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表示自己很絕望的陸希便也這樣沖出了大門。更新快無廣告。他再一次覺得,如果自己是一個沒有節操三觀陰暗殺伐果斷損人利己遵循“天道”的“正統”主角,丟下彪起來的天使長小姐姐,自己拿了寶物閃人便是了,為什么非要當一個這樣三觀光明渾身上下都充滿正能量的好孩子呢?明明是個封弊者的說,為什么要那么有責任感呢?
可是,現在再說這種話也沒有意義了。反正等到他搞清楚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人便已經騎著肥雪豹出現在大殿外了。
當然,讓他稍微有些安慰的是,玄關走廊里那幾臺實力很強的傀儡,倒是比大殿中列陣的陶土傀儡們知趣兒多了,一個個都按劍提槍,跟著陸希走了出來。倒是很有一種黑道大頭目帶著一群雙花紅棍出門凈街的感覺。
“不錯,雖然是傀儡但是AI真不錯,這眼力見大約是要比得上娜梅莉亞了。就憑這一次,我都一定要打包幾臺回去拿給賽希琉玩耍。”陸希想。
在陸希的離開的時候,在場的一大群老魔頭大反派其實是分為了兩邊互毆。深淵宰相鄂倫達爾,一個人尚沒有動手,便完全hold住了全場。那個貝爾基爾的妹妹,和貝爾基爾百分之九十以上存在德國骨科關系的煉魔祭司,正在和貝爾基爾打得不可開交;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炎魔祭司,正揮舞著砍刀開著混沌魔法領域,和同樣也不知名的灰袍蒙面客的拳頭對撼。哦,傳奇紅龍埃爾亞斯先生據說是被鄂倫達爾的寶具縛龍索鎖住,被捆綁之后再放置,深淵領主們其實很真的很會玩呢。
可此時此刻,殿外的局勢卻比自己離開的時候還要混亂。
不知道為什么,蒙面人和炎魔祭司已經停止了互毆,而被玩了放置play傳奇紅龍埃爾亞斯此時也解開了束縛。十分鐘前還不死不休的一人一魔一龍,此時卻開始配合起來聯合圍攻大天使長小姐。
此時此刻,薩蕾莉爾小姐展開了巨大的光之翼,無上的降魔神力展開到了數百米遠的范圍。按理說,普通的惡魔在這樣無窮無盡的圣光照耀之下,早已經灰分湮滅了。可是,熾白輝煌的圣光,在一定范圍內,卻始終無法突破那個炎魔祭司展開的混沌領域,甚至還受到了反制。那幾乎頓時了所有色彩的黑色領域在炎魔的腳下形成了一個圓圈,將白色的圣光擋在了外面。黑色圓環之中,時不時還有漆黑的光芒疾射而出,撲向了天使長。這黑芒看上去平平無奇,便是連陸希都難以感受到其力量波動,但正是這樣,才更讓人心悸。無聲無息的吞噬和毀滅,原本便是混沌力量的特性。
那些黑光若是擊中了天使長小姐的光之羽翼,便總是會給那層層疊疊的圣光領域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穿孔,感覺像是直接將附近的圣光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似的。當然,在薩蕾莉爾力量全開之下,每個被擊穿了的穿孔都會被新的圣光所復原聚攏,但明顯沒有黑光擊穿得快。
僅僅只是幾個回合的事情,熾天使六只光之羽翼展開的圣光領域,便被黑潮一般的混沌之力攻擊得千瘡百孔。更重要的是,若那些黑光攻擊的是薩蕾莉爾小姐光翼之中的本體時,她甚至只能用劍來抵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捉襟見肘。
…這不魔法啊!雖然混沌魔力代表著世界最本源的毀滅,理論上規則層級是在圣光之上的,但一個“區區”普通的鄂倫達爾祭司,就能壓制熾天使的力量,這是不是也太不尊重神話時代的大能們了?
陸希掃了一眼,看到了站在一旁,似乎一直沒有參戰的鄂倫達爾。這個老得仿佛任何時刻都會壽終正寢的炎魔,甚至背對著戰場,岣嶁著自己的身體,趴在地上,正拿著一根畫筆,正在地面上勾勒一個法陣。可是,在他的身后,卻分裂出了另外一個鄂倫達爾,或者說,半透明的鄂倫達爾。這個似乎由虛影組成的深淵宰相,張開了雙臂,若有若無的魔力化作了一絲絲肉眼幾乎捕捉不到的氣息,覆蓋到了炎魔祭司和貝爾基爾的德國骨科妹妹身上。
“…原來如此。可是,這種能施法的影分身是什么手段?沒有見過啊!我打死他能削掉本體一半的體力和查克啊不,魔力嗎?”
