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9月,亨利結束了再德國工作,啟程返回美國,現在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在也不是那個在上海能得到一百美元而激動的兩天都沒睡好覺的淘金客了。
美國利合洋行,董事會委員兼總經理,坐在回國的客輪上,用著生疏的法語與剛認識的法國姑娘調著情,三十多歲事業有成的亨利,當然是這些去美國尋找新生活的歐洲姑娘瘋搶的熱門。
“哦!亨利先生,您說您已經快十年沒有回到美國了,您這次回美國主要是做什么,你的洋行都代理一些什么產品,我在賓夕法尼亞州有一家機械廠生產各種機床,但是這次去歐洲還是沒有找到更好的銷路,您看您能不能幫把他們買到神秘的中國去”。
亨利帶著自己剛剛認識的情人,在客輪最頂層的餐廳吃著美味的海鮮大餐,而他們鄰座的一位紳士則獨自一人在哪里吃著,而這位紳士為了排解旅途的寂寞,與亨利搭上了話,知道亨利是一家洋行的總經理,再聊天的過程中,也知道亨利的生意做的很大,畢竟在亨利給自己的情人講解意大利羅馬風情的時候,他聽到了亨利與法國雷諾和菲亞特公司都來往,其中提到的幾個人,是自己在推銷的時候都只是聽過沒見過的人物。
“呵呵!我們洋行雖然總部在中國上海的租借中,但是我們每年銷售的東西很多,其中包括為清國政府提供武器,國家級的訂單,呵呵!如果方便吧您機器廠的銷售說明給我一份,等我回到公司,如果可以會向您訂購一批設備的,至于這次回美國,一是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兄弟,二是看看有沒新的科技成果,考察一下有什么東西可以賣出去,畢竟像我這種商人,就是世界各處到處跑”。
亨利把一塊龍蝦送到自己嘴中,咽下后,慢慢的說道。而且不忘為自己身旁的女伴分解龍蝦肉。
“哦!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聽說你和法國雷諾公司,還有意大利的菲亞特公司都有些關系,恕我冒昧,您是要把他們的汽車賣中國去嗎,那里真的有人購買”。
“呵呵!這也不是商業秘密,是中國一家大型企業與雷諾和菲亞特公司談生產汽車的合作方案,我被榮幸委任為這家企業的全權代表。”亨利炫耀到。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賓夕法尼亞也有汽車工業,我的廠子所在的斯克蘭頓就有一家生產卡車汽車廠,不放等到了美國后,您也可以去哪里看看,在我去歐洲之前聽說他們公司陷入了財務危機,好像是三個月前,如果您有合作的意向的話,希望采購設備的時候能照顧我的公司一下”。
這位紳士好不留情的把自己朋友的公司信息賣給了亨利,這也是資本的最丑惡的嘴臉。
“恩!生產卡車,多載重多大的卡車,是專門生產卡車的公司嗎”。亨利有些好奇了,本來這次回美國,一個是要把自己的兄弟接到中國去發展,還有就要把自己的父母生活安排一下,而大老板給他命令就考察一下美國現在的科技技術,看有沒有值得購買和投資的,還有一點就是看看有沒有能生產重型卡車工廠,如果有即使不能得到技術轉讓協議,也可以采購一批。
“哦!他們的公司叫邁克兄弟汽車公司,主要是生產卡車,其他的車輛也做一些比如公共汽車,一年他們能生產800多輛,但是現在銷路不好,去年我就買了一輛,用來拉貨,您知道的機床設備很重的,我買的那輛可以拉近八噸重的貨物”。
“哦!這個公司到時有意思,你給我說你們生產的什么機床那么重。。。”亨利很會掩飾,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而且以這位剛認識的紳士的公司產品為話題,開始旁敲側擊起這個邁克兄弟汽車公司來。
“這位就是約翰·邁克先生”
“你好!很榮幸見到你,我是利合洋行經理,理查德·亨利”
“你好!我的朋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邁克通過秘書的介紹后,把亨利讓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這是一件不大的辦公室,很多地方被模型和圖紙堆滿了,可以看出邁克是一位非常敬業的設計師,但不一定是一位好的管理者。這是亨利給他的第一個評價。
“聽說您最近正在和摩根財團商議并購的事情,如果我是你就會堅持下去,這樣也好以后也可以自己發展下去,如果我們購買您的一些專利使用權嗎,還有訂購一些生產設備,您是否可以把這家公司接著辦下去”。
亨利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來意。
