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身為堂堂的主角,一個安靜如水的美男子,居然還有烏鴉嘴的一面。總而言之,當數個小時候,船隊已經接近目的地,自己都能夠看見鷹嘴壺口那特別有特色的兩座懸空在河面上方的石崖的時候,還真是有了當初曹吉利童鞋在長坂坡豬突狼奔時候的爽利愉悅,每次哈哈笑了一下便總是會被炸出一支伏兵來的欲仙欲死的感覺。
“…這些家伙,還真的修了一座大壩啊!這,這實在是太不科學啊!”胖乎乎的福克斯中校發出了一陣近乎于悲鳴的聲音。由于他的聲音實在是太激烈了,竟然還嚇得陸希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當然不科學,亡靈和獸人又不是我家鄉天朝的建筑工人。當然,這卻很魔法。”陸希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總之啊,胖子,大家從來沒指望過你的戰斗力,老老實實地躲好就是了。你要出來添亂遇到了危險,我可是不會來救你的哦。”
“好的好的,大人,在下一定不會給大家,呃,給您添麻煩的。”胖子趕緊點頭哈腰地說,一邊準備往船艙后面跑,忽然想起來了什么,又趕忙補充了一句:“那個,大人,在下以前也是雇傭過建筑施工隊伍的,像這樣規模的堤壩是絕對不可能短時間修好的,應該是通過了一些很特殊的魔法手段。如果從這個方向來著手。一定能很快想到突破的辦法的…”
周圍那些看著大壩本來還滿臉擔憂的小伙伴們,聽到胖子的話頓時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頭一次露出友善的眼神。
“啰嗦。這還用得著你提醒?”陸希沒好氣地白了著胖子一眼,覺得這只死胖子分明就是來搶自己的聲望值:“再在這里呆著,我可就把你當肉彈撞壩身了。”
嚴格意義上,這還并不算是一座大壩,因為它的還沒有完全封口。兩邊的土方在懸于半空的鷹嘴崖下堆了幾十米高,只留下了中間的一條寬頂多只有五六米的豁口。一大群食尸鬼和骸骨守衛正站在土方之上,揮舞著仿佛蟹鉗般大的驚人的前爪和兵器。向著正向著豁口不斷前進的船只發出了無聲地挑釁。咋一眼望過去,足足有上千人。
這樣一條狹窄的豁口是根本無法容納這兩條三桅的大型河船通過的。于是乎。再前面拉船的犬龍們又一次遲疑了,開始躊躇地減速,其中一條甚至小心翼翼地回過了頭,向陸希投去了哀求的目光。可惜。它的眼淚還沒有從銅鈴般大的眼眶中流出來,一陣讓他周身通泰整個靈魂都要萌萌噠地飄起了的電流,又一次呼嘯而至,并迅速在它的巨大的身體內游走了一遍,仿佛將它的每一個細胞都用微波爐炙烤了一遍似的。
“不許減速!撞!也要給我撞開它!”陸希收回了雷電,大聲喝道。他一邊吼著,同時幾個大步便站在了船頭。現在,除了拉船的兩頭犬龍之外,他便是頭一個面對著那仿佛城墻般的堤壩的人了。
犬龍們又一次飛速的擺動其身后的尾鰭。甚至比最開始還快了幾分。或許,對于它們來說,與其是被身后這個惡魔一般的新主人電死。還不如一頭撞死在墻上呢。況且,這“墻壁”雖然壘得很高,但看起來都是用黃褐色的泥土堆積起來的,怎么看都不怎么結實,說不定還真的能一頭撞開呢。
區區不過是魔獸的犬龍們當然可以這么想,但若陸希的智商如果也就這個水平。可能早一百多萬字就把自己和小伙伴們帶入死路了。他當然看得出,這尚未合攏的堤壩是用泥土壘起來的。至少外殼是黃橙橙的泥土,仿佛是用剛剛挖好的土石方直接傾斜到河水中堆積起來的。可是他同樣也知道,如果僅僅是泥土,是不可能在這么湍急的水流面前保持住這樣穩定堅固的形態的。何況稍微懂點水利工程的人便知道,河道越窄的時候,水流的沖擊力也就會越強。黑水河本來就算不得特別安靜的河流,若是直接扔到了河里,不說是泥土,便是石塊說不定也會被直接沖走的。
“那么,這群家伙是怎么把大壩修起來的呢?”陸希蹙著眉頭,緊盯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大壩,思索了半分鐘,隨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讓大量的骷髏兵跳到了河里,用它們的身體為材料制造出骨墻,再在外面填充上泥土嗎?怪不得那么短時間內就能制造出一座大壩來呢。”