法則領域的對抗,鄂倫達爾的影分身和炎魔祭司,正好和大天使長小姐基本上維持了一個平手。可這樣一來,薩蕾莉爾要面對那個蒙面客以及不知道何時恢復了真身,同時應該也恢復了所有力量的傳奇紅龍,便愈加顯得吃力了。
已經扔掉了外面這一層掩人耳目的殘破灰色法袍的蒙面人,完全露出了自己一身的秘銀甲甲胄。他手上的一雙拳套,一圈又一圈的縈繞著神秘莫測的星云紋,分明便是用星辰鐵制成的,怪不得能夠硬抗所有的神兵利器。拳套的腕部更是雕琢出了相當精美的魔力符文,形成了效率極高的聚能法陣。看得出,它除了是攻防一體的武器,更是相當優秀的施法道具。
他很清楚,用正常的地水風火的元素魔法,根本不可能破得了一個熾天使幾乎滿格的四防。于是,兩個拳套上,一個覆蓋著立場震蕩,另外一個,竟然覆蓋著空間切割的力量!無論哪一種,理論上都是不帶特殊加成屬性的力量,可無論哪一種,理論上也都是可以傷害真神的法身的力量。
…這個家伙,絕對實力雖然不算強,但身上寶具和神裝不少,技巧很多變,戰斗智慧也極高,怎么看都妥妥是主角模板呢。
艸,身為主角最討厭的,當然是另外一個主角咯。更何況還是這種徹頭徹尾的神秘主義者。
當然,僅僅是一個金10的實力,對于一位大天使長來說應該是不疼不癢的。蒙面客的拳術和魔法都相當精妙,但我們都知道,真要論武技的華麗和致命,手持雙劍的圣座神使才是天生的劍圣。我們現在看到,薩蕾莉爾一邊忙著施法對抗,一邊空出一只手一柄劍對抗埃爾亞斯,另外一只手則握著劍漫不經心地做出了撩、刺、斬、格等等揮劍的基本動作,便逼得蒙面人雙拳無法格如劍網一步。兩人之間的武技差距絕對是境界級的。
對大天使長小姐,如果真的要收拾掉面前這個討厭的蒙面人,哪怕是收起威能和神術,只憑手中寶劍,應該也就是幾個回合的事情吧。
可是,她必須要和兩位鄂倫達爾祭司對魔,頭頂上還特么一條傳奇紅龍在頭上不斷地狂轟濫炸。這就自然有點捉襟見肘了。
只看見那全部身長超過50米,在龍族之中也絕對算得上是巨無霸的赤紅色巨龍,在神殿前廣場的上空不斷盤旋著。只要尋得了一個事件,便直接一發龍息轟了下來。
現在,埃爾亞斯噴吐出的龍息,并不是那種瞬間便能將方圓數百米見方一瞬間化作了火海的高溫赤炎,卻被他用為止的手段,直接集束成了一道刺眼的紅光,就宛若一道神劍一般,破開空間的阻隔,瞬間便刺向了天使長的咽喉。
太古紅龍的龍息可以瞬間融化鋼鐵,而且擴散面積極大,一旦呼嘯而出,當然便是火海沸騰的地圖炮。可是,若是將分散的熔鋼高溫和致命火焰集結成一束,那威力又將會是何等地驚人呢?
