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自然是找不到山羊和長笛的,或者說,幸虧找不到,否則真要弄來了陸希卻不知道該怎么用,豈不是會相當尷尬嗎?
“這么一想,我直接送普朗克出在哪很上路也是很仁慈的做法啊!要是他歷經千辛萬苦最后卻發現自己夢寐以求的至寶只是一個撞在酒瓶子里的模型,會不會開始懷疑人生呢?而現在,不管怎么說,至少就算是死了,也是倒在追求夢想的道路上,人生的道路頓時就完美了好多是吧?”陸希看了看蒂奇普朗克先生的尸體,不但沒有半點的罪惡感,反而從內心深處油然而生地覺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總之,大家暫時還是沒辦法把這艘放在了酒瓶中的傳奇戰艦弄出來,姑且就先當成戰利品放置play吧。
到目前為止,考古隊的小伙伴和“勞力者們”花了一個小時,這才大致統計出了這個平臺上三分之一的財寶,當然,這還只是金幣和寶石這些俗不可耐一看就能計算出價值的最普通的貨色。至于那些各種各樣的古董或寶物什么的,要鑒定起來就是一個非常大的工程了。
“真是可惜了,有一些古董多多少少還是有了一些磨損和磕碰,多少影響到了價值。”亞瓦魯教授露出了可惜的表情。他是一個非常專業而且充滿了歷史情懷的考古學者,任何對古董品的毀壞,都會讓其心塞好久。
“但至少不算是完全的破壞,整體還是保存得不錯的。古董品流傳下來,些許磨損終究在所難免,或者說,正是有了這些磨損,不是才更有年代上的質感嗎?否則那些假文物販子為什么有一個專門的手藝活叫做舊呢?”
“做,做舊!還可以這么玩嗎?”教授先生仿佛是被顛覆了世界觀似的,頓時便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咦?難道不可以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將近半分鐘之后,陸希開始感慨這個世界的假貨販子還真是夠“淳樸”的,教授則覺得姿勢又一次漲了,果然要成為真正的學術精英就得多出來冒險啊!老是呆在象牙塔里腦袋是會自己待壞掉的。
總之,亞瓦魯教授表示陸希果然說得很有道理,他實在是無話可說。不過好在這些古董損則損矣,但整體的品相總算保持得還不錯,無論是放到博物館里展覽,亦或是送上拍賣場也都完全沒問題。
除了古董品之外,目前清理出來的藏金,目測各種大大小小來自各個國家各個時代的貴金屬貨幣近百萬枚,各種珍貴稀有的寶石也有大小近千枚。初步判斷一下,就算是不包括需要待鑒定的奇珍異寶,僅僅是那些寶石和金幣,其價值就應該在一千萬貝克以上。
這些完全可以用金幣來物化的東西僅僅只是一個部分,這里的“收藏”中還包括了一千套綠色品質的精致皮甲,都是用索斯內斯犀牛皮革制成的,兼具了防御力和行動力,以及五百套同樣為綠色品質的精鋼絲拉成的鎖鏈甲。除此之外,短劍、長劍、長戟、盾牌和弓弩等等武器,每樣也都在五百件以上,大多也都在綠色品質左右,甚至還有少量地藍色品質。格蘭特甚至還在這些堆積如山的武器后面發現了一個很有格調的武器架,上面掛著銀色品質的劍、長弓等十七八件兵器,大多都是白銀水準,其中竟然還有三件黃金。
“這就足夠裝備一支武裝到牙齒的精銳部隊了。以這樣的部隊為核心,就可以建起萬人以上具備戰斗力的軍隊,若是在小國林立局勢復雜的風暴海角、龍爪半島或是索斯內斯大陸,說不定還真的可以殺出一片立國的天地呢。”陸希如此地道,隨后便將那柄白銀品質的長弓扔給了格蘭特。
還沒有明確和合作方怎么分贓,就開始擅自分配起了戰利品,如果在普通的冒險者隊伍中,這是很拉仇恨的舉動,甚至很容易引發本來合作得很愉快的隊伍當場刀劍相向。然而,人跟人畢竟是不同的,陸希同樣做出了這樣犯忌諱的事,卻沒有任何人表示不滿。
“后面還有一個小盒子,里面放了幾枚戒指啊胸針啊之類的手勢。我已經看過了,全部都算得上是相當有力量的魔法器械!”合法蘿莉小姐補充了一句:“當然,具體有什么效果如何就等著你來看了!我們的大鑒定師!”
