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言語毫無意義。陸希貝倫卡斯特,想要我的首級嗎?那就用你的劍來拿。要么就是我們的部下率先破壞身后這座詭異的立場墻,要么就是我親自讓你永遠地閉嘴…當然,或許你還有那么一點機會,來爭取微不足道的勝利可能。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還是萬分之一?”烏金的假面上傳來了低沉的聲音,那陰譎的氣息仿佛能直接將空氣中凝結出冰霜出來。
“哈,這樣分明就是oss標準死亡flag的臺詞,您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了啊?”陸希露出了愉悅的笑容。他覺得,僅僅憑著對方這幾句豎旗的臺詞,大家就已經勝利一半了。
當然,無論是flag還是嘴炮,都是某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玄學,歸根結底,還需要腳踏實地的,抄刀子上才可以。
“…哪怕是百萬分之一的機會,也完全值得我們搏上一把了。不過,如果這家伙又放出一大堆傀儡分身來做替死鬼吧?那種東西只要再一起沖出來二十臺,我們就一點機會都不會有了。”半精靈劍客睨視 “他連一臺都放不出來了。”疾風用平靜的口吻緩緩地道:“之前我已經說過,黑公爵的那些分身體,說白了其實就是一種煉金傀儡,通過他的精神力行動和戰斗而已。我們都知道,大多數煉金傀儡都是憑著一開始設置上好的指令和戰斗本能,以及主人簡單的口令來戰斗的,可有些善于溝通靈魂和精神世界的魔法師。卻可以將自己的靈魂延展并鏈接作用在傀儡上,就仿佛將自己的靈魂覆蓋上去。換了一具軀體似的。如果他本人還是武技高手的話,當然也能讓那些僵硬笨拙的構裝體使出精妙的招數出來。”
疾風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黑公爵。繼續說:“堂堂的死靈騎士統帥,本身的精神力和魔力比大多數的亡靈巫師甚至巫妖還要強大,他親自制造和操縱的傀儡,不但可以共享其完全的精神和視覺,也能共享他一定的魔力,同樣的,也可以發揮出屬于本體的超卓武技和洗練的戰斗經驗吧。”
生怕大家聽不懂,陸希又開口補充了一句:“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一般的魔法師和煉金傀儡的同步率是50。而且只能控制一臺,黑公爵卻能夠控制十幾二十臺,同步率都有99。這樣你就明白了吧?”
“…不,因為有太多莫名其妙的新單詞,我反而更不明白了。”基利特露出了苦笑。
“沒關系,反正盒子外的大宇宙觀察們肯定都明白了。”陸希用一本正經的口吻說出了這樣仿佛胡話亂語般的話之后,又道:“說白了,這家伙的本體又不是我們這樣活生生的凡胎,精神和靈魂也不需要一直受到血脈的束縛。當然就習慣了到處附體了。”
“好吧…你說黑公爵的本體不是凡胎,那么,面前這東西是個什么?別告訴我又是另外一尊傀儡。”
“某種意義上,的確如此…”在基利特的臉色改變之前。陸希又用平靜的口吻說道:“就算是基利特老兄,也是知道這個常識的吧?煉金傀儡的實力,往往是和它的材質相關。咱們面前的這尊甲胄傀儡。幾乎是用黑檀石和星辰鐵的合金,面具是純度極高的烏金。甲胄上雕琢著價值連城的寶石,還組成了精妙的聚能法陣。以及…非常重要的空間法陣。咋一看,這家伙倒是和我們之前打倒的那幾尊傀儡類似,但只要仔細觀察一下就知道了。光材料的價值就完全表現出差距來了,更不用說是那些精妙的奧術處理,非要舉個例子的話,我們剛才干掉的是一堆扎古,現在這玩意卻是一臺功能齊全戰力強悍的高達。”
“好吧,我的確能理解你希望和我共享心情和情報的意圖,但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剛才就說了,請務必不要為了解釋一件事情就發明新詞匯出來啊!”
“我剛才也說了,反正我又不是解釋給你聽的。”
一邊和陸希相互吐著槽,基利特一邊卻撫摸著下巴暗想道:“不過,這真的有區別呢?我倒是完全看不出來。本來,以為自己當了幾十年的傭兵和十余年的冒險者,在鑒定方面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呢。”
他當然看不出來。黑公爵為了不讓自己的“本體”和分身被人輕易識破,自然在上面使用了大量的煉金和魔法的處理,甚至還包括不少空間干擾和預言干擾方面的手段。如果沒有大師級的預言學高手,花上一段時間開啟大師級的預言學咒文推導這些甲胄的過去未來,是不可能從一大群扎古中挑出那臺唯一的高達的,尤其是這高達也換上了圓滾滾腦袋的時候。他當然更不知道,陸希之所以能將對方一眼看穿,并不是獲得了傳說中的萬能的黃金瞳,而純粹是開在氪金狗眼多掃了兩眼而已。
不過,基利特也決定相信陸希。并不是基于什么理性上的判斷,而是他選擇去相信而已。
“那么,你們為什么會說,現在這個才是安格瑪的本體了呢?”半精靈劍客問道:“哪怕是做工精良用料講究戰斗力超群的傀儡,也依舊是傀儡啊!”