薩蕾莉爾一瞬間便感覺到了這種赤紅色射線的可怕之處,就算是她這樣的大天使長也無法輕描淡寫地直面這樣的攻擊。她抬手揮劍,覆蓋在上面的圣光轉換了形態,在劍脊之上形成了一道溫潤的鏡像光幕。熾熱的射線擊在了上面,卻發出了一身“嗡”的顫抖聲音,隨即便發生了偏轉,“轟”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上。然后,用不知名的石材砌成的神殿廣場地板,就像是遇到了燒紅鐵刀的黃油一般,瞬間便汽化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孔。
紅龍似乎很不滿意自己的戰果,翻騰了一下身體,乘著蒙面人一個攻擊間隙準備平復體力的瞬間,巨大的尾巴隨即揮舞了下來,又是“轟”的一下砸了過來。這一次,天使長小姐并沒有后退和回避,任由那能砸碎一個山峰的鐵尾掃了過來。然后,巨龍的尾巴被光翼形成的屏障攔在了半路。無實體的圣光聚合起來,卻形成了有實體的城塞似的。
然而,這便是埃爾亞斯想要尋找的機會把。他借著這個勢頭再次翻滾了一下脖頸,張嘴又噴出了一道紅光。竟然精妙地從光翼合攏之間的縫隙穿過,再一次撲向了天使長的胸口。
這一次,薩蕾莉爾小姐沒有完全躲開。那道紅光擦過了她的肩膀,在金黃色的甲胄上形成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焦黑帶著絲絲火苗的劃痕。金黃色的光暈呈塵狀,從還帶著火焰兀自燃燒的傷口出泛了出來,飄灑在空中,宛如夢幻般的星屑一般,隨即又迅速消散于天地之間。
天使是圣光的集結體,而她們的血,自然便是這樣的光之塵的形態,
埃爾亞斯哪里是在噴吐龍息。這位傳奇的傭兵,此時便像是一個最為老練致命的劍客一般,無時無刻都不再尋找著對手的破綻;而那集束的紅色龍息射線,分明便是屬于他自己的劍。
當然了,埃爾亞斯是為了保證力量的最大輸出才恢復真身的,這龐大的身軀,當然也成了目標最大的敵手。本身便是傭兵傳奇的他,或許是最致命高效的劍客,但手持審判之刃的大天使長,更是天生的劍豪,當然不可能只挨打不還手。當紅龍的火焰光束化作的“劍”,才剛剛擦破了薩蕾莉爾的肩膀,大天使長背后迎風招展的光之翼,也在同一時刻自動發起了回應的反擊。
卻只看見,那潔白圣光忽然從波動不斷的霧狀凝成了更加犀利的狀態,這眨眼的一瞬間忽然化作了致命的光之劍,輝煌閃爍,劍氣縱橫,忽然之間直指長空,驟然一閃,便跨過了空間之間的距離,當場便斬在了紅龍的腹部。
這一下的聲光效果遠遠超出了方才,伴隨著白光和赤炎的交纏亂舞,接著便是犀利的金鐵爭鳴之聲,身經百戰的傳奇的紅龍,傳奇的傭兵埃爾亞斯,甚至都來不及做出更大的反應,自己的腹部便被重重地砸了一下。幾乎堅不可摧的真龍外皮當場便被拉出了一道傷口,好幾片如同臉盆那么大的堅固鱗片被炸得倒飛了出去。
“不幸啊!今天最不幸的就是我了!”紅龍吃痛地大吼了一聲,展開雙翼又爬升了十幾米。一直到它已經吼叫完了,沉重的龍鱗才絡繹不絕就地砸在了地上,帶起了好幾下轟隆的沉悶巨響,還帶得地面都不由得一顫,就像是好幾個大鉛塊砸在了地上似的。
好吧,必須要指出的是,這神殿前的廣場面積不小,但對于這群正在交戰的boss級怪物們來說,這樣的戰場可能還真的小了一點呢。沒看到那邊正在開打的貝爾基爾和他的德國骨科妹妹,已經一點點地縮到了邊上了嗎?
他們真識趣,知道論起打斗的聲光效果和高能華麗,自己這邊是輸定了,所以一點都不想搶別人的風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們兩個煉魔,都是出生深淵惡魔之中的天生頭腦派族群;兩個又都是高能的大師級施法者,一個是掌握混沌力量的鄂倫達爾祭司,一個又是赫赫有名的深淵領主“不朽者”;你們開打的方式能不能稍微高級一點?互相用流星錘和狼牙棒對砸算是怎么一回事啊!雖然一定要較真的話,應該是其中一個用流星錘只攻不守地亂砸,另外一個用狼牙棒只守不攻地格擋而已。
哼哼哼,瞧瞧這精妙地配合,要說你們真的一點奸情都沒有,連傻子都騙不過去吧?
“不不不,我們真的沒有您想象的那種關系!真的只是因為誤會,本應該親密無間的同胞血親卻最終走上了對立面,我現在很悲傷的,而且也一直在反省自己的。”貝爾基爾用狼牙棒格開了妹妹的攻擊,居然還有心氣對陸希打了一個招呼:“啊,我摯愛的宿敵啊,您居然又一次去而復返了,這里到底是有什么東西,讓你無法割舍呢?”
“…我只是單純覺得,像你這樣往變態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的家伙,在未來就算惡心了全世界都不意外。未免夜長夢多,最好還是早早地搞死了比較好。”陸希上下打量了對方一下,接著又用力地點了點頭:“是的,必須要快一點搞死呢!講真,我現在看到你就想要打冷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