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林奇不由得心中暗罵一聲。今天知道要來這里與黑暗精靈的主母見面,就準備了很多專門針對黑暗精靈的法術,其中最多的就是可以令她們暫時目盲的“晝明術”。這些都是為了防止萬一在這些卓爾暴起傷人時,好用來給自己造一條可以逃跑的后路。
但是自己身后的這個人明顯是個人類,而且看起來應該是那種專注于身體和精神修行的武僧。且不說晝明術對他毫無作用,就是真的把他的眼睛暫時盲住了,這個武僧一定有一套如何在看不到的情況下,用自己的其他感官探知敵人位置的辦法。
而自己現在的這個狀態,想要搶先出手攻擊的話又顯得倉促不及。于是林奇揮動法杖,立刻在自己的身后使用了一道力墻術。一面透明的朦朧薄膜立刻隔開了法師和武僧,把這個走廊分成了兩個部分。
這個時候,也只有用法杖上的能量才來得及。
武僧的手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這道力場墻上,整個薄膜就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水面,激發出一圈一圈的漣漪,從受力點向外擴散。雖然看起來很脆弱,但是力場墻卻比那些有物質構成的墻壁更加堅固,武僧僅憑一張肉掌,是不可能擊穿這面墻的。
他又向墻上擊打了幾下,除了引起更多的波紋外,沒有其他的效果。
但是這道力墻,同樣妨礙了法師向對面使用法術。一般的法術根本不可能隔著力場產生作用。
但是林奇仍然舉起了法杖,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一邊揮舞著右手用法杖的杖尖在空氣中繪制著一個個魔法字符。他的法杖就像是一支可以凌空書寫的筆,而法杖經過的地方就留下了銀色的發光軌跡。
“奧圖迷舞!”林奇很快便繪制完成了這個魔法徽記,但是也把他累出滿頭的大汗,汗水順著他的鬢邊流下,而嘴角也重新滴下幾顆血珠。原始魔法的能量還是太霸道了。
這個法術其實是用迷幻的圖形達到催眠的效果,看到這個圖形的人都會成為這個法術的影響者。力場墻又不會阻隔視覺信息的傳達,這種徽記類心智魔法是在這個情況下最好用的法術類型了。
果然,那個武僧不一會兒就開始手舞足蹈,原地一邊轉圈一邊拍著手跳舞。林奇看到對面的這個家伙的眼神已經顯得迷離,無法集中視線,只能渙散的掃視周圍的情況。法師心中立刻有了定計。
伴隨著林奇身上的一道白光,力場墻隨著他的心靈命令,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空氣中。整個走廊恢復了原狀,武僧和法師之間再沒有阻隔。
林奇對著襲擊者舉起了法杖,威力之杖開始散發出紅色的光輝。沒有了那層墻,所有的攻擊法術就都可以自由的施展了。
但是武僧卻突然變得清醒起來,他猛地停下了自己的“舞蹈”,一個箭步就沖了上來。這次他的雙掌都平推向法師的額頭,帶起了呼呼的風聲。看來武僧這次是盡全力的一擊了,根本就不在去考慮什么隱藏自己出掌聲音的問題,只追求最大的威力。原來,剛才他只不過是裝作被法師的法術所迷惑,以圖能夠麻痹對手,達到出其不意的目的。
“去死吧!”武僧大喝著,雙掌同時擊中了法師的額頭,巨大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開來。
但是令這個襲擊者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攻擊明明已經接觸到了面前的這個法師,但是怎么一點都沒有打實的感覺呢?自己在雙手中蘊藏的勁力,根本就無處宣泄,面前的這個法師根本就像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而他估計得一點都沒錯,這個影子被他的雙掌擊中后就迅速消失了。
武僧驚訝得看著周圍的環境,豎起耳朵來聆聽這里有沒有腳步聲,并且快速的靠在了墻壁上。他至少要減少一個方向上可能會遇到的襲擊。
林奇現在就在剛剛武僧站著跳舞的地方,一邊保持隱身一邊看著這個家伙的動作。就在觀察自己的法術效果的時候,林奇就發現了一點破綻。被奧圖迷舞這個法術所影響的生物,都會不由自主地看著那個徽記,被那個凌空發光的法術徽記所吸引,從而不間斷的跳舞而忘記其他的事情,同時大腦也與外界的環境隔離,不再會對周圍發生的事情做出反應。但是這個武僧卻沒有這樣。他以前一定是見到過這個法術徽記或者中過招,在林奇繪制這個魔法的時候就認出了這個法術,想好了將計就計誘敵深入的計策,于是就假裝被這個法術所迷惑。
但是他忽略了一點,就是作為一個武僧,你就是對法術再了解,也不可能比得過使用這個法術的法師!林奇看到那雙目光渙散的眼睛就知道了武僧根本就沒有受到這個法術的影響!他才不會把自己置于險地,更不會在身上沒有任何法術的保護下,就打開隔開兩人、同時給自己帶來安全的力場墻。他對這自己使用了一個簡單的幻術,同時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作為一個預言系專精大法師的弟子,他不僅充分的學習了預言類法術的能力,自然還要學習那些使用幻術系法術的技巧——畢竟預言師要做到知己知彼。
所以,武僧就把那個幻像當成了法師的真身,揮出了自己最有力的一擊。而林奇則躲到了一邊。
