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收獲上報給了宗門,在等待的日子里,榮慧卿和林飄雪一起得知,那一次丁戊組第一次接受任務,一共死了一百九十五個修士,只有榮慧卿、藍衣修士、大牛、百卉,還有一個青云宗的弟子,一個五個人的魂燈和命牌都沒事。但是那個青云宗弟子的命牌雖然沒有碎,但是他的人一直沒有回來,不知道被傳送到哪里去了。
上級宗門的消息也傳來的很及時,沒有幾天,就向大家公布出來,說太華山修士曾大牛上繳的妖修尸體和妖丹都是真貨。依律,獎給他一套高階功法,還有一萬下品靈石,因為火鴉的妖丹著實難得,據說太華山的一個元嬰修士已經如獲至寶,將這妖修的妖丹給自己的一只靈寵白烏鴉吃了,正努力要將它培育為白烏鴉和火鴉的混和雜交種。
榮慧卿聽了這個消息,心頭警醒,知道這個控制烏老三的人界修士,身份很是不一般。
不過對于大楚國的獵妖行動來說,丁戊組的這一趟損失,卻激發了五州大陸修行界的同仇敵愾之心。
這一陣子,不斷有修士從海外而來,要求加入他們的獵妖行動,為維護人界秩序,共同對付那些兇殘猖狂的不法妖修和妖獸。
三大派的人經過商議,將這批人編成一組,稱方外組,以跟這些本土的宗派相區別。
而這一次之后,頂級宗門聯合會專門下令,將榮慧卿、藍衣修士、大牛和百卉編在一個小隊,當做是獵妖的先鋒。并且特意哪里有妖獸、妖修的出現,就最先派他們出去。理由就是,他們曾經從巨大的殺戮中存活過來,既有實力,也有機緣,應該讓他們能者多勞…
這個命令,讓榮慧卿在林飄雪面前差一點破口大罵出來:“能者多勞!能者你妹阿!你quan家都能者!”
林飄雪也很無語。這個命令,完全是把榮慧卿他們四個人往死里推。誰不知道機緣這個東西,根本是可遇而不可求。他們上一次有大機緣,逃過了被殺的厄運,但是怎么可能次次都那么好運?!
榮慧卿冷笑道:“我不會坐以待斃的。我要向青云宗、頂級宗門,還有光明神殿發公開信,問他們是不是有人想我們四個人死,所以才下達這樣的命令。如果想要我們死,就麻煩大大方方說一聲,這樣遮遮掩掩,借刀殺人,實在令人不齒!”
林飄雪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法子。他們反正沒有法子來陰的,因為跟人家隔得太遠,陰不到人家頭上。只有來陽的,反正對方明擺著就是不想他們四個人好過。
只不過這信公開出去,就連大牛和百卉的命都保住了,林飄雪又覺得可惜。
榮慧卿笑了笑,“當我還一個人情。”
林飄雪不懂,但是也沒有追問,只是幫助榮慧卿將這封公開信發了出去。
只靠榮慧卿一個人的力量,當然沒法子做到。
正好青云宗也對頂級宗門聯合會的這個命令很惱火。特別是在他們試過那兩個從民間招來的陣法師,發現跟榮慧卿的水平實在相差太遠,想到榮慧卿的好處,已經決定要將她換回來,不參加獵妖行動了,直接封她做大陣法師。
可是頂級宗門聯合會來這樣一招,實在是欺人太甚!
