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法杖終于得到了展現自己“威力”的時刻,林奇揮動法杖,像狂風一樣肆虐黑暗精靈的覲見大廳。火球,冰錐,閃電束在建筑上不斷留下毀壞的創口,連綿不絕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卓爾城堡。
從來還沒有人有膽量在黑暗精靈家族的核心如此進行破壞,不僅僅是那些墻壁、地面和巨大的支撐柱子,就連蜘蛛女神的雕像和各種祭奠用品都在這場毀滅風暴中被砸得稀巴爛。
“我這么瘋狂的破壞,兩個卓爾主母反而都很高興。一個是因為我削弱了她的敵人,另一個是因為我蒙騙了她的對手。”想到這里,林奇的心中更加興奮,長時間以來在這座黑暗精靈城所有受到的壓力也在通過這種途徑釋放出去。
外面戰斗的聲音漸漸響亮起來,就連死死關閉的大門都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巴塔娜主母的隊伍應該很快就要殺進來了吧,自己也沒必要這么賣力地“干活”。林奇拿著仍在不斷震顫的威力法杖,靠在殘破的石頭立柱上休息一下。
拉特瑞斯城的事情應該要告一段落了,第一家族后面將要發生的巨變已經和法師無關,至于第一主母是巴塔娜還是布里沙,又關林奇什么事?卓爾們的斗爭過去存在,現在正在發生,以后也將延續下去,這一點,是誰也阻止不了的。
現在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離開拉特瑞斯城的事情。小指頭費爾普斯自然有德洛幫忙照看,那家伙既有非凡的戰斗天分,腦子也非常靈光。交給他,林奇是絕對放心的。小索卡和澤麗法自然要一同帶走,如果林奇沒有眼花的話,根據第一家族墻壁上掛的那幅畫,澤麗法和索卡應該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不過一個黑暗精靈和一個天使,怎么看也不搭調。即使澤麗法的皮膚是白的,依然改變不了她是從卓爾世界長大的這個事實,也不知道她到了地表世界會出現什么樣的狀況。
林奇敲敲自己的腦袋,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太遠了。現在,法師仍然困在黑暗精靈城,仍然在卓爾爭斗的中心,還處在戰場上,先把眼前的這一關過去再說。興許是學習了太多的預言法術知識,林奇總覺得自己的思路無法集中于馬上就要到來的時刻,卻在遙遠的未來不斷飄蕩。其實,偉大的未來只不過是由無數個卑微的現在所鋪砌,先把腳下的路走好,飄渺的未來才會變得越來越清晰明了。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再次面對巴塔娜主母。法師發覺,原本布里沙所作的偽裝成功與否,只是關系到她家族的計劃能不能順利實現。但是現在,如果巴塔娜識破了偽裝,可能遇到麻煩的,首先就是林奇。
誰叫他一直在第二家族的覲見室呢?
想到這里,林奇就再也沒法保持剛剛那種過分輕松的狀態,他趕忙檢查現場,把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修改一下。原本他所做出的攻擊都是從同一個地方發射的,目標都是第二家族的建筑,現在他首要的任務就是從黑暗精靈主母的方向,在對自己所可能藏身的地方發射一下魔法。
借助洞察之眼,林奇可以看破布里沙所準備尸體的一些破綻。非常仔細觀察的話,精通治療的牧師也許能看出一些端倪。雖說黑暗精靈并不擅長很精細的治療,不過,林奇不得不小心巴塔娜主母,她作為一個有著豐富斗爭經驗的女卓爾,也許會仔細檢查這些尸體。
“不過幸虧有我。”林奇俯下身去,利用變形萬物的卷軸來進一步偽裝這些尸體,既然這些都已經成為了尸體,那么生物變形術就沒什么意義了。
林奇一邊看著效果,一邊改造這些尸體。特別是仿造布里沙主母的那具尸體,是法師工作的重點。剛剛借助洞察之眼,林奇早已經記錄下了“未死版本”卓爾主母的身體特征,現在對尸體進行這種偽裝自然是信手拈來。
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血液。雖然地上有很多鮮血,可以算是勉強過關,但是這些尸體里的血液卻干涸太快。林奇的“創物法則”卷軸只能對非生命體的物品產生作用,像制造靈魂魔像這種半生命體都毫無辦法,更不要說是像鮮血和存活肢體這種東西了。畢竟,生命的力量掌握在那些神明手中,牧師更加擅長處理這些情況。古代的大奧術師能夠使用移轉靈魂的辦法來制造魔像,已經是強大的力量了。
根據林奇手中“奧法秘卷”上的記載,五章卷軸的第三章就是“高等造物”,在那上面有關于生命體和魔像制造的記載。如果能夠找到那個卷軸,不僅可以在以后擁有更新強的變形和修復能力,也應該能解開這根精金魔像假肢的全部秘密。
林奇回想了一下通過預言神杖所看到的畫面,把它再一次印到腦海里。隨即他搖了搖頭:“沒想到竟然放在那個地方,即使是黑暗精靈城我也可以進得來,找到我想找的東西,但是竟然偏偏放在那個地方,這讓我怎么開口啊?”