陸希的視線在河流兩岸和大壩頂端的亡靈士兵中迅速游移著,尋找著應該存在的目標。他不懂得精靈特有的鷹眼術,但氪金狗眼的強大探索能力讓他很快在一大片黑鐵和青銅中找到了少量的白銀的閃爍,以及僅有的幾個黃金的光芒。
“二十個尸巫,八個亡靈巫師,以及三個巫妖…嘿,真是盛大的歡迎典禮啊!”陸希的嘴角浮起了一個譏諷的冷笑。他的戰神真眼同樣也告訴它,東北方向和正動方向也各有三個紅點正在向自己這里接近,看那速度,分明便是飛行物。如此大的陣仗,絕對堪稱是天羅地網了。
三個巫妖八個亡靈巫師外加二十個尸巫,當然還包括這些活死人們能夠控制的亡靈部隊,如果真的打起硬仗來,怕還真不是陸希手下這幫殘兵敗將的對手。即便那些趕過來的不明飛行物全部都是亡靈龍,也不見得能夠奈何得了陸希,說不定他還會因為有人送人頭上門讓自己刷任務而表示感謝呢。可是,這些敵人即便消滅不了自己,但讓小伙伴們傷亡慘重并且把大家都拖在這里卻是完全做得到的。到了那個時候。更多的敵人一定將會如同聞到臭味的屎殼郎…呃,將會如同聞到花香和甜味的狂蜂浪蝶外加螞蟻群一般源源不斷地趕到,一直到將自己這個無害的安靜美男子絞殺在這里為止。
果然。就只有速戰速決了嗎?
好吧,我就喜歡速戰速決了。骨頭架子嗎?想要看看什么叫一騎當千嗎?
陸希站在船頭,屹立在初夏的河風之中,一手持劍一手握仗。隨著船只地飛速前進,身上的星耀法袍也宛若披風一般,在他的身招展舞動,宛若漆黑的大旗。
這個形象應該很拉轟。陸希也表示自己很滿意。他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兩邊的堤壩,宛若向自己壓來的兩座山脈一般。卻兀自不為所動。兩岸和正面的骷髏兵們開始拿著弓箭發動攻擊了。
這些排骨架子使用的弓是非常普通的步兵短弓,自然遠遠比不上半人馬和獸人的強弓,離諾爾達精靈的那些箭無虛發的復合弓就更是差遠了,射程頂多是五十米到百米左右。而且也難以穿透重甲。好在是勝在這里的骷髏兵數量夠多,箭雨也足夠密集,若是真的沖到了面前,便是陸希也是會手忙腳亂一番的。
“叮叮當當!”在陸希的面前忽然立起了兩個兩米多高的大型金屬傀儡,骷髏兵射出來的箭矢在它們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連串清脆的碰撞聲,但也最多只能留下一點點白森森的斑駁痕跡。它們的動作雖然不算靈巧,但勝在皮糙肉厚,敵人的這陣箭雨,對它們根本構不成任何的殺傷力。
陸希微微側過了頭。看到身后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正舉著法杖完成了施法的賽希琉。
“你的兩臺傀儡不是都自爆了嗎?”
“那我就不能自己再做兩臺嗎?反正那座薩曼夏爾地宮中到處都是上好的煉金材料。”賽希琉回應道:“你以為我在地宮等你的時候,什么都沒做嗎?”
她的身后則站在泰坦出產的狼傀儡娜梅莉亞。呃,改名之后應該叫阿莎,雖然少了的半扇“翅膀”還沒有完全修補回去,但下方懸掛著的奧術飛彈巢卻還沒有損壞。數十枚魔力凝結成了濃縮炮彈從飛彈巢中呼嘯而出,落入食尸鬼和骷髏群中制造出了一連串密集的爆炸。而每一次激烈的爆炸,四處撕裂的奧術能量都會讓這些不生不死的非自然存在再一次地塵歸塵。土歸土。
這種全彈齊射萬炮齊鳴的感覺,總會給陸希一種又穿越回去了的非自然的違和感。不過習慣了也就完全可以接受了。反正這船桅桿的最頂端還有一個更違和的存在呢——精靈少女已經完全迷上了導力槍狙擊這種特別有前途但是非常不和諧的游戲。她正趴在瞭望臺上,拿著“天藤”彈無虛發,槍槍爆頭,而且在鷹眼術的作用下,她還能非常有效率地從萬軍從中找到最有價值的目標。到了現在為止,已經有三個尸巫和一個亡靈巫師被爆了頭,失去了魔力支撐和精神控制的亡靈士兵們也頓時垮了一大片,快得仿佛跟割草似的。
擁有蟹鉗般巨大前肢和袋鼠般用力后肢的食尸鬼們,在亡靈巫師的指揮之下開始從河的兩側飛躍過來。黑水河在鷹嘴壺口一帶的河道分外下載,即便是彈跳力驚人的食尸鬼,也只有在這個地方才有跳幫成功的可能性。
