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皮包公司式的邪惡軍隊求票啊 “聽好了,小子那個女人之前肯定給你灌輸了許多錯誤觀念吧!嘿嘿,在夜女士手下混得久了,不想方設法陷害一番新進后輩,倒是樁怪事!如果不是遇到本官今天心情好,你以后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化作人形的歐凱將軍盤腿坐在一張舒適的躺椅上,完全不顧旁邊那位亞娜小姐的難看臉色,大模大樣地對正在蹲板凳的前精靈西征軍幕僚長文德斯上校教訓道。
“聽了那女人的鬼話,你原本大概以為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莎爾教會吧?這是完全錯誤的!莎爾雖然在費倫大陸威風八面,但在這塊馬茲卡大陸可從來沒混出過什么名堂!事實嘛,正如你剛才聽到的那樣,我們的頂頭大老板是尊貴的薩馬斯特先生,他不僅是龍巫教之主,另外還有一個身份是冥河銀行團主席,這次大行動的費用就全是靠他想辦法墊付的。至于暗夜女神莎爾、亡靈君王奧喀斯…他們都是收了大老板的錢,負責派遣教會人員賣命送死的。而這位亞娜小姐強算是炮灰隊長吧!”
歐凱將軍伸手掩嘴打了個哈欠,同時很無禮地往亞娜的額頭上輕輕一點,“別被這女人的選民頭銜給唬住了,她在莎爾教會里頂多只能算是個雛兒!僅僅是因為自告奮勇擔當下了這份苦差事,這才得到了火線提拔,連影火也是暫時借用,等到事情一結束,還要再次上繳給夜女士…是積年的老軍官了,對這種套路應該很熟悉吧!”
文德斯前幕僚長怔怔地點了點頭,能在烏煙瘴氣的殖民地軍隊做到他這種位置,對這一套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那些所謂火線提拔的家伙,表面上往往風光無比。但在官僚體系內部,實際上卻是被看作一次性衛生巾之類的應急玩意——令人討厭,但卻又不得不用。
具體來說,就是當某方面局勢出現嚴重危機,而領導團體又拿不出解決對策的時候,最高領導人有時會跳過資歷、出身、派系、年齡等等一系列重要因素,直接給予一些小人物以破格的提拔使用,并且賦予相當可觀的權力,讓他們去解決那些棘手的難題。
等到危機基本被解決之后,那些被火線提拔的小人物,多半也已經積累了利益受損階層的無窮怨恨和同僚的無限嫉妒(插隊升官)。如此一來,上位就可以從善如流地將他們犧牲掉,調到某個無權無勢的清水衙門,或干脆撤職降職,以平息整個官僚組織的怒火,恢復正常的“升官圖”秩序…
當然,也有那么一些特別聰明的家伙能夠做到未雨綢繆,趁著權柄在手的時候就預先抱住了某位大佬的粗腿,從而將“火線提拔”落到了實處。而這種幸運通常和功績、名聲什么的毫無關系——君不見,在一場戰爭結束之后,那些聲威赫赫的戰斗英雄,往往被會授予一大堆各種名目的勛章,然后一腳踢出軍隊光榮退役。而某些八面玲瓏的老油條,卻能夠在裁軍風潮中保住飯碗?
一想到這里,文德斯看待亞娜小姐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像這種絲毫不知道收斂的囂張婆娘,到了整個行動結束之后,真的能夠憑借功績更上一步嗎?還是會被上級像一次性衛生巾似地用過就丟?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似乎沒有必要對她太過討好,免得站錯了隊…
亞娜小姐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種微妙的變化,只聽得她冷哼一聲,同樣將手指頂到了歐凱的腦門上,“聽起來似乎頭頭是道啊,但你怎么忘了介紹一下自己?‘好心’的歐凱將軍!”
