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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有病就得治

  我們都知道,中二病某種意義上其實和垃圾人非常相似。這個年齡階段的人啊——呃,我指的是精神而非生理——永遠都處于青春期,一方面覺得錯的不是我是世界,一方面又覺得自己不管干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如果理解不了那錯的也不是我一定是你和世界。總之,他們在大多數時候的精神結構都不會穩定,你根本就沒法用成年人和正常人的邏輯和思維來判斷他的下一步行為。而如果這樣的中二病還有了自主行動能力和成年人等級的破壞力,這問題便相當嚴重了,說不定會成為一個街道級的災害吧?

  另外,若是這個中二病的戰斗力和行動力再強大一點,街道等級的災害便完全可能是以數量級的方式不斷遞增上去的。

  就譬如說,現在這個說發瘋就發瘋的老家伙。雖然是個中二病蛇精病,但終究是一個有傳奇級施法者實力的蛇精病啊!

  對方明明已經沖著自己施了法,周邊的空氣瞬間開始燃燒沸騰起來,就宛若忽然之間,自己便從涼爽舒適的天空浮島,直接墜入了地獄的深淵火海之中。我們都知道,理論上越是高能級的魔法,聲光效果就越是華麗,可是,這樣一種讓自然魔抗都已經非人的自己,瞬間感受死亡陰影籠罩而來的攻擊,卻完全是悄無聲息的。除了陸希本人能感覺到的高溫,周邊的環境卻連一點點變化都沒有,那奇特的高溫既沒有扭曲空氣和視線,甚至連周圍的花花草草都沒有傷害到。

  有點反常識呢。不過,這也并不是完全不存在的。譬如說,拉姆希德差點將整個龍騎士團全滅的無形災厄之火…那也是能無聲無息之間能將整個龍鱗直接融化的能力呢。

  如果不是陸希反應及時,并且在第一時間就給自己開啟了龍鱗甲術,恐怕被烤焦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嗯,好吧,實際上反應不及時也沒有關系,因為真到了那個時候,要么就會直接啟動更高一級的白金龍鱗甲術,要么就是會被世界樹權杖當場復活吧?

  總而言之,作為一個封弊者,陸希最不怕的就是偷襲了。

  然而,他現在依然被一瞬間搞得起了一肚子火。好歹這家伙也是世上首屈可數的超凡施法者,按照家鄉的話說也算是一代宗師——至少教出了疾風她們三個,被逐出師門的一代宗師,也能算是一代宗師嘛——但居然二話不說地出手偷襲自己這個小輩?而且還是在奧魯賽羅老師的葬禮之后…

  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了。陸希表示上次我是看在疾風的面子上才和您賠笑臉的,真當我混世界到了今天,難道還是被嚇大的不成?

  他望著正面沖著自己上來的德倫斯塔羅斯,這個可能是世界最強大的中二病加蛇精病,臉上閃爍著狂氣而病態的表情,似乎已經扭曲得完全失去了理智,乃至于最起碼的判斷能力似乎都失去了。可是,他背上依然展開了巨大的鋼鐵羽翼,一手捏出了手印,繼續催動著無形的火焰,另外一只手已經取出了自己的法杖…嗯,與其說是取出法杖,倒不如更像是一根通體泛著微光,就像是一根火紅色仿佛熒光棒之類的東西從手心之中鉆了出來似的。雖然賣相不太符合陸希的品味,但隔著老遠,便能感受到這玩意的煞氣。

  緊接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空間漣漪,圍繞著德倫斯展開,虛空之中頓時騰起了密密麻麻水波狀的漣漪。一柄又一柄由火焰、風暴、寒冰以及鋼鐵凝結而成的劍刃,從漣漪之中鉆了出來。那一瞬間,就像是有數百名無限無形的勇士,手握著他們的魔法寶劍,向陸希發動了鋪天蓋地的決死攻擊。

  無相軍團!乃是七彩薔薇一脈現存的八大禁咒之一,也是煉金學、召喚學以及大規模空間操作的完美結合。在目前的奧法領域中,也只有拉克西絲禁咒,才有可能把這么多重種類的魔法,以如此完美的方式結合在一起。其優點在于,其攻擊手段并非是純粹的魔法,而是以煉金學和召喚學瞬間融合起來的魔法兵刃,再通過空間魔法的引力引導來攻擊,其破壞模式自然是兼顧了武力和魔道的層面。而且,在七彩薔薇一脈遠遠超過平均線的魔力微操能力的加持下,上百枚煉金魔劍,每一枚的破壞力都遠遠超過鋼鐵之舞,而同樣的,其攻擊軌跡之靈巧詭譎,便真的仿佛是握在一個身經百戰的精銳戰士的手中似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倒是可以看做是賽希琉的萬劍歸宗啊不,鋼鐵領域的超級加強版。