大門外面的戰斗聲也逐漸小了下來,林奇干脆靠在柱子殘骸上,裝作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覲見室的門被炸成了碎片。同時,強烈的閃光一下子出現在這個滿地狼藉的大廳里,房間突然被照得如同白晝。幸好林奇的洞察之眼不受這種強光的損害,不然即使他不是黑暗精靈,也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光線照暈了眼睛。
弱點,就是用來攻擊的。黑暗精靈可不會浪費這樣明顯的戰斗先機,第一家族剩余的戰士立刻沖了進來,迅速占據了各個關鍵的攻擊點。
不過在這個房間里,只有第一家族的活人——如果林奇的顧問法師身份仍然算數的話——巴塔娜有些驚訝的看著倒成一圈的女卓爾尸體,她們可都是第二家族的“前”祭祀,然后主母又看看靠在柱子上休息的林奇。
“這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這么一個男性可以對抗這么多的卓爾精英!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巴塔娜主母大聲喊著。突如其來的勝利使她興奮,但是這種事情顯得太簡單了,反而讓她心生懷疑。
“糟!什么都考慮了,就是忘了編造自己戰勝這些牧師的方法。”——林奇的大腦快速的運轉,思考對策——“如果是布里沙,她原本要如何掩飾這次祭祀的死亡呢?在她的計劃里可沒有外來的法師進行攪局!”
林奇立刻想到了布里沙的一個反常舉動,那就是破壞蜘蛛女神的雕像。作為一個黑暗精靈,還是一個家族的主母,這樣的行為簡直稱得上是離經叛道。不!比那還嚴重,和自尋死路沒什么區別了。唯一的一種解釋,就是蜘蛛女神允許布里沙主母破壞這一座雕塑,以作為她侵吞第一家族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
想到這里,林奇就明白應該怎么說了。
裝作疲憊的樣子,林奇卻用流利的語調說話——這是他故意做出的偽裝,以便迷惑巴塔娜,讓其對法師現在的狀況產生懷疑。故弄玄虛有的時候比精心偽裝還有效果。“尊敬的巴塔娜主母,我從這個房間的下面繞了進來,看到這些該死的卓爾正在蜘蛛女神像前祈禱。我原本要偷襲她們,卻沒想到發生了奇異的事情。”林奇緩了緩,接著說到:“女神像突然裂開,強烈的光線和震蕩一下子擴散開來,絕大部分的女祭司在那個時候直接就被殺死了。正如你們黑暗精靈所經常詛咒的那樣,‘愿光亮吞噬了你!’,她們就這樣失去了大部分戰斗的能力。”
林奇指指被破壞殆盡的房間:“然后我就和幾個祭祀交手,她們的主母在一開始就死掉了,沒有了指揮,于是我殺掉幾個。戰斗就結束了。”法師認為,對于受到了女神指引才發起戰爭的巴塔娜來說,把一切的獲勝因素往蜘蛛女神身上一推,所有的問題就都能得到完美的解答。
巴塔娜看著林奇,卻從他的眼瞳里讀不出任何信息,純黑色的奇怪眼睛掩藏了這個人類的心理變化,讓主母也猜不透摸不準。巴塔娜大步走到那些尸體旁邊,看著“布里沙的遺體”仔細檢查起來。
林奇看了看后面跟進的黑暗精靈部隊,直到找到了澤麗法的身影才放下心來。女卓爾顯得有些狼狽,看來是經歷了幾場艱苦的戰斗。所幸的是,林奇并沒有從她的身上看到傷口。對付那種“劃破皮就死”的劇毒,只有卓爾這種以閃避和格擋為主的“不受傷”戰斗方式才是最安全的。
他朝澤麗法眨了兩下眼睛,然后繼續對主母說話。只要能分散主母的注意力,偽造的尸體絕對不會露出馬腳。
“尊敬的主母大人,作為一個顧問,我已經完成了超過我原本職責的任務。顯而易見的,我并不是一個卓爾精靈,所以,我要一些獎賞應該不成問題。”
巴塔娜主母的心里,怒火熊熊燃燒。一個人類,一個卑賤的男性,在獲得天大的榮幸有機會為高貴的卓爾家族盡些微薄之力,這已經是對他們的恩典,現在竟然還想要獎賞!這群卑鄙的爬蟲,就應該是用來喂養地底蜥蜴的食糧!只有那個時候,他們才知道什么叫感恩戴德!
不過,這個法師總是挑一些令巴塔娜左右為難的時刻來提要求。接收第二家族的任務非常繁重,天亮之前最好能把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以避免其他家族的窺探。這個時候,并不是翻臉的時刻。
巴塔娜強裝出一副笑臉,卻顯得更加猙獰:“顧問法師,你想要什么東西?”
“確切的講,我想要的是一個人。”林奇拿眼光瞟了一眼澤麗法,故意以這種方式告訴主母他最后的答案。法師心里知道,澤麗法再重要,只不過是一個混血兒,她不可能真正成為卓爾家族的主母。而留在拉特瑞斯城,留在黑暗精靈家族中的女卓爾,不能成為主母,絕對會在與同輩的競爭中被殺死。澤麗法的命運,在她出生起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確定下來,她當時就應該被處死了。只不過,作為一個混血,在巴塔娜的私心下,她得以幸運得活到了成年,把死亡的時刻向后推遲了。澤麗法也是明白了“必死”這一點,才更加堅定地要離開這座城市。
即便是為了這點私心,林奇也決定給這位第一主母一個機會。如果她點點頭,把澤麗法給了法師,林奇就將告訴她布里沙的計劃。畢竟,巴塔娜把白皮膚黑暗精靈留在身邊,就等于謀殺這個混血兒;放手,即便把她降成奴隸或者賞賜品,卻能留住她的性命。對于兩大家族誰勝誰負,林奇從來就沒放在心上。
“不!男性,你沒有資格體這種要求!”巴塔娜嚴辭拒絕了這個提議:“你只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分,這場戰斗應該歸功于女神,贊美偉大的蜘蛛女神!”
于是,這便是第一家族朝死亡邁出的堅實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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