也沒等對方反應過來。莎爾地女選民就自顧自說了下去。“這位歐凱將軍。看著像個人。其實卻是一只巴洛炎魔。綽號叫做‘第二像魔鬼地惡魔’倒女神”地偉大理想而聞名…他原本在烏黯主君格拉茲特地手下干活。由于那位六個指頭地變態長期開不出薪水。于是暗中跳槽到了亡靈君王奧喀斯麾下。但是奧喀斯這個吝嗇鬼總是喜歡賴帳。他感覺受不了。上個星期又跑來我們莎爾教會投求職信。結果我們三天前才剛剛派他到印記城地冥河銀行團總部出了趟差使。這家伙見冥河銀行團那邊待遇好福利高。居然一轉眼又成了薩馬斯特地忠實員工…”
這可真是一段跌宕起伏地精彩求職旅程…文德斯先生地臉色一時間古怪至極。
縱然惡魔們天性混亂邪惡。以背叛為常事。但是像他這樣改換門庭如此頻繁地。也實在是罕見——簡直都要變成名副其實地“跳槽專業戶”了。
而且。一個能夠為了蠅頭小利而輕易背叛舊主地家伙。必然很難得到新主地信任——這家伙地前途貌似也不怎么光明啊…前幕僚長先生摸著下巴尋思道。
更糟糕地是。歐凱將軍地“斑斑劣跡”。似乎還遠不止于此。
“…格拉茲特派遣他到馬茲卡大陸來展勢力。結果卻讓歐凱玩了個借雞下蛋。先是揮霍公款大張旗鼓地搜羅了一伙難民。然后就拿這個當籌碼四處求職…”
“喂喂,什么難民啊,那是軍隊,屬于我的軍隊!”聽到莎爾的女選民如此貶低自己的勞動果實,歐凱將軍終于忍不住跳出來抗議道,“為了籌建這支軍隊,我花光了格拉茲特和奧喀斯的撥款,連自己的私房錢都墊上了一大半,怎么能污蔑說他們是難民呢?”
“軍隊?墊上了私房錢?”亞娜小姐斜著眼睛,豎起一根中指,對惡魔將軍的辯解表示出極度鄙視,“你手下那批連自己叫啥都不知道的廢柴如果也能算軍隊的話,那么夜女士都可以自稱眾神之王了!管他們叫難民就已經很足夠啦!”
她微微冷笑著,隨手打了個響 子上的水晶球頓時換了一幅畫面。一座掩隱在熱帶民營赫然入目…對,姑且算是軍營吧。只見整個營地既無圍墻,也無壕溝,更無崗哨。只有許多樹葉子搭建的窩棚,東歪西倒地聚攏在一起。
地面污水橫流,空中蚊蠅飛舞,還有成群結隊的烏鴉和耗子。如果從遠處看,唯一證明這是軍營的東西,似乎就只有那根足有三十尺高的青銅旗桿,以及在風中飄揚的格拉茲特殿下六指黑手旗了。
不過,貌似在難民營里,通常也是有旗桿的吧…
隨著畫面的放大,營地中的“官兵”們逐漸映入前幕僚長先生的眼簾,看得他直感覺頭皮陣陣麻:不需要什么詳盡的花名冊清單,只要看一眼他們那高矮胖瘦參差不齊的怪異體型,還有那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武器裝備”,就明白這支所謂“軍隊”到底是個什么素質。
由于熱帶地區的悶熱氣候,全體官兵一律打著赤膊,感覺上很像是傳說中的光豬勇士,只是怎么看都不可能創造出那些基佬們的輝煌戰績——其中最胖的幾個家伙已經超越了肥豬的標準,正朝著大象的方向靠攏。從他們那滿頭鮮艷的羽毛,從額頭到肚臍的華麗紋身,以及比巴掌還大的玉石耳環來看,估計在被歐凱將軍拐騙過來之前,最起碼也是個小酋長的身份,過著整天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連出行都要乘轎子的超級懶蟲生活。
而比較瘦的絕大多數人,看上去簡直就是根竹竿,不僅是一根根肋骨清晰可數,甚至連肋骨縫里面似乎都能存放不少東西,估計原本不是奴隸就是難民。這兩種人湊在一起,還真是很有喜劇效果,讓人不由得聯想到…白蟻巢**里的工蟻和蟻后?
