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菲里看來,舊幕府當局之所以會在之前的內戰過程中,一直顯得束手束腳、處處被動,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中央政府的虛名所累,抹不開面子去使出一些卑劣下作但卻很有效果的手段。
的確,一個中央政府的名頭,在很多時候都會是巨大的優勢,可以把自身的一切都變得名正言順。但有的時候也會淪為沉重的累贅——尤其是在面臨絕境的時候。
當然,作為西方殖民者的一員,菲里對于本地盟友的這種糾結心態并不是特別感興趣,也無意深究,只是不希望看到他們被莫名其妙地活活拖垮罷了。
“…放棄江戶…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是牽扯到很多的方方面面…”
黑島忠夫猶豫了一會兒之后,有些吶吶地說道,“…作為幾百年來的實際首都,江戶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成為一個政治象征物。如果輕易放棄的話,可能會讓原本還傾向于我方的東北各藩選擇倒戈…”
“…那就盡快取得一次像樣的勝利,來堅定這些墻頭草的信心吧”
菲里撇了撇嘴,“…只要能打仗就有發言權,真理和道義永遠掌握在勝利者手中…而我恰好對取得一場勝利很有信心”
在一個混亂動蕩的國度之中,當權者要想維持自己的地位,有很多種不同類型的手段。比如說可以用金銀財帛去賄賂買通,也可以借助外力來鞏固自身,還可以殺雞儆猴,干掉幾個最猖狂的反叛者,剩下的自然會老實起來…至少是在短時間之內。
但最根本,也最讓人信服的辦法,就是通過連續不斷的勝利來加強聲望——勝利者永遠是最強的。
雖然朝廷的三路兵馬東征貌似聲勢浩大,但其中最先出發的一路,已經注定將會變成送給他的禮物。
——前提是要得到某個家伙的“熱心”配合。當然,這應該是很容易的事。
“…那位羅伯特將軍應該還押在你們這邊吧這兩天表現得還老實嗎?”
“…那個心靈術士?他很老實啊嘿嘿,簡直是老實得不能再老實了,在牢里很受歡迎呢…”
黑島忠夫神色有些詭異地咧嘴笑了起來,“…待會兒您就拿著我的令牌,自己過去看看吧。里邊會有人接待的。我還有些瑣事需要處理,暫時就不奉陪了…”
在焚毀江戶城的大火之中,江戶町城管隊的各處機關建筑也都遭了劫難,一時之間竟然無處辦公。唯有原本被用來關押政治犯的巢鴨監獄,由于位置偏僻的關系而逃過一劫,現在被新任的城管大隊長黑島忠夫臨時辟為大本營,征用了原本屬于典獄長的私人宅邸和辦公室。但之前就被塞進來的犯人,也依然于此在押,而且還新增了許多。
作為舊幕府拷問各類政治犯,主要是各藩倒幕浪人的刑訊所,這地方在江戶市民的眼中,一直是令人聞風色變的恐怖煉獄——號稱充斥著列島之內最為陰險惡毒的獄吏,陳列著最為殘酷血腥的刑具,縈繞著最為猙獰兇厲的怨靈…哪怕是在陽光充足的白天,也讓人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穿過一座爬滿青苔的陳舊門洞,菲里皺著眉頭走進了這座臭名昭著的恐怖監獄,同時挑剔地打量著出來迎接的幾名獄卒——雖然他們明明是在朝自己這個“洋大人”點頭哈腰,諂媚至極,但臉上依舊詭異地帶著幾絲酷厲和猙獰,而眼神中更是洋溢著瘋狂的邪意。哪怕他竭力想要用最謙恭的笑容來討好你,也讓人莫名其妙地看得心里有些發毛。
“…昨天押送過來的那個羅伯特將軍,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沒給拷打壞掉吧”
他有意識地低下了頭,不去看那些獄卒的詭異笑臉,隨口問道。
“…呵呵,怎么會呢?大人,您吩咐過要看顧好的人,咱們怎么敢亂來啊。昨天的那個俘虜,現在好好的呢連身上的創傷都治療過了。就是為了要讓他聽話,稍微用了點小手段而已…”
某位獄吏微微顫動著一臉油膩膩的橫肉,諂媚地陪笑道,“…大人,您看是讓我們把他提出來呢?還是您親自進去?這監獄里邊的環境,可能不太清凈…”
“…還是我自己進去吧如果那家伙不肯乖乖就范,還得麻煩諸位動刑拷打一番呢”
