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臭丫頭!”德洛從背后掏出了雙頭劍,“我要教訓教訓她!”
“等等!”林奇喝住了戰士的舉動,他從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在小天使失蹤現場找到的那個徽記,發現兩者竟然一模一樣。
“干什么?干嗎攔著我?她才不是我的對手呢!”德洛氣沖沖的朝林奇吼到。
尼墨從蜥蜴背上跳下來,也來到了法師的身邊:“德洛,你別沖動。林奇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林奇看看慢慢平靜下來的戰士,把兩塊徽記扔到他手里:“看看吧,一塊是她剛剛給咱們的,另一個是從天使失蹤的地方找到的。你知道為什么現在不是教訓她的時候了吧?”
“難道她就是綁架天使的人?或者他們是一伙的?這樣我們不就更應該把她抓過來嚴刑拷問了嗎?”德洛擼起袖子就要去追澤麗法。
“別沖動,你要好好想想。正因為有了這個徽記,他們的第一家族才不會是綁架天使索卡的人。黑暗精靈都善于偽裝,你認為他們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線索來讓其他人找嗎?”
“是啊,你說得沒錯。那個澤麗法的演戲工夫就很厲害了,他們。這么說來,是有人要陷害他們家族了?這樣我們去找他們的敵人不就成了?”德洛把雙頭劍重新掛回后背的劍鞘里。
“我覺得不會這么簡單。黑暗精靈們不會笨得連這種簡單的嫁禍伎倆都看不穿…”
“那么就是有第三波人馬想令這雙方來個兩敗俱傷好從中漁利?”德洛想了想說到。
“你都能想到,那些黑暗精靈就想不到?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林奇揉揉自己的眉頭,自從發現被陷害的可能是第一家族后,他感到這件事情越來越麻煩。
“算啦算啦,老子不想了…真是浪費腦子。以后你說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就是了,我也省得麻煩。這種累人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們法師吧,我只負責把面前的敵人一劈兩段就算解決問題了。”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不過,現在還是應該先找個落腳的地方,然后把后面的那些貨物都處理一下。另外還有那些塔里的珠寶,沒什么用處的就都賣掉。”林奇牽著自己的蜥蜴慢慢朝前走去。
“哦,那我去問問里爾這里有沒有好旅店。”尼墨匆匆地跑向半身人的商隊。
澤麗法進入城市不久,就回到了第一家族的駐地。這里是緊挨著黑晶塔的一處莊園,或者說以一個堅固的戰斗堡壘。整個家族都用精金打造的圍欄保護得嚴嚴實實,不但有奇者戰斗蜥蜴巡邏的士兵,在一些隱蔽的角落里總有一道道凌厲的目光在監視。
身為第一家族,雖然很風光但是遇到的威脅也大。他們身后的黑暗精靈無不想超過他們,能夠削弱第一家族,就能在拉特瑞斯城里引發一場震動,這樣不論是小貴族還是排名靠前的家族就都有機會渾水摸魚。唯一要小心的就是從背后可能刺來的匕首——每個人都想成為最終的勝利者,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最終的命運到底是渾水還是魚。
澤麗法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家族的大門,運用浮空術慢慢飄向二層的貴族住處。巡邏的士兵看著浮在空中的女卓爾,都謙恭的低下了自己的頭,向她致敬。但是當她飄進主建筑后,卻在種著發光苔蘚的地上啐了一口。
澤麗法走在柔軟的獸皮地毯上,舒服的觸感使她腳底的疲勞減輕了不少。本來以為林奇會很快就達拉特瑞斯城呢,沒想到他竟然用了將近一個月才從灰矮人那里出來。害自己在那片石化蜥蜴的棲息地也生活了那么長的時間。還好自己的功夫還不錯,不然早就死在那里了。這一個多月快把自己累死了。
不過對于能正面擊敗自己的角色,澤麗法倒是很佩服的。尤其難能可貴的就是這個家伙還是一個法師,這樣自己的計劃就有可能成功。不過那個林奇的戒心和他的魔法一樣厲害,還是不要輕易去找他。對了,應該想辦法逼迫他去完成幾個艱巨的任務,要是他死了,就說明他沒有實際的利用價值,可以拋棄掉;要是他完成了,正好就鍛煉和提高了他的能力,可以更好的為自己服務;要是他沒法完成而來求自己,那么就可以把他掌握在手心,讓他成為我的傀儡;即使他拒絕那個任務,自己也可以動用家族的力量,強迫他就范。
“哼,你已經在我的手掌心里了!”澤麗法輕輕的哼到。
“在想什么啊?混血雜種?”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澤麗法的面前響起。說這句話的正是伯尼家族的次女,澤麗法的姐姐澤娜。她是一個嚴酷的卓爾牧師,最喜歡用自己性感的身體外加嫻熟的魅惑類法術去掌握別人的思想。特別是那些有實力的年輕卓爾戰士,總是她最感興趣的獵物。自從她于祭祀神廟的課程中畢業成為家族的第三牧師后,不知有多少的卓爾戰士成為了她的玩具。
