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米斯河橫跨整個賽羅克希亞的城區,在市區以西將近十公里的地方,和格羅納河在圣泉鎮匯流,如此才形成了賽瑞迪爾富足的沖積平原。格羅納河上游擁有兩百米高的巨大女神像,從神像下走過,就代表你進入了賽瑞迪爾地區;而河流下游同樣也擁有同樣類型的建筑奇觀——奧克蘭帝國三大皇朝的開國君王的巨像,每一尊也都有超過百米的高度。
原本那里只有一座,是獅鷲皇朝的第三代君王蒂耶萊納女皇時期修建的,僅僅也只是比上游的光輝女神像晚上幾年而已。這位在歷史上同時留下了才名和艷名的女皇是為很善于內政的皇帝,同時也是位既具有天賦的建筑大師。她在諸神時期,精靈、矮人、巨人甚至薩曼夏爾時期建筑的基礎上,進一步進行了融匯和改進,初步建立起了近代奧克蘭的建筑鞤。可以說,黑鐵之民文明一切的建筑,都算得上是蒂耶萊納女皇的徒子徒孫。
同時,這位女皇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父控。她在接過中年夭折的兄長的帝位后,便開始琢磨著修建一個巨大的地標式建筑物來紀念自己的父親,獅鷲皇朝的開國君王希爾達爾大帝。當然,兩座巨像同時在上下游同時開工,也確實對當時剛剛穩定下來的奧克蘭民力造成了巨大的負擔,因此還引發了大規模的奴隸暴亂——不過這事歷史問題,咱們暫且不論。
光輝女神的巨像對著北方,希爾達爾大帝的像則對著南方,就仿佛是在告訴大家,萬世一系的賽瑞迪爾都將屬于獅鷲皇朝葛蕾芬家族,絕不可能再有宵小造次。
然而我們也知道。葛蕾芬家族的天下只持續了不到兩千年,而到了炎龍皇朝的開國時期,那位著名的中二病弗洛爾達大帝覺得堂堂賽瑞迪爾的南大門擺著一尊前朝君王的雕像實在是不靠譜。當下便準備將其拆毀。當然,這種破壞文明的舉動實在是很犯眾怒的。即便是當時的人不敢提出反對意見,也不代表大宇宙的意志不會反對。這位炎龍皇朝的開國君王在遠征奧格瑞瑪的時候,死于流矢之下,獸人們也因此吹了五千年的牛逼,而他之前下達的逗逼命令,也隨即被繼承人利奧波特二世下令廢除。
利奧波特皇帝是個很務實且正派的皇帝。他覺得搗毀巨像是對文明的破壞,而且靠著這種方法消除前朝的影響力和存在感,也顯得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在權衡了一番之后。他當下便下令,就在希爾達爾大帝像的河對岸,修建起來一座同樣規格尺寸的弗洛爾達像。和前者站立杵劍正對南方的形象相比,后者則面對著的是東北方向,雙手張開,一副我要將全世界都攬在手中的造型,霸氣外露,飛揚跋扈——但不得不說,確實很傳神,很符合那位戰天戰地戰世界的馬上君王的風格。于是論起藝術價值。這一尊便確確實實地完爆了前面那個。
等到圣泉皇朝建立起來,一直都是摳門死要錢的克諾烏斯大帝對于這一點倒是沒什么興趣。一直等到了皇朝建立百年之后,國庫已經相當賦予了。第九代君王卡倫二世才在那個地方立起了第三座雕像——理所當然的,這樣也是克諾烏斯大帝的像。
和前面兩位不同的是,克諾烏斯大帝的是坐像,顯得相當的安靜沉穩,莫名地便更有所謂的圣君風范。
當然了,這三座同樣都超過100米的巨大雕像,雖然同樣也被稱作世界建筑史的奇怪,傳世的地表建筑,估計放在幾千年后也一定會充作5a級景觀收門票來壓榨剩余價值。不過從這一點也能看出。奧克蘭的主體民族希羅爾人,還真的一個特別喜歡用龐大的建筑奇觀來刷歷史存在感的民族呢。
然而。無論是多么恢弘的建筑奇觀,放在這個生產力不怎么發達的時代。都逃不開勞民傷財的考語——畢竟你修的不是五環不是高鐵不是跨江大橋不是粒子對撞機更不是蘑菇,而只是區區的雕像而已。好在河岸邊就是一片并不算特別高聳的小型山巒,三座據王的雕像也是依山而建的,否則花費一定還要多上好幾倍出來。當然,拜其所賜,這座并不起眼的山崗,也有了“君臨山”這么一個特別霸氣外露的名字。
如果放在未來經濟活動和文明層次特別高的時代,這座自帶5a級人文景點的“君臨山”,一定會門庭若市人來人往吧。
然而,現在畢竟還只是處于一個中古時代,普通的勞動人民只要養活自己就已經是非常艱辛地事情了,當然也不可能有錢有閑地跑出來旅游。另外,這三尊巨像自然是很牛掰的,但既不是軍事重地又不是皇陵,當然也不會有什么守衛了。于是乎,風景區的“門庭若市”自然非常少見,但門可羅雀的荒郊野外的待遇卻享受了一個十成十。
要是有什么黑暗組織,在這種地方開秘密機會,一定會顯得逼格很高吧?
