠻人!死亡一指!”
韓達爾臉色平靜地如此說道,然后對著王子的腦袋伸出一根干枯的手指,射出一道灰色的光束。
接下來,這位恐怕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的倒霉王子,就在霎時間喪失了最后一絲生息。
而與此同時,跟這位王子一起前來赴宴的諸多圖坎將校,以及兩名龍巫教法師,也都被嚴陣以待的紅袍法師們斬殺殆盡,甚至沒能給刺殺者造成任何死傷。
直到最后一聲慘叫在營帳中消失,兩位親眼目睹了這場殺戮的神秘來客——渥金女神選民三井龍姬大小姐和耐色瑞爾帝國代理首席執政官,才從帷幕后面施施然地轉了出來。
帳篷里的二十幾具死尸,這時候已經被人抬走,但還是留下了凝固的血泊。
“…恭喜諸位閣下及時棄暗投明,切斷了這些圖坎蠻族的退路,維護了大陸的和平與秩序。”
面對諸位身上血跡未干的紅袍法師,三井龍姬大小姐一開口就是滿嘴的大帽子,只是在這個微妙的場合下,聽著實在有些別扭“不知外面的戰況如何?消滅這些圖坎人是否有困難?”“…多謝您的關心,目前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尊敬的選民小 姐,還有尊敬的執政官先生。
塞爾陸軍的最高指揮官,紅袍法師會塑能系首席導師瑪索吉上將掀開帳簾,從外面走了進來,并且隨口回答說道“可惜,這場突襲對圖坎人的殺傷,可能要比預想之中要來得更少我們也是剛剛才得到的情報,大約七萬圖坎騎兵,已經朝著西方拔營出發,前去迎接帖木兒可汗的御駕。在依米爾瑪城外的大營之中,只剩下了三萬老弱士卒………,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的勝利也就更有把握了。”由于剛剛親手執行了一場殺戮,他的軍服上還在散發出汗臭跟血腥味。但眼下時間緊迫,瑪索吉上將也顧不得擦洗更衣,就從懷里摸出一只水晶球,放在桌子上供眾人觀看。
伴隨著一陣法術啟動的金光,在水晶球的內壁突然泛起一陣白霧,然后便涌現出帳外戰場的影像。
一由于戰前毫無防備,最高指揮官又被一鍋端,圖坎士兵在混亂之中很快士氣盡喪。至于鋪天蓋地而來的毒氣和從遠方射來的炮彈,還有在營帳柵欄之間熊熊燃燒的烈火,更是讓他們的意志近乎崩潰,簡直恨不得多生了兩條腿,在混亂中相互推擠踐踏,一心只想逃離這處如煉獄一般令人絕望的戰場。
然而,這三萬名圖坎士兵,在四萬塞爾軍隊面前本來就處于劣勢,而在他們的前方,祥瑞號浮空戰列艦也從云層之上徐徐降臨,用熾烈的炮火封鎖了通往大草原的道路——雖然這一帶的地形平曠,到處都可以縱馬馳騁,不可能用炮火把潰兵完全封鎖住,但要消滅其中的絕大部分,還是可以做到的。
一片混亂之中,不時有預先埋伏的射狼人竄出草叢,從倒翼殺入圖坎人的逃亡隊伍之中,嗷嗷叫著張開血盆大口,揮舞著狼牙棒和戰錘,瘋狂的收割他們的性命。有些豺狼人殺到興起,索性直接撲到溫熱的尸體之上,張嘴撕咬起了血肉,進行“戰地加餐…”其場面之血腥恐怖,實在是慘不忍睹。
透過水晶球中的虛影,看著不遠處那片血流成河的戰場,以及狼狽奔逃的圖坎士兵,剛剛得悉這一切陰謀勾當的菲里泰勒,不由得滿腹糾結地嘆了口氣。
事實上,在這場席卷整個費倫大陸的戰爭之中,參與博弈的任何一方都有幾張不錯的底牌…但問題是,除了實際處境最糟糕的帖木兒可汗之外,誰都沒能把自己的底牌在最正確的時候給打出來!
譬如說,盤踮塞爾高原的紅袍法師們,早在去年年末,借用圖坎汗國的力量徹底擊敗了萊瑟曼之后,就已經開始冒出了過河拆橋的念頭,并且積極地與渥金教會展開了秘密聯系。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對于塞爾的紅袍法師們來說,這個強橫暴虐、貪婪無度的圖坎汗國,都是比外強中干的萊瑟曼更加危險的敵人。
一旦帖木兒可汗真正完成了征服費倫大陸的偉業,或者只是在費倫大陸東部建立了穩固的霸權,那么塞爾這個小弟必然沒有了現在這種相對自由和寬松的平等盟友待遇,而是會和其它那些被圖坎人征服的國度與民族一樣,過上做牛做馬的“幸福生活”——首先是繳稅繳到手抽筋,然后是無休止的勞役和兵役,接下來偶爾還要承受圖坎游牧民的“打草谷”并且要對劫匪們笑臉相迎,不得有絲毫抵抗這樣悲慘和絕望的日子,跟獨立之前被萊瑟曼女巫壓榨和搜刮的糟糕境況,又能有什么不同?
