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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九、勝利只是緩期死刑(3)

  十九、勝利大進軍2

  隆隆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沖天的煙柱冉冉升起,共同構成一幕完美的末日圖景。

  曾經繁華喧囂的內河港口,此時只剩下一片破敗凋敝的景象,仿佛一位被卸了妝的丑婦人,抬眼望去,滿目皆是瘡痍和凄涼。

  一幢幢華美高大的建筑物,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中轟然倒塌;一條條空曠的大街小巷里,到處飄散著黑色的焦糊塵屑;那些極度惶恐的人們,就仿佛急于逃離沉船的耗子一般,在擁擠的街道上尖叫著彼此踐踏。任何試圖維持秩序的家伙,都在這混亂的洪流面前被頃刻碾碎。

  然后,大批窮兇極惡的暴徒揮舞著刀劍,從四面八方蜂擁而入。這座精靈軍大本營行轅長期駐扎的蒂卡爾城,內陸地區精靈民數量最多的城市,迅速被淹沒在一片滔天血海之中。

  趕在本季度第一場暴雨降臨之前,祥瑞號運載著兩萬印加禁衛軍,沿麻麻里河順流而下,并且附近鄉村近十萬部族武裝的協助下,聯手殺進了這座古老而美麗的城市。士兵們倚靠在戰艦甲板的欄桿邊上,隔水眺望,那巍峨高聳的太陽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比摩天大樓還要高的精靈世界樹,以及艾倫妮塔公主曾經下榻的奢華行宮,一時間盡收眼底。

  在這些氣勢洶洶的攻擊面前,蒂卡爾城守軍的抵抗極其微弱精靈女王已經在兩天前帶著她最后的軍隊,從水路繼續朝著下游方向逃跑;而大本營行轅所屬的軍政要員,甚至在精靈女王到來之前就跑了個干凈;等到特庫姆塞率軍殺來的時候,依然留守在城中的職業軍人,就只剩下了因為渡船不夠而被拋棄的幾百名幼年軍校實習生而已。

  憑借著這樣一伙可憐的童子軍,想要擋住十幾萬大軍鋪天蓋地的水陸夾擊,無論怎么看都是癡人說夢。而事實也是如此不明就里的攻城部隊僅僅放了一輪炮,這些倒霉地未成年精靈就統統放了鴨子。其中的一大半被炮彈的爆炸聲嚇得精神崩潰,抱著腦袋在城里狂呼亂竄;另外一小半則是被炮火刺激得熱血沸騰,紛紛端起刺刀就朝敵陣動了自殺性沖鋒,結果自然是不出意料地全軍覆沒。

  伴隨著一面面精靈綠葉旗被降下和扯碎,十多萬聯軍輕易占據了這座被棄的城市。

  接下來。便是令人指地血腥暴行。

  “這真是…太殘忍了。”

  站在雄偉地太陽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之間。那條著名地亡靈大道上。菲里看著四處冒起地煙火和地面滾動地人頭。聽著凄慘地哀號與瘋狂地咆哮。聞著熏人地血腥味和腐臭味。嘴角忍不住連連抽搐。差一點當場嘔吐起來。

  在這之前。菲里一向自認為心理承受能力還算不錯。在昔日地戰場上。他曾經下令集體處決過投降地戰俘。也曾經縱兵劫掠過敵方地城鎮。前不久在昌昌城地廢墟里。還親眼觀瞻過大屠殺之后地慘景。當時雖然有點震驚。但似乎也有什么特別害怕地感覺。

  但是。他從來沒有設想過。會有一場血流成河地大屠殺。就在自己地眼前生!

  而自己竟然還是屠殺的幫兇…實事求是地說,這種感覺真的是很不好受。

  現在的亡靈大道,已經真正地成了“亡靈”的大道用平整堅硬的黑曜石鋪設而成的路面上,每隔幾步就倒伏著一具破碎地尸體,而兩旁的房屋和行道樹上,還掛著更多殘缺的手腳和頭顱,以及成串的腸子和內臟。

  成群的蒼蠅嗡嗡叫著,在這腐爛的城市里四處覓食。

  在這些死之中,有一部分是尖耳朵的纖細精靈,但更多地則是和兇手們同樣膚色的本地人,估計應當是殖民政府的走狗。所有的這些尸體,幾乎找不出一具比較完整的。男性普遍被割去了頭顱或生殖器,女性地尸體更慘,基本上是清一色的一絲不掛,并且被蹂躪地慘不忍睹她們的下身大多塞滿了竹簽、木棍和種種雜物;胸部不是被剜成血洞,就是被刻了文字或圖形;就連身上其余地部位,也都是傷痕累累,還有少了鼻子或眼珠子的。可以想象得出,這些女人在臨死前除了被大批暴徒輪流**之外,還遭受過多少恐怖地折磨!

