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基爾是個大壞蛋,頭上生瘡腳底流膿到連深淵惡魔們都稱呼他為“惡黨”的地步。貝爾基爾目測還有很多過去的有趣八卦故事,當然,考慮到他以前就喜歡和各路蛇魔和魅魔妹紙們玩各種play——包括口味很重的姐妹花和母女蓋飯。但是,自己的妹紙被陸希刷刷干掉了好像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從這一點來說,貌似也是個相當的心性涼薄的人。被舊情人看成是人渣也一點都不奇怪。
“才,才不是我的舊情人啊!所以說你在剛才就在誤會什么啊?”貝爾基爾忍不住回過頭大聲對陸希分辨道。好吧,即便是在這么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被對方全滅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要找機會盡力辯解…這倒是奇怪了。什么時候,這個臉皮比城墻倒拐還要厚的老煉魔成了個愛惜羽翼面皮的人了?
“她是我的妹妹,我可愛的妹妹。嗯,只是因為一些特殊的誤會才出現了今天這樣尷尬的局面。”似乎是陸希懷疑的目光讓他的壓力很大,貝爾基爾忍不住又大聲道:“是的,就是一些特別細微的誤會而已。沒辦法,再任何一個時代,先驅者總是容易遭受各種各樣的誤會,便是至親之人都不見得會理解你,站在你的這一邊。這樣的體會啊,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不過來了啊!”
“妹妹?”陸希瞪大了眼睛。
“是的,就是妹妹!”他用理所當然的口吻道。
“所以,也就是德國骨科了?”
“…雖然不是太明白您的比喻,但不知道為什么我輕易地感受到您深深的惡意呢。”他哭喪著臉道,然后用力分辨:“但我必須要說明,沒有您說的那個問題!”
“除了那個,我實在是想不出,一個妹妹為什么會和哥哥那么大仇。不過話說回來,這幫硫基生物真的也有這么緊密的親緣關系?”陸希轉頭對帕納爾西斯道。
“這,我,我也不是太清楚啊!巴洛炎魔的確是無性生物,而且是從深淵潮汐之中孕育出來的,這一點我倒是刻意確定…嗯,煉魔也是和巴洛同一批出現的古老種,天生的高等惡魔和長老種族,不過的確是有性別的。那么,只要是有性別,應該就會有親緣關系吧?”肥雪豹用不是太確定的語氣道。他想了一想,又道:“說起來,炎魔雖然也喜歡和漂亮的魅魔和蛇魔小姐姐玩各種play,但好像單純只是他們混亂和貪婪習性的一種體現。相對來說,煉魔可個個都后宮佳麗三千,什么樣的成員都有,嗯,就連從主位面搶漂亮姑娘的煉魔都有…而且聽說還一點生殖隔離都沒有。只不過,生出來的東西是什么就不知道了。聽說連深淵蠕蟲和更加畸形的怪物都有許多呢!”
“這聽起來,再改改設定不就是你們龍族了嗎?等等,你分明就是借了你們龍族的操性來人身攻擊吧?”陸希道,但隨即又托著下巴思忖道:“不過,必須得承認,這種什么東西都生得出來的設定很重口但是很和我的意,而且也很符合惡魔們混亂的天性…靠,為什么想想那個場面我居然石更了?果然是被11區的帶入了新世界大門之后,我就再也沒辦法純潔了啊!”