“因為黑公爵安格瑪,畢竟是死靈騎士,而不是巫妖啊!”疾風的語氣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之情:“我們都有這樣的錯覺,認為死靈騎士團是可以和巫妖組成的亡者議會平起平坐的赫政治派系,但這一切,其實都是由他們這位強勢的統帥單槍匹馬帶來的錯覺而已。千萬不要忘了,瘟疫之王本人,在盜取神格之前,也是巫妖的一員啊?對于巫妖來說,無論是骷髏、僵尸、食尸鬼、幽魂、骨龍。亦或是死靈騎士,也都是他們制造和控制的亡靈軍隊的一個兵種而已。你們想一想:雖然都是活死人。都是亡靈領主,但這群死靈騎士卻并沒有制作魂器和命匣的手段。靈魂之火和生命之源也無法通過奧術的手段分離。這就是他們這群可悲的打手,和那些上位巫妖們最大的,也是最根本的區別。”
面對三人這樣旁若無人的談話,黑公爵卻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大劍,做出了準備攻擊的手勢。
“哪怕是黑公爵安格瑪,靈魂的強大已經不需要來支撐了,但依舊需要一具身體來維持自己的物理存在。那么,這具精雕細琢。用各種各樣價值連城的稀有金屬合金制作,堅不可摧的魔法甲胄,就成了最好的選擇了。”陸希說:“不過,他依舊是不放心,便又用稍微便宜一些的材料制造了一批一模一樣的傀儡。如果發生非常危險性極高的戰斗,他的本體可以精神來操作這些傀儡戰斗。當然,這就給了人一種影分身般的效果,對敵人的震撼也確實極大。我想,很多人一看到面前突然冒起來七八個黑公爵。第一反應一定轉身逃命甚至當場就嚇得肝膽俱裂吧?就這樣著,‘黑公爵會無限分身’,‘黑公爵擁有無數個身體’,‘黑公爵每殺掉一個人。都會給自己增加一條命’等等光怪陸離的都市傳說,也就這么流傳下來了。實際上,在戰斗中。他的本體早就躲了起來,不知道貓在那個犄角旮旯里面陰人呢。”
“躲起來?”基利特不愧是是基利特。陸希發表了那么一大通感慨,他則在一瞬間就捕捉到了其中最重要的信息。
“是的。躲起來。這家伙身上帶了一件次元法器,類似于空間袋之類的裝備,能夠開啟一座亞空間,而那些傀儡就放在里面。不過,和普通的空間袋不同的是,他還可以將自己的‘本體’也收到亞空間里面,并將自己精神力從次元的縫隙中探出,控制在主位面的傀儡戰斗。可惜,不管這次元縫隙多么的隱蔽,縫隙也以及時縫隙,這就給自己留出了魔力侵入的破綻。正因為如此,我才能趁機啟動大能級的空間干擾魔法,完全將他的亞空間摧毀,這才將它的‘本體’趕了出來。”疾風回答道。
“何止是空間干擾魔法,分明是空間領域的地圖炮啊!你知不知道,剛才連我的空間袋都在哀鳴哦,一副隨時有可能分崩離析的樣子。這里面可至少裝了我的一半的身家財產,光寶石和值錢的工藝品就至少值個三五萬的,要是連它們都灰飛煙滅,我們肯定是不能好好的做朋友了。”陸希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
“哎呀,連我的空間袋都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呢。”疾風沒好氣地說:“男孩子連一點魄力都沒有怎么行呢?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用了再賺不就好了嗎?”