不過,陸希一點都不擔心船上的局勢。哪怕是曾經的馬路標本現在的殘兵敗將,好歹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軍人,更何況每艘船上都有一位黃金階的武技高手坐鎮(莉姆和穆拉子爵)。先不說船只在這樣高速的行駛,跳幫的食尸鬼都多少會落到河里便宜了那些食人魚,便是有一些成功過的,上了船也不過是來送菜的。
陸希已經將魔力聚集到了瞳孔,墨色的眼眸在短短的時間內變化了好幾種顏色,仿佛是擁有十六色真彩的霓虹彩燈在他的雙眼中閃爍似的。
這并不是陸希啟動了什么比戰神真眼還要中二的系統神技,而是土生土長靠著自己的修行掌握的新技能——拉克西絲禁咒體系之下的神技之一,破法之瞳。當然,這所謂的破法之瞳,當然也不是那中二度爆表的“萬象森羅破法誅邪輪回眼”之類的口胡。而是通過魔力凝結于雙瞳中,將視力對魔力元素組成和術式結構的判斷和捕捉能力推進到極致,以此來尋找對手魔法具象中的節點。雙眼中之所以會閃過不同的眼色。其實也是那些本來肉眼不可見的魔力元素,在眼眸中的倒影而已。
這個技能確實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陸希卻表示非常滿意,哪怕是直死魔眼不也需要式妹紙最后用片刀剁上一兩下嗎?要知道,越是高環的魔法其構成就越復雜,但同樣也越不穩定,能夠在短時間解構對手一個大型術式構成的弱點。在對抗敵對的施法者時便能以最輕松的方式以巧破力。
當然,如果敵人的術式構成沒有弱點怎么辦?陸希在這樣問自家老師的時候。奧魯賽羅的回答卻是:“你以為全世界的施法者都是像為師這樣的嗎?”
依然是特別奧魯賽羅風格的回答啊!不過依舊是很有道理就是了…
“骨墻…外殼的泥土,哦,還加上了大量的土元素進行的加固。黑暗魔力和土元素魔力的平衡點,嗯。在那里嗎?”
陸希露出了笑容,揚起了法杖,無色的射線光芒卻依舊刺眼,它穿透水霧、河風和熙熙攘攘的喧嘩喊殺聲,從兩頭犬龍之間滑出,擊中了左面大壩的墻壁上,隨即隱沒不見。緊接著,在這之后的一秒鐘之內,卻什么都沒有發生。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又過了一秒鐘,一個巫妖的刺耳尖叫聲音卻猛然間響了起來,就仿佛是有人在寂靜的夜晚中敲起了一面快要報廢的破鑼。
“大裂解術!這是大裂解術!”
他的尖叫聲還沒有來得及停歇。這臨時用骷髏兵的身體材料和魔法修筑起來的大壩,雖然是臨時的,但理論上也能抗住特大洪水的大壩,就仿佛是被抽走了內部所有的鋼筋似的,短短的數秒鐘內,就完成了龜裂、破碎、落石。最后到了分崩離析的地步。許多站在大壩上耀武揚威的亡靈士兵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這樣隨著翻滾傾塌的泥土和骨架墜入了河水之中。而獲得了解放的河水也驟然化作了傾瀉直下的洪水,甚至將幾個來不及逃走的亡靈巫師和尸巫都卷入了浩瀚的水浪當中。
(系統提示:任務“水火無情”完成度342/5000。)
“哦哦哦。如果按照天朝老祖宗的說法,用水火滅敵有傷天和,用的太多似乎是會折壽的。我果然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啊!”陸希剛剛用沉痛的語氣感慨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船只便在突然爆發的水浪和犬龍們全力前進的拉拽推動下,突破了河道兩邊的鷹嘴壺口。巫妖們用了不知道有幾千具骷髏制造出來的大壩,甚至還沒有讓這支船隊前進的速度有分毫地減慢。
可能是感覺傷了自尊了,一個巫妖發出了讓人骨膜生疼的尖叫,從一側的河岸邊暴起。它整個人的身體都化作了若隱若現的虛影,卻又從霧氣般看不見實體的袍袖中伸出了兩只用血紅色的魔力凝結成的利爪,徑直撲向了船頭的陸希。賽希琉的兩只煉金傀儡可以對付物理系的敵人,但對這完全沒有實體的敵人就毫無辦法了。幽靈化了的巫妖就這樣從煉金傀儡的包夾中沖了過去,緊接著,它的周圍騰起了七八道灰蒙蒙的“煙氣”,凝結成同樣霧狀的形態,露出了猙獰的五官和兇惡的面容,以及黑暗魔力凝成的立場劍。
那是一群厲靈,或者說是俗稱的“魔劍靈”或“幽靈將軍”,幽靈兵種中的精英王牌。
“桀桀桀桀桀桀桀…休想逃跑!去死吧!”和自己周圍的厲靈們同樣幽靈化了的巫妖,發出了獨有的尖刻笑聲,揮舞著雙手的血爪抓向已經近在遲早的陸希。