“喂,我都聽著的呢。有你們這樣當著當事人的面這樣侮辱人的嗎?”貝爾基爾大聲道。
“…呵,這就是那個讓你魂牽夢繞日思夜想的人類施法者了?嘿嘿嘿,阿斯莫德斯,我現在知道你為什么會被逼到這樣一個狼狽的境地上了。”那個可能是貝爾基爾妹妹的雌性煉魔咧嘴一笑:“不過,那邊那位人類的小帥哥,我的確恨不得除他而后快,但卻是因為一些更高級的理由,希望你能明白哦。”
咦?她剛才是叫我帥哥吧?沒有第一時間誤會本人的性別吧?哦哦哦,就憑這一點,這場因為德國骨科引起的兄妹之戰,陸希就一定會站在妹妹的這一邊。
“都說了是因為更高級的原因啦!”貝爾基爾捂著頭長嘆,最后一次表達了不滿。
好吧,陸希和帕納爾西斯都承認,他們這就是在人身攻擊,并且也不得不完全承認,深淵的族群到底是如何繁衍的,對于主位面的正常人來說的確是很難理解的,而且到現在也沒有達成共識。他們雖然很懷疑像這種混亂的硫基生物是不是真的會有正常的親緣關系,但一時之間也是不能證偽的。
然后,就像陸希最開始預期的那樣。他打開了深淵之門,放出了幾個超級大惡魔,確實把在場的水給攪得更混了。
首先發起攻擊,既不是深淵宰相——畢竟大人物剛出場就動手似乎有失身份,卻也不是深淵宰相的兩位女弟子——妹子們或許還要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呢,卻是在雌性魅魔艾莉瑞爾之后出現的一頭大塊頭的炎魔。這家伙的體型比一般的炎魔還要大上一圈,也就只是比當初被陸希干掉的焚燒者格利納爾要小上一號。和體型(相對炎魔來說)岣嶁矮小的深淵宰相鄂倫達爾,這家伙才像是一個真正的boss。
“嗯,一個金10的鄂倫達爾祭司嗎?”陸希瞇了瞇眼睛,表示自己漫不經心,隨即恍惚間意識到,自己看到這樣一個走到任何地方都能化身為災厄的大反派,卻都能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對方。這是因為自己太驕傲了,還是因為自己真的有驕傲的資本了?
當然,這樣的心理建設其實沒有任何建設性意義。事實上,真正在陸希眼中發生的事情,是這個魁梧的炎魔,二話沒說,手中的雷電長鞭帶著仿佛撕裂天空的雷鳴聲,化作了一條靈動、狡詐卻又兇殘的捕食蛇,直接便向對面的貝爾基爾撲了過去。不過,在擊中老煉魔之前,便被那蒙面客一拳撥開。雷電帶起了電火花砸在了地面上,竟然直接在厚實的石板上留下了貫通狀的灼燒痕。
“鼠輩!”巴洛炎魔終于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個目測只到自己腰間的蒙面人身上,獰笑了一聲。雷電長鞭忽然一收起,再次改變了形態,在自己面前形成了雷電大劍的形狀。
“咣!”卻只聽到一聲巨響,那雷電大劍已經橫在了炎魔的胸前,截住了已經撲到他面前的蒙面人,開金裂石地一記重拳直擊。
炎魔嗤笑了一聲,腳下卻紋絲不動;相反的,作為進攻方的蒙面男卻退后了一步,應該是要借助這個動作來緩解自己的沖擊力。看得出來,這炎魔雖然是個鄂倫達爾祭司,武技卻是在相當水平之上——當然,世界上所有的炎魔的武技水平其實都遠在平均線之上的。而更可怕的事情在于,身為一個鄂倫達爾祭司,他不僅僅擁有高等惡魔的天賦神力和千錘百煉的戰斗技巧,更掌握著這個世界上最深層次的力量。
卻只見那巴洛炎魔輕輕地挪動了一下腳步,身下便出現了猩紅色的魔力光環,一瞬間便將面前的蒙面人給直接包裹在了影響范圍之類。
這應該是鄂倫達爾祭司特有的,對混沌力量的應用方式,可以對所有“正常生物”進行的狀態,乃至于存在進行扭曲,說白了也就是一種相當強悍的debuff魔法。擁有一位鄂倫達爾祭司帶隊的惡魔軍隊,和沒有的軍隊是兩個感念,說白了也正是如此了 當然,這種大招對開了掛的陸希沒用,之前那個在古德特亞斯被干掉的炎魔小鮮肉就是一個特例;然而,對這個蒙面人嘛…嗯,似乎用處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陸希并不確定這家伙是沒有受到影響,還是受到了影響但是忍耐力特別強,至少從肉眼上來看,他雖然被炎魔祭司的光環所覆蓋,但動作沒有看到半點的遲緩,雙拳一個包裹著寒霜,一個戴著隱約的空間震動,攻勢連綿不斷,宛若狂風暴雨一般。