“這可實在不像是一個欠了好幾千萬的人有資格說的話呢。”
“…等到打完這一仗,陸希,我們一定要好好交流一下了。就讓師姐看看你這段時間有多少進步吧,嘿嘿。”
“原來如此,既然亞空間被毀,他的傀儡們也自然湮滅在次元的亂流中了。”基利特點了點頭。凡是能修煉到這個地步的劍客,智商都不會太低,哪怕是對這方面的認識不足,至少也能將結果推導出個不離十出來。
“你們的廢話講完了嗎?”黑公爵忽然開口道:“就算是如此,也不過是讓我可以恣意地換一種殺掉你們的方法而已。陸希貝倫卡斯特,有一點你確實說對了——那些被摧毀了分身,的確不過就是我的一些玩具而已。那么,這又能代表什么呢?我已經說過了,生靈,被束縛于凡胎的凡人生靈,終究不過是一種缺乏效率,會被毫無理性和實用性的情緒煽動的低級生命形式罷了。哪怕是遠古黃金種的血脈又如何?維持他們存在的,依舊是用液體和組成的脆弱結構而已。可現在的我,烏金為膚,黑檀為肌,隕鐵為骨。價值連城的寶石和法陣構成我的五臟六腑,魔力化作的鮮血在這具身體中流傳。生生不息。這,才是最完美的生命形式!”
“嗯。我認識一個叫做戴爾史普納的黑超大叔,你們一定會非常有共同語言的。嘿,可惜你的話最多忽悠一下中二病沒畢業的小屁孩。什么叫毫無理性和實用性的情緒?如果這些情緒真的無用,你又何必對生前的記憶念念不忘?如果這些情緒真的可以完全摒棄,你又為什么會被我們的言語動搖。你對于巫妖群體的敵視,又是從哪里來的?”他的話越來越快,在對方走出反應之前,突然加大了音量:“另外,那些被我們全滅掉了的大玩具。真的僅僅只是玩具而已嗎,嘿嘿嘿…”這個時候,他露出了非常反派的笑容,咧開了嘴,仰天大笑了三聲。
“我書讀的少你可不要忽悠我。要讓傀儡達到99的同步率,你的靈魂和意志就必須非常完整地附著在上面。否則,蛐蛐一個煉金體,憑什么能使出那么精妙的劍術?憑什么使用死靈魔力和深淵魔力驅動的戰技?憑什么連你生前的冠軍騎士武技都使得出來?這些分身,其實都相當于成了你身體和靈魂的延伸終端吧?每一臺傀儡的毀滅。對你的精神都會造成一定的創傷。當然,這種傷害不會是不可逆的,但要痊愈起來也要花上不少的時間。”陸希上下打量著黑公爵的“真身”,眼神越來越微妙。就仿佛是在觀察整豬,判斷從哪里下刀好的屠夫。
“總而言之,只要知道你不是無限分身的布歐和草履蟲就足夠了。不管你這層鐵皮有多厚實。我們只要用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方法——拆了就好了。”
“的確如此。只要簡單就好了。”基利特露出了微笑,橫過了自己的長劍:“雖然一身星辰鐵套起來的鐵皮。拆起來也確實要花點費工夫。”
“沒關系,就算是用星辰鐵做的高達,也不可能真的像這位死靈大君老兄現在表現出來的完好無缺吧?剛才的那陣導力炮的齊射,如果連給蛐蛐一臺鐵皮僵尸掛點彩都做不到,那我還是早點金盆洗手,老老實實地回鄉下娶媳婦去算了。”
黑公爵安格瑪,或者說,承載著黑公爵安格瑪靈魂、精神和意志的鋼鐵甲胄就這樣立在哪里,紋絲不動。那甲胄之上,沒有猙獰的倒鉤,沒有可怖的棱角,也沒有嘩眾取寵的鬼面圖案,更然,更沒有其他彰顯惡趣味和中二病思維的浮雕裝飾。僅僅從外表上來看,這真的是一具普通的甲胄,幾乎和所有的死靈騎士制式甲胄一樣。論起外觀上的設計感和美觀度,在陸希見過的死靈騎士長中,大多數的行頭都可以把他們的這位最高統帥甩上好幾條街。
陸希現在知道,這位黑公爵為什么會披上一件大斗篷把渾身都罩個結實了。作為老大,總是要用某些方式來彰顯和部下不一樣的地方。否則,要是被一個不識貨的普通的小兵當成了路人甲,那場面不但很尷尬,本身的權威也是有可能受到影響的。
可是,這又是如此的一尊讓人望而生畏的鋼鐵巨人。來自于深淵的黑檀石和烏金融為一體,化作了冷硬而深邃的色彩,仿佛望不見盡頭的死亡深淵。斑駁的光芒在深淵的幽暗空間中,忽明忽暗地閃爍了幾下,不像是星光,卻更像是在死亡國度中掙扎徘徊的鬼影。
他手中緊緊地握著純黑色雙手大劍——這是陪伴了自己許多年的死亡魔劍,也是自己被卡贊親手轉化為死靈騎士的那一天,由這位骸骨君王贈給自己的。似的,就算是擁有神格的瘟疫之王,死靈大君們的主人,赫納斯的永恒君王卡贊,也是“贈給”而不是“賜予”。不管真正的事實如何,但在眾人面前,瘟疫之王永遠都稱呼黑公爵安格瑪為“吾友”,并且將所有的軍隊交給后者統領,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后者會有不臣之心。
也正因為他的存在,本來應該只是高級打手的死靈騎士們,卻完全可以赫納斯真正的主人——巫妖們分庭抗禮,甚至自成派系。當然,這或許也是瘟疫之王的某種無節操的政治算計而已吧。
黑公爵安格瑪,死亡騎士們的統帥,縱橫沙場的歷史已經應該以世紀來計算。他屠過城。滅過國,將高貴的梵雅精靈變成過亡靈女妖。也斬殺過翱翔于天際的巨龍,幾個月以前。又和自己看好的盟友一起,將籠罩在赫納斯亡靈國度頭頂足足有五個多世紀的陰影,聯邦浮空艦隊的半數,埋葬在了鐵巖峽谷的群山之中。按理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么值得他畏懼的存在了。
是的,即便是他面前的這些對手旁若無人地討論著他的弱點,不斷地用言語挑撥甚至激怒他,他也完全不需要畏懼。
獅子又何須在意麻雀的嘰嘰喳喳呢?
