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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被套路了?

  普通人總覺得獸人是永不為奴的戰斗種族,這一點其實并不奇怪。以平均素質來說,獸人十歲左右的孩子就能和一個人類老兵開打了,而若是雙方都沒有武器,那勝負甚至都沒有人愿意下賭局。

  然而,真正的超凡強者們,對這個所謂的“戰斗種族”評價,卻不屑一顧。原因就是,他們的超凡強者數量,實在是太少了。

  看看現在吧,撲過來圍攻陸希的,應該就是奧格瑞瑪的頂級戰力。

  這其中傳奇級有兩人。一個帶著十二牙的符文項鏈,手持巨杖和戰刀,腰間插滿圖騰柱,布甲上篆刻著各種各樣符文和魔紋的獸人薩滿,便應該是天靈薩滿隆薩斯了。這位獸人理論上的最高宗教領袖應該已經處于晚年了,但和另外一位傳奇相比,卻還顯得相當年輕呢。那是一個上了相當年紀的牛頭人,刻薄一點說他半只腳已經踏入棺材也一點都不為過——他下頜脖頸位置的胡須毛發已經完全花白,身體也有些岣嶁,一雙牛角是深褐色幾乎接近于黑色,一雙牛蹄上面長著灰蒙蒙的類蘚病變。以上的這些,都是草原牛頭人進入暮年的象征——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牛頭人大宗長托倫亞恩。

  他今年已經一百零五歲了,壯年時期便是率領奧格瑞瑪部族推翻諾德人短暫支配的傳奇英雄之一。不但是以一敵萬的戰士,而且還是頂級的薩滿施法者,退休之前還做過首席地靈薩滿。如果不是某些政治問題,天靈薩滿的位置按理說也該是屬于他的。

  總而言之,這位牛頭人大宗正,就是奧格瑞瑪最魔武雙修最強力的主兒。如果不是因為牛頭人實在是只能當被搶了男人的怨婦,妥妥就是主角模板了。

  不過,我們也知道,牛頭人的壽命也就比人類要稍微長一些,卻長得有限。一百多歲的年紀,雖然還能提得動兵刃上得了戰場,但依然已經是大限將至的暮年。

  就算是不去管他,都有可能將自己的老腰給閃斷。陸希的視線在牛頭人大宗長的身上停留了不到零點一秒鐘,然后又掃視了一下四周。

  …如果論傳奇的話,奧格瑞瑪的社群之中應該還有一個吧?

  兩個披重甲的獸人男子,年紀應該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是獸人中的壯年。一個持大砍刀和戰斧,另外一個則提著一根看上去似乎一棒子就能敲碎猛犸象腦袋的狼牙棒。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個獸人的長相還都算是蠻有特色的。前者露出地包天下頜的獠牙斷了一根,臉上身上都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痕;后者不但留著“時髦”的臟辮,還瞎了一只眼睛。

  “嗯,兩個金7…應該是地母神殿的護殿武士長雙刀布林,以及燃刃氏族的首席武技長獨目凱佐了。”

  一個同樣有些上了年紀的獸人。他并沒有披甲,頭上也已經半禿了,露出了光禿禿的腦門,他下身套著一件布褲,上身則光著,帶著一圈相當讓人望而生畏的骷髏項鏈,武器則是一柄相當普通的獸人砍刀。

  “金9一個。嗯,著名的冠軍角斗士洛根吧?據說年輕時候還在涅奧斯菲亞拿過連續五年的輪霸啊!后來才被阿索格勸誘返回了奧格瑞瑪家鄉,成了金帳的護旗官。”陸希暗暗地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最后飛快地掃了落在最后方的三個敵人。

  一個巨魔,兩個半人馬。一個金10,兩個金6。

  金10是一位體型正常的平原巨魔,年紀應該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間,披鏈甲,持著盾,腰間掛著短劍,手里握著長矛,背后背著一捆標槍,非常典型的精銳巨魔獵頭者的裝扮。他的武裝看上去是非常普通的貨色,長相也平平無奇,很容易被看做是是普通的巨魔雜兵。

  不過,他腰間還掛著藥瓶和布口袋,這倒是典型的巫醫的標配了;背后掛著的一個大大的卷軸和寶罐,這倒是完全表明了其身份。他的名字是祖莫沙血怒,奧格瑞瑪氏族聯盟中最優秀的獵頭者,同樣也是最頂級的巫醫大師。其身后的卷軸和寶罐都是遠古時代留下來的秘寶,一個為“羅瑞米安兵軸”,一個則是“伊露薇的寶罐”,都是從諸神時代存留下來的遠古寶物,品質都是暗金圣物的檔次。