“某種秘寶吧?反正肯定不是什么血脈天賦,否則不可能躲過本人的眼睛。”陸希可以確定這一點。
炎魔祭司和蒙面客似乎天生就看不順眼,一見面連招呼都沒有打就這么互毆了起來,而另外一方面,在連續有四位領主級大惡魔穿過了空間門之后——真可憐,剛剛出來探路的那幾名深淵騎士已經自動被雙方,啊不,三方忽略掉了——這個被陸希用二把刀的深淵魔法外加上某件秘寶制造出來的通道,似乎終于承擔不了這樣的力量能級了。只見那光幕一陣劇烈的搖曳,維持其運轉的深淵法陣也開始崩潰虛無,然后便慢慢地開始消散。
鄂倫達爾嘆了口氣,伸手探向了那正在崩離的光門,將那枚黑色的鄂倫達爾之石3號便這樣輕易地拿在了手里。
“唉…果然,能量的穩定性和儲藏性還是有很大的問題啊!不過,通訊效果倒是一直很穩定呢。干脆把這方面的功能強化,專門開發遠距離通訊的法器啊!”這位深淵宰相用典型的研究者的目光認真地觀察了一下這塊石頭,有些可惜地嘖巴了一下嘴巴,喃喃自語。
“那您可要考慮一下成本問題了。只要解決了這方面,商機自然是大大的。您要是沒有這方面的門路,可以考慮來和鄙人合作啊!”陸希隨口道。然后,他身邊的帕納爾西斯看自己的眼神頓時便充滿了嘆為觀止加高山仰止一般的崇拜。
我真是一個合格的資本家啊!陸希同樣也在感慨,覺得本人現在的屁股,果然已經離年輕時代熱血澎湃的那個自己,越來越遠了。
“那可是幫了大忙了。我對自己在魔道研究上面的能力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但怎么把一種有趣的創意化作了可以大眾試用的普遍裝備和道具,卻一直有些不擅長。”上了年紀的炎魔饒有興致地看著陸希:“從這方面來說,我真的遠遠不如你的老師,奧魯賽羅貝倫卡斯特閣下呢,當然也更不如你。人類有史以來最有趣的天才少年小弟!不過,這是后話。在我們解決雙方的根本性分歧之前,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合作的機會的。難道不是這樣嗎?”
“是的,絕對不會有的。”陸希露出了很有誠意的苦笑。前提是勞資把永夜宮蕩平,把拉姆希德的腦袋砍下來當求踢…
“可是,不管以前有什么不愉快,至少這一次,陸希貝倫卡斯特君,我是真心感謝你的。”深淵宰相完全沒有以往陸希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炎魔的狂暴和高傲,更像是一個睿智而沉著的年老的智者。這或許是和他并非真正的炎魔,而是很多年前由拉姆希德親自勸誘,自愿加入深淵有關吧。雖然身體是代表混亂災厄的炎魔,然而行事作風卻“秩序”得多…然而,或許只有這樣,他才更加危險致命吧?
和陸希客套了幾句,他這才將注意力裝回到了石頭上,慢吞吞地道:“那么,背后的那位不知名的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們花費了那么多心思,在這個世界各處搞出了那么多大事情,到底是意欲何為呢?你們的行動似乎是在表面上幫了吾輩魔裔的大忙,但客觀事實卻是,我有不少優秀的后輩和同僚都已經死于非命…”
“所以我才可以當上新的深淵領主啊!莫名其妙就有了四座城市,一個大型的次元要塞和一座浮島實驗室,外加上百萬里的疆土和千萬的馬仔!哎呀呀,活到現在都沒想到會有那么大一筆天降橫財砸到人家腦袋上呢。”小女孩挺胸抬頭,一副本姑娘真牛掰的樣子。
“那是因為永夜宮的儀式大廳中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一個魅魔領主的席位了,這其實很不政治正確…啊呸,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鄂倫達爾依然像個寵愛孫女的老人似的,在莉莉薇小姐的頭上輕輕一拍,這才繼續對石頭后面的人道:“可是,據我所知,你們的所作所為,拉姆希德都是不知情的,而我,其實也是不知情的!你說服了一個巧舌如簧的煉魔,在我和拉姆希德面前搬弄了無數的是非,可最終的結果卻一直和你所描述的景象相距甚遠。難道,就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