  這一招其實無論是破壞力還是拉風度都還是很強力的,陸希也曾經試著研習過,但以前在煉金學和召喚學方面的造詣只能說是差強人意。最近能力倒是(通過技能點刷)上去了,但結合方面總是差了點意思,使倒是使得出來,但絕對不可能像德倫斯師叔用得這般的輕描淡寫。明明這些狂暴的地圖式魔法,卻宛若繡花穿針,不帶上一點點煙火氣。

  總之,一個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瘋子肯定是不可能完成這么精確的施法的。這家伙分明就是在裝瘋借題發揮嘛!當年在酒桌上的時候我特喵地就最討厭耍酒瘋的渣渣了,這絕不是因為這群擼瑟平時不敢憑真本事泡妹子,只能在那個時候裝瘋占便宜讓陸希很不爽,更不是因為大多數時候那群渣渣都是在占自己便宜讓他更不爽!

  嗯,姑且還是希望師叔他老人家的格調能比那些東西好一點吧…

  “哇哈哈哈!受死吧,奧魯賽羅的小崽子!揍扁了你之后,我再去拆了那座破城堡!如果他的女人們正在換衣服那即是再好也不過了!我就希望讓一大群人看到她們梨花帶雨衣衫不整的樣子!”

  …麻蛋,其實真心是一點點區別都沒有。

  陸希出離地憤怒了。世界樹權杖隨即從他的袖管中滑了出來,皓白色的杖體剛剛出現在主物質位面,卻已經被一團扭曲了的視覺錯位所覆蓋。這種空間法則對主物質世界帶來的影響,當然不僅僅作用在人的視線上,當然也還包括對物質地直接抹殺和消除。

  他在空中憑著驚人的腰腹力量暫時恢復了身體的平衡,手中的世界樹權杖化杖為劍——沒辦法,他身上除了能融合在身體內的世界樹權杖,啥武器都沒帶——使出來的是群星光耀劍術中的星空式,將所有向自己撲過來的煉金劍全部都籠罩在了一片密集的劍網之中。

  “啊嗚啊嗚嗚嗚,人家明明是法杖的說…為什么總是要干這種事情啊?”

  因為你雖然是法杖,但現在的堅固程度和星辰鐵制造的甲胄盾牌都有得一拼了。當然了,這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我也并不是太想解釋。

  他之所以選擇精靈的劍術,是因為人在空中無法借助地力。而相比起來,敏捷靈巧,甚至能夠直接同元素借力的精靈武技,防守起來才更加地密不透風,無懈可擊。他舞動著自己的法杖,短短的一個瞬息,包裹著次元斬的世界樹權杖紛亂地砸在了所有逼近自己的煉金魔劍上。

  并沒有想象之中的金鐵交擊聲。然而,在光線的扭曲斬擊中,所有的煉金魔劍,就像是黃油遇到了燒紅了的餐刀似的,毫無阻隔地被切開。更重要的是,次元斬的能力,在破壞了煉金魔劍的同事,也在是肆無忌憚地干擾著周邊的空間操作。

  世界樹權杖不間隔地舞動了足足超過十秒鐘,對空間法則的干擾也持續了超過了十秒鐘,當超過百柄的煉金魔劍被擊垮了的同事,兩股空間法則的對撞,也終于到達了臨界點。

  “啪!”這是一聲脆響,便仿佛是長鞭掃蕩著空氣的炸裂破空聲,卻也是自德倫斯“發瘋”出手偷襲以來,發出了第一次響動。

  風壓的激烈氣流終究是無可避免的產生了。背后展開著漆黑鋼鐵之翼的德倫斯塔羅斯被吹開了不過兩三米遠,但陸希卻以一個夸張的動作,瞬間被吹到了百米開外。

  “這種演技連三歲小孩都忽悠不了!你當我認不出來立場跳躍嗎?”德倫斯大喝一聲,振翅追趕。他不過只是扇動了一下翅膀,便帶動身體滑行了數十米,直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陸希撇了撇嘴,感受到了越來也激烈的次元波動和亂流,知道這時候再玩立場跳躍就是在作死了。當下便展開了風精之羽,配合著飛行術,向遠處的云海騰空而去。