“開誠不公的說,現在資金確實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而更麻煩的是摩根,他們是不會給我機會的,如果不合作,你知道我的公司很弱小,是不能和他們那樣的財團對抗的,不如現在趁著條件比較豐厚答應他們,謝謝你我的朋友,我沒有機會了”。
“哦!真可惜!但是我希望您轉讓一些技術使用權,和相應的圖紙設備,這樣在收購之前您還能賺到一筆,而且我保證,這個汽車廠不會出現在美國,和歐洲。因為我提一位中國腹地的公司采購的,您知道哪里非常的神秘”。
“呵呵!我的朋友,你能用什么方法保證你說的是真的,據我所知中國哪個地方很落后,汽車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東西,看看那些來美國討生活的華人就知道了”。
“如果您不放心,我這里有一個建議,這也是我來這里之前,公司高層給我的底線,您如果能放棄這里的生意,把這家公司并入到摩根組織的汽車公司中,拿著收購款和你所擁有的技術,去中國重新開展您的事業,與當地川業公司合作成立一家新的汽車制造公司,您的投資可以占51而川業的投資可以占49,這家公司仍然叫邁克兄弟汽車公司,即使這家新公司的年產量仍然為八百輛,我可以保證當地政府的采購量就每年八百輛,可以簽署一份為期十年的合同”。
亨利沒有辦法,盡然已經被美國摩根財團看中的東西,他也不具有虎口拔牙的能力,沒有辦法他只好提出來之前馬元亮交代好的底線。
“中國哪里有制造汽車的熟練工人嗎?我去哪里出了我和我弟弟以外,還有幾個設計師和工程師,但是沒有技師和工人,您叫我們怎么生產汽車,而且我又怎么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如果你叫我相信,我發誓我會跟你們合作的,畢竟這家公司如同我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想看著他被人收購”。
邁克對亨利說的話根本就不相信,要不是開始亨利提出一個很好解決他財政的辦法,可以說是雪中送炭的辦法,但是自己由于各種原因無法接受,也改變不了公司被的命運,已經把亨利當做了朋友,要不早就把這個滿嘴胡話的瘋子趕出了自己辦公室。
“好吧!這些照片,你可以看一下,你就在這里看,看完后你可以像這兩家公司發電報咨詢一下,以我的名義,他們會回復的”。
一沓黑白照片,出現在邁克面前。一張是生產小汽車工廠外部照片,大門上的中國字他不認識,接著往下翻,是一個組裝車間,里面很多中國人在組裝汽車,發動機車間,地盤車間,而且還有軋鋼廠的鋼板車間,還包括了煉鋼廠,他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眼睛了,但是那些華人長長的辮子盤在頭上,是那么的明顯。
接著拿起后面照片,上面是一份合同,是與雷諾簽署的合同,最后一張照片雖然看起來拍攝有些倉促但是還是能清晰看到菲亞特的名字。
“我需要與這兩家公司聯系一下,如果得到真實的答復,我履行我的承諾,與你去中國,但是我要求,我方必須占有60的股份,因為這些股份并非我一個人的,如果我們只有1的優勢,很可能以后,公司的主導權會更換為貴方”。
“沒有問題!希望我們以后合作愉快”。
1911年邁克卡車公司正式被摩根收購,而邁克及其兄弟和幾個技術工程師即將踏上一個陌生的國度開始他們的創業,邁克為他新公司取名,邁克兄弟和他們朋友的汽車公司。中文音譯馬克布朗德汽車制造公司。
而與此同時杰弗遜又一次來到了法國雷諾汽車公司,見到了以前自己的合作伙伴路易斯·雷諾。
“哦!杰弗遜,我朋友你怎么來了,要知道你的老板亨利剛剛從我這里拿走了我剛剛設計的航空發動機的專利使用權,但是他也慷慨的訂購了五十臺,怎么你又來,有什么事情嗎?”“卡米爾!快去給定一個最好的飯店,我中午要請我的朋友杰弗遜用餐”
雷諾熱情的招呼著杰弗遜,畢竟他利合洋行的合作非常不錯,雖然利合洋行已經退還了他公司的股份。
“哦!雷諾!見到你我的朋友我也很高興,尤其是看到你還那么富有激情的設計與創作”說著杰弗遜拿起一件模型端詳起來。
“哦!對了!你不能再把亨利稱為我的老板了,我已經成為一家新的洋行的總經理,這是我的名片,大昌洋行總經理”。
“恭喜你我的朋友!終于有自己的事業了,說吧!你來我這里有什么事,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我盡量滿族你的要求”。
“雷諾,看看這份東西你又興趣嗎?如果可以我提供資金,委托你們公司研制”。
說著杰弗遜把一份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雷諾好奇的拿起來打開掏出兩張草圖來,而這兩張只是外觀草圖,在圖的下方用法文提出了具體的技術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