  羅瑞米安曾經是戰神舒爾的從神,司掌兵戈,據說其留下的寶具“兵軸”之中可藏無數刀兵,兵刃在其中溫養一段時間,品質將大大提升,甚至還會帶上一定的魔法效果。至于那個寶罐,則出自草藥之神伊露薇,據說用其煉藥,無論是毒藥還是傷藥還是別的什么治病藥,其效果會提升至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呢。

  在浩瀚的歲月中,這兩件寶具轉手了許多次,于五百多年前,正式落入了奧格瑞瑪最著名的巫醫世家血怒家手中,成了代表其家族傳承的重寶。

  爆了他?陸希覺得自己有點心動。不說別的,就只說造型,那光澤溫潤晶瑩剔透的寶瓶器型可謂是相當精致,上面篆著的枝蔓花卉的紋路也極有品味,就算是放在永辰宮里當擺件也都不會露怯。更重要的是,這種煉藥加成的屬性,賽希琉應該會很喜歡的吧?送給她,大約是可以解鎖一些新姿勢吧?這姑娘臉皮太嫩了,是目前解鎖姿勢最少的妹子的說…

  好吧,在這種情況下再糊里糊涂地臆想,實在是對對手太不尊重了。于是,大約是覺得受到了極大的冒犯,他們的攻擊隨后便到了。

  事實上,最先發動攻擊的,卻正是最后這兩個金6。那是一男一女的兩個半人馬。

  男性的長相極其粗獷,光是那張橫肉滿格的臉蛋便已經頗有止小兒夜啼的功效了。他周身披著重甲,上半邊的人身是板甲,下半身的馬身則是鎖子甲,腰間掛著一柄相當巨型的雙手劍,手里提著一張大弓。無論是弓弦還是弓背都泛著金屬的冷光,感覺光是要拉開就必須得用機器不可。

  至于那女性,僅僅只看上半身的話,到算得上是一個能打85分以上的元氣形美人,英姿勃發,颯爽明快。而若只看下半身的話…呃,也算的是一匹骨骼勻稱肌體健美的漂亮白馬吧。她上身只是披著相對而言簡單一些的皮甲,背后掛著雙刀,手里同樣提著長弓。

  這兩位半人馬是這群奧格瑞瑪高手組中最弱的兩個,卻也是率先發動攻擊的。所謂遠程dps,干得就應該是這樣的工作把?

  他們射出的箭,連箭桿和箭簇仿佛都是用沉重的鋼鐵鑄成的,其攻勢是如此地犀利迅猛,呼嘯而來的破空聲宛若炸碎了狂風,感覺可以輕而易舉地轟穿城墻。然后,它們也確實洞穿了陸希的身體。

  雙刀布林和獨目凱佐沖在最前面——這也不奇怪,按照正常套路,最弱的近身dps必然得沖在最前面,需要的時候還得客串一下mt,說白了便是炮灰。雖然黃金7階淪落到扮演炮灰的角色也實在是有點奢侈了——看到這一幕,腳下的步子頓時便是一滯。很顯然,他們是萬萬沒有想到陸希這么容易就中箭了,就這么不由自主地停了一步。

  “左邊!”隆薩斯低吼著做出了提醒,但終究是晚了一步。卻只看見那被箭矢洞穿了的“陸希”在光照中扭動了一下,忽然直接散開,化作了一團火焰,當場便沖著兩個獸人武士撲去。

  藍光瞬間便在獸人們的身前形成了湛藍的光之護甲,擋住了火焰直擊的灼燒,可他們的視覺和感知,卻依然第一時間遭到了遮擋。緊接著,火焰之中,宛若虹彩一般的光暈轉瞬即逝,化作了致命的鋒銳,刺向了雙刀布林的脖子。

  這位叫做布林的獸人是地母神殿的護殿武士長。所謂的地母神殿,屬于獸人遠古時代便流傳下來的遠古原始信仰,到現在已經非常式微了。獸人在祭拜嗜血之王的業余時刻,大約也會找補著祭奠一下地母,但大約是文化習俗而不存在什么信仰之心。于是,平時沒什么事做的布林武士長,在奧格瑞瑪一直都是個小透明。