即使是玩具總還是有保質期的,但是在澤娜這里經手的“玩具”卻如同沒有質量保證一樣,總是特別容易損壞,經常能在下水道和垃圾溝里找到他們冰冷干枯的尸體。被這種手段殺死的卓爾總是顯得面目衰老,就好像在一夜之間損失了一生的時光。不過澤娜,卻顯得會比以前更加青春靚麗,肉感迷人。
私下里,很多人都叫她“**卓爾”。至于澤麗法的外號嘛,“混血瘋子”…
“這一下子出去了將近三個月,有什么收獲啊?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帥小伙子了?”澤娜一邊說,一邊伸出自己鮮嫩的舌頭舔著溫潤柔紅的雙唇,就好像在回想某種銷魂的滋味。
“哼,原來是你這個蕩婦啊!”澤麗法站在他的姐姐面前,卻總是顯得比她稍微矮一點,也更瘦一些。但是這種纖細身材正是澤麗法速度和戰技的來源,她可不像是她的牧師姐姐,總有一大幫戰士擋在身前保護,戰斗的時候揮揮手放散兩個法術就完成任務了。她需要靈活的身手來躲避敵人的攻擊,而不是巨大的力氣來穿著堅固的防護盔甲。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整天讓男人爬在自己的身上蠕動,然后發出豬一樣的叫聲?噢,對了,你沒出過城,不知道什么是豬。下次我有空從半身人商隊那里帶來一只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澤麗法面帶蔑視地說到。
“哼!就你這個小蹄子,我還不了解你的花花點子?說吧,這次的那個法師你到底要不要?我看著他倒是很強的。你如果不要,就被攔著我的道,我可真的很想看看能讓你外出三個月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對了,他身邊的戰士倒是個壯漢,看起來一定很強悍;還有那個小侏儒,真是好可愛的樣子啊。”
“看來你知道得不少啊?估計就是進來一個半獸人,你也能通過探子,知道他身上有幾根毛吧?”澤麗法的眉頭一挑。她雖然早就料到一個法師進城的消息是絕對不會瞞很久的,但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被自己的姐姐知道了,這樣的話,自己的行動就要提速了。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把身邊的男侍都趕走,就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大空屋子里,真是好可憐的人哦…”澤娜聳聳肩膀,語氣中帶著悲傷,但是手卻在撩撥著她披肩的銀色長發,眼睛里透出一股笑意,“我親愛的妹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這個混血的雜種早就該死掉了。讓你在這間大屋子里走動真是污染了這里的環境。別以為自己身邊什么護衛都不留下,主母大人就會認為你沒有威脅了。哈哈,你的那點小算盤,這里誰不知道?”
澤麗法看著他的姐姐,那張因為興奮而漲得通紅的臉,打上去一定很爽。但是另一方面,自己的姐姐不會這么無聊,等在屋子的走廊上以嘲笑自己為樂趣。她一定還以藏著其它的殺招。
于是澤麗法決定暫且不理她,決定把澤娜當成一股不存在的小風,就讓她輕輕的刮過去吧。澤麗法微微笑笑,向她姐姐做出一個黑暗精靈常用的問候手勢,抬步從她身邊走過。
澤娜什么話都沒有多說。
澤麗法走了兩步,發現他的姐姐并沒有繼續用言語擠兌她。如果要引自己先出手,就應該不停的嘮叨。剛剛說的那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什么意義都沒有。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澤娜剛剛根本就是在唬人,害怕自己做出攻擊而用這種惡毒的話先發制人,令澤麗法心中產生懷疑和戒備,從而保證自己的安全。
于是,澤麗法的劍出鞘了。一到黑色的劍影從空氣中劃過,然后迅速的消失在她的劍鞘里。直到這時,才傳來了震動空氣產生的細微“嗡嗡”聲,一道血柱飆飛到空中,濺到墻壁上掛著的獵物標本上。一只健壯黑皮膚的手臂就掉在了地上。
黑暗精靈的血,也是紅色的,它們正在從澤娜的左臂上滴下,又在地面流淌,把獸皮的地毯染成了紅色。不過,在黑暗的過道上,這些東西通過黑暗精靈眼中看去,并沒有鮮艷的色彩;有的只是表示溫度的亮白色。
澤娜咬緊牙關忍住疼痛一聲不吭,看著收劍走遠的澤麗法,用右手撿起自己的斷臂,放在肩膀的傷口處。冷汗從她的額頭不斷淌下,她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著,脖子上的青筋向外突出,巨大的痛楚漸漸要麻痹她的神經,但是澤娜還是艱難的念完了咒語。她的左肩上,斷裂了皮肉開始重新連接,骨頭也重合到一起。過了不一會兒,這條手臂就恢復了原狀——但是要經過幾天的修養才能真正的恢復活力,但是現在已經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澤麗法已經消失在房間的走廊里。
澤娜看著自己妹妹的身影消失,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原來你思考問題的方式,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