不過,這個黑暗組織的成員,要是一身傷痕衣裝襤褸渾身還得仿佛剛剛是從水里面泡出來的殘兵敗將似的。如此一來,無論是周邊的環境再怎么有逼格,他自身的逼格卻無論如何也實在是高不起來的吧?
“不用在意,所謂的秘密結社黑暗組織,只要是這方面的成員,逼格就已經很高了。無論我們現在做的是什么,是什么樣的狀態,一樣都會有很多崇拜者的!你一定要相信人性的愚蠢啊!要是人性不愚蠢,又怎么有我們這種人活動的空間呢?”坐在希爾達爾大帝頭上的女子,雖然正好是那樣一副遍體鱗傷灰頭土臉衣衫襤褸,另外還濕漉漉地仿佛殘兵敗將一樣的狀態,卻如此振振有詞地道。
這番話如果換其他人來說,就典型是敗犬的狂吠亦或是q哥的精神勝利法了,然而你卻蓋不住人家既有顏值又有氣場,明明就是殘兵敗見的裝束。卻偏偏給傳出了女王的霸氣,外加濃濃得足可以讓一打半死宅流鼻血至死的色氣出來…這個時候,她已經剝開了自己的甲胄。露出了半拉形狀完美的酥胸,以及鎖骨位置的貫通傷來。是的。明明這貫通傷的位置已經非常接近胸口了,但山峰的形狀居然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大家都應該沒有忘記掉這個女人吧?名叫貝露蒂娜的龍裔惡魔術士,還擁有一身強悍的武技和潛行者的陰影手段,趁機化名化身為巴爾托利的魔法顧問隱藏于伊肯皇帝身邊的大反派。可以說,沒有她的存在,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與她的叔叔之間,雖然有著難以調和的矛盾,但并不見得會以內戰這么激烈的方式爆發出來。從這一個角度來說。她真的是一個成功的陰謀家。
可是,她的陰謀只算是成功了一半。奧克蘭內戰雖然爆發了,但進程之快卻也遠遠超過她的預期。她為了拖延內戰時間,盡量放干奧克蘭人血的計劃也并沒有成功,自己雖然將所有隱藏的棋子都動用了,卻也依然損兵折將,而且還換回了一身的遍體鱗傷,最后甚至只能靠著河道狼狽撤退。
“沒有關系,我們總體的目標也還是完全實現了的,而且主要人員都撤退成功。就算是方法狼狽了一點,也不能說就是失敗嘛。”
“你所謂的主要人員不就只有我們兩個嗎?所以說了,從剛才開始。你就到底是在跟誰說話啊?你傷到的地方是胸口,又不是腦子。”女人身后還坐在另外一個甲胄著身的女子,正在拿著散發著不知名氣味的藥膏給她的同伴涂抹著傷口。這也是大家的熟人,正是在卡琳的亂槍之下勉強逃出生天的迪麗莎女大公,當然,這個大公的爵位估計也戴不了幾天了。
她雖然只身逃亡,但帶來的衛士卻全部都陷在了永辰宮中,真是用生命譜寫了一曲忠誠的贊歌啊!