  所謂什么都怕認真,人若透明,便可以專心練劍。他雖然使用的是戰斧和砍刀這樣的重兵器,但本人其實是奧格瑞瑪獸人武將中非常罕見的技術派。類似于這樣的突刺攻擊,以往的他已經招架過很多次了,換做平時,短短的一個回合之間,他能瞬間想出幾十種破解招架,并且隨后對其發動致命的反擊。可是,這一次,一直到那鋒利的劍鋒幾乎遞進了自己的脖子,他才反應了過來。可這個時候,以他的實力,甚至連最起碼的回避都做不出來了。

  “噹!”卻只聽到一聲金鐵相撞的巨響,劍刃轉移了目標,擦著布林的喉嚨劃開。獸人的脖子上頓時出現了血痕,脖子上的肌體已經被撕開…不過,還好,氣管和動脈等致命位置都沒有被擊中。

  布林驚魂未定地推開了半步,用驚訝…不,近乎于驚悚的目光看著不知道出現在自己身側,毫發無傷的陸希。

  這位地母神殿的武技武術長當然不是靠著自己的力量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他偏過頭,看著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陸希身后的老獸人。

  那真的是一位非常上年紀的獸人了,渾身的皮膚呈現的非常不健康的焦黃色,還密布著老人斑,以及深深的皺紋。他也已經謝了頂,只留下了一圈絡腮胡,卻顯得有些稀疏。他只穿著一身非常簡單的亞麻布衣,已沒有故作豪邁地赤裸半身,也沒有頂盔摜甲,乍一看倒頗像是一個普通的獸人老牧民。然而,那一雙眼睛,卻明亮異常,也煞氣逼人,顧盼之間,仿佛要有千軍萬馬在沖鋒陷陣。

  他雙手持著一柄厚背的闊刃刀——這是一種介乎于戰斧和戟之間的兵刃,非常適合劈砍——其刃長超過了一米,握柄也有八十公分左右。比一般的軍刀還有寬闊不少的刃面上,若隱若現地浮現著絢爛卻又威嚴的血紋。這也是這個“普通”的老獸人身上唯一一件代表他不普通身份的物件了。或者說,實在是太不普通了。

  老獸人的闊刃斬到了陸希的身后,卻被一團忽如其來的透明屏障攔截,最終并沒有完全擊中對方。他挑了挑眉毛,有些吃驚地看了陸希一眼,很顯然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擊,竟然還是沒有得手。

  不過,他的攻擊還是有效的,只是成功地震得陸希顫了一下,也偏離了志在必得的一刺。那邊的布林這才算是撿了一條命。

  “穆羅雷霆咆哮…當世唯一的獸人劍圣!說起來,家師以前還和您打過幾次交道呢,我早就應該來問候了。”陸希直視著對方的雙眼,露出了譏諷的笑容:“不過,您這么大的名頭,卻揮舞著深淵魔器偷襲一個小輩,還真是講究啊!”

  “我之所以被稱為劍圣,是因為只會用最適合的方式攻擊!”他沉聲道。

  獸人劍圣的反應倒是很平淡,但內心到底又是怎樣的震撼,卻也是冷暖自知了。對于疾風步和幻影戰舞的造詣,穆羅雷霆咆哮一直非常有信心,自負自己應該是二百年來的第一人,一旦發動起來,便是靈覺超凡入圣的施法大師也難以察覺…可是,現在的情況非常明顯,對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和陸希對視著,只看到了對方右眼中一閃而過的,仿佛輝煌晨曦一般的金黃色。

  然后,一個沒什么根據的傳言浮上了獸人劍圣的心頭。

  “光輝女神的私生子”什么的…

  一想到這里,老劍圣便不由得抖了個激靈,迅速回劍,想要擺出防守的態勢。然而,他卻覺得握劍之處的握柄驟然一震,就仿佛是能引發8級地震的力量被壓縮到了一個小小的空間,然后直接爆開。劍圣覺得自己的手臂一麻,差點便握不住劍了。

  堂堂一個劍圣,一個照面之下,竟然差點握不住劍了?