當然,做軍官的家伙肥胖如豬,倒也不算是什么太稀罕的新聞,要不然怎么會有所謂將軍肚的說法呢?不過看看他們的裝備,精靈軍的前幕僚長先生頓時感覺眼前一黑:棒子、棒子、棒子,還是棒子!精致些的會在邊緣鑲嵌一圈石頭和貝殼,粗糙一點的干脆連樹芽兒都沒弄干凈!他徹底明白為什么亞娜小姐會管他們叫難民了——只要脖子上再掛個麻袋,手上拿個破碗,那就是活脫脫的東方丐幫啊!
“瞧瞧,這就是他嘴里的那支軍隊,其實不過是一個騙人投資的幌子罷了!”
亞娜小姐得意洋洋地宣布說,“找一處偏僻林子,揪出幾個沒文化的小部落,用幻術、魔法和心理暗示嚇唬他們一通,再給點食物和工具做誘餌,把這些家伙塞進某個營地里飼養起來,中間再安插幾個善于應付領導檢查的心腹。然后就可以用他們當本錢四處吆喝了:你想要打仗嗎?快來給我資助啊,只要有足夠的經費,我的軍隊可以幫你消滅一切敵人!”
她聳了聳肩膀,做出一個想要嘔吐的姿勢,“格拉茲特那邊已經榨不出什么油水,倒也罷了;手頭還有點閑錢的亡靈君王奧喀斯,可是被他狠狠刮去了一大筆活動經費來‘加強軍備于薩馬斯特先生,哼哼,恐怕還指望著這家伙能替他掃蕩馬茲卡大陸,卻不曉得他搞的根本就是專門拿來圈錢的皮包公司啊!”
皮包公司式的邪惡軍隊,圈到投資就倒閉…這種組織方式還真是夠先進的!
文德斯用大拇指揉著青筋直跳的太陽**,嘴角流露出幾絲苦笑。他開始后悔起自己為什么會一時頭腦熱,失去理智加入了這么個比精靈軍還要烏煙瘴氣的不良邪惡組織了否應該馬上去投靠阿克迪娜女王陛下呢,這樣做說不定會更有前途?
“奧喀斯那個肥佬是罪有應得!”
歐凱將軍揮舞著拳頭,憤怒地抗辯道,“誰叫他把我最珍貴的收藏品,幾位精靈女神的軀體統統都給奪了去,用來煉制什么丑陋的神軀魔像…那可是寄托了我推倒女神的畢生夢想啊!老子才黑了他一萬多塊靈魂寶石,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這回不僅是亞娜小姐,就連文德斯和旁邊幾個文官也忍不住一起翻白眼了。幸好,莎爾的女選民還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情,“歐凱,我在庫斯科城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你那邊招待女王陛下的‘賀禮’又準備得如何?這可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聯合行動,需要有一個盡可能完美的收尾!”
“放心啦,比起你的高難度操作,我這點小事情簡直就是嬰兒級別的。”歐凱將軍打著哈欠回答道,“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當邪惡組織的腦們還有心情互相斗嘴揭短的時候,那幾個剛剛逃出監牢的可憐蟲,卻又面臨著殘酷的生死考驗。
續先前的話題。在羅絲的旨意下,卓爾不能軟弱,但是,比如說有黑龍過來敲詐勒索,執政家族能不能通過供奉將它拉攏過來呢?假如在費用上一個家族承擔不起,是否可以攤到全城?如果這樣就會失去神恩…我實在無法想象其他說中,那些強大的人類法師如何活動于卓爾城市?貌似那些主母、長女可都是百般奉承,又送寶物又貼身子,這可是明顯的軟弱啊!做羅絲的牧師就不能討好外族嗎?
如果說拉攏收買外族強是允許的,那為什么卓爾城市在實力衰弱的時候,卻不能暫時與某些勢力結盟甚至賄賂進貢,以應付主要對手?有位讀說羅絲會換其他更有能力的家族上臺…城市在一定時間內的人口和資源是穩定的,爆內戰只能削弱自己。就好象加拿大無論由誰執政,也絕對打不過美國啊。羅絲這么喜歡逼迫子民背叛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