菲里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隨即朝里面徑自走了過去。一名獄吏連忙搶前幾步趕上,用腰間的鑰匙打開一道鐵門,又帶著菲里走過一條用巨石搭建起來的幽長甬道,這才進入了監獄內部,
剛剛走出甬道,菲里就聽見一陣陣凄厲的慘叫飄來,宛如地獄里的女妖在哀鳴——他知道,這肯定是獄吏又在折磨犯人取樂了,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在這種整天拷打人的陰暗血腥之地待久了,幾乎每一個獄吏都會有這種病態的愛好。哪怕是一個原本連雞都不會殺的懦夫,在這里實踐上幾個月之后,也會變成見到血就興奮的開膛手。
事實上,這種關押政治犯的監獄,在很多情況下都是最沒油水的。為了防備內外交通、傳遞消息,守衛監獄的獄吏常年不能換班,連請假出去喝杯酒都很麻煩。而勒索家屬之類的監獄常規撈外快途徑,也比在一般的刑事犯監獄要困難得多——倒不是這地方的官風如何廉潔,而是因為這些政治犯的家屬,通常也是被連坐的反賊,要么同樣在坐牢或被流放,要么正東躲西藏,想勒索都找不到人。
更要命的是,就算能找到開口勒索的對象,上司也不會像其它監獄那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是會擔憂獄吏被政敵或叛黨收買,從而讓這個貪心的獄吏把自己也變成政治犯…
至于把政治犯當奴工派出去干苦力賺錢…就更加荒唐了。這些人可是跟死在街頭都無人收尸的混混流氓不一樣,外面不曉得有多少同黨正想要營救他們吶小心雇傭這些囚犯的老板就是叛黨內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看守犯人的獄吏,也等于是被關押在這里的特殊囚犯,而且收入微薄,生活得既憋悶又清苦。天長日久之下,心理日益變態的他們就找到了自己獨特的娛樂手段——當刺鼻的血污甚至惡臭的糞尿,因為各種超越想象力的嚴刑拷打,而從殘破的人體內流淌出來時,這些獄吏就象打了興奮劑一樣開心。至于這些可憐蟲瀕死的慘叫聲,更是比天籟還要動聽。
沿著長長的走廊一路走過去,菲里看到在兩側的刑房之中,有人把囚犯的指甲一個個用鉗子拔出來,有人將黝黑的鐵釬插進囚犯的四肢,有人在囚犯的胸口燙烙鐵;還有人一邊往犯人身上澆著滾燙的開水,一邊用帶著倒鉤的鐵刷子,把泡爛了的肉一層層刷下來,直到露出森森的白骨…這些酷刑大多并不是為了審問什么情報,而只是單純折磨犯人進行發泄罷了。
不過,就菲里所知,這些最新被逮進來的政治犯,也實在是咎由自取,甚至可以說是百死不能贖其罪——他們主要是江戶城大火的那一夜,沒來得及逃走的叛黨潰兵,還有一些后來搜捕到的倒幕派線人。
在整個大江戶的八百零八町之中,至少有七八成的房屋都被他們一把火燒了個干凈,死者更是數以十萬計。昔日繁華的百萬人口大都會,一夜之間成了尸骸遍地的焦土廢墟,監獄外面不曉得有多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難民,在日夜詛咒著這些罪魁禍首不得好死。
因此,有關當局也很“順應民心”地向獄吏打了招呼,要他們盡快把這批新犯人用自己喜歡的方式“處理掉”,不必留下來浪費日益匱乏的糧食…于是,這些獄吏就“玩”得更加心安理得、肆無忌憚了。
穿過這片能夠讓人從骨髓深處陣陣發寒的死亡屠場,又踏上一段狹窄的旋轉階梯,菲里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離開了陰森恐怖的地下刑房,回到了陽光燦爛的地面,身處于一片貌似宿舍和食堂的平房之間。從窗口晾曬的衣服和門口擺放的花盆來看,這里應該是獄吏們自己的住所。
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用充滿疑惑的眼光望向獄吏,而對方也會意地趕忙做了解答。
“…大人,您送來的那小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吃不起苦的樣子。若是丟進空氣混濁、污水橫流,爬滿跳蚤和老鼠的普通地牢,怕是熬不上幾天就要瘐斃…所以咱們就把他安置在了自家宿舍里,順便也可以讓幾個不當班的弟兄,在有空的時候放松放松…”
放松放松?究竟怎么個放松法?