  “奧魯賽羅沒有教過你嗎?無論是奧術的飛行術和漂浮術,還是采用精靈魔法中的風精之羽啊、風息控制啊、風精靈召喚啊等等,都只不過是笨拙的輔助手段而已!除非你像一個純血的精靈德魯伊那樣,讓自己變成一只鳥…”

  “bal!har!ro!”三個忽然像是爆炸一般的音符凌空響動,震得周圍的天際仿佛都有了一絲顫抖。這一次的響聲可就不是一聲鞭炮那么簡單了,更接近于大炮和雷電的轟鳴。夜晚時分,本來已經恢復了寧靜的小島,終于是被驚動了。小村里的看門狗們首先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嚎叫聲,已經熄滅了燈光也亮了起來。

  湖畔的宿營地,甚至遠處的城堡,似乎都有了隱約的力量波動。

  隔得那么遠的城堡和鎮上都如此,更不用說是近在咫尺的德倫斯了。他覺得耳朵有些隱隱作痛,很難想象這竟然是人類發出的聲音。不過,他好歹也是身經百戰之輩,當然不可能像一般雜兵那樣被突如其來的展開給搞暈,很快便猜到了那玩意的真相。

  “龍吼術!龍騎士的小把戲!”他恨恨地幾乎把自己一口牙給咬碎。嘴上雖然說是小把戲,但在那一刻,卻也不由得聯想起了當初被龍騎士追趕的恐懼…若是單打獨斗,即便是赫克托爾本人,他也絕不會怕。可關鍵是,龍騎士們一直是以職業軍人自居的,他們和走江湖的草莽好漢最大的區別就在于,打架的時候從來都是會叫上坐騎和基友們一起來的。這才叫所謂的袍澤之情嘛。

  德倫斯曾經被五名龍騎士圍攻過,就這樣還把對方的小隊長毆打成功,但隨即又被一位騎士長帶著二十名龍騎士追捕過。最艱難的時候,那位龍騎士長還發動了周邊數個國家的軍力來拉網式搜捕,正經就是一副對待天字第一號反人類大魔頭的氣派…

  總之,我們大概只需要知道,以上的一切都是發生在德倫斯自己身上真實的悲哀故事,而且因此他還和龍騎士團結下了大梁子便是了。

  隨著這三聲龍吼的爆開,半透明的光暈在陸希的身后展開,漸漸化作了龍翼的形狀。緊接著,光幕開始凝結,化作了完全的實體。皓白的龍鱗在月光和星光照耀之下,卻隱約泛起了一絲遠比黃金和白銀都要璀璨得多的光芒。

  “化龍…”德倫斯知道,龍吼術其實算是龍語魔法的一種最直觀和高效的具象而已。說白了,也就是龍騎士和自己的巨龍搭檔完成了靈魂契約后,也能夠和這些遠古黃金之民們一起,共享他們掌控天地之能的天賦。

  這其中,當然也就包括像巨龍那樣輕而易舉地翱翔于天際的能力!

  只不過,就像是德魯伊魔法中的化身巨龍是難度最高的奧義,龍吼中的化龍,雖然不至于讓龍騎士馬上長滿渾身的龍鱗外加上張口吐息,但卻相當于是給龍騎士們賦予了一雙真正龍翼,其難度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

  “你什么時候成了龍騎士了?”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比百分之九十九的龍騎士更懂得龍吼的奧秘,另外,預備役的搭檔也是最高等的。”陸希答非所問,靈巧地揮動著雙翼,再一次拉開了和德倫斯之間的距離。在那一刻,這雙剛剛長出來的龍翼,便像是自己與生俱來就擁有的,身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似的,完全沒有一點不適應的地方。他一邊翱翔者,一邊還記得回過頭來,沖著目瞪口呆的的德倫斯塔羅斯樹起了中指:“來啊,你這個不可救藥的老中二病!為什么要放棄治療?不知道有病的人老是在社會上晃蕩會給大家帶來困擾的嗎?有膽子過來和我玩玩嗎?我要是這次治不好你,從此以后就退隱江湖啊!”

  完成了以上的這番嘲諷之后,陸希迅速地加快了飛行的的速度。

  他能夠感受到對方憤怒的情緒。如果說一開始對方或許會念著幾番香火之情,手下留三分余地的話,之后可能就會是另外一個玩法了。然而,這本來也就是陸希的想法,他甚至還生怕對方不敢玩真的呢。

  “好啊…既然有那么深的執念,我就代替老師,給你做個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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