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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薩馬斯特的大戰略(2)

  十二、薩馬斯特的大戰略(2

  “…您是在什么時候發現的?薩馬斯特先生。”

  自以為尚未暴露的隱秘身份,竟然被對方如此輕描淡寫地驟然揭破…艾克林恩足足花了差不多五分鐘時間,才從極度的震驚中逐漸鎮靜下來。

  面對薩馬斯特這樣的逆天強者,他并沒有任何試圖狡辯的企圖,而是很爽快地承認了事實,并且用干澀的嗓音發問道——這種鎮定沉穩的優異表現,讓銀行團主席先生流露出了一絲贊許的眼神。

  “呵呵,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喲,親愛的小家伙。”

  薩馬斯特玩味地搓著雙手,仿佛老頑童一般嬉笑著說道,“別忘了,我可是龍巫教之主,和豎琴手同盟斷斷續續打了好幾百年的交道,差不多用鼻子就能聞出你們這些家伙的味兒。而且,在更早的時候,我自己就曾經是豎琴手領導層的一員——還是和你一樣的高階豎琴手——盡管在那個時候,豎琴手同盟還沒有掉價到去當精靈軍的狗!”

  聽到這個充滿侮辱性的說法,艾克林恩一時間不由得漲紅了臉,卻又無從辯駁,只好耷拉著腦袋,將事情的整個經過對薩馬斯特統統和盤托出。

  近年來,由于行事過于偏激和決策屢次失誤,豎琴手同盟的對外形象日益惡化:先是從“善良力量的最廣泛代表”,跌到了“神經錯亂的理想主義者”,緊接著更是因為執行綠色恐怖主義環保方針的緣故,進一步變成了費倫大陸文明世界的公敵!

  偏偏他們又墮落得不夠徹底,根本無法適應陰暗世界的那一套邪惡規則——非常可笑的是,哪怕現在已經成為恐怖分子,豎琴手同盟信奉的依然是若干“善良”神明,并且始終都沒有喪失過神恩。

  于是,豎琴手同盟又一次決策失誤,開始在精靈侵略軍的羽翼下,打著“為了綠色而清凈的世界”的旗號,四處張牙舞爪、發動恐怖襲擊,自詡為—無論是散塔林會也好,鐵王座也好,甚至就連素來瘋狂的謊言王子希瑞克的教徒,似乎也沒有滅亡人類文明,將世界倒退回洪荒年代的打算吧!

  由此可見,在神界與凡間,“善良”這個詞明顯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定義。

  因此。隨著精靈王國地分裂內亂。勢力急劇衰落。靠山倒臺地豎琴手同盟一時間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皆曰可殺。在驟然嚴酷地形勢下。這個結構松散地俱樂部式地下組織迅速四分五裂。各個不同地派別都在忙著自謀出路。尋找新地“潛力股”賣身下注——近來重新出山創業地龍巫教之主薩馬斯特。自然也是備選之一。

  至于龍巫教和豎琴手同盟之間地昔年仇怨…拜托。這世界是變化發展地。一切都要向前看好不好!既然如今地豎琴手同盟能夠翻臉不認人。把原來地主要領導人伊爾明斯特大賢者視為仇敵。列入首要打擊對象。并且一把火燒光了他地老窩。那么現在來個改弦易轍。和多少年來地老冤家龍巫教言歸于好。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地…關鍵還是要看薩馬斯特這家伙地發展勢頭是否良好。有沒有值得自己下注投靠地潛力。

  所以。才會有艾克林恩法師地這次探險——試圖打入冥河銀行團地內部。進行一番秘密察訪…并且整個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

  直到幾分鐘之前。艾克林恩都還在沾沾自喜。以為他撞上了大運。輕輕松松就混到了最終目標身邊。隨隨便便就獲得了足夠地情報…沒想到其實自己地本事根本就是太糟糕了。居然從一開始就被徹底看破。幸好對方似乎也對自己所屬地勢力多少有那么些意思。這才你情我愿地一步步配合著走到了現在——直到眼前地這場最后攤牌。他才愕然發現。自己始終都是在對方手掌中跳舞地小白鼠…

  “…尊敬地薩馬斯特先生。您這樣放心大膽地把我安排在自己身邊。并且向我展示了冥河銀行團地幾乎所有信息。難道就不擔心我趁機搞破壞么?”

  在委婉地解釋完了所有事情之后。艾克林恩忍不住為自己地愚蠢長長地哀嘆了一聲。然后又不甘心地繼續追問道。

  “呵呵,心里還不服氣么?小家伙,你是絕對不可能這么做的,除非你剛才都是在說謊。因為,你現在的職務,僅僅是一個特派情報員,而豎琴手通常都是標準的官僚主義者!”

  薩馬斯特矜持地搖晃著手指,臉上依然帶著一副意味深長的淡淡微笑,“艾克林恩,作為你的前輩,我很清楚你們豎琴手日常行事的風格與套路:‘只做必需的,從不多做一厘。更不要讓結果超過預期。’既然你的任務是收集情報,對我這個潛在合作伙伴加以評估,那么就絕對不會再客串破壞分子和陰謀家…更何況,憑借你一個剛剛凝結成真名(注)的十一級法師,又對我們做些什么呢?”