“幽靈伴身術?”陸希呵呵一笑,左手張開,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他周邊的空氣立場頓時陷入了混亂狀態,狂暴的引力亂舞盤旋著,生生地制造出來了一個小型的真空空間。那無法掙脫的引力仿佛蜘蛛網般纏住了巫妖和它的厲靈馬仔們,無論它們怎么掙扎,怎么尖叫,卻都無法抵抗地被拖入了這真空空間中,被攪成了一大團薄弱狀的濃密球體。
七八個幽靈外加一個幽靈化的巫妖,身體攤開來其實會是一大片“霧氣”的,現在卻被吸成了一個球體,而它們猙獰的五官也被扭曲得完全看不到之前的形貌,就這樣在球身內翻滾著凄叫著,顯得分外的丑惡和可怖,如果被小孩子看到了,恐怕一輩子都會噩夢纏身吧,但陸希卻很好奇地看了好幾眼,然后嘆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對“獵奇”這個包羅萬象的美妙詞匯又有了新的理解。
“引力潮汐,這是引力潮汐!不,這種魔法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吸力,不可能讓我無法掙脫!”球體中的巫妖依舊是凄厲的叫著,放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這是拉克西絲禁咒體系改良下的引力潮汐,咱是把它命名為‘引力黑域’的,可務必不要忘了。”陸希說:“另外,你們這群巫妖怎么每次出場都是‘桀桀桀桀桀’啊?巫妖其實應該是由資深相聲演員專職過來的吧?”
他沒有再去回答“相聲演員”是什么,隨后往這個氣團中丟了一個頂點爆破,然后,便感受到這空氣中的引力黑洞劇烈地顫抖了一聲,伴隨著其間的幽靈和巫妖同時化作虛無。
(系統:擊敗巫妖一名,獲得經驗值1211。)
(系統:擊敗厲靈一名,獲得經驗值345。)
在系統連串提示音之后,兩艘大船已經最終完全突破了黑水河最狹窄的鷹嘴壺口河段,遠遠地將那群筑壩攔江的亡靈拋在了身后。它們也沒有不依不饒地追擊上來。要知道,普通的亡靈士兵自然悍不畏死,但像巫妖或亡靈巫師這些腦力勞動者的亡靈領主卻也同樣擁有腦力勞動者應有的局限性,是一群典型趨利避害的家伙。巫妖雖說是命匣不壞,其命就不隕,但重制一座身體是很麻煩的,說不定等到自己滿血滿狀態復合的時候,發現當初的財產和地位都被以前稱兄道弟的同僚們占據了。
于是乎,陸希一招秒掉了一只巫妖外加它隨身攜帶的幽靈士兵的場面確實極大地震懾住了這群亡靈,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再敢追擊造次了。
在這個時候,前方的河道也漸漸寬敞了起來,陸希志得意滿之下,又“呵呵呵”的大笑了三聲。
賽希琉用了地翻了翻白眼,捂著額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接著斜著眼用疲憊到快要虛脫的口吻問道:“…好吧,如果我不問你肯定會很不開心。那么我姑且還是問一下,你這家伙又再傻笑個什么啊?”
“真是個配合的好姑娘,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親愛的賽希琉。”陸希感動地看著學生會主席小姐,情真意切聲情并茂的口氣道,并直直地盯著對方那雙清澈的眼睛。說得她是滿面通紅啞口無言,盯得她是手足無措進退失據,不由自主地便后退了一步,差點就是一個踉蹌。
“你你你,你這家伙,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阿勒?不說這種話說什么話?”陸希想了一想,“哦”了一聲,傲然朗聲道:“世人皆說阿索格、安格瑪用兵如神,足智多謀,以我觀之,到底是無能之輩。待我們突破大壩,以必然是人困馬乏,傷亡慘重,若使此處伏上一旅之師,統兵大將最好是身長八尺,威風凜凜相貌堂堂的獸人大將,那我們…”
“是是是,那我們就只好束手受縛了對吧?”賽希琉無奈地道。
“錯,是正好再斬一個送人頭的逗逼來祭旗!如果我們真的提著一個獸人大將的首級去黑漫城,應當會是很鼓舞人心的事情吧。”陸希望著天邊出現的三個小黑點,露出了非常溫暖的燦爛笑容。(