青云宗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們法家的頂級宗門,有數千年沒有露面了。現在所謂的頂級宗門聯合會,完全就是道門和佛宗兩派在翻云覆雨。要不是他們頭上還有個光明神殿,他們法家這一脈,早就被佛宗和道門吃得渣子都不剩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好榮慧卿的公開質問信送到,青云宗的人也借機將此信通過他們的秘密渠道,直接送到光明神殿,給圣子裁決。
頂級宗門聯合會的人,反倒是在五州大陸修行界就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才知道有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指責他們頂級宗門有人濫用職權,公報私仇,企圖借刀殺人,置他們四個筑基修士于死地,并將此事寫得詳細完整,就連頂級宗門下的那個匪夷所思的命令,都公開呈報。
頂級宗門四巨頭看著那份致他們的公開信,恨不得無語凝要奈奈滴!怎么會有這樣的混不吝!破壞修行界的潛規則啊 頂級宗門聯合會的人,主要是佛宗和道門的人。他們處在這個位置上呼風喚雨,已經有數千年,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底下一個弱似螻蟻的筑基修士挑釁!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人是誰?他是不是不想活了!”頂級宗門聯合會的一個和尚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上等天楠木做的桌子立即四分五裂。要知道,天楠木可是比金剛石還要堅硬的木材,在整個五州大陸,也只有頂級宗門殘存有最后一點遺跡,就是這張桌子。
不過他們這里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不過是一張桌子而已,沒誰在意。
“了緣,這可是個女修,而且有些本事。青云宗未來的大陣法師。”一個道士打扮的修士淡淡地道,往旁邊挪了挪,免得那些木渣飛到他身上。了緣是和尚的法號。
“女修?!還能做陣法師?!”那和尚的瞳孔縮了一下,雙手舞動的速度慢了下來,“盈沖,這件事都有誰知道?”腦子里已經迅速盤算著,一個筑基女修不為人知的十八種死法…手里的骨節噼啪作響,奈奈滴,很多年沒有親自動過手了,這一次,上千年沒有動過的氣,今天居然被人撼動了。
盈沖是道長的道號。
盈沖道長便又往旁邊讓了讓,“…都知道了。包括光明神殿的圣子。”
“都知道了?連圣子都知道了?——你是如何曉得的?”那和尚先是大吃一驚,然后表示不信,開玩笑吧?怎么可能?
道士重重點頭,“雖然你才是出家人,可是我也從來不打誑語。——確實是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都明白,不是那個女修自己的本事。就憑她,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鬧得盡人皆知。肯定是她背后有人在推波助瀾,才能幫她將這封信渲染得沸沸揚揚,甚至直接送到了光明神殿圣子的案頭。你知道,光明神殿的圣子,裁決光明。五州大陸修行界的內部事務,他都有管轄權。前日已經給我們頂級宗門聯合會修書一封,要我們解釋這件事,為何要對二級宗門的弟子趕盡殺絕”
頂級宗門聯合會的這幾個人知道,光明神殿的圣子雖然是男人,可是比圣女還要脾性溫和,一向待人和善,從來不口出惡言。可是從他嘴里說出“趕盡殺絕”四個字,顯見的他已經是非常憤怒了。
了緣和尚打了個寒戰。他雖然修為高深,早已超出了化神的階段,可是他不能馬上飛升,就只有一直將自己的修為壓制在化神階段,同時接受光明神殿的管轄。——誰讓通往仙界的大門,掌握在光明神殿手中?!
這個地兒,他們是誰都得罪不起的。
可以簡單的說,能進光明神殿的修士,修為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手里掌握的,是真正的通天之途,你敢跟他們作對嗎?
了緣和尚的氣焰頓時矮了下來。
兩人在密室里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同時決定要找聯合會的另外兩個人一起商議。
“恒道上人和上善道長還能聯絡上嗎?”和尚問道。他們四個人,分別是兩個佛宗、兩個道門。恒道上人是佛宗頂級宗門的最高階修士,上善道長是道門頂級宗門里面的最高階修士,也是司安的師尊。
修行界向來以實力為尊,所以這兩人在聯合會的排名,在盈沖道長和了緣和尚之前。不過這兩人一年前就出去云游去了,說是在灌愁海發現了一處上古修士的遺跡,兩人去探險去了。
“我試試吧。”盈沖道長說道。
過了兩天,盈沖道長給了緣和尚傳達恒道上人和上善道長的意思,“…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對,手段太粗糙,目的太明確,引起了很不好的影響。讓我們吸取教訓,先自責領罪。當然最主要目的,是要安撫好光明神殿。兩位前輩的意思,是要壯士斷腕。”
盈沖道長和了緣和尚同時明白了兩個大頭的意思。
“這事本來跟我們也沒有關系。我們也是太好心了,結果被人當了槍使。——阿彌托佛,善哉善哉!”了緣和尚雙手合什,念了一句佛號。
兩人計議已定,重新擬訂了一個命令,迅速發了下去。
在大楚國的二級宗門三大派領隊很快接到頂級宗門聯合會新的命令,這一次,對上一次的命令進行了修改,宣稱是他們的錯,聽信讒言,以至做出錯誤的決定。兩位頂級宗門聯合會的前輩,已經自責不已,去石山面壁百年去了。
榮慧卿、大牛、百卉和那位藍衣修士,不再需要每次最先被派出去打妖獸。
聽到這個新的命令,榮慧卿更加無語。——面壁百年也算懲罰。拜托,你們是最高階的修士,每天的任務就是面壁好不好?!