聽到這個怪異的答復,菲里頓時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而當他沒有等候身邊獄吏的通報,而是徑自推門進入了一間最寬敞的平房之后,撲鼻而來的污穢氣息當即就讓他掩嘴欲嘔,而展現在眼前的“yin靡”景象,更是讓這只銀發偽娘不由得菊花一緊,屁股發涼…
——十幾個男人聚一起搞基…莫非這就是“眾道”的寓意?
自古以來,軍營、監獄和奴隸營,就是搞基團興起的三大發源地。
沒辦法,即使獄吏們有血腥的拷打和虐殺作為特殊娛樂,但是人類生來就具備的兩大勝利需求——和暴力傾向——還是僅僅被滿足了一半而已。而憑借他們微薄的收入和糟糕的工作生活環境,想要娶妻安家實在是非常很困難。更糟糕的是,由于工作性質的關系,他們即使已經成家立業,還是不得不承受長期分居的痛苦,跟老婆孩子往往一個月也難得見上幾面,下半身總是被憋得不行。
因此,若是偶爾有個女犯人被塞進來,獄吏們絕對會歡樂得仿佛過節一般,保證能夠讓這位勇于獻身的偉大女性,整個余生都沐浴在溫暖的白濁黏液之中…
可惜,被送進這座監獄的女政治犯,總是比母雞打鳴的次數還要稀少。因此俊俏清秀的美少年就成了備選目標,被獄吏們私下里安置在自己的住處,以便于隨時享用菊花中出的樂趣…但同時也沒忘了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讓這些“人肉玩具”只能赤條條地癱倒在榻榻米上動彈不得。
在昨天黃昏,這里又被送進了一件稀罕貨——某位來自西方耐色瑞爾帝國的金發白皮膚洋大人據說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帝國將軍和魔法師而且身材非常健美,皮膚白晢光滑,讓這里的一眾基佬看得垂涎三尺。然后又聽說這廝僅僅是在這里看押調教幾天,很快就要提走…
于是,諸位休假的獄吏們立即抓緊時間,排隊在這位高貴的洋大人屁股上做起了活塞運動。就連一些當班的人聽到了消息,也紛紛隨便找個借口請假溜號,赤膊挺槍前來開洋葷…當菲里推門進去的時候,正趕上滿面猙獰、眼神陰鷙的典獄長閣下,在羅伯特將軍的屁股上奮力沖刺了最后幾下,喘息著把極樂的熱情注入了這位高貴的心靈術士將軍體內,以加強東西方之間的性文化交流…而旁邊還有幾個因為典獄長插隊而被迫等待的家伙,正無聊地一邊圍觀一邊擼管…
然后,典獄長剛剛滿足地站起身來,一邊懶洋洋地系著褲子,一邊向外走,就突然看到了某只銀發偽娘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身影,以及那副比洋娃娃還要精致的秀氣面容,頓時不由得眼神一亮,根本沒注意到那位隨行獄吏滿頭大汗地拼命拋來的眼色,就搓了搓手掌湊過去,滿臉的橫肉都笑開了花。
“…喲昨天才送來一個白皮膚的金絲貓,今天又來了一位銀發美少年么?不錯不錯,最近的桃花運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待會兒一定要用最最熱情的方式,來歡迎這位小可愛的喲…”