  在那一刻,老穆羅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是該哭還是該笑,亦或是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暴跳如雷。他一邊深呼吸,一邊接著那氣壓空爆的沖擊力,反手挽劍,拉出了一個圓圈,在化解了這空爆沖擊力的同事,順手橫過來握柄,將尾端的銳利迎向了敵人。

  然而,在此之前,陸希便再次化身鏡像,一個瞬息的轉移之后,他的真身已經越過了凱佐的鐵棒揮擊,出現在了巨魔巫醫祖莫沙身前。右手的赤炎劍一化為萬,仿佛凌冽的熱風似的,呼嘯席卷向了對方。

  好在巫醫大師早已經有了準備,趕忙壓下了盾牌,硬生生地擋住了這次直擊。當然,這支格擋實在是顯得不那么帥氣,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數噸重的重錘不斷撞擊著似的,身體仍然被砸得連續后退,差點便是一口老血噴出來。

  如果對手只有這么一個,陸希大約是會趁他病要他命了吧。然而,在這個時候,冠軍角斗士洛根,以及那位一只腳都已經進棺材的牛頭人大宗正托倫亞恩,以及在場的獸人最強者,天靈薩滿隆薩斯的攻擊同時壓了過來。

陸希收劍,回身,再次出劍。這一刻,赤紅的劍刃化作了正午陽光的曝曬,翻涌沸騰的炙熱赤潮向四面八方洶涌而去,仿佛把空氣中的血腥氣都點燃了似的。短短的一瞬間,劍與劍,劍與鐵杖、劍與砍刀,不知道相撞了多少次。明明應該是連串的數百次金鐵相擊聲,但卻仿佛是在同一個時間爆出來似的,化作了沖天的金屬風暴。網  光是這巨響,便已經足夠構成精神污染了。于是,實力差一點的,如兩個金7的武士長,如兩個金6的半人馬神射手,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再看看遠處的那位獸人金帳可汗,更是捂著耳朵不斷退后,壓根就不準備參與對陸希的圍攻。這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他或者算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領袖,但終究算不得什么頂尖的實力者。

  又是一個回合,陸希站在原地,卻硬是把圍上來的敵人都逼得退后了一步,并且或多或少都受了不小的傷害。

  …當然,純粹以成本來說,陸希受到的傷害其實更大。他在一秒鐘內連續揮舞了數十劍,而且每一擊都是竭盡全力,就算是以他的實力,綠條也早已經空了。

  不過,對于一個掛比來說,這算是問題嗎?

  陸希橫過了世界樹權杖,紅藍綠在一瞬間全部回滿,“無之域”已經無聲無息地展開,頓時將所有的圍攻者都籠罩了進去。

  嗯,齊活!這下奧格瑞瑪僅存的高端戰力也都到齊了。結果他們出現的目的卻是圍攻本主角!我還是應該志得意滿呢,還是受寵若驚呢?

  “更重要的,作為封弊者的我,還特喵地是占著上風啊!”陸希不由得笑了,對著那邊的嗜血之王道:“我說,帕肯斯老兄,如果你真的不出手,你這些忠誠的徒子徒孫,大約都會死在這里了哦!”

  “那也是他們的命運!”鬼面、龍鱗、蛇尾和獅尾的龐大半人馬發出了鐘鳴般的聲音:“我們已經達成了交易,我自然不會出手!我說過了,你可以離開…”

  當然,前提是你可以走出那個空間門。嗜血之王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會出手,但他的徒子徒孫們出手,他當然也不會反對。

  “那么,可以讓我出手嗎?圣座!”嗜血之王的身側,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嬌小…呃,相比起獸人的體型還算是嬌小玲瓏的獸人姑娘,單膝跪倒在半人馬的鐵蹄之下。

  “芭伽薩…”嗜血之王微微地垂頭,看著這位年輕的獸人女薩滿,聲音中竟然出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溫情。

  …等等,這溫情是什么鬼?這獸人妹子和你到底什么關系啊?陸希大驚失色,忍不住看了那邊的阿索格可汗一眼,仿佛在對方的頭上看到了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別用這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啊!”金帳可汗忍不住道:“芭伽薩的先祖是格魯姆,所以…”

  “哦,當年那個很有名的獸人半神啊!也就是說,這姑娘其實是帕肯斯老兄,您老的血裔了。嗯,怪不得光論顏值便甩了其余的獸人好幾條街呢。”不過,陸希是真的想不到,堂堂的嗜血之王,居然還有這么強烈的親情觀念,他表示自己倒是頗有改觀了。

  帕肯斯壓根沒有去理會陸希,只是看著自己身前的血裔,幽幽地道:“現在的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甚至一個回合都堅持不了。”

  “是的!現在的我,甚至都沒有辦法接近那個戰場。所以,我需要神降的力量…以及足夠。所以,這當然并不能算是您親自出手,也根本不算是違約。”女薩滿瞥了不遠處的陸希,用堅定的口吻道。

  哇,居然還有這種操作啊!陸希表示自己是真的沒想到。

  …等等,這表示說,經常套路別人的我,現在卻被敵人套路了?特喵的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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