現在唯一可見的幻影已經消失了,而真正的林奇卻仍然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行動。他清楚地看到在自己的幻像消失的同時,那個武僧支起了耳朵,努力地傾聽周圍的聲音。林奇懷疑他精通于聽腳步聲來判斷敵人的位置,同時也擔心自己的隱形能力不能掩蓋使用魔法時的輝光和聲音,于是,他放輕了自己的呼吸,努力地令自己就想是流過這個走廊的空氣一樣,變得悄無聲息,同時慢慢的積蓄能量。
武僧一邊貼著墻,一邊橫移著,同時仍然想要通過聽覺——哦,他現在連鼻子也用上了,正在那里一吸一吸的嗅著這里的味道——等感官手段來判斷消失法師的動態。他絕對不相信被自己突然攻擊的這個法師會就此善罷甘休,那個家伙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隨時等待給于致命的一擊。
他貼著墻,就像是壁虎一樣一寸都不離開,慢慢的朝他出來時的那個門移過去。
眼看著他就要進入那個門了,是不是發起最后的攻擊就看這一瞬間的決定了。林奇舉起了法杖,經過剛剛一會兒的準備,他已經聚集起了足夠的能量來使用閃電束,他絕對有自信在一擊內解決這個家伙——即使閃電不能毀滅他的,他也絕對躲不過隨之而來的爆炸。
但是同時,他想到了這里是第一家族的駐地。雖然使用閃電不會有什么大礙,最多就是損壞一段墻壁;但是隨后引起的爆炸就有可能破壞這里的建筑結構,如果產生的沖擊力足夠強,他可不敢肯定這里會不會再產生一次類似蛇人祭壇那種巨大的破壞。而由此引起的麻煩并不是他的本意,會對他的最后目標產生負面的影響。
黑暗精靈主母雖然有可能容忍一個顯得很自傲的法師,但是可能能容忍破壞她們家族建筑物的這種嚴重挑釁行為。林奇掂量了一下自己和整個第一家族的實力對比——其實結果也很明顯。
于是,他還是放下了法杖,看著那個武僧溜進了房間。
一個身影從走廊的外面飄了進來,澤麗法面帶焦急的想要快速前進,但是無奈飄浮能力并不等于飛行能力,她怎么也快不起來。
于是她直接放棄了使用漂浮,一下子從空中掉落下來,團身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來緩沖墜落的沖擊力。林奇還在愣愣地看著澤麗法的狼狽模樣,女卓爾卻一個挺身跳起來,沖進了武僧剛剛帶著的那個房間。
然后里面就傳來了物品互相撞擊和武僧的慘叫聲。林奇使用自己的透視能力,看到在審訊室里,武僧正被澤麗法用劍指著喉嚨,緊緊地貼在墻角。他的身上已經出現了不少的青紫痕跡,還有十多道劍傷,而澤麗法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在黑暗精靈家族中如果向卓爾女子動手,純粹是找死。要不是武僧們都精于對身體的鍛煉,特別能忍受傷害,估計現在已經被折磨死了。
武僧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林奇只能透視,可聽不到那邊的聲音——澤麗法才收起細劍。她的臉上明顯的掛上了如釋重負的感覺。林奇甚至在他的表情上讀出了一絲開心的笑意。不過澤麗法仍然拿起了旁邊的刑具,那是一條帶著倒刺的長鞭,朝武僧發泄著自己的“快樂”。
“真是一幫瘋子。”林奇慢慢的飄走。雖然通過澤麗法能夠快速的離開這里,但是進入那個刑訊室把正在興頭上的黑暗精靈叫走給自己帶路?想象澤麗法現在揮舞的長鞭和慘叫的武僧,林奇還是選擇自己探索這個房子的出入口。
就在他已經找到通向出口的路的時候,墻壁上的一幅畫卻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一幅歌頌黑暗精靈偉大勝利的畫作,背景是燃燒著的熊熊火焰的大地,天空上有卓爾的精靈女神的雙眼在關注,幾名卓爾女子在畫面的前方,排成一排掐腰站立,擺著瀟灑的造型,銀色的長發隨風飄舞,全身都映上了火焰的紅光,而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那種只屬于勝利者的驕傲和狂妄。所有的卓爾身上干凈得一塵不染,而倒在她們腳下的尸體則血流成河。
但是在畫面的角落,林奇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那里站著的應該是作為俘虜出現在畫面里的角色,用以襯托這次不知名勝利的偉大。而在那群俘虜里,有一個家伙長得非常像林奇在冰塔里遇到的那個男性天使。
一開始這還只是一種恍惚的感覺,但是林奇停下腳步,站在這幅畫前仔細地觀看著,卻覺得那個人越看越像是那個拜托他找女兒的天使。而在畫面中央,那群黑暗精靈女子中,位置站在正中央,那次任務的領導者正是第一家族的主母,巴塔娜。
“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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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五一節快樂,并謝謝你們繼續支持本書。
另外我上傳了一本小說,網游遺忘國度的法師,是我以前的時候寫的,權當是給大家無聊的時候看的。
我見到處都有人問,“有沒有網游書看?”難道現在不寫網游沒出路么?奇怪的世界…-_-\
我還是喜歡寫奇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