或許是這樣吧。在大家的視線中。黑公爵就這樣站在原地,既沒有搶攻,也沒有后退,一副“我就站在這里,等你們來進攻”的姿態,高冷得一塌糊涂。
可既然如此,他腳下的血腥靈氣為什么卻轉變成了防御式的冰霜護盾,并且還在自己的身體上凝結出了一層骸骨護甲呢?難道是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一絲安全感嗎?
“你怕了!你終于還是怕了!”陸希指著對方。用仿佛是在宣布客觀事實的語氣大聲地喝道。
出了陸希和黑公爵,或許沒有人能知道,前者方才的一番言語,對后者帶來了怎樣的心理沖擊。
死靈大君的“身體”確實是受傷了。導力炮的破壞力絕對不亞于魔晶炮。而且又是在這么近的距離內遭受的直擊,甲胄縫隙頓時便被沖擊波和火焰魔力撕裂出了觸目驚心的裂口。除此之外,那些摻雜著大量高濃度圣水的不明物質現在還附著在上面。發揮著持續性的圣痕燒傷。黑公爵安格瑪的靈魂也確實受到了沖擊,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損失了九個傀儡了,先不說煉制這些傀儡所花費的材料和魔力。而每一個傀儡,在分崩離析的那一刻,同樣分崩離析的還有附在上面的靈魂碎片和精神鏈接,而每一吃,也都將這樣寂滅和空虛的感覺反饋到了主靈魂上。
甚至可以這么說,九個傀儡的毀滅,也讓黑公爵感受到了九次毀滅,他到現在都沒有精分,不得不說,死靈大君就是死靈大君,連靈魂的構造都比人類的凡夫俗子高了好幾個數量級。
可即便如此,死靈大君也絕不會認為自己會被識破。“身體”上的傷痕,可以被冰霜護甲和骸骨護甲覆蓋遮擋,精神上的創傷,對方更沒有理由看得出來了。黑公爵從不認為,這點“小傷”會影響到自己之后的行為和戰斗。
可是,“小傷”影響不到自己一回事,“小傷”被人一眼就看破了,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便是黑公爵這樣身經百戰的死靈大君,當面對一個讓你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的對手時,恐怕也會不由自主得體會到久違的震動和驚惶吧。
大家絕不會很有榮譽風度地等待黑公爵從震精中平復過來的,也就在這個時候,大家的進攻也開始了。
疾風的十字法杖指向前方,沒有口令也沒有吟唱,空氣便在無形的精神力量的影響下,層層疊疊地翻滾出起來,迅速化作了灼熱的氣浪,讓死靈大君的冰霜護盾上騰起了煙霧般濃密的水蒸氣。赤紅色的射線劃開了氣浪的屏障,刺向了死靈大君的面門——那泛著不詳和不結色彩的烏黑面具。
“轟隆!”冰霜護盾仿佛牛油一般被劃開,但那道赤紅的光線卻沒有撕裂骸骨戰甲,只是留下了一道漆黑的灼燒劃痕。
“休想用學識聯盟的小戲法羞辱我我!小丫頭!”死靈大君叱呵道,他舉起了劍,便準備向準備第二道施法的疾風沖去。
可是,當他剛剛跨出了一步,便又不由自主地縮回了腳步,如臨大敵地看著向自己撲過來得半精靈劍客。基利特的左手依舊握著他那口有名的星之劍闡釋者,右手卻如同變戲法一般,不知道何時已經又多了一柄通體為青藍色,只有劍鋒的一圈卻鍍著銀色光之符文的長劍。
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威脅。和陸希的言語不同,這一次,是如有實質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