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神劍出爐第四十三章神劍出爐 那煉器作坊中白霧升騰,屋子中間是一個水池,水池的旁邊是一個八卦火爐。火焰正在熊熊燃燒,一個小童正滿面流汗,吃力地拉動風箱。
凌前峰從水池底部撈起一把寶劍的劍坯,這只是一個雛形,看出劍身的材質十分堅硬沉實,凌前峰橫舉著劍道:“這把劍的劍身材質是九天山掉下來的天隕石,我融入其它金剛石,已經煉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現在放在催鋼池正沉淀精粹,現在還要加工一番。”說著,把寶劍緩緩放入八卦火爐中,取來一個凈瓶,往里倒入一些催劍液。然后盤膝坐下,雙掌發出陣陣白光,對著火爐催動真氣煉制那把寶劍,火爐里的真火開始升騰旺盛,放射出五彩的光芒。接著他從后肩抽出一根拂塵,右手揮舞拂塵,左手捏著一個煉器訣,口中喃喃催動咒語,他每揮動一次拂塵,那煉劍爐內就會升騰出一團白霧。
足足煉了兩個時辰,凌前峰汗流浹背,到了火爐里的火焰升騰到極點,凌前峰拉過車炎的一只手,取出一把小刀,在車炎的手腕上輕輕割了一刀,往練劍爐中灑血。傷口處的鮮血掉進劍爐,發生了微笑的爆裂之聲。大約流了一小杯血,凌前峰才為他止住傷口。
三人雖然沒有見過制作寶劍,也都聽說過上等的寶劍一般在煉制過程中融入人血,會更加堅不可摧,對于滴血煉劍也都沒有驚訝。
凌前峰道:“普通的寶劍基本已經煉成,但是將來作為御劍飛行的飛行器,還要融入你自己的真氣才行,我們都退出去,你往火爐中全力推出體內真氣,一邊意想意識和寶劍的交融,大約一個時辰,你再來叫我們。”說完,領著董雪城、馬喬走出煉器作坊,又換來一名強壯的道童繼續拉動火爐風箱。
車炎盤膝而坐,緩緩將全身的真氣推向煉劍爐,那爐內的烈火變成深藍色和紫紅色,他忽然感覺那把將成的寶劍似乎在火中跳躍,寶劍的劍身出現一些微小的嘴巴,將自己發出的真氣一一吸收。
車炎緩緩推出真氣,大約半個時辰,感覺已經有些困倦了,微合上眼,仿佛看到那把寶劍正在火中舞蹈,然后車炎看到自己身體幻化成一道藍色光芒注入了那寶劍,車炎被這個幻覺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發現自己依然坐在火爐外面,這才放了心。如此注入真氣共一個時辰,凌前峰緩步進入,吩咐道童停下,火爐的火光減弱,減弱,最后熄滅。
這時候煉器作坊內一片黑暗,煉劍爐內卻放射出藍瑩瑩的光輝,車炎暗自稱奇,凌前峰上去把寶劍取出,然后吩咐小童亮起燈火,他取出各種工具開始為寶劍修正劍尖和制作劍鞘,最后在劍柄上噴了一口清水,寒光閃閃的劍身上出現七顆米粒大小的星形圖案,并且熠熠生輝,他隨手揮了一下,寶劍上仿佛有幾顆星斗在閃爍著光輝!
凌前峰道:“我煉制這把寶劍使用了七星奇功,所以它就制作成七星寶劍,若是其他煉器大師或許會根據他們掌握的功法,將寶劍命名為別的名字。”
車炎樂得合不攏嘴,急不可耐地接過寶劍舞了兩勢,手感極好,嗖嗖兩聲劍氣彈射而出,把煉器作坊弄了兩個小窟窿。
“當心,當心,你元魔境高級階段,隨便出劍,也會有犀利無比的劍氣的,別傷了人。”凌前峰趕緊叮囑。
車炎喜不自勝,磕頭道:“多謝大師。”凌前峰隨便給了他一個劍鞘道:“暫時用這個普通的劍鞘放劍,以后你練成縮小術,劍鞘就用不著了。”
車炎聽了十分神往那種時刻,他當然也聽說過,真正的高級別神通的仙人是可以吞吐寶劍,并且將寶劍按意念縮小的。他想:不用說吞吐寶劍,就是把它縮小放進羊皮口袋足以讓人驚奇了。
兩人都為了煉器弄得筋疲力盡,趕緊洗了個澡,大家在道觀內擺了飯菜,飽餐了一頓。凌前峰早早睡下,董雪城和馬喬都為車炎高興,外面明月高懸,夜空悠遠,輕風陣陣,三個朋友毫無睡意,就走出道觀,坐在山峰上望月而談。
董雪城道:“車炎,你拿到七星寶劍,就離御劍飛行不遠了。到時候修成了神仙,別忘了我們兄弟。”
“哪有那么容易,道家的人劍合一和普通武術家的人劍合一可大不一樣啊。”
馬喬伸了個懶腰道:“這明月清山,多好,我回了青城,就踏實做個正式的弟子,什么神仙不神仙,我可從來不奢望。”
車炎道:“天地間魔障橫行,我若不強,必受其辱,這也許就是我輩努力修道的原因。”
馬喬問董雪城:“董兄,你是富家子弟出身,一生中多么輕松快活。”
董雪城問車炎:“你說我是這樣的嗎?”