——由于過往的暴虐作風,圖坎汗國極易樹敵,卻在交朋友方面非常艱難。
所以,在榨干了圖坎人的利用價值之后,紅袍法師們就開始轉而跟渥金教會勾搭,試圖尋找一個轉變陣營的機會。原本早就可以兩邊一起動手,里應外合,讓帖木兒可汗的征服大計化為泡影了。
但是,在三井龍姬大小姐領導下的渥金教會,卻一心打著利用圖坎游牧潮的力量暗算盟友,削弱魔法女神教會勢力,從而獨立建國的主意。
因此遲遲沒有與紅袍法師們聯手展開行動,但如此養寇自重、貪心不足的結果,卻是計劃…崩盤,從而玩火——魔法女神教會的根據地銀月聯邦,確實是在圖坎鐵騎的入侵之中損失慘重,可渥金教會的根據地安姆共和國,卻更是遭到了圖坎大軍的毀滅性破壞。
在剛剛結束的“第二次浩劫…,之中,帖木兒可汗只是蹂躪了東邊的半個銀月聯邦,并且直到最后也沒能觸及銀月城的城墻,但卻縱兵劫掠了整個安姆,并且把阿斯卡特拉城給變成了一片焦土和瓦礫。
當然,魔法女神教會方面,確實同樣也是動機不純,明明有了光輝之主阿曼納塔這個殺手锏,卻一直拖延到渥金教會總部“黃金塔”神殿被搗毀,大部分“上金”、“中金”等高級神官慘死之后,才讓阿曼納塔站出來扭轉了局勢——既然大家都是在彼此算計,互相下黑手搗鬼,那么烏鴉也就別笑野豬黑了。
想到自己還要在這么一個秩序崩潰、危機四伏的時代里,一個黨同伐異,敵人和朋友往往只有一線之隔的混亂舞臺之上,與一群老狐貍大狐貍小狐貍斗智斗力,一邊應付眼前的強敵,一邊還要提防背后的冷箭…菲里就不由得從內心深處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疲憊和無力。
“………,好了,既然城外的圖坎人已經不足為慮,我們是不是應該聯系一下城內的萊瑟曼王國殘黨了?”他從水晶球前轉過身來,對三井龍姬大小姐詢問和建議道“…畢竟,帖木兒可汗的怯薛軍,恐怕已經距離此地不遠,隨時都有可能抵達…留給我們準備應戰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巨熊軍團使節從城內發出“一切順利”的信號之后,又過了大半個小時,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噪音,以及悉悉索索下落的塵土,已經緊閉了小半年的依米爾瑪城門,終于從內部被人緩緩推開。
城門的外面,是一道深深的壕溝,本來可以用吊橋出入。但在之前的攻防戰之中,木質的吊橋已經被縱火焚燒殆盡,只剩下幾根烏黑的鐵鏈,還掛在城墻上晃悠。
所以,等到城門一開,許多形容枯槁,衣衫襤褸的市民,就從城里涌了出來,搖搖晃晃地將裝了土塊和砂石的草袋扔入壕中,似乎是想要填出一條通往壕溝外面的堤道來。
然而,對于這些已經被饑餓和疫病折磨得瘦弱不堪的人們來說,要搬運這些沉重的土袋走這么多路,實在是一件十分艱難的工作。很多人在半路上就突然撲倒在地,再也不能動了,但旁邊的人卻一言不發地搬起土袋,搖搖晃晃地繼續向壕溝里丟。
在這些人的舍命努力之下,壕溝終于變得越來越淺。最后,負責填壕溝的民夫紛紛離去,一支被盡可能打扮得光鮮的萊瑟曼軍隊,則沿著剛剛填出的堤道,緩緩開出了城門。
雖然這些護送鐵王出來談判的萊瑟曼戰士,應該都是國中的富庶人家出身,并且已經盡量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但看起來色彩款式還是沒有統一,顯得五花八門,猶如乞丐裝一樣斑駁。在繪制著家徽的罩袍下面,每個人都穿著家中自制的獸皮衣或皮甲,但卻沒有防御力更強的鐵甲和魔法護甲,因為他們認為穿著厚重盔甲是一種膽小與無能的表現。而在他們的肩膀上,棍棒和釘錘的數量也遠多于刀劍和火槍。
至于他們的身后,同樣沒有炮兵或弓弩手來提供遠程火力,只有幾個穿著黑袍并戴著面具的女巫,配備著魔法戒指與魔法長鞭,勉強可以為戰士們提供火力支援,但數量實在太少,連十個都不到。
看到這副寒酸的景象,菲里不由得對“說服”萊瑟曼人放棄幻想、接受和平之事,感到更加有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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