  老人抬起還在微微發顫的左手,指了指隔壁的休息室,“我自己就先不說了,那些參股銀行團的尤格羅斯魔理事,能夠在爾虞我詐的下層界積累下這許多資產,又有哪一個會是弱者?以你的這點微末本領,怕是連銀行團的門衛都對付不了。至于說作為內應,聯絡部屬,策劃更大規模的敵對行動…”

  他朝窗外撇了撇嘴,

  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在這個地方有可能實現么?艾恐怕就是天堂山眾神一起親身上陣,也絕對不可能辦得到吧!莫非你認為自己的組織比神明還要厲害?”

  年輕的書記官一時默然,臉色更是陰晴不定。盡管他從很早以前就非常清楚,這世界上存在著無數遠比自己更加強大的存在,可以將自己當作螻蟻般不屑一顧。但是,真的開始直接面對這種逆天級別的強者,并且撕下了一切溫情脈脈的虛偽假面皮之后,他還是感覺到非常的難以忍受——這或許就是人生中受到的挫折實在太少,導致自尊心嚴重過剩的表現吧。

  “可以說一說你的評估結果了嗎?年輕的小豎琴手。”

  欣賞著書記官臉上那仿佛變色龍一般扭曲的奇妙表情,薩馬斯特微笑著翹起了一條腿,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你認為我是否有資格接受豎琴手的投靠,又希望向我開出什么樣的條件?呵呵,別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請你盡管放心地暢所欲言吧。我自認為我的器量雖然不算特別寬厚,但也沒有狹隘到連幾句壞話都聽不下去的程度!”

  “既然如此,那就恕我不客氣了。”

  艾克林恩驀地抬起頭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起胸中的最后一絲余勇,將視線對準薩馬斯特的眼睛,“通過這些時日的觀察,薩馬斯特先生您在下層界的事業之興盛,實在是有目共睹。我絲毫不懷疑您能夠沖破種種阻力,在這片邪惡污穢的世界中大展身手,闖出屬于自己的新紀元…”

  在扯上正題之前,他照例說了幾句恭維話作為鋪墊,然后便是話鋒一轉,“然而,我們豎琴手同盟的勢力范圍,畢竟始終都局限在主物質位面,更確切地說,基本上就是在費倫大陸中西部這一塊。這片土地是我們的故鄉,也是我們世世代代為之奮斗的地方,但同時又是渥金女神根基最深厚的所在…而冥河銀行團和龍巫教的勢力,似乎一時還影響不了那里。”

  艾克林恩有些遺憾地說道,“所以,如果閣下沒有辦法在費倫大陸擊敗金教會以及其他對手,或者至少在那里重新建立起足以自保的勢力。我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恐怕寧愿暫時放棄理念、解散組織、回鄉蟄伏以待時機,也不愿意背井離鄉,到深淵或地獄來替您效力的!”

  “從本質上講,豎琴手同盟僅僅是一個熱愛故土的理想主義者俱樂部,并且自詡為費倫大陸的干涉者,無論是過去、現在,或者將來都只能是如此。豎琴手的根就扎在費倫大陸,不以時代或形勢的變化為轉移。我們可以與其他勢力合作,甚至可以成為他們的臣屬與仆人,但絕對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家園!”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用雙手撐住桌面,目光炯炯地逼視著薩馬斯特,“所以,在我作出最終判斷之前,希望閣下能夠坦白地告訴我,您到底打算采取怎樣的策略,戰勝如此強勢的渥金女神,并且在眾神關注的費倫大陸扎下根來?又或者根本沒有什么進軍費倫的現實計劃,只是想在費倫諸神勢力薄弱的其余地方尋找幾個立足之處?”

  說到這里,艾克林恩垂下了腦袋,學著東瀛人的模樣作了一個九十度鞠躬,“雖然這么問很失禮,但畢竟是鄙人職責所在,還請閣下不吝賜教,并且勿要虛言應付。”

  聽完對方幾乎可以說是狂悖的逼問,薩馬斯特臉上的微笑依然沒有絲毫改變。

  “咳咳,要說怎樣將業務范圍拓展到費倫大陸,這方面的戰略規劃,我自然是有的。至于說如何戰勝渥金女神…呵呵,我可從來都沒有這種妄想。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戰勝神明的,也只有神明本身而已。我自己最多只能擊敗神明的某個化身,而根本無法取代他們的神職。至于我過去創造的那些龍巫妖,更是連擊敗神明都做不到…”

  銀行團主席掩嘴咳嗽了幾聲,然后平淡地說道,同時又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圣徽,丟到了桌面上,“但是,提亞馬特殿下卻有可能做到這一切…”

  “您是說五色龍神?她不是早已隕落了嗎?”

  “呵呵,年輕人啊,你的聯想能力還需要鍛煉吶。別忘了,我可是龍巫教之主…”薩馬斯特有些夸張地連連搖頭,然后神情嚴肅地朗誦了一句聞名遐邇…或者說臭名召著的教義,“世間萬物終將走向毀滅,唯有死亡的巨龍能夠統治世界…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他嘿嘿地冷笑著,并且朝艾克林恩促狹地眨了眨眼睛。

  注:真名的概念最早出自埃及神話,在DND中就是法師修煉達到了一定水平之后,再次進階所必經的一個階段。具體來說,就是指這個法師觸摸到魔網第五層,進入10級或11級的必要條件。

  某個法師一旦有了真名,就相當于有了正式進入魔法世界高層的準入身份證,可以用它來與一些邪魔與強悍生物簽定契約,或者用來在某些場合發誓。但這也是生死攸關的機密,一旦被敵人獲知…就等著各種各樣的詛咒被施加到你頭上吧!

  PS:說了自己的年齡,居然沒有一個人信,真是郁悶。另外,請大家多少再給點票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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