車炎道:“人生在世,各有各的煩惱。”
董雪城對馬喬道:“我自幼的確無衣食之憂,喜愛武術,就拜在嶺南真人門下,但是成年后目睹大吳國衰微,到處是戰火和盜賊,到處是恃強凌弱,而那些壞人賊子,屢殺不盡,這也是我的煩惱呀。”
馬喬道:“你這樣的瀟灑公子,一生中一定閱女無數吧?”
“去你的,你小子。”董雪城用指頭戳了馬喬一下,馬喬嬉笑跳起,又對車炎道:“車炎,你和那位秋紅姑娘到底怎樣了?將來一定是一對神仙眷侶吧。”
車炎笑答:“諸多大事有待完成,現在無心想這些。”
董雪城奇道:“秋紅是誰?一定是車炎的相好吧?道家修仙,倒是也不回避人間極樂的。”
三人在月下聊了很久,才回觀睡下。
天明后,三人向凌前峰辭行,準備去青城。山下,董雪城去了一個嶺南弟子的家,那是嶺南道派的一個驛站,董雪城長年在江湖上游走,間或去這些設置于全國各處的驛站,接受家里和師傅嶺南真人傳來的消息。巧得很,嶺南真人用信鴿傳來一封書信,要他去泉州幫助一個修真門派的掌門,對付出現在那里的邪門歪道,他便和車炎、馬喬作別。
董公子制作了方向符,在符篆上各滴下自己和車炎的一滴血,以后可以互相召喚對方,有事情就可以方便聯系,并且約定了以后在道途上各類驛站約見的記號。車炎把方向符放入羊皮口袋,與好友揮手作別。
回到青城山,已經是離山的四十五天,車炎立刻去各個道觀查看,山上一切安好,鹿散人卻不知去向,問了問眾道士,都說沒有看見,車炎心想:這位道長真是疏忽,我們把鎮守青城的重任相托,他怎么能擅自離開呢?
便在此時,秋紅聽說車炎回來,哭著尋來。
車炎驚問:“你怎么了,為何哭泣?”
秋紅泣淚道:“唐夫人去世了!”
車炎聽了一怔,呆立良久,問道:“何時去世?”
“你剛下山十天,唐夫人染了風寒,沒想到一病不起,就故去了。估計等不回來你見最后一面,云倫主持帶領道長們超度了唐夫人亡魂,已將她安葬在后山墓群中。
車炎悲傷不已,跟著秋紅來到后山,只見那里墓群中佇立起一座新墳,石碑上刻著“唐李氏之墓”等字樣。
車炎跪在墳前祭拜,低聲道:“可憐唐夫人臨死也未能見到唐小姐。”
秋紅道:“你們有沒有見到大小姐,她現在怎么樣?”
車炎起身道:“她的樣子很不好,連應瀟那惡賊一定是控制了她的自由,她以前從不聽我規勸,如今陷入賊手,命途難測。”
秋紅垂淚道:“可憐大小姐,自幼嬌生慣養,如今誤認奸徒,可遭罪了。唐家人也真是命苦。”
車炎嘆道:“是啊。”
兩人在凄冷的墓地流連,秋紅輕輕伏在車炎肩上:“如今老夫人也去了,秋紅在這世上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車炎將她摟住道:“最近你在山上好嗎?”
“我很牽掛你,不知道你在外面怎么樣了,有沒有和壞人惡戰,很怕你有什么閃失。”
車炎輕撫她頭發道:“放心吧,我快要沖擊第五重的沖魔境界,江湖上的人、普通修士和一般的魔道士都不足懼了。”
兩人互訴衷腸,秋紅道:“我變個魔術讓你看。”
“什么?”車炎正覺奇怪。
秋紅揚起手對著一棵樹舉起手掌,一道“火焰刀”燒了過去,居然把幾片樹葉燒著了。
車炎驚訝地張大嘴巴道:“你這是何時學會的?”
秋紅道:“我一直在偷偷練習道術,只是你不知道,原來在唐門學了內功心法的基本功,到了青城我也一直求各位道長教我青城道術,已經練到第二重濁人境界了。”
車炎喜道:“如此甚好,將來在險惡人間,也可以防身御敵。”
車炎就教給她一些輕功飛行術,以及一些道術心法。秋紅便在山梁上提氣飛跑,來回練習。
車炎注視著她的倩影,自語道:“也好,練練功,可以排遣孤單傷懷。”
這時候,馬喬也從道觀里聽說唐夫人的亡故,也趕到這里祭拜,他在墳前磕了幾個頭,然后起身對車炎道:“唐夫人以前對我們下人都極為仁厚,是位好主母。我們大小姐不知她母親亡故,怎么才能通知她呢?”
車炎嘆道:“我這幾天用命符為唐小姐占了幾卦,都顯示兇卦,我猜想可能大小姐在連應瀟的魔爪下,已經難以報名了。那連應瀟起初還是人,被紫翼蝠王蠱惑后,應該已經變成血族鬼類了,他這類人已經視滅絕人性的事情為家常便飯了,毫無憐憫和善念可言。罪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