總而言之,哪怕是不算這些甲兵和法器,單單是那些財帛古董便已經是一筆潑天的巨款了。估計就算是挖了奧克蘭某個皇陵,也就不過如此了。金胡子德雷克就算是有再大的名聲也不過區區一個海盜,不可能真的和那些積累百年千年的領主王家相比,卻偏偏能給自己攢下了這等規模的財產,倒還真的算得上海盜界一等一的人才啊!如果真的能按照他本來的考慮,這筆財產真的傳到了自己的血脈后人的手中,也的確是能夠讓他們再一次搞個大新聞的雄厚資本。
“這倒是怪了?這家伙不是據說想要打下一個地盤獨立建國嗎?這筆資金倒是足夠他招兵買馬了,那為什么自己不用,卻要留給后人呢?”
“…嗯,記得姐姐倒是說過,金胡子德雷克確實是一個非常有野心,有魄力,有手段也有氣度的人,在當時那個時代,絕對算得是一等一的梟雄豪杰!雖然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啦!”
“然而,能夠創下一番大事業的開國君王基本上都是這樣的類型,能不能成功和天命,也就是和運氣有關,和他們是不是道德意義上的傳統好人關系卻不大。”陸希道。
“對啊,所以姐姐也是這么說過,如果天命真的在身,金胡子德雷克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出一番更大的事業出來呢。他留給大家的名聲,也絕對不僅僅是個海盜那么簡單呢。”
還是那句話,有野心有能力有氣魄的“英雄豪杰”多了,但能一遇風云變化龍的卻并不多,運氣成分畢竟是很重要的。當然了,金胡子德雷克作為一個想要獨立建國的野心家似乎缺了點運道,不過,在他還只是一個單純的區區海盜的時候,經歷倒還是挺主角的。要知道,雖然黃金王次元寶庫的大門就開在辰海,但歷史上能摸進來的海盜和冒險家,貌似也就只有這么三批呢。
第一批是那個明明是海盜出生,卻莫名地被白道都被奉為七海霸主的薩魯德道菲,也正是因為他,海盜這種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的法外職業,才莫名地被套上了許多傳奇性光偉正的光環。這就像陸希的家鄉一樣,普勞大眾也因為一個愛翹蘭花指的煙熏妝小胡子船長,外加一個上竄下跳仿佛猴子一樣草帽熊孩子船長,也對海盜們有了相當三觀不正的期待一樣。
第二批自然便是金胡子蒙太奇道哥德雷克和他的小伙伴們了。實際上,他若不是運氣好進入了這個寶庫,恐怕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威望名氣,更不可能會有后續發生的一連串事件了。他因為這個寶庫而生,卻也因為這個寶庫而死,命運在他的身上拐出了一個羞恥的U形,聽起來還真是挺微妙的。
而身為第三批人的陸希,如果他和另外兩位前輩一樣,也是因為運氣因素亂入了此處,看到這么多財帛甲兵,說不定也就會就此心滿意足吧。然后再把寶藏撅吧撅吧清點一些,能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然后就此打道回府了…可惜的是,他一開始就并不是(僅僅)沖著金胡子的藏寶來的,身為一個rpg式故事的主角,都已經來到了所謂寶庫的“玄關”,要是不到正廳里面去看看,豈不是丟盡了所有穿越前輩的臉嗎?這就好比如說寇沒見過女人的絲少帥和徐為女人擦兄弟兩刀護法進了楊公寶庫,要只是在外面的假庫里帶上一點金餅就閃人,卻不到真庫里去探個究竟,那本幾乎算是史上最長的武俠,一定是會被讀者們的嘴炮轟殺成渣渣的。嗯,雖然那本書由于兩位主角一個是沒見過女人的絲,一個是為女人插兄弟兩刀的渣男,早就已經被嘴炮轟殺了…
“那么,下一步的問題就是,我們該如何找到次元寶庫的本尊了。”陸希托著下巴,一邊開始三思一邊自言自語道。
“是啊!如果黃金王的次元寶庫,一定會留下當時第一手的文獻記錄,這樣便能補完那個時代最后一段空白記錄了。”亞瓦魯教授看著陸希,露出了感動的表情:“這才是我們這次出海的目的呢。看到這么多財寶,連我都動心了,都差點忘記了之前的初衷,卻還要大師您來提醒,真是太失態了!”
那個,其實除了您——呃,或許還要加上您的學生吧——沒人對吉爾薩拉德那個可攻可御男女都愛葷素不忌的逗逼王的空白歷史感興趣。如果不是本人有一顆身為現代穿越者的八卦心外加上任務要求,我本人肯定也不怎么在乎呢…
“財帛動人心啊!就算是智慧女神教導過我們,必須要在財富面前維持住自己的本性,然而即便如此,當黃金的光芒映入眼睛的時候,卻也依舊會不由自主得忘記掉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貝倫卡斯特大師,雖然您年紀這么輕,但果然擁有真正偉大而堅定的靈魂呢!”