“我也不知道,但總之是老覺得天外之外有人在看著我似的…哎呀!”或許是對方的動作扯動了自己的傷口。女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千嬌百媚地吃痛聲——當然,與其說是叫痛。給人感覺更像是在嬌喘——然后才用悶悶的語氣道:“你用的是什么藥啊?那么大的氣味?”
“以前我們家的帕比受的傷比你還重呢,抹上這種藥。幾天就好了。”迪麗莎道:“你體內有真龍血脈,應該會愈合得更快吧?”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帕比應該是你家養的獅鷲吧?你居然把給畜生用的藥給我用?虧我還當你是我的摯友呢!”
“帕比也是我的摯友,所以能不能不要提到牲畜這個詞呢?”迪麗莎女大公明顯是對對方的臺詞很不滿意,忽然又加大了幾分力氣,一直到對方開始求饒了,她這才慢慢地收回了一點點力氣:“而且在大多數的時候,它都比你要靠譜多了。”
貝露蒂娜小姐認為自己無論如何應該是比獅鷲還要強一些的,但這時候卻不敢反駁,她看著對方繼續處理著自己的傷口,問道:“你怎么樣了?據說是被對方的新武器打得一個抱頭鼠竄呢。明明可以以一破軍的超凡實力者,早已經站在真理之側的劍圣,現在卻被一群雜兵拿著新武器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喂,迪麗莎,果然,時代已經快要變了吧?”
“每個時代變化之前,總會出現讓我們驚嘆的人和事,以及那種真正讓人不可預估,永遠都看不到其極限的天才人物吧。在這種人面前,無論那些傳統意義上的‘天才’,超凡的實力者,亦或是天潢貴胄們,都不過是他們的玩物而已。我早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了!”迪麗莎笑著道:“當然,我們都沒有料到這種事情會來得那么快!而且竟然會是以這種我們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式到來的。”
她停頓了一下,那種淡然而颯爽,神秘感十足的笑容中竟然莫名地多了一絲苦澀:“要是沒有這套家傳的甲胄,我或許已經被我可愛的小殿下呆的雜兵們打成馬蜂窩了。嘿,可是這內傷,就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了。”
貝露蒂娜沉吟了一下,忽然道:“你覺得…迪麗莎,我們有可能把那玩意復原,裝備自己的力量嗎?”
“我們沒有軍隊,也沒有工廠,更不知道它的原理是什么。”迪麗莎看了看對方,幽幽地道:“另外,我也并不覺得咱們現在的同伴,就真的值得信任。要是讓他們掌握了這種力量,對我們也并不見得是好事。”
“是啊…現在的我們,處境可真的是夠微妙的。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存在,我才不和那群奇形怪狀的老怪物們合伙呢。”龍裔術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吟了一下,臉上卻慢慢地出現了笑容:“不過啊,身為黑暗組織的成員,要是大家都人人齊心可就太無趣了。就得這樣勾心斗角虛以委蛇,才比較有趣嘛。”
“在此之前,你還是先想一想怎么和我們的合伙人們交代吧。我們損兵折將,還失去了莎拉露蒂這樣的同伴,可任務卻依舊是失敗了。”迪麗莎淡淡地道。
“誰說我們失敗了?”貝露蒂娜眨巴了一下眼睛,終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盯著自己的“摯友”,就仿佛在說:“哎呀,你居然也有不知道的東西。哦呵呵呵,終于有東西是你不知道的了。怎么樣?好奇嗎?好奇就求我啊!你不求我我怎么好告訴你呢?”
“…噩夢之王的魔像已經被陸希貝倫卡斯特毀掉了。而我們的目標,不正是那東西嗎?”
“如果能得到完整的魔像當然最好。不過,就算是被毀了,也并不是沒有挽回的余地。或者說,那小家伙的舉動,某種意義上也替我們省了不少事呢!”貝露蒂娜笑道:“別露出這么吃驚的表情嘛,親愛的迪麗莎。我們的損失的確大得驚人,最初的目的自然也是完全破產了,更提前暴露了你的存在。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黑暗組織成員兼邪教大壞蛋,最大的可貴之處就在于計劃的完成度啊!要是連一點應急犯法都沒有,豈不是早就被那群正義的伙伴全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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