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的蝴蝶快眼看書,第八卷、戰斗在櫻花之國.八十八、美麗的西湖,破爛的城市(上),5026小說網 第八卷、戰斗在櫻花之國.八十八、美麗的西湖,破爛的城市(上)
穿越時空的蝴蝶第八卷、戰斗在櫻花之國.八十八、美麗的西湖,破爛的城市(上)
當深秋的太陽,再一次從西子湖畔升起的時候,爆發在杭州城內外的戰事,已經基本落下了帷幕。
福建水師的七十個營,五百艘戰船,本來就安置得七零八落,再加上軍紀廢弛,軍官多半外出宿夜未歸,在玉山派修士與東瀛浪人的里外夾擊之下,根本沒組織起什么像樣的抵抗,就陷入了全面崩潰的局面。
待到以東門吹雨為首的諸位將官,也都同意倒戈歸順之后,城外的戰事就再無半分懸念。
杭州城外的福建水師,在偷襲之下幾乎不堪一擊;杭州城內的起義暴動,也同樣進展得十分順利。
——雖然盜泉子這個說客,在水師提督行轅里滿口大話,好像杭州城內到處都是革命黨的暗樁一般。但事實上,在杭州的各路革命組織滿打滿算,也只湊出了一百多個敢于攻打衙門的勇士,半路上還走散或悄悄溜掉了三十多個人。至于武器則更加不堪,火槍總共只有十桿,大多數人只能拿柴刀甚至菜刀湊合。
幸好,這幫無組織無紀律的革命黨固然很廢柴,但架不住當地官府更加廢柴——浙江巡撫和杭州知府都是滿人,這一夜恰好都在巡撫衙門里議事,為如何籌措福建水師索要的巨額糧餉而發愁。結果七十多個革命黨破門而入,兩百多守軍未作抵抗便一哄而散…后來才知道這幫人已經欠餉大半年之久,并且屢次催討不果,早已萬念俱灰,根本不愿意再為朝廷干活了。
于是,衙門中兩位大人,一時間聽著四周都是“革命萬歲”的震天口號,以為全城都已陷落,當即就如喪考妣,抱頭痛哭,隨即開始展示出身為堂堂朝廷官員,在關鍵時刻必備的氣節和基本功——相繼拔刀抹脖子自盡,以身殉國…可惜這兩位大人的本事實在厲害,似乎玩的都是慢動作,而且手上故意有勁使不出,這才比四周其他人慢了半拍,讓身邊幾個老實部下給攔了下來。
自刎計劃擱淺后,他們又跑到后院,進行了投井自盡表演,居然連續幾跳都沒有如愿——估計是做足了預備姿勢,分寸和火候都極為到位,既沒有被旁人看出破綻,又給了忠心部下足夠的反應和施救時間…這才使他們“殺身報國”的英雄壯舉,始終停留在來臨的前夕。
既然自殺了兩次都死不成,脖子也抹過了,跳井也跳過了,哭了哭了幾聲,總算是對得起朝廷和皇上了,兩位“影帝”級的大人就收拾隨身金銀細軟,打算分頭喬裝跑路…可惜由于自殺表演得太投入,時間上已經遲了一步,讓革命黨在后門旁邊給堵了個正著,于是最終人贓俱獲,一個也沒跑成。
城內唯一比較激烈的戰斗,實際上爆發在次日大局已定之后——杭州內城,或者說滿城里駐扎的兩千多八旗家眷,深恐遭到革命黨屠殺,連夜加固內城堡壘,收集兵器和糧草,預備長期固守。
因此,在次日的強攻之中,無論是當地發動起來的“革命群眾”,渡海遠征的東瀛浪人,倒戈易幟的水師官兵,全都頭破血流地敗下了陣來——那內城乃是軍事要塞的制式,城墻既高且厚,上面還部署了拋石機和霰彈炮;還有一座座碉樓巍然屹立于其間,既是瞭望塔,又是火力支撐點。而守備的八旗滿人也是發了狠,連婦女小孩都拿著刀子上陣廝殺…再加上攻城各方全都心懷鬼胎,在戰場上出工不出力,只想著讓別人啃硬骨頭流血流汗,然后自己趁機撿便宜。最后激戰一天毫無收獲,只得暫時休兵。
不過,軍事進攻雖然失敗,但交涉談判卻獲得了成功——城中旗人也知道自己勢單力薄,只是憑著一股勇氣在垂死掙扎,縱然一時得勝,也堅持不了太久…所以,當李華梅提出釋放他們安全離去,并且對著海神媽祖發下毒誓之后,這些最后的守衛者們也就借坡下驢,連夜拖兒帶女地出北門逃往金陵去了。
又過了兩天之后,菲里.泰勒上將也帶著衛隊下船登陸,進入了戰事方平的杭州城。并且在李華梅督軍這個三百年前的“古代本地人”陪同之下,游覽了一番這片她魂思夢繞的美好故鄉。
事實上,這也是他揮師踏足翔龍帝國的疆域以來,第一座真正進入的該國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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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西湖,破敗的城市。
——這就是菲里.泰勒上將對杭州的第一印象。
杭州風光甲天下,確實名不虛傳。
雖然時值深秋,西湖上的嬌艷荷花早已凋零。但湖中的畫舫歌妓,近郊的滿隴桂雨,城南的錢江怒潮,以及各處幽深恬靜的名寺古跡,還有持螯賞菊,登高望景的諸般風雅,依舊足以令游人流連忘返。
然而,坐落在這片湖光山色之畔的杭州城,卻是破敗蕭瑟得令人無比失望。
怎么說呢,就如同一只描金嵌銀的碧玉盤內,卻盛放著一堆喂豬的糟糠。
在這個兵禍連接,朝政紊亂的大崩壞年代,走投無路的窮苦百姓先后起來造反,一連幾個月領不到軍餉的士兵則劫掠百姓,還有那些黑心肝的官府酷吏,更是不顧民眾死活,只知一味搜刮,以至于冒出了“匪來如梳,兵來如篦,官來如剃”的說法——“匪”的危害居然是最小,最讓人懼怕的反倒是那些父母官。
因此,縱然是在動亂相對稀少的江南腹地,杭州城的市容也是相當的蕭瑟和凄涼。
前幾日爆發巷戰的痕跡,眼下還遠沒有被消除。在被煙火熏黑的墻跟下,不時可以看到衣衫襤褸、目光呆滯的赤貧窮人,往瘦骨嶙峋的兒女頭頂插上草標,試圖出售,但卻根本沒有買主。而空曠的街道上,也是行人稀少,商販絕跡,唯有幾家米店和當鋪的門前排起了長龍。
整座城市給人的感覺,就是充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頹廢和破落,連空氣中也仿佛彌漫著腐朽的氣息,讓人體會不到一絲一毫的生機與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