都說您腦補過了啊?雖然您這么夸我本人也是很開行的就是了,但太肉麻的話,就算是以本人的恥度也還是會有壓力的你造嗎?
陸希只能無奈地干笑了兩聲,然后又干巴巴地揮了揮拳頭:“不管怎么說,咱們身為有良心的青年歷史學者,除了綠油油的美分,沒有什么是能讓我們折腰的!黃金王時代的空白歷史之謎,我們一定要解開!”
“…嗯嗯,難道看到陸希這么有史學家的責任感呢。真是了不起!”疾風沒什么誠意地鼓了鼓掌,道:“可是啊,我相信道菲和德雷克能來到這里,應該也是打算找到真正的次元寶庫的,但既然沒有成功,那也就沒辦法了。實在不行,也就只好見好就收了。”
真要是見好就收了,那問題才大了好不好啊?陸希卻只覺得莫名地菊花一緊,差點沒忍住當場厥過去,只能咬牙切齒的對著蒼天翻了一個白眼。
“無論如何,身為主角,要是淪落到給人當…啊呸,那啥的地步的話,還是先把世界毀滅了要好!”陸希咬牙切齒地對自己鼓了鼓勁,堅定了一下決心,確定自己的信心已經完全堅定下來了。他低下頭,然后便看到了一個正在自己腳邊打滾的蛇形生物,頓時便有些尷尬地擾了擾頭:“誒,我就說本人似乎貌似是忘了點啥呢。不過,捂著肚子疼了整整兩章都還沒有掛,還真是一個很有耐力的女士呢。”
“…嗯,人家剛才就想要提醒你了。不過覺得陸陸有的時候也有很殘酷的一面了,說不定是故意的,所以也就只好什么都不說了。”
“故,故意什么的,我啥時候那么鬼畜過啊!妮可你憑啥無故污人清白啊!”陸希用不怎么用說服力的語氣分辨了一句,然后才施法解除了娜迦女祭司身上的魔法。當然,或許是這位可憐的人外小姐已經被疼成習慣變成條件反射了,即便咒文解除了,她依然不停歇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這才慢慢地停了下來,仰面朝著天空,擺出了一個很標準的十字形,露出了一副已經被玩壞了的崩潰表情。
“要是是啊嘿顏就更好了!”陸希自言自語。
“哎呀,人家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就積點口德吧。”疾風沒好氣地推了陸希一下,然后蹲下了甚至,露出了她那標準設定一般的治愈系笑容:“艾特夏拉小姐,抱歉啊,我們剛才聊得太投入,卻忽略了您的心情。當然,您也是施法者,應該可以理解在遇到魔道問題時候,大家的專研精神吧?”
專研個蛋啊!明明就是在灌水!還有,這種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玩法,就算是孩子都忽悠不過去,還拿出來用分明要讓笑掉大牙呢!
她很想要這么體現一下自己身為戰神虔誠子民的氣魄,但卻莫名地發現,自己竟然都不在敢和對方的眼神對視了,那雙藍寶石色的清澈眼眸,卻仿佛化作了正午的太陽一樣,溫潤的視線如炙熱的陽光一般犀利而可怖。艾特夏拉明白這樣的表現會讓自己顯得很lo,但她就是無法控制住自己,不由自主地躲閃著對方的視線。
“請您把臉轉過來嘛,咱們可以好好地談談的。”疾風瞇起了眼睛,笑容可掬,更顯得清新可人。
艾特夏拉渾身上下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態度僵硬地將臉扭到了另外一邊。
“把臉轉過來我們好好談談嘛。我覺得,大家都是文明人,是可以溝通的!”疾風露出了閃亮剔透的糯米牙,親和力和治愈力已經被她提升到了百分之120,絕對是男女通殺的。嗯,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話…
艾特夏拉抖得更厲害了,已經將臉埋了下來。如果她還能動,這個時候或許會出現非常經典的抱頭蹲吧?
“哎呀,真是一個不聽話的壞孩子!”疾風依然笑容如水,聲音卻沉了下來,揚起手來一記耳光直接扇到了對方的臉上:“我,在,和,您,說,話,呢!您,聽,不,懂,人,話,嗎?”
果然,還是這樣簡單直接明了的方法好,娜迦祭司小姐雖然泫然欲泣,但總算還是微微顫顫地把頭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