  無數當地土著手提血淋淋的長刀,肩抗著剛搶來的大包小包,三五成群地在路上“巡邏”,并且操著種種饒舌的方言,吹噓自己剛才的“勇敢行為”菲里親眼看到七八個暴徒踢開一家店鋪的大門,將縮在里面的半精靈店主一家拖出來,又在男老板的哀求討饒聲中,狂笑著一刀剁掉了他的腦袋。然后,他們把剩下那對嚇傻了的母女按倒在地上,裙子掀到頭頂,就這么輪流干了起來…

更加惡心的是,土著暴徒們在輪流脫褲子泄完畢,將這一對母女弄得出氣多進氣少之后,還嬉笑著用小刀割下她們胸脯  上的嫩肉,沒撒上鹽就津津有味地塞進嘴里,甚至都稍微烤一下在馬茲卡大陸的不同區域,文明展的程度差異很大,其中藏身于密林深處的許多落后部族,依然保持著吃人的殘忍傳統。而且,由于缺乏最基本的飲食衛生觀念,這些食人生番不但喜歡生吃,有時還會活吃…

  于是,他們就在一群異國來客的面前,表演起了生啃活人。

  看到這種極具視覺沖擊力的刺激畫面,就在距離自己幾步路的地方赫然出現,菲里終于忍不住捂著肚子彎下腰來,哇地一聲,吐了個稀里嘩啦。而隨行護衛的一小隊黑暗精靈女戰士,也全都表情扭曲,臉色難看,一個個抽出武器全神戒備,惟恐這些土著人被性與暴力刺激得喪失了判斷力,將刀子往自己這邊捅過來。

  正當這一行人被極端野蠻的殘酷殺戮嚇呆在街邊,戰栗不已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悠長的軍號聲。這聲音不甚亮,卻很有穿透力,甚至蓋過了暴徒們殺紅了眼的瘋狂喊叫,以及受害在垂死之際的凄厲哀鳴。

  隨后,一支相當壯觀的儀仗隊在亡靈大道的盡頭出現,上百名吹鼓手踏著整齊的步子,在華麗地軍旗下吹吹打打。隊伍的前端和兩側,滿臉橫肉的兇悍衛兵一邊罵罵咧咧地吆喝著,一邊直接用長槍或鞭子將擋路的家伙趕開。而挨打的人非但沒有跳起來報復,反倒是有如敬仰天神一般,一個個匍匐在街道兩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即使是剛才那幾個窮兇極惡的食人生番,也同樣沒有例外。

  在大隊衛兵的簇擁下,特庫姆塞踩過一具具殘缺的尸體,緩緩走了過來。血紅的斜陽下,他的表情平靜而淡然,甚至帶著幾絲悠閑而慵懶地微笑,仿佛此刻并非行走于累累尸骸之間,而是在自家花園里午后散步一般。

  “下午好啊,諸位似乎已經在城里閑逛了很久啊。”當走過菲里等人跟前的時候,特庫姆塞很隨意地用耐瑟瑞爾語朝他們打了個招呼,“蒂卡爾城是這里的風光還算不錯吧,那邊太陽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都參觀過了嗎?它們可是整個大陸上最高的兩座金字塔呢!”

  看風景?在一座正在經歷大屠殺的死亡之城里?!!

  聽到這種思維脫線的問話,菲里登時被噎得直翻白眼,“…那兩座金字塔?我們只是站在下面望了幾眼,還沒來得及爬上去仔細看,也實在沒那種多余的心思到處都在忙著殺人、**和搶東西,連個稍微安靜一點地地方都找不到!”

  “嗯哼,是我下令讓他們‘自由行動’的,不過這也是勝利的特權嘛。”特庫姆塞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你們怎么沒去拿點紀念品?不必客氣,想要什么東西,就自己動手好了。”

  “喂喂,陛下,我們好歹也是有點身份的人。即使沒有親自動手,到了該分配戰利品的時候,難道還能少得了咱們的一份?”菲里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就算是您自己,似乎也沒有提著長刀沿街踢門吧。”

  “而且,放縱士兵搶點財物倒也罷了,但還要殺光全城居民,甚至放火燒掉好幾個街區,就實在是太過分了!”他話鋒一轉,指著四周升騰起來的滾滾濃煙,沒好氣地抱怨起來,“眼看著蒂卡爾就要變成死城了,您難道不打算稍微管束一下嗎?”

  “管束?怎么管束?”特庫姆塞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奇怪地反問道,“這些家伙都是本地的瑪雅人戰士,既非我的臣民,也不是我地部下,僅僅是暫時的合作而已。別以為他們在這里對我下跪,我就可以隨便加以指使說得難聽點,眼下的這支聯軍,其實也就是幾十伙遇到扎手的肥羊,不得不聯合作案的土匪罷了。我這個被群匪推舉出來盟主,在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的時候,自然是萬眾景從,無有不應。但是如果我想要真正掌握每一股兵力,又或干擾他們的財和泄,這些無組織無紀律地家伙,可不會在意和我翻臉!”

  幸好四周這些土著人的外語水平,尤其是耐瑟瑞爾語的水平都基本為零,要不然的話,聽到他們心目中的偉大英雄,竟然如此貶低這場“神圣地解放戰爭”,以及他們這些“被命運選中的正義戰士”,怕是要像被人用力揪住尾巴地貓咪一樣,當場就炸毛了…菲里一邊繼續翻著白眼,一邊在心中嘆息著想道。

  “再說,我又為什么要管束他們的殺戮?”似乎是被激起了談興,高山之王眉毛一挑,又接著噴起了口水,“你以為地上地這些死鬼,真的就像看起來那樣值得憐憫?嗯,或說,你以為目前地蒂卡爾城市民,真是世代居住這個地方的原住民嗎?”

  他用靴尖踢了踢眼前橫臥著的一具尸體,滿臉不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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