這種懲罰,就跟對一個凡人說,你做錯了噓,罰你每天晚上睡四個時辰的覺,不多一個時辰,也不少一個時辰。
簡直就是 矯情虛偽之極!
榮慧卿在感慨之余,也對所謂的頂級宗門聯合會有了更多的戒心。
“陸師叔,那我還需不需要跟大牛和百卉他們在一個小隊里?”榮慧卿實在不想再跟他們在一起。之前她欠百卉的人情,已經還了。他們不需要被當替罪羊推出去了,也就是保全了他們一命。
陸奇宏為難地搖搖頭,“這個沒有提及,所以大概還是需要在一個小隊里。”新的命令只是更改了前面一項命令而已,所以榮慧卿還是要和大牛、百卉待在一個隊里。
“我看他們兩人對你還算友好,你為何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陸奇宏小心翼翼地問道。
榮慧卿不想跟他解釋,悶悶地道:“那就算了。”說完轉身離去。
陸奇宏背著手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嘆息著搖搖頭。——這樣任性,是該好好磨磨她。
榮慧卿回到自己的屋子,看見林飄雪坐在那里,右手支頤,兩眼發直,嘴角不時露出會心的微笑。
“喂,你怎么啦?一副春情蕩漾,芳心暗許的樣子”榮慧卿故意刺她。
林飄雪出手就是一道冰箭,往榮慧卿胸口激射而去。
榮慧卿輕松側身躲過,揮手一條軟綢在手,往林飄雪身上纏繞而去。
榮慧卿最擅長打斗,林飄雪哪里是她的對手,很快就被榮慧卿纏成一顆粽子。
“放開我!”林飄雪笑罵道。
“就不放!——來,小妞,叫聲好哥哥聽聽!”榮慧卿裝成一副惡少的模樣,故意抬起林飄雪的下頜,做調戲狀。
林飄雪笑著道:“哪個惡少長成你這般模樣,根本用不著用強,無數女人都前仆后繼,拜在你的長袍之下。”
榮慧卿大笑搖頭,松開軟綢,將林飄雪放開,問道:“到我屋里有什么事?剛才見你一副心神不屬的樣子,在想誰呢?想的這般入神?”
林飄雪含笑著湊過來,對榮慧卿道:“你幫幫我,我晚上要見世元,你幫我想個法子,別讓人知道。”
榮慧卿捂住嘴笑了兩聲,“怎么?你們不鬧別扭了?”
林飄雪輕輕推了榮慧卿一把,“我們哪里有鬧過別扭?——不過是誤會,說開就好了。”然后又忍不住傾訴,“這一陣子,我們一起獵妖,我才發現,他對我的關心和愛惜,從來就不曾少過。”
“可是他是出家人。”榮慧卿忍不住指出這個重要問題。
林飄雪滿不在乎,“他可以還俗的。雖然他打算等他的修為高深之后再還俗,可是對我來說,我不在乎他的修為是高還是低,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何必在乎他是不是出家人?”
榮慧卿愕然,“你都這樣想了,還讓我幫什么忙?”
林飄雪給榮慧卿傳音,“韋世元的師父一直很討厭我,不許我和他私下接觸,可是我有好多話要跟他說,今天晚上想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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