而他得到的回答,則是一記火辣辣的馬鞭,以及一串清脆響亮的怒喝。
“…混蛋你們這些腦子里灌滿的基佬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是菲里.泰勒少將,一句話就能把你們統統吊死的人 好了別跪下來磕頭了現在就給我起來辦事趕快把我昨天送來的俘虜拉出來清洗一下,然后換身衣服帶出來見我千萬記住,要把他從體內到體外全都一齊洗干凈”
面對著一幫以“猛虎落地式”跪在榻榻米上連連磕頭求饒,胯下那玩意還在一晃一晃的基佬,菲里.泰勒少將不由得滿臉嫌惡地捂著鼻子,氣呼呼地呵斥道。
“…已經考慮清楚了嗎?羅伯特將軍。是選擇簽署靈魂契約,就此為我服務?還是繼續留在這里享受搞基的樂趣,最后在被他們玩膩了之后隨手解決掉?嗯,可能還要被剝皮做成…”
片刻之后,在典獄長派人匆忙打掃出來的一間空房里,菲里.泰勒少將悠閑地盤腿坐在草墊子上,頗為傲慢地開出了極端苛刻的投降條件,以及更加恐怖的威嚇。
而在他的面前,剛剛被粗暴地洗刷干凈,并換上了一套半舊和服的心靈術士將軍閣下,則是臉色蒼白得宛如吸血鬼,身軀跟篩糠似的打著擺子,握著茶杯的雙手仍然在不住顫抖。
對于長期養尊處優的羅伯特將軍來說,被俘以來這一天的種種遭遇,實在是太可怕了,毫不夸張地遠遠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極限。
——先是被引領著觀看了各式各樣精彩紛呈的虐殺表演,嚇得他當場就魂飛魄散,把腦海里的所有情報都給一五一十地講出來。接著,他看到審問人員滿意離去,本以為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不料卻又被強行推倒,并且慘遭幾十位饑渴的基佬輪流爆菊,從傍晚一直h到天亮,搞得他連腸子都要掉出來了…
最后,在剛才的清洗過程中,他那早已飽經摧殘的直腸,又不幸承受了新一輪的酷刑——那個試圖用橡膠噴筒給他清理屁股的家伙一時馬虎,忘記了要把里面的辣椒水換成清水…
于是,羅伯特將軍的整條腸道連帶著大半個屁股,眼下全都紅腫得厲害,痛得他滿頭冷汗潺潺而下,既不能坐又沒力氣站,只能歪著身子半蹲在墻角,一副虛弱到了極點的模樣。
然而,即便他的精神狀態被摧殘得已經如此衰弱,但是在聽到對方居然要自己簽署靈魂契約的時候,還是全身一震,猛地扭過頭來,用一種無法言喻的眼神狠狠盯著菲里,簡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下去。
但菲里卻對此夷然不懼——在這里,我是刀俎,你是魚肉系著白餐巾準備動刀叉的食客,可不會關心即將要下鍋的魚兒情緒如何。
當然,為了盡快突破頑固獵物的心理防線,有必要讓廚師進行一番宰殺演示…所以,在看到羅伯特將軍一時似乎還不肯低頭就范之后,菲里便很平靜地打了一個響指,讓門外那些獄吏準備殺雞儆猴。
ps:呵,今晚就寫到這里了,明天是我的生日…在此厚顏想要得到諸位書友的一聲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